一修,原著短篇,年上

感情稍慢,但是稍微加速一下好了

新年快樂!各位!(如果時間來得及在寫一篇賀文,大家就不要期待吧!)

 

(五)

 

葉秋不記得自己是怎麼跳上飛機直飛到這裡的,只知道自己在最後最想見的人,還是葉修,還是哥哥。

 

拉低了頭上的帽子,大黑夜的,葉秋一個人站在俱樂部前,也不怕有人覺得他奇怪,蹲在那就滑起了手機,葉修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一個熟悉的背影蹲在地上,手機的光亮微微亮著,照在葉秋不清晰的臉上,一旁還有一個行李箱。

 

「速度啊。」葉修晃了過去,低頭瞧葉秋的手機屏幕。

 

「唔,葉修?」屏幕上突然出現一道陰影,葉秋緩緩抬起視線,看到葉修,把手機收了起來,眼睛不知為何有點紅,跟著緩緩的站起了身,還踉蹌了一下。

 

「哦,怎麼著還戴口罩,怕人認啊?」抓住葉秋的手腕扶了他一把,葉修拉了葉秋臉上的口罩,頓時一愣。

 

「別看了,」蹙了蹙眉,葉秋輕輕地拉開葉修的手,拉好口罩,微微低下了頭,「我今天要睡哪?」

 

「你打架啦?」皺了下眉,葉修不屈不撓的直接拉下葉秋重新拉回的口罩,按了一下葉秋發紅的嘴角。

 

「嘶──才不是!你不要摸了!」抓掉葉修的手,葉秋的眼裡難得有點霧氣的瞪著葉修。

 

「那是被打了?」不理會葉秋瞪著他的表情,葉修把手抽了出來,摸了下葉秋的額頭,有點燙,然後嘆了口氣。

 

「......」葉秋沉默,最終像是妥協似的,額頭輕輕靠在葉修肩上,自身體深處透出的熱氣讓他視線有些模糊。

 

腦內亂哄哄的,身體上的傷口隱隱作痛,渾身的疲憊更是叫囂一般的讓他幾乎想在下一刻昏睡過去,葉秋淺淺的吐出一口氣,又將對方身上的菸草味慢慢的吸入肺中,灼燒的熱度便從肺部衝了上來,輕輕的張口,葉秋感覺到葉修抓著他手腕的力氣緊了一些。

 

「哥...我累了。」

 

 

大半夜的,葉修拉著葉秋走在沒有路的小巷裡,後頭的行李箱被拉的喀拉喀拉響,他們都沒有出聲,葉秋拉低了帽T的帽子,臉上已經又拉上口罩,纖細的手腕被葉修給拉著走,兩道影子不時在穿過稀疏的路燈時出現又消失,最後身邊開始出現一些光亮,葉修帶著他熟門熟路地進到了嘉世附近的飯店,在一樓櫃台的時候葉秋原本也想自己付錢的,但是葉修動作很快,一下就處理好了,期間他連插一句話也不行,只能又任葉修拉起自己的手腕往飯店的七樓前進。

 

「住這裡應該可以吧?我想不到附近還有什麼比較好的飯店了。」進到房間,葉修接過葉秋手中的行李放到一旁,看了一下室內,就走到床旁坐了下來,拍了拍自己身邊的位置,「過來我看一下。」

 

「我沒那麼嬌貴。」努了努嘴,葉秋才想到葉修看不到自己的表情,索性把外套脫了掛到衣架上,才慢吞吞地走到葉修旁邊坐下。

 

「沒那麼嬌貴就不要讓我費那麼多心,」扯掉葉秋臉上的口罩,葉修狠狠地按了下他唇邊的傷口,「除了這還有哪?」

 

「......」葉秋沉默的低下了頭。

 

「不說是等我把你扒光是吧?」挑了挑眉,葉修作勢還真的伸到葉秋T恤裡頭,葉秋只好往後退了一點,還是被葉修冰涼的指尖碰到傷口抽了一口氣,臉上的熱度卻升高了一點。

 

「只是小傷...沒什麼...真的,嗚──」搖了搖頭,葉秋張口勉強從肺部擠出幾個字,抬頭盯著葉修想證明自己真的沒事,可是葉修卻面無表情的一口氣拉起他的衣衫,猛的讓他往後跌在床上,葉修壓在他身上,衣服被撩起捲到了胸口前,身上一條條暗紅色的痕跡橫亙在胸前,有點還微微紅腫浮起,像一條條紅色的荊棘。

 

「這樣還沒事?」葉秋看不清葉修的表情,只知道葉修深呼吸了一口氣,抓著他衣服的力氣加大了一點,微涼的空氣因為葉修覆在他身上的熱氣,而顯得有些窒息,肺部充斥著菸草味,他微微的吸了一口氣,還是像火在燒,喉嚨有點疼,分不清是傷口還是因為葉修的關心造成的,他覺得視線有點模糊。

 

葉秋沒說話,只是任葉修的視線在他微微發紅的身體上逡巡,最後他聽到葉修嘆了一口氣,從他身上下來,冰涼的空氣忽然衝向他的肌膚,冷冽的空氣取代了溫暖的菸草味,一股刺痛的感覺讓他險些叫了出來。

 

「要出國了就安分點吧。」輕輕把葉秋拉了起來,葉修替他拉好衣服,從剛才跟一樓櫃台借的醫藥箱裡拿了碘酒跟棉花棒,「後面我幫你,其他的等下自己處理。」

 

「嗯...」沒有反駁,葉秋自主的脫掉上衣,露出宛若被紅色藤蔓爬滿的白皙背脊,低著頭咬著唇,葉修沾著碘酒的棉花就輕輕的在他的傷口上點過,儘管葉修盡量放輕了力道,刺痛還是一點一點啃咬著葉秋的神經,葉修擦完了藥,葉秋臉上也已經滿臉都是汗。

 

「知道痛就不要反抗,老爸生氣過了就好了。」塞了碘酒到葉秋手裡,葉修起身在房裡倒了一杯溫水回來,「等下吃點退燒藥,燒起來就不好了。」

 

葉秋知道葉修沒問為什麼,是因為他清楚自己大概又是犯了老爸的規定,但是他不清楚其實這些痛他早就麻木了,嚴格的教育,高度的要求,長期的紀律壓的他喘不過氣,他其實很羨慕葉修。

 

羨慕他更為決絕,更為無情的那一面,儘管那或許只是年少的不懂事造成的,可是他終究沒有勇氣去真正挑戰那一面銅牆鐵壁,所以他只能無數次的往前方撞,撞到渾身是傷,撞到頭破血流,然後仰視站在牆上的那個背影,背對著他往牆外一躍而下,到達他永遠去不了的彼岸。

 

「那你呢?」背對著葉修默默處理著傷口,葉秋咬著牙忍受疼痛,想起這一兩年嘉世的情況,還有葉修在賽場上的表現。

 

明明葉修、明明哥哥是最強的,可是為什麼?

 

葉修坐在葉秋旁邊,原本摸進褲袋想掏根菸,被葉秋的問題問的一愣,一時間也沒接話,葉秋擦好藥重新穿回T恤,吞了退燒藥,見葉修還是沉默,他就繞到葉修面前蹲下身盯著他,「那你呢?在嘉世還好嗎?」

 

「...就...那樣吧...」葉修無奈的笑笑,沒有迴避葉秋的眼神,各看進對方的眼裡,忽然都有點明白對方的難處,嘉世開始刻意營造出葉修能力下降的樣子,父親施壓殷切的期盼,兩人面臨的是各自不同的深淵,沒有人知道黎明是否會在下一刻到來。

 

可是他們也沒有人會逃避。

 

 

「好了,都快四點了,你明天也沒事吧?」

 

「嗯,」葉秋笑了下,恢復以往在葉修面前調皮輕鬆的樣子,他可以藏的很好,就像葉修一樣,「都請好假了,一直到出國前都沒事。」

 

「那你想去哪玩?」葉修也笑了笑,問道。

 

「西湖吧?你沒關係嗎?不是還要訓練什麼的...」講到訓練,葉秋又想到嘉世對葉修可能的對待,站了起身坐回葉修身旁,靠在他肩上,小聲的道:「你還是不要去了吧...陪我好了...」

 

葉修沒有回話,但是葉秋可以感覺到他笑了下,也不知道是無奈還是好笑,最後朦朦朧朧的睡意又湧了上來,長途的奔波與肌肉的痠疼讓他腦袋一下子就暈暈呼呼的,或許是藥效發作,他只聽到葉修很輕很輕的開口,好像不注意聽就會消散似的,那一紙離家的字條又在他眼前浮現,想抓緊也沒有辦法。

 

「要是你恨我就好了。」葉修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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