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著向,短篇,年上only,大量原著片段!!!!對白是原著裡的,基本就是改寫...

大概就談戀愛的故事....會有點慢....(&之後再修修)

 

(十六)

 

「你是...?」

 

葉秋瞇了瞇眼,外頭的反光讓他看不清,不過他很快反應過來了,笑笑道:「我是他弟弟。」

 

「雙胞胎?」

 

「是的,」葉秋心裡有點感慨,他已經多久沒像這樣跟別人介紹過了,好像自葉修離家之後,他就再也沒有跟葉修一起出現在同一個需要自我介紹的場合了,「請問你是?」

 

「哦,我是這裡網吧的老闆,叫我陳果也可以,葉修是在這裡沒錯。」陳果點了下頭道,「剛才還在,現在...葉修!」

 

「廁所!!」

 

「唔,他在那裡...」

 

葉秋點點頭,原本想嚇嚇葉修的,不過看陳果一臉尷尬的樣子,他只好道:「我等他。」

 

「隨便坐。」

 

陳果點點頭,但是葉秋走了幾步,突然想起來,她好像說的是...「葉修」?

 

「這麼說,他在這裡用的是葉修這個名字?」

 

「是啊!」她一邊說著走到了飲料櫃前,拉開了問道:「喝什麼?」

 

「芬達,蘋果的,謝謝。」

 

陳果取下瓶芬達,直接扔了過來,自己也隨手抽了一瓶,一邊擰開一邊問:「你怎麼稱呼啊?」

 

葉秋好不容易接住了,忽然想到似乎小的時候也只有葉修會這麼對他,葉修對他一直都很隨意的,直到後來,好像別人待他都是規規矩矩的,一瞬間恍惚的讓他以為回到了那年葉修尚未離家的盛夏,唧唧的蟬聲,他不大的手被葉修拉著在前面走,他低著頭不滿的鼓起了臉,卻依舊任葉修牽著,走在鄉間的黃泥地上,爸爸媽媽在後頭和爺爺奶奶聊得開心,他沒有全宇宙,那一刻卻覺得彷彿有了全世界。

 

陳果的聲音突然響起,打破了蟬音,葉秋猛的回神,連忙應道:「我叫葉秋。」

 

「哦?」陳果一怔,「你才是葉秋?」

 

「我一直就是...」葉秋也有點無奈。

 

「那他是借了你的名字?」

 

「是的,順便還包括我的證件。」說到這,葉秋心裡有點堵,想到前幾個月葉修又特地回家跟他拿的身分證,當然還有那個不經意的吻,想到這,葉秋微微變了臉色,不過陳果似乎沒注意到,倒是衛生間那邊先傳來了不明顯的沖水聲,而後是開門的聲音,葉秋看著葉修慢吞吞地走了過來,還一邊拍著褲腳,忍不住在心裡給他一個邋遢的評價後,聽到葉修驚訝的聲音,哼哼的別過了頭。

 

「找你的。」

 

「很顯然。」葉修點點頭,朝葉秋過去,在他面前打了個響指,看葉秋回過頭來才道:「你怎麼來了?」

 

「來接你回去過年。」葉秋沒好氣的說道,大年三十啊,不然他特意跑來幹什麼?

 

「誰說的我要回去?」

 

「你不回去做什麼?」

 

「我要加班啊!」葉修理所當然地指指陳果,「介紹了嗎?這是我老闆,就是她安排我加班的。」

 

葉秋疑惑的恩了一聲,望向了陳果,「是嗎?」

 

「他主動申請,我批准的。」陳果搖搖手,把葉修的手推了回去。

 

於是葉秋的目光果斷轉回葉修身上,葉修看他一臉不滿,只好無奈的道:「我不回家啊,就和每年都一樣的,問什麼為什麼?」

 

葉秋噎了下,確實,葉修每次都這麼說,他也該習慣了才是,只是他想起前幾天陸橋給他看的八卦版消息,皺眉的道:「不一樣啊,今年你不是退役了嗎?那還在外面漂著幹什麼?」

 

「退役不代表什麼,你外行人不懂。」

 

「退役...就算複出也要一年吧?」葉秋記得陸橋說過。

 

「喲,這個也知道?」葉修驚訝的道。

 

「這一年你總歸是沒事做的吧?不如回家裡休息休息。」葉秋才懶得跟他解釋,而且他一點也不想被葉修知道他偷偷關注榮耀的事。

 

「在哪裡都一樣可以休息。」葉修正經的道。

 

「其實老爸的身體最近一直不好...」葉秋繼續鍥而不捨。

 

「老梗了我說...」

 

「好吧!其實是老媽...」葉秋變了臉色,好像一副很難過的樣子。

 

「你再編!」

 

「小點死了!」葉秋怒道,看這樣你還無動於衷嗎?

 

「差不多了,已經活得夠久了!」但是葉修依舊冷漠。

 

一旁的陳果似乎聽不下去了:「小點是誰?」

 

「一條狗。」葉修答道。

 

「......」

 

「你真該回去了。」瞥了眼一旁的呆了半晌似乎進入看戲模式的陳果,葉秋雖然覺得有點丟臉,不過他還是繼續勸道,只是沒想到葉修笑笑,一下子就戳到他的痛處。

 

「嘿...」葉修笑笑,「我回去,你好跑出來是嗎?」

 

耳邊彷彿響起那道冷冰冰的答錄機聲線,葉秋一下子失控,衝了過去糾起葉修的衣領。

 

「你這個混帳哥哥!當年偷了我精心準備的行李逃出來,你實在是太過分了!」葉秋很生氣,可是只有在葉秋正對面的葉修才看清了他眼裡的難受。

 

於是嘆了口氣,葉修正色道:「應該說是我及時發現了弟弟企圖離家出走的幼稚行為,不惜以身作則當反面例子來教導才對。」

 

「唔...」葉秋複雜的看著他,最後發現自己居然又被拉著鼻子走,擺正自己的表情,還是只有咬牙切齒地吐出兩個字,「無恥!」

 

「現在看來,教育得還不夠。」葉修神色如常。

 

「跟我回家!」葉秋咬牙。

 

「不可能。」葉修說。

 

葉秋的目光很深邃,很意味深長的樣子,看起來想了很多,不過什麼都沒想,後來才像是想起什麼,只是還沒發力,手上的力氣就已經鬆了下來,葉修隨手一拍就把他的手拍下來了。

 

「累了沒有?趕緊給我放手,沒大沒小的。」葉修看了葉秋一眼,然後轉移話題,視線撇到葉秋從剛才伸手也沒有滑下的大衣上,「你這件大衣好像不錯?」

 

「不可能!」葉秋一看到葉修的眼神,立刻明白的哼哼聲,堅決地迅速把大衣藏到了身後。

 

「小氣鬼。」葉修嘖了聲,鄙視的看了他一眼。

 

「你拿我的東西,什麼時候還過?」葉秋說。

 

「身份證不是還你了?」

 

啊,是喔。

 

一邊的陳果連忙舉手申請:「能說得再細點嗎?身份證的故事。」

 

「哦...那個...當時我要參加職業聯賽,當然需要出示有效的證件或材料做身份證明。但當時雖然我年紀夠了,因為離家出走,所以一直還沒有辦身份證。」葉修道。

 

「結果這個混帳,偷跑回家來,偷偷拿不到戶口薄,就把我的身份證給偷去用了。」葉秋立刻接口。

 

「是借,後來不是還你了嗎?」葉修說。

 

「沒打招呼就算偷!」

 

「後來打了。」

 

葉秋怒視,留一張紙條叫打招呼嗎?!

 

「原來是這樣啊!」但是一旁的陳果顯然是了解了。

 

「是啊,總不能去做個假證來吧!」葉修說著,「所以,托我的福,你看你現在名氣有多響亮。」

 

「切。」葉秋冷冷地表示了不屑,他才不要這種名聲,每次都害他被人圍堵問他玩不玩榮耀。

 

「你用這麼熟的名字,不擔心你家裡人懷疑找上門來?」陳果問。

 

「我要用葉修的話,那還真有些麻煩。但要用葉秋的話,這種弱爆了的爛大街名字,真的一點也不稀奇。」葉修說。

 

「胡扯!關鍵是誰也沒想到你跑出家居然只是跑去打遊戲,你這才是弱爆了吧!」葉秋叫道,忍不住想起自己當初居然還擔心他走丟了,哭了一下午,丟臉死了。

 

「哦?那你那時也想離家出走,你是想去幹什麼呢?」葉修問。

 

「呃...我...」葉秋瞇了瞇眼,一臉思索的樣子,腦裡卻一片空白,當時是怎麼想的,根本一點也想不起來。

 

「或者說,你當時有理想嗎?」葉修問。

 

「我當時的理想...就是離家出走...」葉秋放棄的道,好像是這麼回事吧?老媽要他們補習,還要他們維持班上的成績,每天管得嚴,那時候好像全世界都在和他作對,就連葉修也欺負他,十五歲的葉秋哼哼聲,果斷收拾行李。

 

「這就是你和我的區別了。」葉修說。

 

「切。」葉秋仍舊表示不屑,卻說不出自己和葉修的差別,在遙遠的記憶裡,他記得的永遠是親戚家的讚美,還有相同的話語,一樣的衣服,一樣的鞋子,一樣的,明明葉修也想離家,葉修和他有什麼差別?

 

葉秋不諒解的看著他,葉修一直沒有跟他說過真正的原因,或許是追尋夢想好了,老爸老媽的態度也很奇怪,葉秋記得爸媽從不是這麼放任的人,否則他就不會代替葉修跑到公司上班,放棄他喜歡的機電去學商了,雖然他從不後悔。

 

葉修看葉秋的態度軟了下去,心裡默默嘆了口氣,盯著葉秋一會兒,突然道:「其實在我後來已經不再回避後,家裡想把我強行帶回去是很輕易的事,你知道為什麼一直都沒有這麼做嗎?」

 

「為什麼?」葉秋忍不住問。

 

「因為我的理想只是遊戲而已。」葉修說。

 

「嗯?」

 

「電子競技是很年輕化的職業,以我現在的年紀,已經算是職業生涯的晚期,再堅持,也不可能持續太久。所以說,我堅持的這份理想,在很早的時候就會結束。到那時候,我自然會回去,因為那裡永遠是家。而我的年紀也足夠走這樣一次回頭路。這才是家裡真正放任我在外面的原因。」葉修說。

 

「而你呢?你就不一樣了,一個以離家出走為理想的少年,你分明比我還要叛逆。我至少知道跑出來是要做什麼。你呢?只是為了跑出來而跑出來,你這一出來,還會想著再回去嗎?我看恐怕不會,所以,你還是一直乖乖呆在家裡比較好。離家出走...」葉修想起那時候和蘇沐秋在外頭的生活,忍不住苦笑,「你真以為是件很好玩的事嗎?」

 

生活飲食,全部仰賴自己的感覺,葉修太清楚了,如果是葉秋,他真不敢想像他跑到外頭會如何,比他還更沒任何技藝的他,除了那些擺好看的鋼琴,對於他們那個年紀的孩子來說,葉修只要想到葉秋跑到外頭,隨時會被人拐走,忍不住就想把葉秋牢牢的關在家裡,他要葉秋好好的,不管是他作為兄長還是現在微妙的心情。

 

葉秋愣了愣,盯著葉修的苦笑,就算葉修沒說出口,還是知道了,葉修要他好好的,所以他甚至忘記發出一聲習慣性的鄙夷,心裡那一塊長年難受的地區,好不容易稍微解凍了,所以就算葉修裝模作樣接著要他回去,他還是笑了出來:

 

「明天回去也不遲。」

 

他對陳果道:「老闆娘,借住一天方便嗎?」

 

葉秋記得,他還沒問葉修那個問題。

 

「借住多少天都沒有問題。」陳果相當爽朗的點頭。

 

「你不要添亂好不好。」看葉秋突然笑出花來了,葉修連忙出來阻撓,他就是不想讓自己再失控,誰知道葉秋這傢伙非要試,「你看這傢伙賊心不死的樣子。」

 

「切!」葉秋鄙夷的哼了聲,他是打定主意要留在這一晚了,就算問不出來,反正他都已經說要離家出走一天了,現在再回去只會被看笑話而已,在網吧一層到處轉了一圈,葉秋走到樓梯口問道:「住樓上是嗎?」

 

「是的。我帶你上去。」陳果過來領路。

 

「謝謝。」葉秋點頭致謝。只要不是和葉修說話,他這份待人的風度,隨隨便便一個言行舉行都有所體現。

 

「客氣。」陳果擺了擺手,領著葉秋就上樓了。葉修也沒再說什麼,看葉秋這架勢想也知道是趕不走了,嘆了口氣,搖搖頭,點了根煙就找電腦上榮耀去了。

 

「就是住這裡了。」陳果推開樓上的套間,給葉秋介紹著。

 

「很舒適的感覺啊!」葉秋進屋後立刻誇讚。

 

「是的吧?」陳果樂呵呵地應了一聲。

 

「葉修住哪邊?」葉秋問道。

 

「呃...」陳果一怔,不過還是說了聲這邊,帶著他走到一邊小儲物間的門前,推開了房門,「只是暫時的。」

 

「哦哦!」葉秋忍不住喊了聲,小儲物間和他想像中的一模一樣,小時候他也想要一個的,能有這樣的空間一直是他的夢想,臉上不禁就露出了開心的表情,葉秋笑著對陳果道:「真好。」

 

「哦?」陳果看起來意外了一下,不過好像誤會了什麼,葉秋笑笑,沒有多解釋,其實他比葉修還要隨性,想做什麼就做什麼,除非那是他的原則,或者是工作,是職責,不然像這樣一個小王國的空間,他其實真的挺喜歡的,當然不是看葉修倒楣,而且他想葉修也無所謂吧?

 

「我住哪裡呢?」葉秋沉吟了下,從思考裡回了過神,問道。

 

「哦...就住我房間吧!」陳果領葉秋出來後,指了指自己的臥室門。

 

「那你?」

 

「我住隔壁,這邊的妹子回家過年去了,這幾天正好不在。」

 

「你們...都住在一起?」葉秋看了看三扇房門,表情忽然複雜起來。

 

「是啊!」

 

「不會有什麼問題吧!和那麼無恥的傢伙住在一起?你們可要當心啊!」葉秋說著,差點忍不住補充說葉修就曾經親到他,不過還是及時住了嘴,臉上微微泛紅,幸好陳果說了句不會,像是想到什麼笑了笑,沒注意到他臉上的表情,葉秋下意識的抹過嘴唇,指了指客廳的沙發轉回話題道:

 

「不過住女孩子的房間還是有些不方便啊!這沙發可以睡人嗎?」

 

「沒有關係啊!」陳果說。

 

「哦,那我就睡這裡吧!」

 

「我是說你睡我房間沒有關係。」陳果說。

 

「不要緊不要緊,我就睡這裡吧,」葉秋說著,末了又是表明一下自己堅定的態度:「我堅持。」

 

他好久沒有睡過沙發了,好像自上初中開始吧?想想也是懷念。

 

「哦,那你就堅持吧...」陳果根本不多勸,末了問句:「有行李嗎?」

 

「沒有了。」葉秋看了自己單薄的衣服,還有手上的外套,覺得自己果然特別隨興。

 

「行,那你休息一下?」陳果問。

 

「不用不用,下去看看那傢伙在搞什麼名堂!」葉秋渾身活力滿滿,轉身拉開了房門,先詢問陳果是不是也要出去,兩人才一起下樓回到網吧,結果剛下樓,就見葉修的身影已經坐在電腦前了。

 

「就知道玩!買回來一堆東西不收拾啊?」陳果訓。

 

「就是,就知道玩遊戲,鄙視。」葉秋站在陳果一邊,覺得自己特別威風。

 

葉修無奈地抬頭:「要怎麼收拾。」

 

陳果伸手胡亂一指:「有用的東西,都用起來啊!」

 

葉修很無力地說道:「你知道你買回來的東西有多少是有用的嗎?」

 

結果陳果一怔,葉秋在一旁看的不是滋味,立刻鼓著臉慫恿了起來。

 

「頂嘴!扣他薪水啊老闆娘!」

 

「你先去弄清楚你都買了些什麼吧!」葉修對陳果說著,根本沒有要理葉秋的意思,只是瞥了他一眼,看他炸毛的嚷嚷,心裡好笑。

 

「就算是沒用的東西,也要收拾!」陳果說了一下,隨即跑去研究自己到底買了點什麼。

 

「葉秋去幫忙。」葉修說。

 

「你為什麼不去?」

 

「我在工作。」

 

「只是玩遊戲而已啊...」葉秋嘴上嘟囔著,看了眼葉修電腦的畫面,想起小時候父親說工作時不能打擾,下意識的還是認可了,慢步走了過去,過去幫手了,他也實在不是一個可以坦然地坐在一邊當甩手掌櫃的人。

 

「好累啊!」於是片刻後,葉秋和陳果忙得滿頭大汗聽到葉修悠悠的道,忍不住就一肚子火的一起朝葉修怒目而視。

 

「怎麼樣,收拾得怎麼樣了?」葉修背著雙手走了過來,儼然一副視察工作的領導樣,陳果一氣之下,葉秋看她就扔了一個蘋果過去,還被葉修接住直接啃了一口,葉秋忍不住咂舌,葉修怎麼敢吃啊?

 

結果倒是和葉秋想的一樣,陳果讓葉修拿去洗,葉修把那一口蘋果吐掉了,直接把蘋果甩了回來,東西丟的自然,陳果也閃得很快,葉秋差點就拍手叫好了,以前葉修不在,他身邊的人都是禮禮貌貌客客氣氣的,誰像和葉修在一起的時候,多自在多好玩,但是他手剛舉起來,葉修就瞥了他一眼,意思是你敢拍試試看,害他只好悻悻然地把手放下了,和葉修一起整理這大包小包的年貨。

 

說真的,葉秋從沒看過這麼多年貨,就算是家裡,一年可能也都沒這麼多,後來的布置都快趕上他們公司舉辦的小型聯歡會了,而且陳果還給他和葉修發了一個紅包,雖然不是什麼大錢,可是有點像是人情,葉秋開開心心,感謝的也接過了,其實他留下也是想體驗生活的,果然陳果一下就發現了,他想看看葉修生活的地方,之前的他沒機會了解,但是只要從現在開始,也許他們分開造成的隔閡會減少吧。

 

「我回來了。」應葉秋要求,葉修拎著兩大袋湯湯水水的飯盒終於是回來了,葉秋也跟陳果分享了很多葉修的糗事,以前這些都沒人聽他說,小點死後就更沒人陪他了,而且他又不可能跟陸橋說,葉秋想想都寂寞,不過聞到飯菜香,還是堅定的倒向了滿足肚子的需求。

 

「好香。」葉秋期待的看向葉修手上的袋子。

 

「唔,我們好像中午就沒有吃飯?」陳果終於是想起了什麼。

 

「餓了就多吃點。」葉修放下東西,比起飢餓的感覺,倒是菸癮先犯了,一根菸抽了起來,看葉秋取出一個一個飯盒,臉上的表情越來越亮,他又看看葉秋的纖瘦的身板,忽然就有想把他養胖鎖在身邊的念頭,把他自己都嚇了一跳,嗆了幾口菸,菸直接就弄到地板用腳踩熄了,看著葉秋的眼神不自覺就複雜了起來。

 

「很強大嘛,都是我喜歡吃的。」葉秋看過菜後連連點頭,沒注意到葉修咳嗽的聲音。

 

「看不出嘛,竟然還是個好哥哥。」陳果說。

 

「本來就是,就是年輕人不懂事,才會讓你產生一些誤會。」葉修說。

 

「......」年輕人?

 

「沒有酒嗎?」葉秋笑笑,看陳果一臉奇怪,也沒反駁的意思,直接就擺好了飯盒,反正葉修說他是年輕人他又不吃虧,而且也是事實嘛,他就是比葉修年輕了幾秒呀。

 

「對啊!沒有買點酒嗎?」陳果也問。

 

「我不喝酒。」葉修說。

 

「哦?」陳果意外了一下,葉秋聽到也很意外。

 

「酒喝多了,手會抖。」葉修解釋。

 

「哦,瞭解!」陳果一臉明白,可是葉秋知道好不容易葉修在,至少也不會在發生像上次那樣的事,腦筋一轉,立刻道:

 

「你不喝,我們可以喝啊!」

 

「對啊!」陳果也是想起來,「我們可以喝啊!」

 

「兩位...我沒手了...」葉修無奈。

 

「哦。」陳果反應過來,隨後起身:「我樓上還有些酒,都是放很久了也沒人喝,拿下來喝了算了,葉修來幫忙。」

 

進門屁股都沒有坐熱的葉修只好又起身,兩人一邊上樓陳果一邊問:「你弟弟喝什麼酒?」

 

「我十年前就不在家了。」葉修提醒,雖然他上次看到葉秋喝過那麼一次,不過也只是看到杯子,更何況葉秋後來給他的心情起伏太大了,葉修實在不想再去回想。

 

「去問。」陳果說。

 

於是葉修又返身下樓,不大會,葉秋跑上來了,陳果無語,招呼了葉秋去親自挑酒。

 

「來來來,咱就當今天就是新年吧!新年快樂新年快樂。」

 

陳果興致看來很高,所以葉修到底還是倒了一點,葉秋其實也不知道自己的酒量,上次喝的那杯檸檬調酒他也不記得了,他那時候以為是濃度不高的酒精,誰知道陸橋說是雞尾酒,難怪他覺得甜甜的,一口氣就灌了下去,因為陸橋誇過他這樣喝下去,居然沒有直接倒,他還以為自己的酒量不錯,看葉修也在,就很放心的一口兩口直灌,一開始有點暈,情緒開始有點高亢,興奮到後來,意識就開始模糊,然後後來...後來他就趴了。

 

「弱爆了。」葉修連連搖頭。

 

「不會喝酒?」陳果也詫異。

 

「這我真不知道。」葉修說,他看到葉秋醉了那次根本不知道葉秋喝了多少。

 

「不會是酒精過敏你都不知道吧?」陳果緊張。

 

「我不過敏,一樣的DNA,估計他也不會。」葉修說。

 

「現在怎麼辦?」

 

「你吃飽了?」葉修問。

 

「還沒有。」

 

「那就繼續吃。」葉修簡單的答道,夾起菜往嘴裡送又吃了起來,只要葉秋不要像上次那樣鬧,見人就蹭,如果只是睡的話,葉修覺得一點關係也沒有。

 

結果一旁陳果聽話,還愣愣地挾了菜,卻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問道:「你不會也像他一樣,喝上這麼點就直接僕街了吧?」

 

「當然不可能。」葉修果斷否認。

 

「你從不喝酒,所以其實也不知道是吧?」陳果說。

 

「呃...」葉修果然答不上來。

 

「一樣的DNA,嘖嘖嘖。」陳果感慨著。

 

「不一樣的出息,嘖嘖嘖。」葉修也感慨。

 

「你只是說說而已吧!他看著可不像是沒出息的人。」陳果說。

 

「當然只是說說而已。」葉修說,葉秋的成就幾乎都會和他分享,他想不知道都難。

 

葉秋迷茫的醒來時,雙頰還是酡紅著的,陳果從旁遞給他一杯熱茶,葉秋腦袋還隱隱作痛,乖乖地喝下了,抿了抿唇,就聽到陳果關心的道:

 

「沒事吧你?」

 

「哦?發生了什麼?」葉秋什麼都不記得了,只記得葉修在,然後他很安心的一杯兩杯下去,迷茫的眼神看向陳果。

 

「你醉了。」陳果說。

 

「是嗎?醉了多久?」難怪頭這麼痛。

 

「兩個小時。」陳果說。

 

「哎喲,那現在很晚了吧?」葉秋無比信任陸橋,對陳果等他等到這麼晚感到很抱歉,卻沒想到一看時間,呆住。再倒退個兩小時一看,頓時知道自己醉得有多麼迅雷不及掩耳,這絕對是一個會令同桌人都汗顏的時間。

 

「咳...」葉秋尷尬地說不出話來,臉上本來就已經很紅的的臉色變得更紅了。

 

「現在怎麼樣了?」陳果問。

 

「沒事沒事,我很好!」葉秋麻利地起身,想重新證明一下自己,不管怎樣都不要麻煩別人,結果他剛這麼想,身體立刻就違背他的意志傾斜了。

 

「啊呀好暈。」葉秋叫著,感覺整個世界都在轉,一旁陳果連忙扶了一把。

 

「暈就上去躺著吧!」陳果說。

 

「不用不用,不用扶,誰都不用扶。」葉秋堅持自己沒事的立場,撥掉陳果的手,搖晃走了兩步後,手拍到了牆上,暈眩讓他幾乎整個人靠到牆上,「我扶牆就行...」

 

一旁的陳果哭笑不得,大喊葉修。

 

早就用餘光看到葉秋醒來,然後在和牆壁相親相愛的葉修無奈的念了聲廢材,大步走向葉秋,把葉秋的身子靠到自己身上,低聲問道:「樓梯在哪還知道嗎?」

 

「知道知道。」葉秋毫無顧忌的賴在葉修身上,覺得渾身上下都熱斃了,懶懶散散的拉長音答道。

 

「在哪?」葉修無奈的捏了葉秋泛紅的臉一把,手摸到葉秋的腰讓他站直了,但是葉秋又往他脖子蹭,一副在思考的樣子,像極了一隻貓,葉修盯著他,要不是顧及陳果也在,看那雙唇動了動,露出裡頭的紅舌,葉修還真的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

 

葉秋的頭在他肩窩蹭了蹭,慢吞吞地回道:「嗯,牆的另一邊...」

 

「滾吧你!」葉修心裡暗暗喊糟,咬牙伸手把這傢伙托住,幸好陳果也走過來一邊幫襯著,葉修捏了一把葉秋的腰,葉秋這次才沒有再死撐,被兩人連拉帶拖帶拽地弄上了二樓房間。

 

「讓他睡我那吧?」陳果對葉修說。

 

「不用不用,我就睡這裡!!」葉秋還醒著,控制不住興奮的一指,固執的要睡在他之前說的地方,但是歪了,指到了客廳的茶几上面。

 

「扔我那吧...」葉修推開自己房門,不容置疑地把葉秋直接扔了進去,脫鞋、蓋被,熟練的動作讓陳果看得樂呵呵的說道:

 

「有個兄弟,還是蠻不錯的吧?」

 

「......」葉修原本幫葉秋蓋好被子的手一頓,低聲道,「馬馬虎虎。」

 

把葉秋收拾妥當,關門退出,葉修看了一眼還在外邊站著的陳果,忽然道:「全都上來,下邊不留個人,會不會不太好?」

 

「對哦!」陳果驚呼一聲,還真是想起來了,連忙跑下去,葉修看她終於想起來跑下去,才又舒了口氣,打開了房門。

 

小儲物間透進一絲光,葉秋安心的吐息聲傳來,葉修悄悄走了過去,撥起葉秋的瀏海,指間沿著他的額頭慢慢的沿著鼻樑,最後停在了他軟熱的唇瓣上,輕輕壓了幾下,葉修低了下去,喃喃道:

 

「你真不該來的。」

 

陳果回到前台後,過了一會兒葉修就下來了,餐桌上的菜被收拾乾淨,只是酒還沒收,陳果看葉修走了過去,拿了起來朝她晃了晃:「酒放哪裡?」

 

「拿過來吧!」陳果伸手,酒都開了,又是新年夜,不喝好像對不起自己。

 

葉修走上前去遞,陳果又是招呼了一聲:「還有杯子。」

 

「嗯?你還要喝?」葉修問。

 

「沒事做嘛!你要不要也再試一點,看看是不是也和弟弟一樣弱爆了。」陳果問。

 

「不用試我也知道。」葉修嘴上這樣說著,酒提過來,卻是拿了兩個酒杯,他倒也希望他能稍微不清醒一點,這樣才不會記得那麼清楚,下意識的抹了抹嘴,留在唇上的觸感還有軟熱的溫度,葉修不自然的道:「看在過節的份上,估且陪你喝上一點也沒關係。」

 

「嗯嗯,只要不是老喝,不會影響到你的手穩的。」陳果說。

 

葉修很快倒好了兩杯酒,一杯遞給了陳果。陳果接過,拿在手中晃。像是在玩什麼玩具。

 

「有個兄弟還是不錯的。」陳果突然感慨,「就算是經常起爭執,看起來也挺幸福的。」

 

「嗯。」葉修默默地應了一聲。他明白陳果的意思,可是他卻沒辦法太高興,他不知道該慶幸他和葉秋是兄弟,還是該悲哀他和葉秋是兄弟,如果不是這一層關係,那麼他們誰也不是,不是兄弟,那麼照理來說他和葉秋就只能一個人留下,但是哪一種結果他都不想要,哪怕他對葉秋的感情漸漸的變質。

 

默默的啜上了一口,酒液灼燒的留過了喉頭,好像只要連心也一起灼燒掉了,那麼就可以失去煩惱,葉修忽然有點明白說他們這些職業選手可憐的人在想什麼了。

 

既解憂,何不樂?

 

陳果送走網吧的最後一位客人後,就將網吧的門給鎖上了,卻留下了幾處燈光,葉修從前臺裡站了起來,腦袋終於也有點混沌,身子略微晃了一下,暗道了一句也不怎麼樣,腦子裡雖然混沌,可是葉秋留在他唇上的觸感反而更加強烈,還有葉秋紅著臉皺皺眉發出嗚嗚聲音的畫面,葉修覺得不太好,看了一眼那邊的專用電腦,索性伸了個懶腰:「今天忙了一天。有點累呢,我看我也早點休息好了。」

 

葉修一邊說著,一邊就已經朝樓上走去,他終究還是沒把自己喝暈,走到沙發旁,陳果剛好上來。

 

「你睡我那邊?」陳果問。

 

「不用了,我睡這裡就好。」葉修明顯比葉秋強多了,至少沒指沙發指到茶几上。

 

「去吧去吧,我去小唐那邊。」陳果說著。

 

「我會在你床上掉好多煙灰哦!」葉修說著,比劃了一下抽菸的手勢。

 

「你掉點試試!」陳果瞪眼。

 

「所以我睡這就好了。」葉修說著,已經在沙發上躺了下:「你倒是可以借我點東西蓋一蓋。」

 

「等著。」無奈的陳果進屋,拿了東西出來,扔給了葉修。

 

「明天見。」葉修自己蓋好了東西,和陳果招呼了一聲,看陳果跟他說了明天見後才躺回沙發,煩躁的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根菸,在黑暗的客廳裡點起一點火星。

 

葉秋半夜迷迷茫茫的起身,尿急的經過了客廳,解決完的時候,意識已經有點醒了,拖沓著腳步又經過客廳時終於聞到一點點菸草味,他想起來自己一不小心在葉修床上睡著了,移到客廳沙發前,葉秋蹲下身,看葉修睡的隨興,連被子都掉到地上了,幫葉修撿了起來小心翼翼地蓋回葉修身上,葉秋撐著臉,看著葉修臉上清清淡淡的黑眼圈,忍不住輕輕的摸上了,其實葉修這樣也挺好,這樣安安靜靜的。

 

葉秋幾乎可以聽到自己的心跳聲,靠的近了還有一點點酒味和菸味,有種禁忌的感覺,葉秋慢慢的摸過葉修的臉,最後停在了葉修的唇上,他記得剛才意識模糊中,他感覺上好像有什麼溫熱的東西壓在他的唇上,葉秋垂眼舔了舔唇,疑惑的歪了頭,還是不大對,那是一種有點近似的東西,有點粗糙,有點壓抑,還有點狂暴,葉秋想不出來,正準備收回手,手腕卻突然被扣住了,葉修的雙眼不知道什麼睜了開來,盯著他還有點紅暈的臉看,外頭的光反射進葉修的眼睛,黑暗裡亮晶晶的,葉秋侷促的動了動粉色的唇瓣,葉修握著他的手腕,用力的把他往他的方向拉,葉修帶著侵略氣息的吻上他的唇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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