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上的旁觀者

原著向,短篇,年上only

大概就談戀愛的故事....會有點慢....(&之後再修修)

（三十一）

「Guten Tag! Wohin möchten Sie?」（您好！您想去哪裡？）

「Fahren Sie mich bitte zu dieser Adresse! Danke.」（請把我送到這個地址，謝謝。）

葉秋向司機遞出一張便條紙，舒出一口氣，暗暗慶幸大學輔修的德文雖然跟瑞士的似乎不太一樣，但是至少能派上用場，要去教訓那傢伙還是可以。

唉．．．陸橋真是．．．！

輕靠椅座，葉秋一想起就有氣，早跟他說過不要再那樣了，不是都過了那麼久嗎？為什麼又會犯？

他嘆了一口氣，不過多虧陸橋，他現在也沒功夫再去想其他事，他還記得在美國念大學的時候他去派出所把人領回來的事，要是陸橋在這裡不小心闖禍了，他父親或許真的會對他失望透頂，葉秋無法眼睜睜看他這樣，明明他就是很努力想贏的父親認同的，要是他父親不管他，陸橋就真的什麼都沒有了。

什麼都沒有了。

一小時後，葉秋再次說了謝謝就直奔眼前氣派的酒店大樓，這間Venus酒店葉秋知道，他原本是打算住這的，沒想到陸橋這麼久沒跟他聯絡，人就已經在這了，藉著服務人員的引導，葉秋進到酒店地下的酒吧，昏黃的燈光裡放著溫柔的鋼琴樂，是一間高級的酒吧，葉秋環視了一圈，在吧台的座位上看到趴在桌上爛醉不已的陸橋。

「Woo...Ich nehme ein Glas......Rotwein bitte.」（唔．．．給我一杯紅酒。）

「Warten!」（等等！）

葉秋沒好氣地衝過去，笑笑跟服務生說不用了，生氣地拍掉了陸橋指著紅酒的手，「我不是說了，你再喝醉就不要找我？」

「．．．秋？」

陸橋抬起了頭，眼前迷迷糊糊，有好幾十道影子在晃，可是陸橋不會認錯，晃晃頭敲了敲自己的腦袋，影子一瞬間合為一體，陸橋心裡好像有什麼響了下，摸上葉秋的臉，確認的仔細摸著，放心似的道，「果然是你。」

葉秋愣了愣，第一次被陸橋這麼摸著，頓了下，咀嚼他話裡的意思，氣才好一點，放緩語氣道，「不是我會是誰？你都打給我了。」

「嗯．．．打給你？讓我想想．．．」陸橋皺了皺眉，酒精讓他有點吃力地想著，可是他試了一會就放棄了，「我懶得想．．．恩．．．你沒躲我？」

極近的距離下，葉秋聞得到他身上的酒味，灼熱的氣息和陸橋的話都讓他皺起眉頭，「我為什麼要躲你？」

葉秋一臉疑惑的樣子，莫名的話讓他一頭霧水，但是還沒問清楚，陸橋像是懶的支撐，頭靠向他的肩頭，熱氣撲在他脖頸間，葉秋有些不自在了起來。

「秋．．．」

「嗯、嗯？」

葉秋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他摸著自己臉的手慢慢就滑到他脖子上，遲疑的摸上他的脖頸，指尖點在他脖子的紅痕上，指尖按了下去，渾熱的酒氣呵在他耳邊，陸橋含糊不清的吐道，葉秋渾身一抖，僵硬的一動也不動：

「．．．做了嗎？」

他聽不出陸橋的語氣，但是臉上卻不自覺泛起薄紅，陸橋緩緩放鬆了指尖的力氣，淺淺的按下去，畫了一圈，像是怕他沒聽清，混著酒味的吐息又道：

「做了？」

「不．．．不關你的事吧？」

葉秋終於吐出一句話，臉已經全紅了，可是他聽出來了，迷惑地瞇起眼，葉秋不能理解，陸橋不高興了？

為什麼？是因為他沒有提早跟他說他和葉修的事嗎？

但是陸橋低笑了笑，沒有多說什麼：

「是啊．．．」

是啊，跟他有什麼關係呢？

心彷彿揪在了一起，陸橋難受的嘆道，緩緩離開了葉秋，撐著頭看向他，眼裡還是迷濛的，但是卻分外清楚。

「你知道．．．我為什麼不回你訊息嗎？」

葉秋還是疑惑的，搖了搖頭，心裡有點異樣，陸橋是清醒的，葉秋忽然意識到。

「因為．．．我在思考，這挺違背常理的。」陸橋低頭笑笑，把玩著手中空了的透明酒杯，橙色的酒液薄薄一層在裡頭滾動，頂頭的吧檯燈光將他手中的空杯照的起了一層光，葉秋看他盯著那層光發呆，莫名地有種危險的感覺，然後他聽到陸橋輕輕開口，心裡喀噔一聲，陸橋抬眼對上他的，「我對著那些片子．．．還會起反應。」

這是一句陳述句，可是葉秋聽起來卻像是一種說服，陸橋試著說服他自己，可是終究失敗了，那些片子．．．葉秋知道，年輕人都有的，陸橋也曾試著找他看過，葉秋從來不覺得有什麼特別，雖然他總是婉拒，但是陸橋說的「還」．．．？

「．．．陸橋？」

葉秋遲疑的問道，陸橋卻只是搖搖頭，然後露出一個自嘲、無力的笑容，那是他常見的，他提到他父親時，那種又無奈、又不知所措的笑容。

「我不想這樣的，秋．．．但是你知道我後來夢見什麼？」陸橋頓了頓，拇指忽然伸向他脖子上的吻痕，輕輕摩娑，不再是剛才那種單純的撫摸，這動作讓他想到了葉修，葉修想要他的時候，總會這麼摸，心裡猛然一跳，葉秋聽到陸橋接著道，不可置信的張大了眼。

「我夢見．．．我把你壓在下面．．．為所欲為．．．」

「你．．．」葉秋幾乎說不出話，頭好像又痛了起來，可是陸橋沒打算放過他似的，指尖壓在他的唇瓣上，制止他再開口，朦朧的燈光下，葉秋只看到自己的好友露出曾經自己感到最溫暖的微笑，吐出不應該的話語：

「秋．．．你知道嗎？」

「我好像喜歡上你了。」

「．．．．．．」

「你在．．．開玩笑嗎？」

艱難地從喉頭說道，葉秋眼裡都是不解，他不懂，他想哈哈笑過，可是發現自己只能用著最殘酷的方式問道。

陸橋一愣，那個有點傻氣，讓葉秋感到溫暖的笑容慢慢地就退掉了，居然是玩笑嗎？他的告白．．．他費那麼多時間換來的思考，只是一句玩笑嗎？

低頭費勁的思索，陸橋收回壓在葉秋唇上的手，盯著手中的玻璃杯，呼出一口氣：

「沒有．．．你認識我那麼久，我如果說謊．．．你不是很清楚嗎？」

「．．．我的酒量你清楚．．．我是清醒的，秋．．．我喜歡你，真的喜歡你。」

心上一下一下被敲動，陸橋執意地說著喜歡，葉秋眼裡複雜了起來，陸橋真的沒在開玩笑，可是．．．

「陸橋，先回去休息吧，你喝醉了。」

葉秋實在不想再討論下去了，陸橋是有喝酒的，葉秋不想在這種氣氛下談話，但是陸橋忽然就低著頭生氣的喊：

「我沒醉！」

「你有！你只有喝醉才．．．！」

你只有喝醉才叫我秋的！

葉秋也來氣，陸橋自己不知道的習慣，葉秋早就明白了，這樣的情形他是要怎麼跟他談話？

一人吼了一句，氣氛一時都僵了，沒人再開口，可是陸橋忽然抬頭看著他，眼裡有酒意還有受傷，葉秋頓時就不忍心再罵下去。

「才怎麼．．．？」

葉秋不知道陸橋花了多少力氣才有辦法跟他說這些，但是他知道他跟葉修告白時，用了多少勇氣，好不容易悖德的感情被接受了，葉秋不想放棄，可是．．．

低頭凝視著陸橋，葉秋伸手慢慢地抱住了他，感覺到陸橋一僵，他用著自己最真誠的語氣在他耳畔說：

「聽我說，陸橋．．．」

「我也喜歡你。」

葉秋緩緩道，好聽的聲音在陸橋心裡迴響，如夢一般的話語，讓陸橋被酒精麻痺的腦袋一空，不受控制的想伸手緊緊回抱葉秋，他想告訴他多喜歡他，他想告訴他可以為他做什麼，他想告訴他，他可以不必受苦，他可以不必悖德，他可以像以前那樣，陪著他走到老、陪著他去每一個地方，所有的話到了喉頭，感情滿脹在胸口，陸橋卻在碰到葉秋時，所有的希望都被殘酷的話給硬生生地折斷了。

「但是，我們是朋友。」

與其給予期待，不如一開始就不要那麼做，葉秋很害怕，害怕這麼做以後，從此失去陸橋，他不想這樣，可是他不能再更過分了，緊緊的抱緊陸橋，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內心又被攪成一層汙水，不能再糟了，葉秋這麼想著，在昏暗的酒吧入口葉秋卻看到了不該在這出現的人，來人穿著他再熟悉不過的火紅國家隊外套，葉秋微微皺眉，和他對上了視線，抱著陸橋的身子卻被陸橋輕輕一推，他聽到陸橋小聲說了一聲好，來人向他們走來，葉秋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柔軟的嘴唇就被帶著紅酒氣味的唇給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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