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著向,短篇,年上only,完結倒數第二章

大概就談戀愛的故事....會有點慢....(&之後再修修)

 

(四十九)

 

葉秋顫抖著雙唇,他已經不知道是被發現的心虛感,還是葉修那樣沉痛的眼神讓他不自覺的輕顫著,到了嘴邊的字句硬生生的哽在喉嚨,冰冷的身體卻因為眼裡倒映的那雙灼熱眼眸而隱隱發燙起來,他們在雨中凝視著對方,絕望的用著體溫溫暖彼此,溼透的肌膚透過單薄的衣衫貼到身上,葉秋情不自禁的撫上他的臉,變的冰冷的柔軟雙唇無聲的貼上葉修的唇,然後那一瞬間,他被葉修一把拉起,雨水打濕了他的髮,他哭紅的雙眼緊盯著對方,握著他手腕的手鬆了又緊。

 

「我們一起走。」

 

 

葉秋沒有問葉修去哪裡,等他回過神來時,他已經被帶到了家裡附近的飯店,葉修打電話叫了晚餐的客房服務,然後在浴室裡把他扒光,葉秋光著屁股被趕到了花灑下,愣愣的看著一身濕淋淋卻沒有跟著脫的葉修,臉上盡是不解。

 

「你呢?」

 

他忍不住開口,卻發現出口的聲音還是哽咽的,他渾身一僵,然後看著葉修無可奈何的撩起了溼透的前髮,露出黑的看不見光澤的雙眼,莫名低沉喑啞的話讓葉秋禁不住耳根發熱。

 

「別那樣看我,我怕我克制不住自己。」

 

葉秋哦了聲,心裡卻慌張的不可思議,他撇過了頭,拿起了花灑,不想再多問什麼,溼熱的水花自花灑噴灑而下,葉秋不敢再看向葉修,任由滾燙的熱水將他冷的慘白的身體染的通紅,全身浸染在溫暖的水流中,期間葉修的目光從未離開過他,直到套房的門鈴聲響起,那種視線才短暫消失了一會兒,可是沒幾分鐘,那種專注地凝視又出現了,他轉過頭,剛好看到葉修鎖上了門,正在脫掉濕透的衣服。

 

那些黏人的衣服一下就被甩的一乾二淨,葉修大步朝他靠近,手在摸到他手腕時卻硬生生停止,葉修看了他一眼,然後像是嘆了一口氣,只是奪過他手中的花灑,沖上了熱水,稀哩哩的水聲在整間浴室響著,葉秋咬了咬下唇,方才扯著心的感覺又讓他難受了起來,但是他什麼也沒說,只是照著葉修想的,兩人心照不宣的一起在浴室洗了澡,誰也沒碰彼此。

 

他們從浴室裡拿了飯店提供的衣袍穿上,溼了的衣服請飯店的人拿去烘乾了,葉秋一出浴室就看到晚飯的餐車被擺在套房唯一的大床前,葉修從他身旁走了過去,在床邊緣坐下,看著他拍了拍身旁的座位,「吃飯。」

 

葉秋頓了頓,沒有拒絕,他柔順的走去葉修身旁坐下,熟悉的體溫從身旁傳來,他一坐下,葉修就像是為了確保他不會餓肚子,開始不斷餵食他,葉秋忙不迭地一口接一口吃著,一時間像個小孩子一樣手足無措,不論他怎麼堅持自己來,葉修都沒理他,直到把他餵的肚子撐的不行,葉秋搖了搖頭,真的表示自己吃不下後,葉修才意思意思的自己吃了幾口。

 

葉秋莫名的望著對方的側臉,抱怨的話到了嘴邊卻因為葉修眼底的疲倦感到抱歉,他知道葉修今天一整天肯定也不好受,可是他已經盡力了,他已經盡最大的力量去保護他想保護的人了,所以...所以別在地獄折磨自己了,葉秋張了張口,想要把之前未說完的話吐出口,葉修卻像是知道他要說什麼,突然轉過了頭,極輕的握上了他的手腕,只是這樣溫柔的舉動就把他所有的勇氣全部擊潰,葉修的指腹在他光滑的肌膚上摩娑著,確認一般的摸著,脫口而出的話,讓葉秋唇一抿,心口顫了顫,「還冷嗎?」

 

葉秋忍著眼角的酸澀,搖了搖頭,葉修又問,「還餓嗎?」

 

他又搖了搖頭,抓著他的手便爬到他的肩上微微使力,葉修將他緊緊的擁住,溫熱的吐氣在他耳旁,聲音盡是鬆了一口氣的安心,「別不說一聲就跑出來。」

 

心口脹了起來,葉秋不知道該說什麼,葉修就像是刻意不提那一個話題,只是這樣緊緊擁著他,彷彿就可以把他牢牢抓住一樣,可是明明是這麼普通,這麼簡單的動作,卻有效的捉住了他的心房,讓他窒息的再也說不出一個字,鼻尖繞著和自己相同的氣味,他近乎情不自禁的眷戀這個懷抱,伸手環上了對方的背脊,在對方懷裡蹭了蹭,然後抬起頭朝那雙薄唇湊了過去。

 

只是個極輕的吻,但是那個吻卻讓葉修隱忍著不發的情緒炸了開來,就如血液裡渴求融為一體的那樣,葉修一把將他推在柔軟的床鋪上,漫天鋪地的吻向他直衝而來,柔軟的唇瓣被粗暴地蹂躪了一會兒,然後立刻被心疼的含著親吻,葉秋被親的暈暈呼呼,整個人陷在柔軟的床裡,任由那個吻開始變的放肆起來,他的唇微微張開,苦澀又甜膩的叫著那個讓他痛苦的稱呼:

 

「哥...」

 

「...哥哥。」

 

葉秋一聲又一聲的叫著,那個吻因為他的叫聲而變得緩慢,然後緩緩停止,極黑的瞳仁望著他,裡頭盡是痛苦,葉修沙啞的聲音近乎哀求的低道:「葉秋,別那樣叫。」

 

有什麼模糊了他的視線,葉秋張了張嘴,最後一把拉下葉修的脖頸,將自己的唇又疊了上去,含糊不清的叫著:「修...葉修...」

 

他近乎溺水一般的叫著,帶著深情、帶著絕望、帶著渴求、帶著貪戀,所有的情緒揉合成一塊,成為要命的催情素,葉修的身體僵了一瞬間後,眼裡閃過什麼,便徹底放了開來,他抱著葉秋滾到床頭,明亮的房間大燈霎時暗了下來,黑暗中只能看見離自己最近、最親暱的存在,葉秋主動向葉修索求著親吻,像隻受傷的小獸渴望安慰一樣,伸出柔軟的舌頭不停地舔吻著對方的薄唇,葉修緊緊的按著他的身子,順應他的動作將他的舌頭含進了嘴裡,一點一點吮吻著,再漸漸佔有他嘴裡的空隙。

 

「嗚...恩...修...葉...恩...葉修...」

 

他們像是彼此較勁著什麼,狠命的、深情的吻著對方,彷彿如此就可以忘記所有痛苦,他們抱在一起親著吻著,所有的本能在驅使他們,身上漸漸傳來涼意,恍惚間,葉秋身上的浴衣已經被這樣的動作拉扯開來,那一點點涼意,又被葉修逐漸下移的親吻給覆蓋過去,葉秋癱在床上,看著那個人在身上佈下一個個不明顯的吻痕,他的胸前、他的腰側、他的小腹、他的大腿,甚至是他最私密的地方,這天晚上他被葉修翻來覆去的全身吻了遍,沒有侵入,沒有痛楚,只是最柔軟最溫柔的舔舐,彷彿他被包覆在一個任誰也傷害不了他的溫柔鄉裡,而他終至墜落在那一個由葉修織成的網中,無法自拔。

 

 

任誰都看的出來最近經理和助理有哪裡不一樣,那一天之後的早上,葉秋和葉修就開始一起來上班,就算公司上上下下的員工都被下了永久的噤口令,探詢的目光還是一直存在,葉秋和葉修卻誰也沒在乎,一個禮拜後,葉秋一到公司和葉修剛分開,就被傳令到副總裁辦公室,面對Ann關心的目光,他只有微微笑,便大步向副總裁辦公室走去。

 

經過靜謐的走道,葉秋推開厚重的大門,一抬眼就和一個禮拜不見的母親對上眼,方靜華面無表情比了沙發座位讓他坐下,在沙發旁的咖啡機前隨意問道:「拿鐵還是美式?」

 

「美式就好了。」葉秋低垂著頭,沒去看女人的背影。

 

「呵呵,果然啊。」方靜華笑了下,端著早就弄好的咖啡放在自己兒子面前,在他對面坐下,「你應該知道我找你幹嘛。」

 

葉秋輕道了一聲謝謝接過,低頭啜了一口,依舊沒說話。

 

「你哥跟我們說你只是心情不好,所以要陪你在外面住一會兒,你爸那種個性的人當然沒懷疑,」方靜華頓了頓繼續道,終於讓葉秋抬起了頭,「但是小秋,你什麼時候要跟我們說實話?」

 

「我...」

 

「這次居然把陸家的那小子也牽扯進來了,陸橋說他在和你交往,我不覺得是真的,但是至少我看的出來那小子很在乎你,連上次去蘇黎世的談判也是他替你做的吧?」

 

葉秋捏緊了玻璃杯,默不吭聲,卻間接承認了他在陸橋心中的地位,他不想將陸橋牽扯進來,但是他根本不知道為什麼陸橋會在記者會現場,葉秋心裡亂糟糟的,再想到葉修也聽到那些話後他的心情就更複雜,他盯著母親的臉,張了張嘴,又想到一禮拜前方靜華打在臉上的巴掌,跟父親氣的脹紅的臉,脫口而出的卻是道歉:

 

「對不起。」

 

「你跟我對不起有什麼用呢?要說就跟你爸說吧,」方靜華無奈的看著兒子落寞的神情,語氣依然沒有退讓,「你不想說就算了,但是葉秋,這次你負責的D&L企劃我會停止。」

 

「...為、為什麼?」葉秋驀的睜大了眼,為什麼要停止,那是他和葉修努力的結果啊。

 

「你最近太張揚了,記者會以為我們在炒新聞,對商品也不會有好處。」

 

「那、那也不能──」

 

葉秋急的站了起來,方靜華卻只是看了他一眼,啜了口咖啡打斷了他的話。

 

「只是先停止而已,」她接著道,「而且還有一件事,坐下。」

 

葉秋僵在原地,聽到母親說只是先停止,臉上還是有些不滿,卻仍舊乖乖坐下來,只是這次他的心裡突然有不好的預感。

 

方靜華從沙發上起身,走回辦公桌從裡頭抽出一只合同,推到他面前,不冷不熱的道:「這是交換研習的計畫,地點是曼徹斯特。」

 

方靜華按著那張紙,一字一字道:「我要你去。」

 

「我...為什麼是我?」葉秋愣愣地看著那張紙,好像那不是一紙合同,而是會把他割成碎片的刀刃,他不解的抬眼看著母親,眼裡突然一片模糊。

 

「為了處理你的感情,小秋,」方靜華頓了頓,臉上卻是不忍,「你騙不了我。」

 

葉秋張了張嘴,卻好像又被掐住了脖子,說不出一句話,他不明白,他真的不明白,他的母親竟然要把他和葉修分開,他咬了咬牙,有什麼湧出了眼眶,他紅著眼睛,看著母親微微訝異又變的嚴肅的表情,哽咽了起來,「...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方靜華壓下心疼的思緒,只是將那張紙又往前推了推,輕聲道:「聖誕節前給我答覆,否則就換葉修去。」

 

 

自從葉秋和副總裁談完話後,公司的人就發現這次助理往經理的辦公室出入的次數變的頻繁了,葉修也搞不懂為什麼葉秋突然願意在公司和他互動了,他問過Ann,可惜沒有得到任何有意義的答覆,葉秋就像是有意教導他一樣,開始和他說公司的運作,還有一些談判的要訣,竭盡所能教會他短期內所能學習的事,而葉修所謂的互動,指的不只是公事還有他們的私事,有的時候聊的累了,葉秋通常會靠在他肩上睡一會兒,或者是更過分的一次,他們直接在辦公室就做了起來。

 

他們從辦公桌做到地上,最後又滾到沙發上,葉修在他體內射了第二次精後,葉秋才累的睡了過去,完事後的辦公室都是濃烈的男性氣味,還有屬於葉秋的清甜薄荷香,葉修撥了撥他濕透的前髮,在他的額頭上輕輕吻了下,纖長的睫毛便輕輕煽動,葉修留戀的揉了揉被他親的泛腫的唇瓣,心裡覺得荒謬,但卻又不可思議的滿足,他像想到什麼,忽然感覺他快擁有葉秋的全部了。

 

就快了。

 

12月中的聖誕節很快就來了,葉修手裡拋了拋剛拿到手的精緻盒子,裡頭有一對簡單又大方的男士對戒,葉修只是一時興起,說不上刻意謀劃,因為對於他和葉秋而言誰也結不了婚,只是說不定能感動一下對方,家裡最近的氣氛也緩和了些,對於把葉秋帶回家指不定有幫助,這樣所謂的家庭才能有個真正的團圓,畢竟他也已經很久沒有吃一頓團圓飯了。

 

熟練的嗶了飯店房門的卡,葉修一打開門,房內卻一片黑暗,只有一盞搖曳的燭光在玻璃的茶几上晃動,他關上了門,疑惑的往裡頭走去,卻在靠近床的時候被猛然一撲,葉修及時接住了撲倒在他身上的人,手上的手感卻讓他一瞬間不受控制的興奮起來,房裡都是屬於葉秋的香甜氣味,他看著被他按著腰際的人,聲音不由自主的沙啞低沉起來。

 

「葉秋...」

 

「噓。」

 

葉秋柔軟的手指抵在他的唇上,身子幾乎光裸著,脖子上情色的掛著一條領帶,底下卻只有穿著一件近乎透明的黑色內褲,葉秋脹紅著臉,好像也覺得很羞恥似,但是下體卻暗示性的在他的跨下磨蹭著,囈語在葉修耳旁的話,讓葉修的神經下一秒就斷了。

 

「哥,聖誕快樂...」

 

 

那一夜過的異常的快樂,葉修敏銳的察覺到什麼,試圖挽留著,但是葉秋在他面前也依舊堅持著,旖旎的聖誕夜,葉修拚命的把自己留在葉秋體內,可是隔天早上起來,那個潔淨白皙的背脊卻不在身旁,葉修頭痛的看了一圈狼藉的室內,昨晚他拿在手上的盒子滾到了房間角落,他隨意的撈起地上的衣服套上,然後撿起掉落的盒子,握在手裡珍惜似的拍了拍,心裡砰砰直跳,最後他掃視一圈,在打開的電腦桌前停住,他走了過去,然後愣住。

 

純白的電腦屏幕上,圍成一圈的愛心圖片中間是一個影片檔,檔名是:

 

『給哥哥。』

 

葉修頓住了、僵住了,他在電腦桌前坐下,突然覺得這個熟悉的設施變的陌生起來,他點開了照片,一張一張的看,然後沉默,裡頭都是葉秋的自拍照,清新的、自然的,但是看的到照片裡的他有昨天印上的吻痕,而最後一張,是葉秋偷親睡著的他,明明看不到葉秋的表情,葉修卻知道,他哭了。

 

所有的異相一瞬間聚攏起來,葉修盯著那個影片檔,他知道了,他知道...不是他,根本不是他,不是他擁有葉秋,而是葉秋在向他道別。

 

葉修費力的呼吸著,屏幕卻變的越加模糊,他不能看,他不能看那個影片,葉修這麼告訴自己,但是他卻點開了影片。

 

畫面是在一個舞台上,葉秋坐在鋼琴前,對著鏡頭笑了笑,接著漫天的鋼琴音伴隨著他清冷的聲音響了起來:

 

When we grow apart, it's destiny - It's just how it was supposed to be

(說分離是命運卻只是本來就應該如此)

But I know that I'm not strong enough to accept that so easily

(但卻沒有讓我足以輕易接受的堅強)

Each and every single answer that comes my way

(我的每一個答案)

Are sold at too high a price for me to pay

(都付出了很高的代價)

They rob me of the courage to leave it all and move on

(它們奪走了我放棄一切向前走的勇氣)

If the past and future both decide to dissapear

(如果過去和未來都消失不見)

Do you think that then I'd be finally free

(那我可以自由飛翔了嗎)

If I could pick one emotion to do away with at last

(如果可以抹消一種情感)

If I picked my love for you would i be able to go back

(消除了對你的愛這樣可以回到過去了嗎)

If I could one day hear every song that you heard

(假如有一天我能和你聽同樣的歌)

Breathe everything you breathed, feel everything you felt

(呼吸同樣的空氣 感受相同的感覺)

If I could be your eyes and see the world like you did

(看到和你眼中一樣的世界)

Then maybe I could love you the way I've always wanted to

(這樣也許我就能愛你 照著我一直想要的方式去愛你)』

 

清冷的嗓音突然停止,葉修眼裡已經模糊成一片,明明是不清楚的字句,卻讓他心裡鼓譟的停不下來,葉秋每說一個字,就在他心裡割上一筆。

 

『哥,我一直在想一件事,一直、一直在想,從答應和你在一起之後就一直在想,』葉秋停頓了一下,『但是好像...來不及了。』

 

『所以...為了避免以後你忘記,就算我沒有提醒你,還是要記得。』

 

葉秋輕笑道,條列式的唸著在普通不過的叮嚀:

 

『第一、    不要忘記吃飯了。第二、不舒服看醫生。第三、有空就休息。

第四、不要一直玩電腦了。第五、多運動才會身體好。第六...爸媽都在,沒事跟他們多說說話吧。』

 

葉秋頓了頓,像是一口氣說出這些話花了他一番力氣,葉修卻瞬間知道了,他摸上了冰冷的屏幕,再努力也無法摀住他的嘴。

 

「別說...葉秋...別說...拜託...」

 

葉修手中緊握的盒子掉到了地上,裡頭的兩枚戒指分別滾了出來,有什麼從眼角掉了下來,浸濕了他的褲子,葉修低頭看著那兩枚戒指,心裡空的再也不能在空。

 

失去了,他永遠失去了。

 

『最後,哥,我愛你...』葉秋輕輕笑了笑,眼裡閃爍著淚水,『忘了我,我們分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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