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上的旁觀者

12.

「我沒這麼說，」葉修勾起了笑，在他的無名指上認認真真的親吻，葉秋好不容易平靜的心又動搖了起來：

「我說．．．我要你陪我，如果我是希望你陪我一輩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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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熱水瓶一下響了起來，葉秋坐在床頭對著手中的筆記本發呆，直到刺耳的聲音又一次提醒他，葉秋才終於抬起了視線，匆忙的放下手中的筆記本，沒想到自己心不在焉的下場卻讓他在碰到熱水瓶的時候低叫出來。

「嘶！好燙！」

「葉秋？怎麼了？」葉修敲了兩下門，正想對方怎麼都不開門，就聽見對方低叫了一聲，有東西掉在地上的聲音，不好的感覺湧上心頭，他一下打開了門，看到葉秋握著通紅的手腕，地面上是蒸騰的熱水和傾倒的熱水瓶，「葉秋！」

葉修大步衝了過去，葉秋還有些恍神，見他拉住自己的手腕，努力地想把手縮回去，「葉修我沒事，放開我，我自己可以．．．」

可是葉秋沒說完，葉修就變了臉色，「可以什麼？你多依賴我一點會死嗎？」

「我沒有這個意思－－」

「行了，先處理你的傷口。」葉修沒有聽下去的打算，葉秋的手腕都發腫了，他拽著對方的手臂拉到廁所洗手台，對著他手腕沖冷水，又把洗手台的水孔塞住，一邊調整冰水的溫度，一邊替他把手泡進了水裡，整個臉都緊繃起來。

浴室的空間不大，葉修沒有說話，葉秋下意識地跟著沉默，空氣裡他們融合後的信息素讓葉秋覺得窒息，但又不得不承認葉修的存在給予他多大的安全感，他的手腕依舊刺痛刺痛的，他咬唇忍著才沒有哼出聲音來，側頭看對方嚴肅的表情，方才心慌的感覺又湧上心頭，臉頰火辣辣的熱了起來。

「我等等幫你包紮．．．」葉修滿腦子都是葉秋受傷的畫面，滿室的香味漸漸讓他不自覺的冷靜下來，他一邊撥著水，感覺水溫還是不夠冰涼，忍不住又加了點水，叮嚀的話說到一半，卻注意到一旁的視線，轉過頭看對方，「怎麼了？」

「嗯、嗯？沒事。」

「沒事？」葉修不信的抬手摸了摸葉秋的臉，葉修的手冰冰涼涼的，葉秋躲了下沒躲開，給牢牢的捏住了臉頰，哆嗦的抖了抖。

葉秋的反應讓葉修有些說不上來的感覺，摸著臉頰的手滑到葉秋柔軟的耳垂捏了捏，指腹輕輕在葉秋敏感的耳下肌膚撫摸，他舔了舔薄唇，嚥了一口口水，聲音還是禁不住沙啞：「沒事臉怎麼這麼燙？」

「真的沒什麼。」葉秋臉上的溫度又上升了幾度，他撇開視線想轉頭，下巴卻給對方捏住。

葉秋逃避的反應給葉修一種煩躁感，自從他在辦公室和對方說了那些話，下午葉秋和他回飯店後就呈現走神的狀態，平時葉修叫人還會回應的，這下反而讓葉修有點火了：

「你在動搖什麼？是因為我今天早上跟你說的話嗎？你覺得我在開你玩笑？」

「葉修！」葉秋一下窘迫起來，葉修的目光緊抓著他，好像他一下午的思緒都被看光了，他賭氣的回：「我怎麼想都不干你的事。」

「怎麼會不干我的事？你可是我的－－」

葉修不滿的張口要吼，沒想到葉秋突然叫了起來喊痛，他趕緊低下頭去看對方的手腕，葉秋的手依然很腫，他皺了皺眉弄不懂怎麼回事，只好換了更冰的水，等到事情都處理好時，他回頭時卻瞥到葉秋放鬆的表情，恍然的心裡苦了起來，無聲地嘆了一口氣，「算了，乖乖站這裡泡三十分鐘，我去替你準備包紮的東西，不要亂跑。」

「我又不是你。」暗暗從沒有讓對方說下去的放鬆中緩過來，葉秋刻意的朝對方露出了嫌棄的樣子揮了揮手。

「就算不是哥，該檢討的也不只我。」葉修笑也沒笑，臉上難的沒有一絲調笑的將門帶上，留下一句話便走了出去。

「過來。」

三十分鐘前葉修提前回來了，葉秋一踏出浴室門，就被葉修給叫到床邊坐下，他只好認分的伸出自己的手讓葉修忙活。

「你不用忙嗎？雖然今天早上已經把事情處理得差不多了，但還是得開著會把後續事宜交代下去吧？」葉秋看見他在自己的手腕上最後打上一個結，繼續說：「需要用到的文件我晚點趕給你，內容的話不用擔心，這幾天我都陪在你身邊，所以我很－－」

「葉秋。」

「．．．所以我很清楚，如果明天開會需要的話，我今晚１２點之前寄給你，或者你覺得－－」

「葉秋！夠了！」

葉修忽然捉住他的肩膀，葉秋深呼吸好幾口氣，直視著對方才有辦法讓自己緩慢地說完：「需要的話，我明天也可以親自拿去會議室給你，反正．．．我只是你的助理不是嗎？」

最後幾個字葉秋是咬牙說完的，葉修緊盯著他，半晌被打敗似的說：「我以為你清楚我把你帶在身邊的用意。」

葉秋悶悶的不說話，只是逃避的將自己的手不動深色的從葉修手裡抽出來，生澀的說：「剛剛．．．謝謝了。」

葉修沒有阻止他的舉動，但說不感到不愉快是不可能的，他強壓下把對方捉過來擁吻的慾望，勾起嘴角說：「謝什麼？你我之間的關係還需要謝？」

「你！」葉秋氣的不知道該說什麼，但又無法否認與葉修的任何一種關係，抱怨的說：「我明明就可以自己處理，不過是燙傷而已，你沒事幹嘛幫我處理阿？我又不是小孩了。」

他鼓著臉，臉上的紅潮退了點，葉修還搭在他肩上的手卻突然用力起來，他一下沒注意，回過神來時便被葉修推倒在床上，

「我樂意。」葉修抿了抿唇，略長的瀏海遮住他的目光，卻遮不住他火辣辣的目光，葉秋感覺到似的，臉頰也跟著火辣辣的紅了，感覺心裡某一塊石頭開始不受控的碎了起來。

「我說我樂意，我樂意照顧你，我說的一輩子就是這麼一回事，這樣你還不清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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