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勇

※AU,黑手黨維克多和落魄貴族勇利

 

EP13. Long Time No See

 

他夢見了蒼鷹,在碧藍的天空中飛翔的蒼鷹,還有少年中性美的臉龐,及腰的銀色髮絲在風中飛舞,少年蹲下身,撫摸他淚流滿面的臉,張口問他:

「你還好嗎?」

「你還好嗎?」

屬於少年變聲期的聲音與成年男性的低沉嗓音重疊在一起,勝生勇利睜開眼,入目的是維克多微微皺眉的表情,維克多在擦拭他的眼角,表情甚至閃過一瞬間的慌張,維克多問他:

「你怎麼哭了?」

「我沒哭啊。」

勝生勇利有些茫然地回應,跟著摸了摸眼角,卻摸到了一片濕潤,他愣了下,扯出一個笑容:「沒事,可能太累了,到了嗎?」

他看向飛機窗外,周圍仍是翻騰的雲氣。

「快到了。」維克多也湊過來看,順手抱住他,把頭靠在勇利肩上。

勝生勇利有點困擾,他的脖子和肩膀都很酸痛。

「維克多……」

維克多抬頭給了他一個熱辣辣的早安吻,他嗚嗚嗚的叫出來,坐在維克多另一側的尤里突然推了維克多一把。

「禿驢!一大早的發什麼情啊!」

「才沒有一大早!」

維克多被打斷親吻有點不滿,轉過頭一面說,一面把勇利抱著,他看見維克多和尤里瞪著對方,直到一隻手從尤里前座伸到尤里面前,攤開放著一盒沙拉的手心,尤里前座叫奧塔別克的男人問:「吃嗎?」

尤里看著那盒沙拉,又看了眼勝生勇利,哼了一聲,接下沙拉,一面打開,一面說:「吃!當然吃!」還惡狠狠地戳了沙拉裡的葉子。

勝生勇利不懂哪裡惹到他了,不過維克多倒是放開了他。

「勇利也要吃嗎?」

「不,我不用。」

他搖頭拒絕,看著維克多向服務人員又要了餐點,尤里好像也不那麼生氣了,他便撐著臉忍不住笑起來。

安排完到瑞士的行程並將馬卡欽依依不捨地交給三胞胎照顧後,勇利和維克多就到機場上了飛機,沒有想到尤里和尤里的朋友奧塔別克也跟著一起上了同一架飛機,美其名曰「保護首領」,實際上更像是「看管首領」,雖然在勝生勇利看來,尤里其實正在出遊,不過多一些人也無所謂。

飛機果然一下子就到了,出了海關,一身風騷打扮的瑞士男人已在機場大廳等他們。

Hello──Long time no see──」瑞士男人奔了上來,張開雙手抱住勝生勇利。

「咦?怎麼回事──」

「齁!克里斯!你怎麼可以抱我的俘虜!」維克多從勇利背後抱了上去。

勝生勇利覺得呼吸困難,瞥見尤里,但尤里只是笑了下,跟奧塔別克聊了起來,而前後夾攻他的俄羅斯男人和瑞士男人開始用法文罵起對方。

「你們好歹說英文,我聽不懂啊,或者、或者……先放開我……」

勝生勇利微弱的抗議著。

三分鐘後,終於被放開的勝生勇利差點虛脫的軟腳,還好瑞士男人和維克多一人一把抓住他的胳膊。

「唉呀,腿軟了。」克里斯笑得很曖昧。

「都是你的錯。」維克多鼓著臉頰,一把抱住勇利的腰,問他:「站的了嗎?」

勝生勇利臉一熱,尤其是感覺到維克多摟著腰部的力氣,讓他想起某些不該想的畫面,他連忙站直了,揮開維克多的手,調了下臉上的眼鏡,說:「我沒事。」

維克多失望地說:「喔。」

克里斯意味深長地說:「喔──」

「這是克里斯。」維克多介紹,「算是嗯……『蒼鷹』在這裡的聯絡人吧,我以前跟你說過。」

「嗯哼。」克里斯點頭,伸出手,勇利遲疑了一下才握上去,克里斯握著他的手搖了搖,說:「終於見到睡美人醒著的樣子了,有任何『需要』都可以找我哦。」需要兩個字被特別加重了發音,勝生勇利有點茫然的點頭,然後才想起在哪裡見過對方。

「我很懷念『小豬』的味道。」克里斯舔了舔唇補充,勇利的臉瞬間發白,臀部也下意識的一緊。

「別嚇他嘛。」維克多「和善地」分開了他們的手。

OKOK。」克里斯甩了甩被捏得發紅的手,臉上的表情卻沒什麼變,指了外面說:「那麼先走吧!」

克里斯幫他們安排了一所住處,路途上幾乎都是維克多在和克里斯說話,尤里三不五時和奧塔別克說幾句,勇利鼓起勇氣想和尤里好好說話,但看見對方的目光又不敢了。他窩在車子的角落,維克多看著他的時候,他才會出聲,來到異地、遇見陌生人的緊張和小心不知不覺緩和下來,他想是因為維克多的緣故。

瑞士的街道十分安靜,轎車拐進了隱密的小巷,最終在一棟別墅停下來,克里斯帶他們熟悉環境,一樓有客廳、廚房和廁所,二三樓都是套房,共四間房,但是──

「其中一間要給打掃的傭人,所以其他隨便你們。」克里斯頓了一下,向維克多笑:「我很貼心吧?」

維克多愣了一下,笑著擁抱克里斯,在克里斯臉頰邊碰了碰,做了一個遲來的法式貼面禮,說:「真是太貼心了,親愛的克里斯。」

「你們真是太他媽的噁心了!」尤里抖了抖,逕自拉著奧塔別克下到二樓,吼道:「我和奧塔別克一人一間,我才不想跟你們住在同一層。」

「等……」

勇利來不及呼喊,但人已經下樓了,他尷尬的看過去,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克里斯和維克多在道別,臨走時本來也想給勇利一個貼面禮,後來還是又握了一次手才走。

克里斯走後,勝生勇利和維克多面面相覷,良久,勇利才拖著向維克多借的行李箱打開了房門走了進去,回過頭問站在原地的維克多,說:「進來嗎?」

維克多看著他,碧藍的眼睛慢慢的暈開一圈漣漪,笑的眉眼彎起來,如寶石在湖面一閃一閃。

「好啊!」維克多說。

 

整理好行李已經是下午五點的時間,他們一行四個人在附近的餐館吃過了後,徒步走在街道,路燈點亮了道路,勝生勇利看了身旁的維克多一眼,對方的風衣隨著涼風擺動,俐落的銀髮被風吹起,在一個等待車流的時候,勇利突然說:「感覺好像在度假。」

「是嗎?」維克多看著前方的車流,似乎在想什麼。

「我們可不是來度假的。」尤里說。

「嗯,勝生先生太放鬆了。」一直都沒什麼話的奧塔別克說。

「別那麼嚴肅嘛。」維克多回過頭笑了笑。

「……」那是因為至今為止勇利從來都沒有一次感覺到他們與普通人相異的、充滿黑暗的一面,他當然不是想偷懶的意思,但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尤里也難得欲言又止的樣子,最終還是沒說話。

「吃飽了,嗯……那要不要去看看葉卡捷琳娜的家?」維克多用像是中午要不要出去吃的語氣說。

「什麼?」勇利嚇了一跳。

「不去!」尤里斬釘截鐵的說。

奧塔別克沒有表達意見,不過很顯然的他是打算和尤里一起的,這件事本來就與他無關,他是以觀光的名義陪朋友來瑞士玩的。

「為什麼?」

「因為我只負責盯好你,不要做出讓組織丟臉的事,其他的我才不管。」尤里頓了下,然後說:「除非你因為闖空門而被警察盯上,我才需要處理,但是你不會連一點準備都沒有吧?」

維克多眨了眨眼,笑了起來,突然伸手抓起勇利的手,左轉彎向另一個街道。

「那就掰囉!」

「喂、等!喂!維克多!等一下──我還沒說要去……」

勝生勇利邊跑邊跟上對方的腳步,回頭望了眼尤里,尤里的雙手正插在口袋裡,見他看過來就吐了個舌頭,他又回頭看向維克多,才聽到維克多說:「這是勇利的事情喔。」

「是沒錯……」

「早點處理完吧。」

「你是工作狂嗎?」勇利哭笑不得。

「當然不是,你自己明明也清楚得很。」

維克多說的很快、很急,勝生勇利的心臟似乎也跟著這一句飛快跳起來了,他突然有兩個猜想,一個是維克多要盡早結束這件事,幫助他在俄羅斯不受到俄皇的猜忌,另一個是,維克多要結束這種關係,放他走。

他的腦袋亂轟轟的,後半的猜測讓他的頭腦發脹,什麼也沒辦法想,有一瞬間甚至有些無措,任由維克多帶著走,下意識的握緊了維克多的手。

他想,他無法抑制的想,維克多怎麼可以總是這樣自作主張。

 

葉卡捷琳娜的房子在瑞士首都伯恩的邊緣,是葉卡捷琳娜生前時常來玩的別墅,與他們的住處距離遙遠,走了好長一段路才到,柵欄緊緊關閉,沒有整理的花草已經雜亂的到處生長,只有柵欄的鎖還是新的。

「有人來過?」

「不知道。」維克多從大衣口袋拿出一串鑰匙,一邊開鎖,一邊說:「不過俄皇有給一點『方便』。」

「有可能是俄皇的人嗎?怎麼了?」

「打不開。」維克多皺了下眉,左右張望了會兒,然後走到圍牆邊,勇利本想他要幹嘛,沒想到維克多三兩下爬上牆,衝他伸手,道:「上來!」

「尤里奧會罵死你!」勝生勇利嚇的低罵,跟著左看右看,然後握住維克多的手,也使力攀上圍牆,他們一起從別墅圍牆外翻進了別墅裡。

「呼──好險好險。」

「……」

「尤里不會罵我,你看,我有鑰匙,被發現的話,就說不小心忘記帶外面的鎖了,挺合理的不是嗎?」

勝生勇利嘆了一口氣,維克多實在太隨心所欲了,但他不得不承認,他就是被那一份隨心所欲給吸引。

可是當維克多自然地拉著他的手走過別墅前雜草叢生的花園,抵達木製大門前,他卻是想到維克多這麼熱切的幫助他的原因,頓時猶豫的伸手按在維克多要解鎖的手上。

「勇利?」

「啊!不……沒事。」

他要收回手,維克多卻反抓著他,還拉到嘴邊吻了下,說:「不用擔心,我會保護你。」

「我沒有……擔心……」勇利眼神游移著,他知道維克多不是猜中他的心思,卻反而心虛起來,催促道:「開門吧,不能太晚回去。」

OK。」

門鎖很輕易就開了,有了「方便」,確實比較容易搜查,葉卡捷琳娜的別墅比較像是城堡,總共有四層樓,房中的家具大多已經搬了精光,也沒有燈,只能就著燭台走走看看,到處還都是葉卡捷琳娜本人的自畫像和黑白、彩色交雜的舊照片,勇利握著維克多的手隨著對方的腳步到每個房間查探,總不免要被這些東西嚇一嚇。

 

「有發現什麼嗎?」勇利小聲的問。

搜查好不容易到了第四樓,也花了三四個小時,距離午夜更近了,這棟樓裡每一小時過去,總要敲一下鐘,就殘存的擺飾而言,算是非常愛好先進與奢侈的女大公了。

維克多搖了搖頭,指著走廊盡頭的房間,鑰匙串發出清脆的撞擊聲,維克多說:「我們去主臥室看看,如果還是沒有的話,就到暗殺現場的車站看看,雖然我覺得那裡應該已經被清理得差不多了。」

「好。」勇利點了點頭,準備跟著走,維克多卻突然停腳,他一頭撞上維克多的背部。

「維克多?」

維克多側過身來看他,忽然笑了,燭光把維克多的表情照的不太真切,維克多說:「你讓我感覺,你真的很需要我,勇利,我很高興。」

勝生勇利愣了愣,維克多沒有再進一步表示什麼,而是轉了回去拉著他繼續走,勇利低下頭看彼此交握的手,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手心之間都摀出一層濕熱的汗,黏膩、滾燙。

只是還沒有辦法多感受那個溫度,在進葉卡捷琳娜的主臥室之前,勇利在走廊踩到了異物,腳步頓了下。

「嗯?」維克多回過頭。

勇利低著頭,看了腳底下的東西,微微睜大了眼,又若無其事地抬起頭:「沒事,差點跌倒。」

他蹲下身重綁了皮鞋的鞋帶,將踩到的那枚袖扣緊緊抓在手心,在維克多的目光下感到手心發燙,勇利又說了一遍,像是在安撫自己:「真的沒事。」

維克多的目光停滯了很久,像是確認他真的沒事,才轉過身,一邊開鎖,一邊說:「小心一點。」

勇利吁了一口氣,心跳卻跳得飛快。

因為如果他沒看錯,手裡那枚袖扣上的圖案,和維克多大衣上的標誌是一樣的,但是顏色卻完全不同。

湛藍的蒼鷹,展翅的蒼鷹,為什麼會在這裡?

午夜的鐘聲替他問出了聲。

 

---tbc---

周更。

希望大家喜歡,差不多快進入2/3了,

二度開車之後的部分差不多就是試閱的盡頭,

希望我能順利完成qq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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