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laris
*BGM-Aimer《Polaris》
*abo背景,勝A久O
*故事大綱:綠谷與爆豪結婚後,綠谷為了保護路上遇見的孩子卻不小心失去自己的愛子,此後除非發情期以外變得無法與爆豪發生關係,甚至變的抗拒受孕...(@北原太太的梗,出自這裡:點我

他的身體感到前所未有的沉重,在下沉、下沉,不斷的下沉,動彈不得,他知道他有非得醒來的理由,有什麼正在等待他,然而另一股力量彷彿不願他醒來,將他拉扯著沉睡在無知的溫柔鄉。他睡了很久,直到好幾次、好幾次,呼喚他的聲音連同痛苦的記憶竄進他的意識中。
「爸爸──爸爸──!」
那是十足模糊而遙遠的聲音,帶著綠谷出久熟悉的求救訊號,他本能地在黑暗中找尋聲音的來源,茫然而無措,一顆心隨著那道越發清晰的呼喚而高高懸起,然後──他終於在一片黑暗中見到那道如噩夢般的畫面,男孩隨著他的心臟一起,在高聳的建築物倒塌而下的瞬間,一同化成燃燒的地獄。
「──!!」

意識在感受到疼痛的瞬間變得清晰,綠谷出久猛然睜開雙眼,從病床上坐起,他抓著胸口,戴著呼吸器的嘴不停地大口喘氣,彷彿遭到極大的痛苦,然後他聽見有人呼喚的聲音,一雙溫暖的手緊緊握著他的肩膀,但是嗡嗡作響的耳朵什麼也聽不見,幾十秒過去,在那個人粗暴地按下緊急按鈕後,他的耳朵終於開始聽見醫院儀器的滴答聲,聞見那股混著自己清新味道卻又辛辣的氣味。
「...小...勝?」綠谷出久乾啞的聲音在尾音分叉,他緩慢地抬起頭,對上幼馴染那張難得帶上黑眼圈的火紅眼睛。
「廢久,你想幹什麼?快給我躺回去!」
「小勝...」
在那聲怒喊後,身體彷彿忽然恢復了知覺,綠谷出久感覺到渾身的疼痛,但這一切都比不上那道畫面刻印在他腦海裡的痛苦,眼淚溢滿了他的眼睛,他握上了肩膀上的那隻手,死命地看著爆豪勝己,接著努力地扯出一個渴望得到安慰的笑容:「勝久沒事吧?我睡太久了,明明說好的,可是我還沒帶他去買生日禮物。」
「你...」爆豪勝己在那瞬間愣了下,像是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在僵持幾秒後,煩躁的嘖了一聲,強硬地把他按在病床上,「等你痊癒再說。」
「等一下,小勝...」綠谷出久有一股非常不好的預感,他拉著爆豪的手:「你不告訴我的話,我就自己去問醫生。」
「給我躺好!」
「不要!」綠谷抬起綁滿繃帶的手抵在爆豪的肩上,使出全身的力氣掙扎著。
「別逼我動手!」
「你來啊!」他仰起頭,眼淚終於在那一刻落了下來,爆豪壓在他肩上的手也在瞬間鬆開,他立刻用力推開爆豪勝己,不顧一切的拿下呼吸器,幾乎就在腳踩到地的前一刻,他聽到爆豪勝己壓低的聲音。
低沉、壓抑到極致的聲音。
「沒有...」爆豪握緊了雙拳,那張總是洋溢著自信與跋扈的臉在綠谷回望過去的時候,低垂著頭,透明的水滴在那頭金髮的遮掩下掉落。
綠谷出久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唯獨勝久,你沒有救到他。」

人偶和爆殺卿的愛子在意外中去世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英雄界,對外爆豪勝己面對記者的詢問,沒有發表任何的言論,而人偶方面則在這個消息出現後,短暫的停止了英雄活動,足足一個月的時間「和平的象徵」像是消失了一般,即使有爆殺卿的安全保證,但還是差點引起了民眾的恐慌。
於是為了市民的著想,一個月過後,人偶再度出現在街道上,臉上掛著笑容,探望當初被他拯救的小女孩,沒有記者再詢問人偶關於那起意外的事情,而「和平的象徵」依然在為了城市的和平努力著。
唯一令人在意的是自那起意外之後,同為夫夫的爆殺卿比起以前,只要是人偶出現的場合,就幾乎不會出現,在論壇上開始流傳起人偶與爆殺卿之間的婚姻是否出現問題的討論,然而這個問題並不會有記者當面詢問,因為那起事件之後,爆殺卿的性格在更加暴躁下使得記者無法輕易詢問,而人偶則對記者能避則避。
沒有人知道關於爆殺卿與人偶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除了他們自己。

那之後兩年。
清晨,總是身處話題中心的綠谷出久和爆豪勝己好不容易在任務結束後得到一個休息的假日,他們躺在雙人床上,卻背對著背彼此離得遠遠的,在一陣沉默後,爆豪勝己首先對這樣的狀況感到不滿,他轉過身,看著對方的背影,試著往前挪一點,但很快綠谷出久感應到床鋪的動靜,也往另一頭移了過去。
「...你醒著吧?廢久。」爆豪抓了抓亂糟糟的金髮,打開棉被看了一眼被對方的味道弄得有反應的部位,嘖了一聲。
「沒有,我還要睡,你離我一點。」綠谷出久將自己緊緊悶在棉被裡,但即使這樣,依然掩蓋不了從身體每一處散發出邀請Alpha的味道。
「床就這麼大,我最好能離遠一點,你乾脆滾下去算了。」爆豪不滿地說,準備伸出手將對方抓過來,但卻沒想到對方像是感覺到他的動作,就這樣在下一秒包著棉被滾到了床下,讓他好不容易壓下去的起床氣又升了上來,「你在搞什麼?!」
「小勝不是叫我滾嗎?」綠谷包著棉被,從床下抬起頭來,那雙娃娃眼的眼尾已經被情慾染成了誘人的粉紅色,明明是要抱怨的聲音卻因為即將到來的發情期而軟綿綿的,「要滾多遠就多遠。」
「你這傢伙...!」爆豪勝己握著拳頭,被挑起情慾的Alpha特別易怒,尤其是被自己的Omega挑起的,更是不可原諒,火花在爆豪的雙手劈哩啪啦炸著,好好的發情期已經不知道幾次被綠谷出久挑釁成了打架,但這次爆豪勝己在盯著對方一會兒後,強行壓抑著怒氣下了床,把綠谷出久連同棉被一起扛到了肩上,然後丟回了雙人床。
「小勝!」綠谷出久把手從棉被裡伸出來,摀住了爆豪勝己在下一秒湊上來的雙唇,「我不想!」
爆豪勝己那雙火紅的眼睛危險的瞇起來,反抓住了綠谷出久的手腕,用力地將他的手給拉到了綠谷出久的頭上,明明生氣,又扯出一個堪稱可怕的笑容。
「廢久,別跟我說你又想搞到不可收拾的時候才要我處理。」
綠谷出久撇開視線,他當然記得這兩年的發情期搞的彼此有多狼狽,只有忍無可忍的時候,他才會讓爆豪替他解決,但這次他也依然不願意接受爆豪的幫助,他甚至在抵抗那個想要服從Alpha的慾望,「我還可以忍。」
「比起那個,小勝你快放開我。」他用另一隻自由的手扒著被爆豪勝己抓著的手,「不快點吃抑制劑的話...嗚!」
「你到底要這樣持續到什麼時候?」爆豪並未放開他的手,而是連同他的另一隻手也一併按在了床上,氣急得紅眸因為痛苦而收縮了起來:「已經兩年了,廢久,你到底!到底在懲罰誰?」
「我...」他將目光移到爆豪的臉上,有一瞬間說不出話來,綠谷出久不想這樣,但是他控制不了,從那天開始,只要閉起眼睛,他都能見到那天的樣子,他可以救任何人,但獨獨救不了最重要的人,沒有力量的時候他就失去了歐爾麥特,可是即使他成為了一名可以獨當一面的英雄,他還是救不了他最重要的人。
「我也不想這樣,小勝...對不起...」綠谷出久咬著牙,即使忍耐著不去回想,腦海中還是會浮現孩子在最後呼喊著他的名字,明明就向他求救了,他明明可以救到他的,可是...!可是...!
「都是我的錯,我、我沒有救到他,要是死去的是我──」
「咚──」
臉頰上傳來過度的疼痛,綠谷出久聽到什麼破碎的聲音。
「不准你說這種話!」
即將發情的熱意和悲傷讓綠谷出久無法思考,他的視線偏到一側,早就忍耐不住的眼淚順著臉頰滑落,爆豪握緊成拳的手,在他的臉側停下,拽起他的衣領,火紅的眼睛裡是前所未見的憤怒:「我不准你說這種話!」
「就只有這種話,我絕對不准你說!」
「可是我是英雄,要是連身邊的人都保護不了,我還能保護誰?我必須...必須拯救他們啊!」他回握著爆豪勝己的手,理智的線隨著熱意一同斷裂,朝對方盛怒的表情吼了回去,爆豪勝己的表情頓時在瞬間變的更加猙獰。
「少開玩笑了,你明明就不能夠救每一個人,憑什麼把自己想的那麼偉大!」
「小勝,在你說這句話之前,那首先是我們的孩子──」
「那你有沒有想過!」爆豪更大聲的聲音打斷了綠谷未出口的話語,在他視線裡,爆豪放緩了語氣:「有沒有想過我的立場?在這兩年裡,痛苦的不是只有你而已,你明白嗎?廢久?」
「英雄是什麼,不是早就由歐爾麥特告訴過你了嗎?」

醫院的消毒水味道有一度麻痺了綠谷出久的嗅覺。
「綠谷先生,我已經告訴過你不能夠一直仰賴抑制劑了,之前吃的心理藥物不能和抑制劑一起使用,即使這次發情期可以勉強靠抑制劑撐過去,但是長期使用的話,對你的身體不好。」醫生板著臉告訴他。
「我知道。」綠谷出久努力撐出一個笑容,很快又心虛地將目光投回正在被注射緊急用抑制劑的手腕。
「你到底有沒有聽進去?」醫生的語氣變的無奈起來。
「有!我真的記得,可是這次是突發事件...」
「你的伴侶呢?」
「他就是...就是那個緊急事件。」綠谷出久搔了搔一頭亂糟糟的綠藻頭,他連衣服都還沒換呢。
在被爆豪丟下後,他就躺在床上思考了好幾個小時,回過神來才覺得身體的狀況糟糕到差點下不了床,後來還是吞了幾顆抑制劑,披上有爆豪氣味的外套才安心出門,然後一路跌跌撞撞的跑到醫院的急診室,就連現在他的腦袋都還有些暈暈呼呼。
「什麼意思?」
「我們吵了一架,所以他甩門出去了。」
「爆殺卿的脾氣果然跟傳聞的一樣差?」替他注射的護士驚訝說道。
「習慣的話就還好,可是這次可能真的特別生氣。」綠谷出久敷衍的笑了笑,「啊,謝謝。」
「不客氣。」護士笑著替他做好最後的包紮。
「真是太亂來了,這時間Alpha應該要陪在Omega身邊啊。」
綠谷出久默默的點了點頭,他實在不敢說就是他把爆豪趕走的,從小到大,他都是跟在爆豪身後,但是這兩年,只要發情期要到了,他就想把爆豪趕走,平常發情期以外的親熱也僅限於親吻而已,再多的綠谷都受不了。
醫生完全不知道他在想什麼,看了他一眼,才繼續將他的狀況輸入電腦裡:「因為施打的時間太接近發情期,所以建議這段時間在家裡休息直到完全渡過,英雄工作當然是絕對不能做,至於其他應酬聚會的也請盡量不要。」
「英雄的工作那邊我知道了,可是...」綠谷出久有些困擾︰「我今天晚上有同學會。」
「那也盡量不要待太久。」醫生皺著眉說。
「好的,謝謝你。」綠谷出久起身,準備離開,醫生又叫住了他。
「對了,我看了一下你的定期身體健康檢查,雖然我聽說過兩年那件事,不過假如要受孕的話,最好還是把握一下機會,趁身體還年輕的時候受孕。」
他愣了一下,眼神游移著說道,「好的,我知道了。」

「啊!小久!」
一大夥職英換了便裝,聚集在燒肉店外,綠谷出久下午在家裡稍微休息一下後,覺得好多了,便還是來了同學會,早就站在門口左顧右盼的麗日很快就注意到他的到來,揮著手向他打招呼。
「好久不見,麗日同學!」綠谷朝麗日小跑了過去,等在門口附近的切島和上鳴也注意到了他,一夥人都湊了過來,搭著他的肩。
「綠谷,你知道爆豪今天會來嗎?」切島問他,濃濃的陌生Alpha氣味也衝了上來,嗆的綠谷出久忍不住皺眉。
「那個,能請你們稍微離我遠一點嗎?我有點不太方便...」
「不太方便?綠谷你又不是女人,好痛!」上鳴哀號一聲,向對他動手的切島抱怨,「幹嘛打人啊!」
「你忘了啊!」切島小聲說,但即使這樣綠谷出久還是聽得一清二楚,他苦笑著,正想說什麼,麗日已經先站了出來把他們隔開。
「既然小久說不舒服,別靠他那麼近就好了吧。」
「啊,對齁,麗日是Beta嘛!」切島一臉得救了。
「原來是在說這個啊!」上鳴一臉驚訝,不過還是指著自己,「但我沒關係吧,我也是Beta。」
「不,還是請你也別靠近小久。」
「咦?為什麼?」
「你笨啊,爆豪會生氣的啦。」切島說,綠谷愣了下,臉頰莫名的發燙,讓他又緊張起來,以為自己打沒多久的抑制劑這麼快就失效了。
「啊,我忘記了,爆豪那傢伙的占有慾也很強啊。」上鳴立刻往後跳了一步。
「太誇張啦。」麗日笑了起來。
「其實我覺得小勝不會生氣的啦...」綠谷出久忍不住說,他實在想不到小勝會吃醋的樣子,結婚五年了,小勝生氣的時候總是因為不順他的意。
「那你就不知道了,爆豪他啊──」切島擺了擺手,一副要說起八卦的樣子,但還沒說出口,一隻手就先從後抓住了他的腦袋。
「我怎樣了?狗屎頭。」爆豪勝己的身影從切島後面探出來,那雙火紅的眼睛幾乎不用搜索,直接的就看向了綠谷出久。
「小勝...」他想試著說什麼,但爆豪很快的就移開了目光。
「好痛痛痛,爆豪!這樣很痛啊!」
「啊,太久沒見了,控制不住力道,抱歉。」
「什麼?!」
「哇!天啊!爆豪居然說『抱歉』!」上鳴驚訝的說。
「是那個吧,變的更有男人氣概了啊!爆豪!」切島拍了拍爆豪的肩膀,幾個人跟在爆豪的身後走進了店裡。
「有點嚇一跳啊...那個爆豪居然說抱歉。」麗日看著他們走進去的背影說。
「嗯...我也...有點嚇一跳。」剛才除了那一眼,爆豪都沒有再看過他,綠谷出久覺得有些難受,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早上吵過一架後,他們就沒有和好。
「啊!對了,飯田那邊有事今天不會來,所以不如我們也進去吧。」麗日看向他,笑容親切的詢問。
「嗯。」他也只能笑笑的點頭。

座位非常剛好的將綠谷出久排在了爆豪旁邊,不知道是因為他們的夫夫身分,還是從以前就經常這樣排,至少綠谷出久坐在爆豪旁邊格外感到如坐針氈。
而相較於他的緊張,爆豪勝己反而出奇的冷靜,只看了他一眼,就坐到他的身邊。
「小久,你想吃什麼?」麗日坐在他的另一側,Beta的無氣味幾乎將其他人的氣味隔開,綠谷鼻間也確實只剩下他和爆豪的味道,他稍微有些分心,打了抑制劑的身體還是會本能地想往自己的Alpha靠過去,直到麗日再次詢問他才回過神。
「啊,都可以。」
「那就點烤肉三份,啤酒呢?」
「啤酒的話──嗚。」一隻手突然伸了過來,把綠谷出久往後拉,他聞到對方那辛辣的味道。
「廢久喝水。」爆豪勝己把手臂卡在他的下巴抱著,卻絲毫不看他,朝麗日這邊一喊,又轉過頭繼續和切島一群人說起話來。
「小勝──」綠谷出久小聲說,但對方像沒聽到一樣,綠谷出久稍微撐起身體便看到切島對他擺出「就說吧」的口型。
他有點氣,對方又什麼都不說,到底還有沒有在生氣啊。
「那就...烤肉三份囉,小久?」麗日的聲音稍微拉回了他的注意力。
「啊,嗯。」
麗日露出無奈的表情,但很快替他點了餐。
燒烤的味道在餐點送來後發出啪滋的聲音,肉香四溢,但是綠谷出久無法動彈,爆豪勝己把他抱得太緊了,他的烤肉都還是生的,而且鼻子裡都是爆豪的味道,弄得他的頭又暈暈的。
「小勝,你放開,讓我吃飯!」他把手拉在爆豪的手臂上,然而怎麼拉都拉不動。
「你餓了?」爆豪勝己終於低下頭看他。
「這不是廢話嗎?」他餓的都忍不住低聲偷罵了。
爆豪看著他,忽然伸出筷子,把他還沒烤的肉放到鐵盤上。
「啊!太過份了!那明明是我的份──」綠谷出久小聲抗議起來,但話語還沒說完,爆豪勝己便從另一邊夾了肉塞到他的嘴裡。
「嗚嗚嗚嗚?」
「閉嘴吃飯。」
他完全搞不懂爆豪勝己想幹嘛,把嘴裡的肉嚼一嚼後,想開口說話,爆豪又把肉塞進了他的嘴裡,他只好抬起眼睛看著對方,爆豪勝己便乾脆轉回去和朋友聊天,等他吃完又轉回來餵食。
一開始還沒什麼人發現,後來在場的同學都發現了,綠谷出久的臉皮一向不太厚,索性摀住自己的眼睛,讓爆豪勝己繼續做同樣的工作,甚至當爆豪發現他變乖了,餵食他之前還會問他要吃什麼。
他幾乎沒有時間與麗日說話,除了吃飯、思考、發呆外就是窩在爆豪的懷抱裡,聚會快結束了,爆豪勝己才鬆開他的脖子,讓他可以好好坐在座位上,他拿起冰水便拚了命的直灌。
「小久,還要吃嗎?」麗日朝他遞過來烤好的牛肉,綠谷出久揮了揮手,他實在吃不下了。
「那我問你一個問題,」麗日把聲音壓低,然後才說:「你和爆豪發生什麼事了嗎?」
發生什麼事,這個問題讓綠谷出久一愣,接著扯出一個沒事的笑容。
「沒有,我們很好。」
「是嗎...?」
「嗯。」
那個問題不知道被問過多少次,但不論怎麼說,都是因為他的關係,所以才會變成這樣,應該怎麼回答,一開始也沒有一個底,漸漸的就變成總是說沒事了。
突然間,他的手背被一個溫熱的大手包覆,帶著微微的汗液,但在那個人願意的狀態下,就只是無害的親暱動作。
綠谷出久驚訝的回過頭,因為那個握手太過突然,他完全沒有一絲心理準備,爆豪便一把將他從座位拉起,將錢塞到切島手上,說了一句走了,就拉著他往店外走去。
「小勝!等等,我還沒和大家說再見...」
「吵死了,囉哩八唆的,下次再說也可以吧。」
綠谷出久只好急急朝後方看去,麗日從店裡探出頭,朝他揮了揮手,他也向對方揮了揮手,然後才回過頭,小跑步跟上爆豪的腳步。

爆豪喝了幾杯酒,格外安靜,就是緊緊捏著他的手不放。
「唉,小勝...?」
「...」
「小勝...你不生氣了嗎?」
「...閉嘴。」
「早上你說的話,我有好好的想。」
爆豪的腳步忽然停了下來,他們一前一後佇立在街道上,只有手緊緊牽著,綠谷出久盯著爆豪那隻比他稍大的手,抑制劑開始有些失效,他可以很清楚的聞到爆豪同樣濃烈的信息素,他的臉甚至開始發燙,他就這樣站了一會兒,在爆豪受不了之前,開口:「小勝...我很害怕。」
「我真的很害怕。」一旦開口就停不了了,他摀著發燙的臉,蹲到了地上,被爆豪握著的手反握住對方,「我不想再一次承受那種痛苦,那太...痛了。」
長長的沉默蔓延在他們彼此之間,直到他聽見爆豪乾啞的嗓音:
「我知道。」
他猛的抬起頭,對上爆豪那雙在夜色中滾滾燃燒的眼睛,他說:「我可以配合你,廢久,但是一輩子都不碰你,和一輩子都讓你活在地獄是兩回事,你覺得我有可能坐視不管嗎?」
「我啊──」月色照亮爆豪的金髮,綠谷出久在那一刻還是忍不住哭了出來,爆豪勝己毫不猶豫的,緊緊盯著他,說:「好歹也是個英雄,還是你的丈夫,你說是吧?廢久。」
「嗚...小勝好像英雄。」他把臉埋在膝蓋裡,任由眼淚直流。
「你在說什麼啊?我本來就是英雄,想打架嗎?」
「...英雄才不會說那種話。」
「啊?」
「小勝,對不起,我真的很後悔,很不甘心。」
「夠了吧,你還要持續到什麼時候?」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可是...小勝能給我時間嗎?」
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可以完全從後悔之中脫離,他不知道還要多久,但他渴望對方的陪伴,幾十秒的沉默後,他感覺到爆豪走近他,然後是一聲清晰無比的回應。
「都交換過誓言了,我剩下的時間早就交給你了啊,廢久。」
「小勝──」他忍不住拉長音。
「又幹嘛?」
「謝謝你。」
「嗯。」
「還有...」
「嗯?」
他緩慢抬起頭,露出那張被潮紅佈滿的臉,雙唇與眼角都染上了情慾的緋紅,軟綿綿的說完最後一句話:「我到極限了...」
爆豪勝己愣了下,撲鼻而來的強烈綠茶清香讓他瞬間明白,於是他彎下身,將無力站起的綠谷出久橫抱起來,露出一個自信而確信的笑容。
他說:「我會拯救你的。」

---END---

 

原本想寫個肉,但是太困了,就先這樣,來不及修,希望還能看

特別感謝北原太太願意給我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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