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所謂的別人不是其他的誰,就是綠谷出久這陣子的師傅--相澤消太。

對方來的時候,臉上還帶著睏倦的睡意,顯然是休息到一半被轟焦凍請過來的,綠谷見到對方便急沖沖的走了過去,不過相澤消太只說了一句「別擔心,已經沒事了」,就帶著他們往房間前去。

受害者休息的房間距離會客室不遠,相澤消太將他們帶到房間後就說要回去休息了,綠谷雖然想挽留,但這幾天的相處讓他知道既然相澤說了沒事,那麼就是沒有問題,看了看一旁的爆豪勝己後,他沒有猶豫地推開房門,看見了兩張熟悉的臉孔。

「……!」

不管是綠谷還是在椅子上休息的飯田和麗日都有些驚訝,不過彼此的情緒很快就鎮定下來,綠谷向他們走去,然而不待他開口,麗日便握住了他的手。

「小久,太好了。」

麗日說話間,目光不停上上下下的掃視著他,綠谷出久愣了幾秒,明明受到傷害的不是他,他對那句「太好了」感到一陣疑惑,不過很快的,他就注意到自己的手被握著,臉頰反射性的熱了起來,像是生怕人誤會似的,小心翼翼地推開了麗日的手,然後裝作無事一般的搔了搔臉頰說:「我沒事,你們呢,發生了什麼?」

「啊……」麗日輕呼一聲,綠谷出久注意到她瞥了一眼爆豪勝己,那雙少女的手失落的交疊在膝上,麗日朝飯田看去,看來兩人已經稍微討論過了,遲疑了下,麗日說道:「原本我是打算在魔女之城再修習法術的,但是聽到從火焰之國回來的商人說這裡的治安最近不大好,常常有人失蹤,我便和飯田君商量了下,剛好飯田君的哥哥也在這裡工作,所以我們決定出發來找你,不過……」

麗日抬頭偷偷看了眼爆豪,綠谷出久順著對方的視線看去,爆豪勝己嘖了一聲,不滿的別開了頭,綠谷想到方才對方在會客室欲言又止的話,忽然有些理解為什麼爆豪沒有說出口。

爆豪勝己確實遇到了麗日和飯田,但沒說出口的是,他們是因為綠谷的安危而來到這,卻反而遭到了危險。

「小久,你真的沒事嗎?」

麗日的聲音拉回了他的注視,綠谷回過頭,墨綠的雙眼裡滿是疑惑。

「我很好,為什麼這麼問?」

「因為……」麗日皺起了眉,不確定的說:「我昏倒前,看見的是你被誰抓著走的場景,回過神就在這裡了。」

「咦?」綠谷睜大了眼。

「我來解釋吧。」一直聽著麗日說話的飯田開口,扶了扶眼鏡說道:「準確的說,是今晚麗日小姐和我正在大街上尋找你的時候,麗日小姐忽然告訴我她看見你,之後便跑進巷弄之中,我覺得有點奇怪,因為我想如果是綠谷先生你看見我們的話,應該會跟我們打招呼吧?」

「當然。」綠谷點了點頭,一種熟悉感襲上他的心頭。

「嗯,所以我很快地跟上去,但是發現麗日小姐的時候,麗日小姐已經昏厥過去了,我們身邊聞的到一股奇怪的香氣,我有種不好的預感,想帶麗日小姐遠離這片香氣範圍,可是不知道怎麼回事,我怎麼樣都無法離開,是等到嗯……相澤先生出現,我和麗日小姐才得救的。」

「啊,原來……」綠谷出久瞬間想到之前自己遭遇過的事,他忍不住皺起眉,摸著下唇思考起來:「這麼說果然和我之前遇過的事情一樣,也許犯人都是用這種方式犯案的,利用香氣讓人中了魔法並陷入幻覺,進而誘拐到無人的地方,只是具體而言,誘拐之後會到哪裡去?目的是什麼?這也是魔物做的嗎?還是--」

「小久,你也遇過那種事?」

麗日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考,綠谷抬起頭,發現所有人都看著自己,不知怎麼地,他的臉頰一熱,揮了揮手,說道:「啊啊,沒事!沒事的!就算中了魔法小勝也替我解決了--嗚!」

爆豪勝己立刻拉過他的手臂,然後用溫熱的手心摀住了他的嘴,不過來不及了,麗日與飯田都露出了迷茫的神色。

「解決什麼?爆豪先生也會解除法術嗎……」

綠谷的臉頰又更熱了,看來相澤並未向飯田和麗日說明那個魔法的作用,他在腦中搜刮著說詞,正不知道該怎麼辦時,敲門聲響起了,轟焦凍的聲音傳來。

「不好意思,事情稍微處理完了……怎麼了?」

「……」

可想而知氣氛有點奇怪,綠谷連忙拉下了爆豪的手,說道:

「什麼都沒有!」

「……好吧。」轟焦凍不太相信的樣子,不過他並沒有問下去,而是走到他們身邊向他說:「情況你應該明白了,這是我想請你來見他們的原因,所以這位……」

轟焦凍將視線移向麗日和飯田,他們很快意會過來,麗日自我介紹道:「我叫麗日,魔女之城的魔女,和這位飯田君都是小久的朋友。」

那是沒有什麼特別的介紹詞,轟焦凍卻不知道怎麼回事有些驚訝的看向了飯田。

「你好。」飯田向轟焦凍點了點頭。

「你叫飯田?」轟問。

「是的。」

「……」轟沉默著,思考了幾秒後,轟問道:「你有哥哥嗎?」

「是的,我聽說他在這裡工作,請問怎麼了嗎?」

轟的臉色變得不太好看,迎著飯田的目光,轟嘆氣道:「我很遺憾,但是,你的哥哥就是第一批被誘拐的人。」

 

十分鐘後,綠谷和爆豪回到房間換掉了那身繁複的衣服。

原本綠谷想說些話調和氣氛,奈何飯田的情緒太過悲傷和低落,他們便不再久留,爆豪拉著他就回了房間。

綠谷滿腦子都在想飯田哥哥的事,雖然轟焦凍安慰飯田說後來有找到他的哥哥,但是對方疑似被器官買賣,所以已在醫院住了好一段時間,前一陣子情況才穩定下來。

綠谷有些擔心飯田的狀況,幸好他們離去時,轟焦凍表示要和飯田以及麗日聊聊,綠谷才放心了些。此刻他坐在床邊,準備讀轟焦凍送他們離開時遞給他的報告,卻在餘光撇到某人時,下意識的緊張起來。

要說為什麼,綠谷出久心裡其實是有底的,他拉了拉衣領,起身又稍微拉了下衣襬,無奈他這身「睡衣」的長度並沒有太長,只能遮蓋到大腿上,而他又因為轟的好意而無法換下,畢竟穿著睡衣似乎是這個國家的習慣,他只能穿著這套好處聲稱是衣料舒適光滑,實質上動作大一點就露胸露腿的衣袍,而感到百感交集。

綠谷出久看著自己的睡衣,有點懊惱自己沒有換上原本的衣服,誰叫前兩個禮拜,爆豪勝己都不在,所以綠谷出久並沒有感到太大的不自在,方才進房後,因為想事情就隨便的換了衣服,沒有想太多的後果就是他開始感到有點羞恥,只能交疊著雙腿,感受身旁難以忽視的視線。

「廢久。」

好不容易綠谷深呼吸一口氣,打算看起報告書,但身旁的聲音立刻打斷他的注意力,他抬起頭向對方看去,一眼便望見爆豪剛才被包裹得緊緊的胸肌,脫離那些衣料的束縛後,彷彿有種氣息撲面而來,讓他有幾秒腦袋暈眩,不過他很快的排除那些令他臉紅的雜念,看向爆豪勝己。

對方似乎受夠了轟焦凍準備的衣服,所以剛才發現衣服已經被烘乾送回來就立刻換上了,眼看爆豪穿的是和以往相同的服裝,綠谷也沒有可惜的感覺,因為他的心跳還是很快。

「……沒事。」

爆豪勝己張了張嘴,又咬牙閉了起來,綠谷不敢問,只好又將視線移回報告上。

這次他逼自己更專注了,根據報告的內容,綠谷發現轟焦凍所整理出來的情報比較重要的有三點,一是作案手法跟他的推測一樣,先是幻覺誘導,誘拐的同時也會在受害人身上下迷藥;第二點則是作案目的可能是器官買賣;最後,第三,也是重要的一點,那些受害目標是重要人士或是與重要人士相關的人,比如在城堡中任職的飯田哥哥(也許與政治相關?)、只有極少數人知道的「勇者」和「勇者的友人」(也許與魔物相關?)。

目前未知的是,作案的人數、根據地,還有昏迷後會被帶到何處,根據轟焦凍的報告,目前還沒有一個生還者能夠說出具體的地點,而那些被帶走做器官摘除的人的共同特徵都是稱呼自己被帶到了寒冷的地方。

如果是這樣,那麼地點就勢必在北方,或者是有雪山上。

綠谷出久仔細看了下轟焦凍留下的地圖,對方在他們停留過的村莊劃下了一個圈,旁邊寫下了調查兩個字,他猛地抬起頭看向僕人在他們回到房間後抬來的箱子,轟焦凍沒有特別說要做什麼,但顯然應該只能繼續調查。

「這樣明天就不能練習了。」

綠谷出久嘆了一口氣,做出結論,闔上了報告書,他將報告書放到床頭櫃上,轉過身時,再次與幼馴染的視線相對。

爆豪勝己的目光毫不遮掩的上下掃視而過,似乎忍無可忍地說:「你要這樣睡?」

「什麼?」綠谷出久的腦中全是方才的報告內容,他還沒反應過來,於是爆豪一手捏起了他的衣領,一股涼意瞬間吹進他的衣袍之中。

「你知道你穿得很不檢點嗎?」爆豪勝己的臉頰脹紅,赤裸的目光盯著他胸前,綠谷愣了一秒,反應過來後趕緊壓住胸口。

「幹什麼啊!小勝!」

「不要我看你就別穿啊!」

「我……這是轟特意準備的,而且你自己還不是一樣!都是男人有什麼關係!」綠谷努了努嘴,示意對方根本不穿上衣的,不過他這麼一說,爆豪更不高興了。

「他準備你就穿啊?而且這根本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了?你也可以穿啊,又不是只給我準備……喂!小勝!你在幹嘛,摸哪裡啊!」

說到一半,爆豪的手就搭了上來,在綠谷的腰間摸索著,綠谷伸手去擋,但是很快他就感覺到衣袍被解開,爆豪粗聲粗氣的罵著「給我脫掉」,抬手便把他的衣袍拉到了肩膀上,綠谷死死抵著對方的胸膛,明明他自己說彼此都是男人,但是一被拉開衣袍後,綠谷腦中那些報告就全部消失了,只剩下那些激情的、不堪回首的熱辣畫面,紅暈在他的雀斑臉頰上蔓延,甚至往下延伸到他的脖子,他們拉扯著,彼此一下子就倒在床上。

「小勝……!」

他啞著聲音低喊著,雙手不住顫抖起來,側過頭避開幼馴染的目光,他必須避開才行,因為他已無法欺騙自己對爆豪擁有情慾的事實,腥紅的目光像野火,輕鬆地就能夠將他的身體點燃。

熱源湊近,綠谷像驚慌的兔子一樣想要逃竄,但爆豪勝己加大了力氣,於是熱氣和柔軟的雙唇烙印上他的頸邊,疼痛與暈眩感讓他瞬間癱倒在床上。

「小……」

綠谷情不自禁的轉過臉,對上那雙幾乎灼傷他的視線,爆豪的掌心在他的喉間收攏,在他產生可能會窒息的錯覺時,又放開了他。

爆豪勝己俯下身擁抱住他,同樣低啞的聲音在他耳邊說:

「你知道我想做什麼吧?廢久。」

綠谷的身體已熱了起來,來自小腹的熱意讓他有幾分昏昏沉沉,幾秒後,他伸手回抱住爆豪,喃喃的嗯了一聲,要正面面對的事他已經漸漸明白,他緩緩地說:「再給我一點時間、一點時間,小勝。」

耳邊傳來呼氣聲,綠谷出久明白爆豪不滿意,但很快的爆豪撐起身,拉開他的衣袍,露出他那一塊發出暗紅色光芒的小腹紋路,爆豪看了一眼後,抬起眼看向他。

「要我幫忙就說點好聽的,臭久。」

「還不是你硬要……」綠谷說到一半停了下來,爆豪挑起眉毛,等著他說話。

「怎樣?」

「沒有。」

不甘心讓綠谷鼓起了嘴,與對方對視幾秒後,熱意已經讓他快失去思考能力,他張了張嘴,身體隨著說出口的那句稱呼而如蝦子一般滾燙起來。

爆豪勝己愣了愣,張大了那雙猩紅的眼眸,咒罵著「你自找的」,於是他被惡狠狠地啃咬了小腹上的紋路,身體裡的熱源凝聚,消散的剎那,綠谷出久抓著爆豪的金髮,顫慄的快感在一個小腹的吻後莫名地來到,綠谷出久仰起頭,腦中全是自己剛才呼喊出聲的話語,他已大汗淋漓。

他清楚記得對幼馴染說了什麼。

綠谷說:「幫幫我,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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