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勇
※ＡＵ，黑手黨維克多和落魄貴族勇利
EP9. Winter Palace
他們踏過涅瓦大街西面盡頭的Palace Square，向巴洛克建築的Winter Palace前進，冬將軍尚未遠去的殘冬在地面鋪上一層殘雪，亞歷山大柱仍舊孤零零地佇立在廣場，迎接著冬末的寒風。
勝生勇利圍上了那日在廣場穿戴著的紅色圍巾，稍長的尾端在風中飄啊飄，像一抹彗星的尾巴，維克多走在他身邊看他，盯著那雙抿緊的雙唇，伸手撫了撫勝生勇利的後背。
勝生勇利抬頭看了他一眼，身體的僵硬在他的掌心下慢慢放鬆。
向Winter Palace駐紮的守衛出示識別證，維克多領著勝生勇利進入偌大的宮殿，統御俄羅斯的沙皇就住在這裡，象徵著上帝與神的十字架和俄羅斯的國徽在大廳中央被高高掛起，內部是與誇張奢華的巴洛克風格一致的設計和雕刻。
他們走過長長的走廊，在宮殿左彎右拐，最後抵達一處雙門緊閉的大門前，維克多敲了兩下門，取下墨鏡，以不卑不亢的聲音喚道：「Your Majesty，我們來見您了。」
大門在那句話後，由裡側的侍女們開啟，鮮紅的地毯直直的鋪到俄皇皇座之下，年老的沙皇撐著臉頰，那頂象徵至高權力的皇冠有些歪歪的戴在頭上，聳拉下的眼皮緩緩抬起，向他們投來一眼。
「過來吧。」沙皇用標準的俄語說。
維克多領著勝生勇利走到皇座下，向沙皇微微傾身，單膝跪下，親吻俄皇的手背。
勝生勇利瞥了他一眼，學著他照做。
沙皇微微笑著看向起身的他們，維克多往前踏出了半步，用流利的俄語說道：「Your Majesty，他不懂俄文，請由我來做交涉。」
「噢，沒關係。」沙皇揮了揮手，將目光轉向勝生勇利，用帶著口音的英語說：「這兩個月你都在維洽那裡？」
「是的。」勝生勇利堅定不移地與沙皇對視。
「是這樣子，嗯，我也是這樣聽說的。」沙皇看了維克多一眼，繼續看著勝生勇利，微微瞇起了那雙眼睛，帶著君王的審視意味，說：「我還在想，兩個月前讓審判官去找你，但人怎麼會不見了。」
「真的很抱歉！」勝生勇利忽然彎下了腰，十足十的九十度鞠躬禮。
「噢！」
沙皇蒼老的面容有些不容易見的驚訝，但維克多不打算糾正這樣過分端正的日本禮儀，他在一旁看著，畢竟俄皇想對話的對象不是他，而是這個隱匿在國家默認的黑手黨首領保護羽翼下，待了兩個月的異邦人，他看的出，俄皇沒有想像中那般生氣，但確實不放心。
似乎因為沒有聽到沙皇的下一句話，勝生勇利有些困惑的抬起頭，頓時有種難以言喻的尷尬，習慣性的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笑容來。
「你來這裡多久了？」沙皇終於拋出下一個問題。
「嗚……三個月。」勝生勇利摸不著頭緒，不知道沙皇想說些什麼。
「那你知道我為何審判你？」
「……是的。」
「那麼，你應當明白，應該接受的懲罰。」
「我……」
「Your Majesty！」維克多踏出了一步，像是擋在勝生勇利面前，沙皇皺起了眉。
「安靜，維洽，我不是在問你。」沙皇有些煩躁的摸了摸下巴，依然沒有調整坐姿的打算，來回看了看他們，然後說：「要撤回懲罰可以，但勝生勇利得為我做件事。」
他們看向皇座上的王。
王說：「替我查清楚喀秋莎被槍殺的原因。」
鄰近聖彼得堡的郊區，黑色轎車在別墅前停下，並未打開車門下車，而是降下了車窗，維克多向奔來的米拉招了招手，讓對方去喚來顧問雅科夫。
過了一會兒，雅科夫臭著臉趕來，問：「你又闖了什麼事？」
「別這樣嘛。」維克多苦笑，然後說：「因為親愛的陛下有事交代，必須得離開一陣子了。」
「真是……」雅科夫受不了的正要罵，車裡倒是先傳來這兩個月讓他頭疼的聲音，勝生勇利低聲叫了維克多一聲，然後不知道說了什麼，他聽見他們低聲交談，用英語快速的說著什麼，維克多再探頭出來時，換成了俄語。
「幫我叫準備從莫斯科回來的波波維奇順便帶馬卡欽回來，地址在上次你給我的文件，這陣子我會待在那裡。」
雅科夫聽見勝生勇利又喊了一聲含糊的「維克多」，但維克多沒有回應他，而是看著自己，於是雅科夫自然的以俄語回應明白他的決定，然後再告誡幾句。
維克多笑了笑，表示有在聽，便升上了車窗回到轎車裡，指揮司機向他報出的地址前進。
轎車裡比外頭來的熱的多，維克多鬆開摀著勝生勇利嘴巴的手，無奈的說：「別再爭執可以嗎？這任務不是只有你一個人的。」
勝生勇利輕微喘著氣，好半晌才說：「那你沒必要跟過來。」
「不行，因為在俄皇的心裡，你已經是我的人了。」
勝生勇利一愣，那句話透出的親暱讓他腦袋一片空白，他張了張嘴，維克多又指著肩膀上的蒼鷹圖騰，然後用食指按在他的左胸，那個貼近心臟的豪豬別針上，維克多說：
「已經烙印上了，我不會離開你。」
勝生勇利的心跳忽然快了起來，一時間無法離開目光。
維克多能看見對方柔軟的耳殼慢慢紅了起來，深棕色的眼睛看了他許久，才回過神一般，看向前方。
「你剛剛……」勝生勇利的語氣有些侷促，緩了下後說：「你剛剛報的地址，是怎麼知道的？」
「你說呢？」維克多笑瞇瞇地說，舒適的靠在椅背上。
「……」
「總不能讓你的家眷擔心。」
「她們不是家眷。」
「嗯。」
維克多淡薄的反應讓勝生勇利下意識的抗拒，這個男人對他總是親切又溫柔的，讓他感覺不到Mafia的兇殘和黑暗，但這種時候他會有種錯覺，彷彿他踏在結冰的湖面上，手腳冰冷，勝生勇利側過頭去，他想說什麼，對上維克多本該是結冰似的雙眼時，他卻發現不是那樣的。
比起主動逼問探究，維克多更樂意他自己慢慢跟他敞開心扉，告訴他所有有關於自己的事情。
那一個旖旎的夜晚，他們坐在壁爐旁隨意談及的約定，正確確實實的被執行著。
勝生勇利回過頭，專注的看著前方，感覺身子在轎車穩穩前進中的輕微晃動，迷惑隨著男人引誘的舉動沉到心湖的最底，只有湖面在輕輕擺盪。
轎車在靠近市區的幾排住宅前停下，勝生勇利迫不及待地下車，來到一棟住宅前敲響了門，大門開了一絲縫隙，一雙老者的眼睛從後方窺探出來，瞄到他胸口上的別針後，才緩慢的解開大門的門鍊。
「謝謝您。」勝生勇利說著，老者在他進門後，擋住勇利身後的維克多，用眼神向他示意。
「沒關係，他是……」勝生勇利皺了下眉，斟酌了片刻後說：「他是我最近聘請的執事。」
維克多挑了挑眉，倒也沒說什麼，對著勝生勇利叫喚：「是的，少爺說的是。」
老者看了看維克多，好像也覺得同意了，便讓維克多進門，勝生勇利呼出一口氣，徑自往這棟老舊公寓的二樓樓梯走了上去，在二樓的邊間，二零三號室敲了敲門。
「我回來了。」
二零三號室裡傳來乒乒乓乓的聲音，房門拉開，三個長相一致的少女探出了頭：「勇利哥哥！」
「空挧流、流譜、流麗。」勝生勇利逐一揉過她們的腦袋，然後笑著再說：「嗯，我回來了……讓你們擔心了，很抱歉。」
畢竟兩個月前勝生勇利是被維克多「擄走」的，在沒有通知的情況下就消失了兩個月，勝生勇利知道一定讓她們擔心了，但少女們只是抓著他的手臂說沒關係，然後看了眼站在他背後的維克多，露出一臉羞澀的模樣。
「……」勝生勇利看向對方，想知道怎麼回事，但維克多卻伸出手把他們四個人一起抱住。
「哈囉！我把你們的勇利哥哥帶回來啦──好乖好乖，沒有亂跑呢。」
「維克多，不要連我也一起……」維克多的鼻息呼在勝生勇利耳邊，麻癢的讓他渾身不自在。
但淹沒勝生勇利的是少女們的「維克多哥哥」和一連串的，少女發出的興奮尖叫聲。
等到維克多抱夠，少女們開心後，勝生勇利才從夾擊中被放了開來，他暈暈得靠著門，有氣無力的面對好友女兒們的生活瑣事報告，在聽了十分鐘後，抬手打斷。
「抱歉，空挧流、流譜、流麗，我想先休息一下，我會盡快請優子和豪過來的，等我有空我再聽你們說可以嗎？」
少女們一致露出失望的表情，再望了一眼維克多後，妥協的喔了一聲，乖乖地將一把鑰匙遞給了勇利，然後關上了二零三號室。
勝生勇利疲累地轉向隔壁房，一邊開鎖，一邊想事情，他想是維克多先與空挧流、流譜、流麗說過了，但還是心情複雜。
「這是我的房間。」
房門開後，勝生勇利指著一目了然的床、書桌、衣櫃，和一扇正對著房門的窗戶，看向維克多，正式自我介紹：「如你所見，我是從日本來的、沒落的『華族』，也就是你們口中的貴族，勝生家的勝生勇利，以後……請多多指教了。」
他說的有些謹慎，下意識地用純正的日語解釋了一下身分，然後才換回英語，維克多注視著他，然後笑了。
像清澈的湖水，澆灑在他胸口那朵微弱的火光，卻不是澆熄，而是幻化成了藍色的高溫火焰，慢慢地、慢慢地改變他的體溫。
「嗯，好小的房間，不過要待上一段時間，就忍耐一下好了。」
「嗚，你應該知道這裡沒有你的房間，老先生只是代我保管這棟公寓，但我也不是這棟公寓的所有者，所以……」
「這點你不需要擔心。」
「什麼？」
「我會請人處理，在那之前……」
「在那之前？」
維克多朝他傾身，勝生勇利下意識貼到背後的門板，未關緊的窗戶吹進了冷風，窗簾唦唦的聲音一下下刮著聽覺，勝生勇利聽到自己過快的心跳聲，和維克多緩慢的低語。
他聽到他說：「作為感謝你替我找到待在這裡的身分謝禮，你想要什麼獎勵呢？少爺？」
他忽然意識到，他已經打開了房門，讓這個男人踏了進來。
---tbc---
上次有人反應的,日本應該是"華族",不是貴族,對勇利來說確實是華族,但是對西方人來說,就是貴族,
所以以後還是會以貴族稱呼
然後注意一下以下幾點:
1.本文的時間點不會確切提出,就算有真人或真事,也請不要認真考據歷史,因為這不是我要談的重點,
請將本文當作架空的世界觀
2.本文的維克多職業雖然是黑手黨,但不會描述過多黑暗的部分,因此若期待有過激的黑手黨表現,請斟酌,整體文風會偏向《溫柔滿溢》,但還是有不同,至於不同之處...看文就明白了
3.提問或建議前,請記得前面文章的細節是否提及,因為這篇文有很多細節,我一不小心太認真就會很鑽研細節,假如能夠注意會發現很多彩蛋
本文預計在5/13的ICE 出刊,目前還在想要全文公開還是寫到2/3再公開,如果願意的話,可以跟我說,想要什麼樣的模式(1or2)
出本的話:
1.全文公開就是本文+不公開番外(2~3萬字)
2.2/3公開就是本文+不公開番外(2~3萬字)
以上,希望大家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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