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出

※十傑paro

 

05

來自巨龍的壓力在頃刻間倏忽即逝。

綠谷出久鬆出一口氣,他知道是爆豪勝己的情緒影響巨龍的,但他難免有死裡逃生的錯覺,雖然爆豪勝己依舊瞪著那雙腥紅的眼睛看著他,他的幼馴染非常不滿。

綠谷出久轉過了身,向爆豪勝己小心翼翼地踏出一步後,宛如許可他的前進,綠谷出久看見爆豪勝己的龍往後退了一步,原本站立著的姿勢也俯臥了下來,火紅色的巨龍盤踞在湖邊,看著他們。

於是綠谷出久不再遲疑,他走到爆豪勝己面前,說:「但是我有一個請求。」

「我就知道!」爆豪勝己擺出不耐的姿態,可是綠谷出久還是說了下去。

「不是現在,至少現在我有更重要的事,我不清楚小勝說的結婚需要做什麼,但要是需要準備太多儀式的話,我的時間可能不夠。」

「你要做什麼?」爆豪勝己的眉頭皺了起來。

「魔王的餘黨還沒有完全消滅,歐魯麥特、聖劍是這麼告訴我的。」綠谷出久低頭看著腰上的劍,伸手握住了它,然後抬起頭:「在三個月內趕到北方去,破壞魔物的傳送陣。」

他已經把他的任務老實地說出口了,原本是不能說的,但是因為是爆豪勝己,他必須說出口。

「嘁、那些雜魚。」爆豪勝己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不過並沒有否定他的話。

傳說中的勇者歐魯麥特建立的和平已經在歐魯麥特的肉身與魔王一同消逝後的百年間漸漸地瓦解,若不是偶然繼承了歐魯麥特的勇者之力,綠谷出久可能到現在也只是一名村民B,更不用說到絕望之谷找他的幼馴染了。

「所以我想問的是,有簡單的程序嗎?如果無法等到三個月的話。」綠谷出久沒辦法多花一個月的時間來籌備婚事,可以的話現階段他想要把時間花在熟練勇者之力上,一邊磨練,一邊向北方前進。

他本來以為爆豪勝己不會答應的,但爆豪勝己看著他一會兒後說:

「...我知道了,真麻煩。」

「可以嗎?太好了。」綠谷出久放心了,至少他還有時間可以好好做心理準備。

「...」

不過爆豪勝己卻還是沉默地看著他,幾秒後爆豪勝己說:「走吧。」

「走?」綠谷出久有些困惑,他以為簡易的程序要在這裡舉行,但爆豪勝己拉著他的手腕,俯臥在湖邊的巨龍也向他們露出了背部,示意他們可以攀爬。

「在這裡會被村裡的人看見。」

「看見不好嗎?」

爆豪勝己露出了看笨蛋的表情,不過綠谷出久真的不知道為什麼。

「它不喜歡。」

「它?」綠谷出久疑惑的出口,但是他很快的反應了過來,爆豪勝己指的是他的龍,「啊,我知道了。」

如此一來就算達成共識了,爆豪勝己將綠谷出久拉上了龍背,這次沒有了前一晚上的意外干擾綠谷出久的思緒,坐在爆豪勝己身後的時候,他才感覺到龍背的寬闊,藍天和白雲隨著巨龍的升空,彷彿離綠谷出久很近很近,他忍不住哇哇叫著,激動了十幾分鐘才冷靜下來。

途中爆豪勝己一句話也沒有和他說,花了一小時的時間,爆豪勝己忽然和他的龍說了幾句話,他們便在一個距離小村落不遠處的森林降落,綠谷出久注意到這裡也有一座不小的湖,可是看起來不深。

「小勝,你不是說它不喜歡被看見嗎?」

綠谷出久剛才也看到了那個村落,不過爆豪勝己嗯了一聲後說:「沒關係,它覺得可以。」

綠谷出久有些迷茫,不過他沒再問下去,爆豪勝己便要他去旁邊的湖洗澡。

前一晚綠谷出久確實沒有時間沐浴就睡了,畢竟那時候發生太多事情他還沒釐清,現在爆豪勝己突如其來要他去洗澡,綠谷出久雖然不解,但還是順著爆豪勝己的要求穿過幾棵樹後,來到了一旁的清澈湖泊。

他想大概是爆豪勝己嫌他身上太髒了,所以要他先去洗,可是當他把劍和上衣、褲子內褲脫在岸邊後,他一面步入湖泊裡,一面解下手套,突然感覺到一股視線,他猛的轉過身,警戒的心看到爆豪勝己又放鬆了下來。

爆豪勝己的身影毫不躲藏的站在不遠處的樹下,陰影讓綠谷出久看不清楚爆豪勝己的表情,唯有那雙腥紅如血鑽的眼睛清晰可見,綠谷出久愣了下,還沒問對方為什麼站在那裡,爆豪勝己的龍便從天而降,落入了那座湖泊,原先不到綠谷出久腰際的湖水漲到了綠谷出久的胸口,爆豪勝己的龍張開了翅膀,坐在了綠谷出久的身後,與此同時,爆豪勝己也脫下了披風,向他走來。

「小勝,你也要一起洗嗎?」綠谷出久將手套丟到岸上,有點彆扭的往下沉了些,不過這座湖並不夠深,在龍進到湖裡以後也只能到達胸口。

爆豪勝己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在岸邊脫了褲子後,拿著一把小刀也進了湖泊,停在綠谷出久身邊後,爆豪勝己對著他的龍說了些什麼,接著忽然劃開了龍的胸口,濃稠的血液順著龍的軀體流入了湖泊,於是下一秒整座湖泊都亮了起來。

綠谷出久睜大了眼,說不出話,而爆豪勝己朝他看了過來:「它會照看你的劍。」

湖泊泛起的光芒越來越亮,綠谷出久意識到了這就是所謂的「簡易的程序」,爆豪勝己那句話讓他放下了心來,因為這表示他不需要擔心岸上的狀況。

不過綠谷出久仍舊不知道爆豪勝己想幹嘛。

「我應該做什麼?這又是...?」

發亮的湖泊格外的神聖而莊嚴,只是綠谷出久擔心的看著湧出的龍血,似乎程序不結束,龍血就不會停止。

「標記,三個月的時間太長,我沒辦法讓它忍受那麼久。」爆豪勝己說著,上下看了看他,掃視的目光甚至探入了清澈的水下看的綠谷出久一陣臉熱,但還沒等他開口,爆豪勝己的大手就在水下摸上了他的腿根,一陣激靈讓綠谷出久把手擋在爆豪勝己和自己之間,差點嚇得叫了出聲。

「等、等等──」

「退什麼!別亂動!」爆豪勝己不耐煩的吼道,一把抓住了他的肩膀。

「可是...」

綠谷出久脹紅了臉,從沒有人摸過他的大腿內側,即使同樣是男人,還是身為幼馴染的爆豪勝己,但經過不久前爆豪勝己的提醒,綠谷出久沒有忘記爆豪勝己對自己可能抱有什麼心思,他也成年一段時間了,雖然沒有真正的經驗,可是這種撫摸還是讓他下意識的聯想到了一些足以讓他無法負荷的東西。

「可是什麼,不是你要我簡單的來嗎?」

「雖然是那樣沒錯,但是小勝,這果然還是...」

綠谷出久說不出口,他是感到害羞,難以言喻的緊張感讓他繃緊了身體,幼馴染聽見他的話後,卻又捏了捏他的大腿內側,理所當然地說:「少廢話了,不標記的話,你要怎麼成為我的人?」

「成為小勝的...」無法負荷的東西在綠谷出久的腦袋裡更過激的又撥放了一遍,他的臉色越來越紅,幼馴染愣了下,認真嚴肅的臉也跟著紅了起來。

「想什麼!廢久!」

「不、是小勝的說法...」綠谷出久怎麼解釋也行不通,更何況爆豪勝己和他貼得這麼近,手還摸著他的大腿邊,他沒有讓自己夾起雙腿就已經很好了,撇開會讓他更感到害羞的目光接觸後,他努力維持鎮定的說:「是要在我的大腿標記嗎?」

「不然你想在哪裡?」

隨便哪裡都好,只要不是那麼害羞的地方就好,不過綠谷出久沒說出口,遲疑了幾秒,他說:「換個地方吧,小勝。」

爆豪勝己不太高興,又一次掃視了他的身體,然後把手移到了他的下腹,這次難為情的感覺好多了,綠谷出久向爆豪勝己投去一個目光,於是一直靜靜坐在他們身後的龍將翅膀逐漸收攏起來。

爆豪勝己沒有跟他說他應該做什麼,拿著小刀跟他說忍一下,就在他的下腹上劃了一道傷口,並拉著他往下沉讓肩膀以下的整個身體都泡在水裡。

疼痛只是瞬間,緊接著而來的是強烈的灼燒感。

爆豪勝己潛入了水裡,摟著綠谷出久的腰親吻他下腹上的那個傷口,灼燒感在那個親吻後來得更加劇烈,綠谷出久幾乎下意識地抓著爆豪勝己的肩膀,痛苦的低吟了出聲,近乎一分鐘的時間,綠谷出久的額髮已經被汗水給打溼,等到那陣灼熱感消失後,剩下的是從小腹傳上來的溫熱感,綠谷出久慢慢地從痛楚中回過神,巨龍的翅膀已將他們壟罩,但湖面的光照亮了他們所在的地方,一時之間以龍的肉身這裡成了一個密閉的洞穴。

爆豪勝己的龍為見證者,魔力在空氣中翻滾著,灼熱如大火,讓人的呼吸也困難起來。

但是綠谷出久沒能感受這一切。

爆豪勝己浮出了水面,一向散發著傲氣的金髮溫順的垂在爆豪勝己的臉旁,可是讓綠谷出久難以轉移視線的是爆豪勝己在抬頭瞬間朝他看過來的腥紅眼睛,那雙眼睛彷彿亮了起來,瞳孔如龍一般豎立成一條直線,但綠谷出久來不及細看,爆豪勝己的雙唇就佔據了他所有的感知。

這個吻讓他渾身都在震顫,來自腹部的溫熱感讓他頭暈腦脹的,舌尖只是被爆豪勝己吸吮著,他就什麼都無法思考,又熱又麻感覺到某種東西在他和爆豪勝己之間建立了親密的連結,雙唇被放開後,綠谷出久甚至有些恍神的盯著對方看,直到以龍的肉身建立的洞穴瓦解為止。

湖泊失去了光芒,而爆豪勝己的聲音喚回了他的理智。

「你在看什麼?」爆豪勝己的雙眼已恢復原樣,正舔著嘴角,用骨節分明的手擦拭著嘴邊,發現他沒回應,又說了一次:「擦擦你的口水。」

「咦?」綠谷出久猛然回過神來,胡亂的抹去剛才親吻後流下的唾液,突然之間他彷彿喪失了和爆豪勝己眼神對視的勇氣,他垂下眼,轉移注意力般的去感受身體溫暖的感覺,明明這是一座冰冷的湖泊,但與剛才的感受大相逕庭,他竟然並不覺得冷了,像是有一團火在他的身體裡盤據,從剛才爆豪勝己劃開的傷口湧上來...

綠谷出久這麼一想,從水裡站直了身,透過清澈的湖水往下腹看去,一看睜大了眼,剛才那道傷口已經癒合,取而代之的是一條似龍的暗紅圖騰盤據在他小腹上,他伸手摸了摸,便感覺到一股暖流。

「小勝,這就是...」綠谷出久抬起頭,看到爆豪勝己在水下脫了底褲往岸上一丟,看起來是要順便洗澡。

「啊?」聽到他的聲音後,爆豪勝己煩躁的一邊撥著金髮一邊轉過頭來。

綠谷出久忍不住盯著爆豪勝己富有爆發力的肌肉看了幾秒,但即使只是幾秒,爆豪勝己還是注意到他的目光,於是他連忙掩飾性的抓著自己溼透的額髮,讓自己露出笑容,在水下比著那道霸佔著他下腹的紋路說:「這就是標記嗎?好帥啊,小勝。」

爆豪勝己順著他的手,目不轉睛的盯著他的小腹看,低聲說:「比起帥氣,紋路在你身上看起來根本就...」

「就?」

爆豪勝己的末幾個字沒說完,又盯著他一會兒,說了:「沒事,你離我遠一點。」

離小勝遠一點?

綠谷出久眨了眨眼,沒明白剛弄完簡易的婚事後,為什麼就要他離遠一點。

爆豪勝己看到他沒動,煩躁的又補了一句:「對!識相的話滾遠一點!不然我會做出什麼我可無法保證!」

綠谷出久愣了愣,為什麼爆豪勝己要對他發這麼大的脾氣,他還想在說什麼,順著爆豪勝己往下示意他看去的目光後,他猛然的往後退了一步。

「嗯,我知道了,對不起,小勝。」

爆豪勝己對他起了生理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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