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出,小勝A,出久O,已婚育有一子“勝久“

 

07

爹地這陣子都沒做什麼討厭的事,已經一個多月了,我覺得爹地有點奇怪,不過也許是爹地正忙著和爸比生小孩,所以沒有力氣理我吧……我不知道該怎麼說這種心情,明明平常爹地兇我,我都會覺得他很討厭的,但是現在卻有點不知道該如何是好,而且爹地把爸比搶走了,爸比就沒空和我玩了。

我雖然不覺得寂寞,可是覺得心裡空空的……

這一段時間我常常和上鳴叔叔在一起,有時候還會有切島叔叔、瀨呂叔叔或是茶子阿姨,他們對我很好,總是帶我去公園或是遊樂場玩,上上禮拜我還輪流去了他們的家住了幾天!

本來爸比和爹地一直都不讓我住別人家,可是這次難得讓我出去玩,回到家的時候,看到爸比迎接我真的很高興。

-

我錯了,爹地的罪行果然不可饒恕。

昨天我看到爸比哭了,若不是我被爹地甩門的聲音吵醒,我也不會看到爸比坐在地上哭的這麼傷心,我一直以為這一個多月爹地有那麼一點愛我和爸比,可是果然還是我弄錯了,爹地果然還是那個「不可一世的爆心地」。

(我雖然不大懂「不可一世」是什麼意思,不過新聞上都是這麼說的,他們說爹地的招式華麗,喜歡在戰鬥的時候引人注目,而且經常擅自行動,評價是「不可一世」,感覺上就是個不好的詞。)

那時候我忍不住出了房門,本來我是不打算走出房門的,畢竟爸比在哭,比起哭泣,爸比更希望大家看到的是他的笑容吧,我知道爸比希望我記住的是他的勇氣,可是那對我來說,實在太難了,看到自己這麼愛的爸比哭,我怎麼可能視而不見。

於是我很小聲地朝爸比走過去,爸比很快的注意到我,一邊說著對不起,一邊擦拭眼淚,我不知道爹地又和爸比說了什麼,可是看到爸比這麼難過,我忍不住問了出口:「爸比,爹地又欺負你了嗎?」

我蹲到了爸比的身邊,抱住了他擦拭眼淚的手臂,爸比又瘦了一點,我的心裡也很難過,雖然努力不要哭出來,可是眼淚還是模糊了我的眼睛,爸比沒有回答我,而是把我的頭按到他的肩膀上,說著「沒事的」,然後摸著我的後腦勺安慰我。

不知道爸比為什麼要安慰我,明明哭泣的是爸比,但是爸比的懷抱還是一如既往的溫暖,不知不覺我又睡過去了,再次醒來的時候,我在爸比和爹地的床上,爸比抱著我睡的很熟,我看著爸比的臉看了好一會兒,就偷偷地下了床,回到我的房間,把作業拿出來,然後回到爸比的房間,爬回爸比和爹地的床,在爸比身邊做起作業來。

 

爸比醒來的時候很驚訝,看到我還有點迷糊,把我拉過去親了親臉頰後,就問我在做什麼,雖然我比較想問爸比幹嘛這樣,可是心裡很高興,所以就任由爸比這麼做了,我回答爸比我在做作業,爸比還是驚訝,說:「勝久不是都早早完成作業的嗎?」

我當然是把其他作業都早早完成了,可是唯獨這一項作業我做了很久。

或許是爸比看到我很困擾,就問我:「怎麼了嗎?有什麼不會的題目?爸比雖然沒有爹地那麼聰明,可是教你沒問題哦!」

我有點想反駁爸比說的話,明明在我眼裡爸比也很聰明,我不懂爸比為什麼要這麼謙虛。

「不是問題。」我把作業翻給爸比看,是一篇作文,而且需要配圖。

題目是:我的幸福家庭

爸比看到後很明顯的愣了一下,摸摸我的頭說:「勝久有一個很幸福的家庭啊,不覺得幸福嗎?勝久?」

我皺起了眉,這一句話讓我又想起了不久前哭泣的爸比:「那……」

「嗯?」

「爸比還覺得幸福嗎?」

我低下頭,不敢看爸比的表情,實在太害怕爸比回答我一點也不幸福,我當然記得爸比之前說過有我很幸福,可是我想知道的是……

「爸比……覺得和爹地在一起……幸福嗎?」

我閉起了眼,那時候想著如果爸比否認的話,就要立刻帶爸比走,可是爸比一直沒回答我,我一抬起頭,就看到爸比那雙圓圓的眼睛裡濕濕的,爸比發現我的目光就摀住了眼睛,一直說「對不起」。

我不知道爸比為什麼要說對不起,可是爸比的情緒突然間像崩潰了一樣。

我只聽得懂一句話,

爸比說:「對不起,我覺得很幸福,可是我好怕小勝不這麼覺得……」

 

-

我……我睡不著。

已經要11點了,爹地還沒回家,爸比也沒有要睡的意思,剛才換上英雄服就出門了。

我很擔心他。

明天要見到老師和令人厭煩的同學了,我卻只能乖乖躺在床上睡覺的感覺很討厭,我看著懷裡的玩偶,那是一個多月前爸比買給我的,那隻玩偶跟爸比一樣,是一隻微笑的兔子。

可是我看著它的笑容,忍不住想……為什麼爸比還笑的出來呢。

 

08

爸比住院了。

真要說起來,都是爹地的錯,明明我是這麼想的,但爹地卻比我還生氣。

前天爸比出門後一直沒有回來,是茶子阿姨來帶我去上學的,雖然當時覺得有點奇怪,但沒有想那麼多,只是依然很擔心爸比去哪裡,而且爹地也沒有回來。

一整天上課,我都在想發生了什麼事,把好不容易寫完的作文交出去後,就無心上課了,只覺得老師很煩,同學也很煩,不過被老師點到,我還是有好好的回答就是了,老師的問題不難,平常我都會對答對的自己感到驕傲,但是那天完全沒有那個心情,我只想趕快回家,無論是看新聞了解發生什麼事也好,或是打電話給叔叔阿姨也好,我就是很不安。

已經很久沒有這樣了,我仍然記得第一次看到爸比滿身鮮血回到家後的恐懼,當然還有爸比那抹試圖讓我安心下來而露出的笑容。

無論在記憶的哪個地方,爸比都是努力的,為了匹配上他的英雄名,「代表努力意義的DEKU」,光是想著,我就覺得心裡悶悶的……說不出具體的感覺,不過總覺得眼淚會忍不住掉下來。

相比之下,爹地的確是「輕鬆」了一點,可是我也知道爹地的辛苦,我討厭爹地,但無法否認爹地確實是一名英雄,至少在昨晚,我很感激爹地的出現。

 

昨晚我回到家後看到了爸比,本來很高興,但爸比把面罩拉下來後,本來笑著想叫我等他做飯,可是爸比還沒說完就昏倒了,我不是沒有見過爸比昏倒,可是當時腦中一片空白,當我反應過來時,我已經衝到爸比身邊搖著爸比的肩膀問爸比怎麼了,可是爸比沒有回應我,我四處看著周遭,想起來要打電話叫救護車,可是剛拿起電話,開門聲就響起來了,我聽到爹地的腳步聲,和不耐煩的招呼。

「喂…我聽大餅臉說你又亂來了--」爹地說話的聲音突然停止,睜大了眼睛,爹地的眼裡映出的是和爸比身上流出的鮮血一樣的鮮紅。

「爹地!爸比他又……!」

我丟下了電話,蹲到爸比身邊,想抬起爸比,有血不斷的從爸比的下半身蔓延開來,我已經害怕的全身顫抖,為什麼會這樣呢?我不知道該怎麼辦,可是爹地很快的把爸比抱了起來。

鮮血不斷從爸比的大腿內側滴落,爹地罵了一聲「可惡」後,就抱著爸比衝出了家裡。

我也想跟著去,可是我追出門後,爹地就帶著爸比不見了,我只好回到家裡拿起電話改撥給了茶子阿姨,阿姨聽到我的電話後很快就說她晚一點會過來,叫我乖乖的等她,她會帶我過去找爸比爹地。

有茶子阿姨那麼說,我就暫時冷靜了下來,坐在玄關不知道該做什麼,然後我看到了被爹地留下來的袋子,我走了過去,一下愣住了,因為裡面全是爸比喜歡的食物,跟我喜歡的糖果。

爸比喜歡的豬排飯還溫溫的。

 

我常常覺得自己不夠了解爹地,特別是在爹地發火的時候,我也覺得比起了解爹地,爸比更好懂,可是我想我錯了,不管是爹地還是爸比,我都不懂。

 

深夜11點,我趴在爸比的病床旁,爹地拉著爸比的手靠著床鋪也在小睡,我一直觀察著爹地,不知道什麼時候爹地的下巴長出了一點鬍子,眼睛下也有一點黑眼圈,不過即使如此,爹地還是沒有展露出憔悴的樣子,我忍不住轉而看了看爸比,爸比就算睡著,也睡的很不穩的樣子。

「爸比……」

我小聲的叫著,伸手替爸比撫平皺起來的眉頭,爹地的聲音傳來時,我趕緊閉起了眼睛。

「喂,你還沒睡啊?」

「……」我不回應。

「當作我沒注意到嗎?臭小子,連呼吸都憋起來了,果然像廢久一樣笨。」

「我才不笨,爸比也不笨……」我忍不住抗議,然後睜開了眼睛。

爹地正看著我,看了好一會兒後,捏著額頭嘆了一口氣。

「勝久。」

「嗚…」

爹地難得好好的叫我,這讓我不由得緊張了起來,我想說什麼事,可是爹地只是看著我,又張口要我去睡覺。

「我不想睡。」

「你是打算明天讓老師打電話給我嗎?」

「才不是呢!」我本來以為爹地是要諷刺我,可是爹地那麼說完後,聽到我的回話就說:「隨便你。」

我眨了眨眼,無法相信自己聽到什麼,雖然一直都是爸比在管我的睡覺時間,可是爹地從不會放任我的教育,我一時之間感到有些高興,又有些難過,高興是因為可以在醒著的狀況下陪爸比,難過卻是爹地果然並不把我放在心上。

「怎麼了?」或許是爹地注意到我的表情,我終於向爹地問了出口一直感到疑惑的問題。

「爹地……你、你真的愛爸比……愛我嗎?」

我的心跳很快,比問爸比的時候還快,一直以來我不想問出口就是因為一旦爹地說他不愛我們,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要爹地離開爸比了,可是這麼一來,爸比所說的幸福家庭就不在了。

我緊張的不敢看爹地,可是即使如此還是感覺到爹地一瞬間看過來的視線。

爹地很生氣。

果然……不應該問的。

眼淚情不自禁的模糊我的眼睛,我討厭這種感覺,正想說算了,爹地不用說我也知道。

可是我還沒抬起頭,就落入了一個懷抱。

我的身體最初很僵硬,像在對抗這個不熟悉的溫柔,當爹地的聲音傳來時,我的全身卻放鬆了,可是也忍不住丟臉的哭出來。

「怎麼連你也問這種問題?」爹地把我的頭按到他結實的肩膀上,拉著我的手放到爸比的手上,然後一起握住了我們的手,說:「真是……兩個麻煩的傢伙,我怎麼可能不愛你們。」

「給我聰明一點啊,勝久。」

 

-

我很聰明的,

至少現在,我知道自己是被愛著的。

希望爸比的身體沒有大礙,

因為爹地說沒事,我願意相信爹地。

 

09

爸比沒事,這是今天最開心的事。

在爸比睡著的時間裡,爹地一直抱著我,說不上討厭,可是很溫暖,我問了爹地很多問題,包括為什麼爸比是「特殊的Omega」。

關於這個問題,雖然我沒有證據說爸比會昏倒是跟爸比的性別有關,可是沒來由的我就是覺得因為爸比是「特殊的Omega」,所以才會暈倒。

爹地沉默了一會兒,先是跟我確認了對AlphaBetaOmega的了解(關於性別的知識,這陣子我很努力的向老師學習了很多,我很有自信爹地考不倒我!),才終於告訴我到底是什麼意思。

原來是因為爸比很難懷孕,至於很難懷孕的原因,爹地試著告訴我是跟爸比的個性有關,可是更詳細的爹地就沒有告訴我了。

不過沒關係,我知道這件事後,一切都說的通了。

爸比一定是很努力很努力才生出我的,爹地之所以會跟爸比吵架,肯定也是不想勉強爸比。

我沒有問爹地前幾天為什麼跟爸比吵架,可是我願意這麼想,即使爹地還是那個兇巴巴的爹地,我也想將爹地想像的好一點,因為爹地說了,他是愛著我和爸比的。

爸比睡著的途中醫生伯伯來了一趟,要爹地跟他出去聊一會兒,爹地把爸比交給我就出去和醫生伯伯聊天了。

「爸比快點醒過來啊,好想和你說說話。」

那時我握著爸比的手,趴在爸比的身邊,忍不住趁著爹地不在的時候在爸比的耳邊悄悄的說:「其實爹地愛著我們,爸比很幸福!」

 

我想大概是爸比也很高興吧,當我抬起頭時,看到了爸比閉緊的眼睛顫抖著,眼淚從爸比的眼角流了出來,我趕緊替爸比擦眼淚,有點擔心的皺起眉頭,可是就是在這個時候,爸比慢慢的睜開了眼睛。

我好高興。

真的好高興!!!

因為爸比最先叫的是我的名字!

當爸比問說:「為什麼我會在這裡?」的時候,爹地就回來了,爹地愣了下,似乎沒有想到爸比清醒過來,他抿著唇,很嚴肅的樣子,爸比一看到爹地就嚇到了。

我不想爹地又兇爸比,忍不住叫了爹地一聲,但爹地忽然走了過來,在爸比害怕的閉起眼睛的時候用力的抱住了爸比。

 

我還記得爹地那時候說了什麼,爹地不停的罵爸比「垃圾廢久」,我原本應該生氣的,但那是我第一次看到爹地哭。

爹地緊緊抱著爸比哭了。

後來爸比也哭了。

於是我忍不住也哭了起來。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要哭,可是那時候哭完後,感覺心裡好受很多,也許就跟老師說的一樣,哭泣並不丟臉,因為哭可以幫人帶走悲傷和內心中最沉重的黑暗。

總之,爸比快要可以出院了,聽醫生伯伯說要幫爸比「安胎」的樣子,因為爸比都不重視身體,醫生伯伯也罵了爸比一頓。

雖然我不喜歡看到別人對爸比兇,可是我也認為爸比實在太不重視自己了,就連爹地聽到後,都瞪了爸比一眼,要他好好的在家休息,只有爸比一個人聽到醫生伯伯的話後紅了眼睛,抱住爹地又哭了起來,後來醫生伯伯說要帶我去晃晃,我才讓爹地和爸比自己說說話,離開前我看到爹地吻了爸比,爸比的臉都紅了,可是很舒服很高興的樣子。

 

後來上鳴叔叔,切島叔叔,飯田叔叔,轟叔叔,還有茶子阿姨好多好多人都來看過爸比了,大家都很高興,今天爸比要出院,還特地再問了我一次想不想要弟弟或妹妹,這次我很認真的告訴了爸比:「其實我還是不想要,可是為了爸比,我會努力去愛他。」

因為是爸比辛辛苦苦生的弟弟妹妹,所以我也想負擔爸比的責任。

爸比聽到後笑了,摸著我的臉很溫柔的說:「那要拜託勝久了。」

我點了點頭,轉頭看向爹地,爹地也向我們走來,揉了揉我的頭要我好好表現。

我握著爸比和爹地的手,我想收回希望爸比和爹地離婚的想法。

因為現在的我是幸福的。

爹地、爸比和我,以及將來可能出生的弟弟或妹妹、是幸福的一家人。

而我愛我的家人,就如同他們愛我一樣。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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