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章有部分更動,主要有兩個地方,一個是小久在穿越空間時,性別轉換的魔法已經解除,另一個是渡我與小久的距離感有再做調整,建議回去上一章看一下

 

28

這是僅此一瞬發生的事情。

綠谷出久腦中一片空白,以往擅長思考後再行動的身體,再察覺到殺意的一刻,就盡全力躲開了攻擊,可是……

「大哥哥……!」

刀刃相接的聲音在洞穴裡回響,綠谷抱著ERI閃開了包子頭女孩的攻擊,可是女孩並未停止進攻的行動,很快就和另一個男人一起堵住了他們的去路。

綠谷摀著手臂,他感覺的到手心已經一片濕黏,卻只能死死瞪著眼前的人,太糟了,真的太糟了,局勢的糟糕程度讓他流下了冷汗,他的腦中飛快地思考著辦法,無論如何要保護好ERI,可是他手中只有爆豪給他的匕首,怎麼辦……怎麼辦啊……

女孩興奮地看著他,接著舔起了刀子上的鮮血,捧著臉頰似乎很滿足的樣子,正要說什麼時,女孩睜大了眼睛唉呀一聲,綠谷反射性地抱緊ERI,但ERI從他的懷裡掙脫了出來。

「快住手!渡我姐姐!」ERI一手握著他受傷的手臂,一邊大聲叫著,一抹不易忽視地光從ERI的掌心亮起,逐漸覆蓋在綠谷的傷口上。

ERI……」綠谷蹙起眉,手臂上的傷並不大,讓他訝異的是,傷口正在快速癒合。

見到那道光時,被ERI稱作渡我的女孩也露出了微微驚訝的神色。

「啊啊,壞理妹妹你居然……」

渡我沒有說完,因為在此時,地面再度震動了起來,綠谷也感覺到身後的雪彷彿在隱隱剝落,心中升起不妙預感的瞬間,綠谷看向了ERI,一秒後,雪堆崩裂的聲音果然巨大的響起,綠谷用力地將ERI推離了自己的身邊。

「大哥哥!」

雪堆崩落的聲音與一片雪白陰暗徹底掩埋了綠谷出久所有的視野。

 

身體只感覺的到沉重與冰冷,可是不知不覺,就像聽見了某個聲音。

「喂、久……出久、出久!聽見沒有啊!」

綠谷睜開眼,他感覺自己很輕很輕,像是要飄起來似的,但他很快地被一股力量猛地拽了下來,映入眼簾的是幼馴染那雙仍舊帶著稚氣的眼睛。

眼前的爆豪勝己揮舞著樹枝,一下下戳著他的臉。

啊…綠谷想起來了,這是……

「你這傢伙,聽進去了沒,我說下個月我就要去參加儀式了,等儀式回來,我一定讓你瞧瞧我厲害的樣子!」

年幼的爆豪勝己驕傲的抬起臉頰,拍著胸膛。

是的,怎麼會忘了呢……

這是爆豪勝己出發前往馴龍儀式的一個月前,他們在郊外遊玩的回憶。

他看著自己縮起身子,說:「可是我聽媽媽說那個儀式很危險,小勝如果去的話,說不定就再也不能見面了……唔,好痛!為什麼打我啊!小勝?」

「……才不會,你倒是相信我啊。」爆豪別開臉說著。

確實,到底那時候為什麼會這樣想呢,綠谷看著那個「年幼的爆豪」,不禁露出了一個笑容,聽到小勝這樣話語的自己,肯定--

「啊!我當然相信小勝!小勝那麼厲害!怎麼可能會失敗呢!」年幼的自己眼中閃著光,嘴角咧開了一個幅度。

「哼!這是當然的,等我回來一定……」

一定什麼呢?即使看著這段回憶,綠谷也想不起對方到底說了什麼。

那之後好像也再沒有談過這個話題,爆豪對他的稱呼卻不知不覺變成了「DEKU」,直到分開為止,他一直都不知道那句話的後續。

「勝己!出久!快來啊!」

綠谷看著回憶中的其他玩伴招呼著他們,滿山谷的小白花盛開著,這是爆豪拉著他們前往的秘密基地。

真好啊。

看著回憶的畫面,綠谷感覺身體漸漸的溫暖起來,方才那股拽拉他的力量,忽然再次襲來,回憶被撕成兩半,他從地面的裂縫重重的向下摔去--

 

「哈啊……哈……哈……」

汗水沿著額際滑過眼睛,綠谷痛苦的又瞇起了一次眼,再次睜開眼後,他望見一片漆黑的夜空,四周炎熱的不可思議,他試圖抬起手臂,但整個人都像麻痺一般動彈不得,肺部也像被什麼東西灌進去過般難受。

「嗚……」

他動了動嘴唇,幾乎在他發出第一個氣音時,一雙手就將他扶了起身,於是他望見了被烈焰灼燒過的地獄。

本該是厚厚一層積雪的洞穴附近,不知何時那些冰冷的雪全被烈焰與爆炸帶起的高溫給融化,綠谷感覺的到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經全數濕透,那些壓住他的積雪全被高溫給處理掉了,抱起他的手臂和那張熟悉又陌生的面孔告訴了他所有的答案。

「小……」

幼馴染臉上有著不同的氣息,那雙紅瞳中豎立成危險的直線,綠谷甚至在對方身上看到了紋身蔓延,但爆豪勝己並未說任何一個字,而是在看見他清醒的剎那緊緊的擁抱住了他。

一股慌張與無措感在綠谷心裡交織著,那姿勢太過彆扭,同時他也感覺到一股熱意往臉頰上衝去,明明很難為情,但又無比的溫暖。

凍傷的刺痛感遲遲無法削減,綠谷靜靜地被抱了一會兒,感覺自己可以動了以後,終於忍不住沙啞的開口。

「小勝,可以了……」

爆豪勝己仍舊抱著他,兩秒後,綠谷聽見對方的聲音:「混帳廢久。」

「……嗯。」

他低低的回應著,爆豪放開了他,卻捧著他的臉頰低下了頭。

綠谷張了張嘴,下意識地往後退想拒絕對方,他的潛意識告訴他現在不是做這種事的時候,可是與爆豪那雙眼睛對上時,愣了兩秒,他已閉上了眼睛。

幼馴染乾燥的唇碰了碰他的,彷彿確認什麼一般,綠谷聽見爆豪又低罵了他一聲「混帳臭久」後,溫熱柔軟的舌頭就鑽進了他的嘴裡找到他的舌頭糾纏起來。

爆豪的索吻在綠谷快呼吸不過來時停了下來,綠谷摀著嘴,推開爆豪勝己,臉頰滾燙燙的,莫名其妙的是他竟然對爆豪的臉產生了羞怯的情緒。

綠谷晃了晃頭,撐著地想要起身,熟悉的劍柄遞到了他眼前,他轉過頭看向爆豪,對方將那把劍塞到他手裡--那是他的聖劍。

「謝謝。」綠谷與對方對上視線的一秒後,很快就撇開了視線,他感覺到胸口心跳加速,一陣頭昏腦脹,但他還是故作鎮定的想起了更重要的事。

綠谷出久藉著手中的聖劍撐起了身,他向被炸開花的洞口看去,山洞之上雪已經被處理過了,大概是爆豪在將他從積雪挖出來後,怕雪會再度崩塌,所以做了徹底的處理,綠谷大致得看過身邊,雖然爆炸產生的火焰已經消失,可是地面仍舊留下了痕跡,而且若不是他在不遠處還看的到其他的雪,綠谷會以為這一切都是他的幻覺。

即使在什麼狀態下,都保持「冷靜」……嗎?

綠谷偷偷看了一眼爆豪,對方的面色不好,感覺還是有些生氣,可是再多的情緒綠谷讀不出來。

「幹嘛?」

「咿?!」

綠谷抖了一下,爆豪勝己站到他的身後,說:「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偷看是怎樣?」

「我沒有……怎麼會……」

「少辯解了,支支吾吾的,有話就說!」

帶著薄繭的手握上綠谷的肩膀,爆豪將他轉過身,那雙熾熱的眼睛再度緊緊盯著他,綠谷感覺小腹熱了起來,倒不是前兩個小時那種劇痛,而是他開始有點習慣的騷動感。

「有點……」綠谷撇開目光,看著幽幽的山洞口,小聲地說:「有點奇怪的感覺……」

說完後,他瞥了一眼幼馴染,意料外的看見了對方睜大眼的模樣,爆豪勝己停頓很久,才回了他一個喔,然後握著拳頭側過頭。

微妙的氣氛讓綠谷不太適應,而且夜色太暗,他看不清對方的表情,他也覺得現在不是談這些的時候,於是他吞了吞口水,緊張的再度開口:「我!我有點在意山洞裏面,小勝要不要和我一起進去呢?」

「……裡面有什麼?」聽到他提起來,爆豪才轉過頭看向他。

「我剛剛……」綠谷想著方才發生的事,深呼吸幾次後,再次抬頭,眼底的澄澈湖泊冷靜了下來,他緩緩地說道:「我剛剛遇到ERI。」

 

山洞內部十分漆黑又寒冷,綠谷出久和爆豪勝己並肩著往內部走去,由於爆豪在十分鐘前喚出了火龍化身的劍,因此洞穴並沒有綠谷想像中的黑暗,在這十分鐘裡,綠谷和爆豪交換了彼此的情報,他告訴了爆豪自己遇到了什麼,也從爆豪口中得知自己被積雪掩埋的時間並不長,而且因為爆豪也沒有在積雪中找到其他人,所以很有可能當時被掩埋在雪裡的只有他一人,其他人都往山洞內部逃去了,也就是說,他們遇上ERI和渡我一夥人的機會並不低。

「陰陽臉和另一個女的應該很快會追上來吧。」

綠谷想了下爆豪所指的人是誰後,無奈地笑了出來,他沒有多說什麼,雖然等待轟與八百萬到達能夠確保最大的戰鬥力,但是等待也會錯失機會,更何況他身邊還有「最強的人」,綠谷稍微思考後,就決定要沿著洞穴追下去。

交換情報後,他們就保持安靜地一路往前進,山洞內部沒有複雜的結構,倒是不久前被爆豪爆破的震度影響,一路上有些碎石子掉落,他們只能更小心地前進。

「小勝……」

十五分鐘後,一陣風吹來,帶給他們一陣格外的冰涼感,在差點掉下洞穴的凹陷處前,他們眼前的洞穴豁然開朗,出現在他們眼前的是,一片寧靜的、閃耀著光的冰湖。

綠谷出久睜大了眼,並不只是因為眼前這座湖,而是--

「我看到了。」爆豪勝己與他同樣盯著一個地方。

那是,湖中高台上閃爍著不祥紫光的傳送陣。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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