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以前寫的,貼上來
<引子>
上邪!我欲與君相知,長命無絕衰。
山無陵,江水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絕!
胡琴聲咿咿呀呀的拉出了幾綹哀愁,鑼鼓聲叮叮噹噹地又敲出了多少分的心碎?
戲台上嬌豔窈窕的旦角,永遠只能在別人的故事裡,留著自己的淚。
到底是夢裡依然鮮豔如昔的衣裳模糊了誰的視線,猶記得小小的自己,茫然未知的小小臉蛋,撲朔地染著未脫的稚氣,拉著彼此的小手,在那片南方的楚地下,在那片春光爛漫的群花舞動下,許下一諾天真的誓言,執子之手,永結同心。
一切許該是命定──
生死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一>
早晨,在微溫陽光照入一席床鋪時,解雨臣已早早起了床,在外堂進行著必要的操練,陽光透過窗外繁蔭的樹葉,將影子斑斑駁駁的交織在空無一人的床上,徒留一絲晚秋的冰涼,一如今日的他。
解雨臣很久沒夢過小時候的事了,自從繼承了解家的大業,他便只能在半夜夢迴於充滿心機的人心以及他親手了結的魂魄,初始或許還會感到恐懼,每每從夢裡醒來,夜裡總滿身冷汗,然而當恐懼漸漸成了麻痺,在夢裡就也能夠用笑來面對,如同現實中的殘酷。
然而,今天的夢卻不同往常,似是清晰而又模糊,背景是老長沙院內幾個孩子正在嬉戲,他記得,記得夢裡那人的溫暖,幾乎是燙的他生疼,無奈就算如此,他就是想要緊握住,就算手都燙到脫皮了,又何妨?
只是,那人--解雨臣不禁想起那雙清澈無比的眸子,為何,都過了這麼久還會再夢見他?
笑了笑,解雨臣忍不住自嘲自己居然還可以保留這種感情,也罷,定是自己最近太過勞累,有些鬆懈了。
一邊思考著今天與眾不同的夢境,解雨臣一邊俐落地進行著晨練,直到他不小心瞥見一旁鬼鬼祟祟的人影後,才收招暫且停止了練習,緩緩道:
「怎麼來了,秀秀?」
來人一發現被瞧見,便悻悻然地從解雨臣後方的大樹下緩步走了出來,嬌嗔道:
「唉喲!小花哥哥,好久不見啦,人家只是想和你打個招呼嘛!」
看向來人,解雨臣無奈地朝對方笑道:
「是很久不見沒錯,可是你確定你的方式沒錯?」
聞言,霍秀秀一臉無趣的把頭撇到一邊,嘟著一張小嘴道:
「我知道阿,就當作練練身手嘛!我就知道你一定會發現的阿,真是不好玩!」
「你這樣很容易會被我誤傷的阿,要不是我及時發現那還得了,那麼我們這位秀秀大小姐,這麼久都沒來,今天來是有何貴幹?」
不知道該說這丫頭玩性仍在好還是什麼的,解雨臣輕搖了搖頭,嘆口氣道。
跺了跺腳,霍秀秀在瞪了一眼解雨臣後才道:
「哼!我就不能單純來找你玩的嗎?真是生氣,好啦,其實是我奶奶有事叫我找你過去一趟,你去便知道了。」
聞言,解雨臣皺了皺眉:「好,我知道了,那時間呢?」
擺出一副思考的樣子,霍秀秀用手指輕點著臉頰才緩緩道:
「恩~現在。」
「現在?」
聽聞了時間,解雨臣不禁又皺緊了眉頭,什麼樣的事會讓霍老太這麼急?
「對,似乎是很重要的急事。」
「那你怎麼不早說?我現在就去換一下衣服,你去前院那邊等我吧。」
「阿,這就不用了,我還得先去幫奶奶辦件事,那麼待會兒見囉!」
語畢,霍秀秀便蹦蹦跳跳地從後院的門口揚長而去了。
見狀,解雨臣也沒來得及說些什麼,只好嘆口氣,進去房內準備了。
一小時後,解雨臣一襲標準的黑色西裝外套,粉紅襯衫地出現在了霍家大宅的院內,一旁的霍秀秀正在幫著霍老太按摩著肩膀。
一見著解雨臣,霍秀秀就在霍老太的背後朝他淘氣似的吐了一下舌頭,只是解雨臣僅是睨了她一眼,便將視線轉回等著霍老太開口,結果還沒等到開口,就見霍老太站起身,示意他跟著她進去屋內,而一旁的秀秀則是趕緊扶著她。
屋內的光線不大明亮,霍老太交代了霍秀秀去把門關上了,她才開口道:
「解子,我知道要你幫這個忙有點說不過去,可是畢竟你欠過我一次人情,所以我只好把它用在這了,這是一個為人母親唯一能做的了。」
解雨臣實在是想不明白,不過這畢竟是事實,於是他點點頭道:
「沒錯,老太太,你有什麼忙要幫的,直說便是了。」
甚是滿意的霍老太,點了點頭,便逕自說了下去:
「最近有幾個毛頭小子,託人傳話上來,說他們有我一直在找的最後一層樣式雷圖,所以想賣給我,但是他們說要見我一面,看他們的樣子似乎和我想知道的事情有所關聯,所以我想藉著這個機會,稍稍試試他們的身手,看看能不能幫上忙,但這就必須看你能不能幫忙是個身手了。如果要是順利的話,調查這件事,我也需要你的協助,只是不知道你可不可以?」
毛頭小子?
既然能夠參與到這件事裡,那必定會是和老九門相關的人,那麼,會是誰?還是說...真是他?
「這件事我當然會幫忙,只是,不知道老太太,你說的那些人是?」
結果霍老太只是笑笑,一旁的霍秀秀倒是替她開口了:
「嘿嘿,是你想不到的人喔~反正到時候就知道了,對了,奶奶,我需不需要先跟小花哥哥說那件事?」
「先說也罷,無妨。」
「恩,那好吧~小花哥哥,我等等再跟你說,這個你先看一下。」
語罷,霍秀秀就從一旁的檀木櫃子抽屜取出了一個包裹,打開一看,裡面竟是一個玉璽。
「這是...」
「恩,這是今天奶奶委託新月飯店拍賣的玉璽,也是今天要釣那些人用的道具~」
「...我明白了。」
眼裡閃過一絲異樣,解雨臣道。
數小時後。
打開車門,解雨臣低著頭看著手機,自一輛黑色的高級轎車漫步而下,在輸入最後一條簡訊後,他才抬頭望了望眼前聳立的建築物--新月飯店,彎起一抹微笑,逕自走了進去。
「有好戲可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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