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上的旁觀者

※勝出／ABO
※《チビの日記》的前傳
※本章6.6Ｋ
※真心話時間，下章大冒險，大家懂得

ICE印量調查:點我

07

接近年末，大街上的聖誕氣息早已濃厚了起來，初雪在幾日前已降臨了這座城市，街上的人潮自從入了夜裡後就絡繹不絕，然而一到了深夜，人群散去，隨著店家休息大街上的繽紛燈光也熄滅了，只剩下腳步踩在雪上的細微聲響。

他們誰也沒說話，剛剛結束一場戰鬥已耗掉了他們部分的精力，畢竟越接近新年，意外總是越頻繁，人們總是在這樣的日子裡鬆懈大意，不過他們是英雄，這些節日對他們而言只是加班的日子，就像此刻，將超商的強盜犯捉起來後，他們終於能夠在迎接晨光前，步著疲憊的腳步踏上返家的路途。

「咕嚕－－」          

不知道何時開始，爆豪勝己除了聽著踏雪的聲音，還聽到了一旁綠谷出久的肚子裡傳出來的叫聲，綠谷出久最初挺不好意思，可是響了幾次後，就開了口。

「小勝……」

「知道了。」

爆豪勝己沒多說什麼，綠谷出久卻笑了起來，於是他撇了綠谷一眼，捏了把那張笑嘻嘻的臉頰，綠谷唉了一聲後，他才將手放回身側，繼續維持那手背幾次與綠谷的相碰，唯獨遲遲沒有握上去。

「……？」

他感受到綠谷的視線，拳頭一握，打算裝作沒事的時候，這一路走來總算有所反應的手握住了他，那是摸起來有些粗糙的手心，和手臂一樣佈滿傷痕的手，他知道是綠谷出久的手。

爆豪側過頭去，一眼便望見綠谷侷促的表情，他握緊了綠谷出久的手，綠谷的表情終於鬆懈下來，這是再見面的第三個月他們正式的牽手。

「別緊張啊，笨蛋。」

「因為……小勝第一次想握我的手……」

他看著對方，在心裡想著「錯了，不是第一次」，但沒說出口。

聽見綠谷又開口，「小勝的手心濕濕的。」

「啊？」他臉熱起來，看著綠谷差點罵出口，看到對方的動作後，嘁了一聲。

「小勝的手都是甘油的味道。」綠谷舉起他的手聞了聞，抬起那雙透著戰鬥後疲憊的眼睛，「果然是個性的關係嗎？」

「啊啊。」

「原來如此。」

那雙眼睛像發現什麼大秘密一樣，閃閃發亮起來。

「我平常摸你都沒感覺到嗎？」他故意提問道。

這次換那張雀斑臉紅了起來。

爆豪勝己握了握綠谷的手，朝綠谷看了過去，他勾起一邊嘴角，想看綠谷會說出什麼，結果反而恨不得過去吻那張挑撥他的嘴。

「因為……那時候什麼也沒辦法思考。」綠谷笑了一下，「……腦中只有小勝在摸我這件事情……」

「回家吧。」

「唉…啊，小勝生氣了嗎？」

「怎麼可能啊！」死勁拉了拉綠谷臉頰，爆豪總算發洩了點情緒。

「啊！痛痛痛！別每次都動手啦！」綠谷摀著臉頰，緩過來後，呼出一口氣，微微低著頭綠谷也小聲地說：「回家吧。」

爆豪勝己隱約明白綠谷出久的焦躁，自從綠谷向他「求婚」以來，他們遲遲沒有登記的動作，但他們知道有大事要來，在那之前補足戀愛的時間他們沒花太久，一是因為沒時間，二是因為某人將精力都放在了生孩子這件事上。

「一天至少來一發」。

這句話放在十年前，爆豪勝己絕對不會相信有一天會從綠谷出久的嘴裡說出來，而且這還是在綠谷向他求婚當天，兩個人剛好沒有夜班，共同回家後好好坐在餐桌上討論的，當時綠谷出久拿出了一本筆記本，標題赫然寫著《我和小勝的幸福家庭計畫》，然後咻咻地寫了起來，像是早有預謀一般，做了幾點修正後，就將筆記本放到他面前，然後和他說了那句話。

嚴格來說，爆豪是同意的，在綠谷出久消失的兩年四個月裡，他無數次和自己的手陪伴，難得有伴侶為他解決生理需求，沒什麼好拒絕的，他帶著如同上戰場一般相信自己會戰勝的笑容當時答應的爽快，但很快就在實行一個禮拜後，強行制止了綠谷出久這項瘋狂的計畫。

是的，瘋狂，爆豪勝己想不到更好的形容了，如果這項計畫繼續執行下去，將不是他被榨乾，就是綠谷出久高潮到死，無論哪個都不是他要的結果，他要的家庭有綠谷，有他自己，如果綠谷要的話，勉強可以添幾隻電燈泡。

終歸來說還是他太低估結合後的威力了，不僅僅是信息素的融合，結合給了他們一切生育所需的性愛快感。而Omega的身體能力得到了更強韌的提升。

所以綠谷在高強度的性愛後隔天還是可以蹦蹦跳跳，除非爆豪下定決心要綠谷下不了床。

「那不然一個禮拜三次」

提出制止後，綠谷出久轉而提議了另一個爆豪同意的數字，並追加「夜班如果有戰鬥必須好好休息」這一條規定，於是他們彼此滿意的度過了這一個半月，而綠谷出久的身體依然沒有任何變化。

綠谷出久的焦躁如果可以量化，大概可以蓋一座大樓，而且樓數還在增加中。

就算綠谷出久不說，也太明顯了，為了生育，綠谷出久幾乎拚盡了全力，爆豪勝己雖然不討厭綠谷出久在床（）笫上說的那些話，可是討厭這種感覺，這種好像時間不夠，必須盡快完成的感覺，越是與綠谷出久親（）熱，他越是感覺的出來，只是他什麼也沒說。

快了，就快了，他只是這麼想，然後等了一個半月。

可是那一個半月已經是極限了，不能多，爆豪勝己設了底線，不能拖到兩個月，但預定總是有變化，像是現在－－

「喂、麵煮好了，別在這裡睡。」他撈起沙發上閉起眼睛的綠谷出久說著。

半小時前，好不容易回到家，綠谷出久被他趕去洗澡後，就窩到沙發上等他，等著等著，爆豪洗完澡出來，做完麵後才發現對方竟然睡在沙發上，他毫不留情的拍著綠谷的臉頰，像跟那些雀斑有仇一樣，綠谷一下就被他拍醒了，聽到他的聲音後抬起了眼睛，卻迷迷糊糊的摸上他的臉頰，湊上他的唇親了一下，說聲「謝謝小勝」，就爬了起身到餐桌椅坐下，乖乖的吃起了麵來。

爆豪勝己原本想著趁對方無防備的時候問出口，但他回味著那個吻還是將期限再延了一天。

隔天、也就是今天，12月21日，事務所的安排是讓他們休息一天，準備接下來車輪戰般的地獄排班表，所以睡眠與狀態很重要。

把綠谷出久半拉半抱的帶回房間睡覺後，爆豪也跟著睡過去，再次睜眼時已是下午一點，他側頭看去，綠谷出久趴在他身上正流著口水。

「醜死了。」

他低聲說著，把綠谷的口水抹了抹，然後推開那張壓在他胸口的臉，看了一會兒綠谷出久皺著眉的臉後，從床頭摸來手機，一連拍了幾張，然後才滿意的把棉被拉到綠谷的臉上，滿足的下了床。

他換了衣服出了一趟門。

「小勝，你去哪裡了？」

爆豪回到家拍掉身上的雪，還沒來得及解下大衣，就看到綠谷那張紅撲撲的臉頰，綠谷的神情緊張，帶著他們融合後的味道一起撲到了他身上。

「喂！」

綠谷抱著他的脖子，額頭抵著他的肩膀，深呼吸幾次後才冷靜下來。

「你怎麼那麼會挑日子？」

爆豪嗅著空氣中高濃度的信息素，張手抱住綠谷，幾乎是他一碰觸到綠谷的腰，就感覺到綠谷的震顫，他聽到有水聲滴落地板的聲音，環腰的手直接往下拍了綠谷赤裸的圓潤屁股一下。

「就那麼喜歡裸奔嗎？淫蕩書呆。」

「嗚啊…因為會弄濕褲子啊，一覺醒來突然就來了，我也很困擾的……而且小勝又不在……」綠谷說著親起了他的脖子。

「你是狗嗎！廢久！」

「小勝才是狗……嗚……」綠谷邊親邊含糊的說，爆豪摀住了對方的嘴，對上綠谷疑惑的眼光。

「我有話和你說。」

「不能做完再說嗎？」綠谷失落的說，一看就是腦子燒壞了，不過他硬是忍住了撲倒綠谷的慾望，腥紅色的眼睛直勾勾瞪著對方。

「你還想拖到什麼時候？」

「……唔，我知道了。」綠谷放開了他，那雙透著情慾的綠眸勉強冷靜下來，不過綠谷摸了摸脖子邊那個標記後，抬眼看向他，說：「小勝可以親這裡一下嗎？」

「不可以！」他感到額際的青筋在跳動。

「真的不可以？」

「不行，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快去吃抑制劑！」

「……好吧。」

他把綠谷出久半推進家裡，然後才脫下大衣掛在玄關的衣架上，綠谷在醫藥箱裡翻出了抑制劑，然後看了他一眼，彷彿很無辜的樣子，才坐在沙發上把藥吞了下去。

爆豪走了過去，在他身邊坐下，確定對方吃完後，抓著綠谷的肩膀，側頭往綠谷的脖子上那個自己種下的咬痕吻了過去，綠谷哇了一聲，往一旁倒在沙發上，揚起脖子發出了呻吟。

爆豪俯身壓在綠谷身上，用舌頭舔了舔那個地方，輕輕吸吮著，綠谷叫了一會兒後就難耐的抓上他的髮，他沒有親太久，很快的就放開了綠谷。

「……不是、哈啊……不是說不親嗎？」

綠谷仰著頭失神了片刻後，喘著氣說道。

「親了你會更想做。」

「我才剛吃藥唉…」

「獎勵。」他舔了舔唇後說道。

「太狡猾了，小勝……」

「啊？」

「嗚嗚。」綠谷痛苦的閉起眼，好像在和什麼做爭鬥一樣，再次睜開眼時，顯然清醒了很多，推了推他的肩膀。

爆豪拉著對方的手臂坐好，坐好後他也沒有收手，依然捉著綠谷的手臂，綠谷看了他一眼，然後呼出一口氣，就要起身，他警戒的將綠谷又拉了回來。

「幹嘛？」

「我去穿褲子啊，我不想光著屁股和你說話，而且小勝聽了以後把我趕出去也很困擾啊。」

「……」他心中的怒火值在上升中。

「哇！好可怕，停止，停下來，不要這樣！」

綠谷哇哇叫了起來，爆豪更氣了，但仔細一感覺，他注意到綠谷的手臂在顫抖。

「你……」

「因為小勝生氣的話，我會很害怕，所以別這樣……」綠谷整個人蜷縮起來，那雙眼裡確實透著恐懼，綠谷很快的說道：「從深處……我也不知道，但是小勝沒有感覺嗎？」

「什麼？」

「番啊！番！笨蛋！」

爆豪睜大眼，一時無法理解，不過綠谷也沒等他理解，很快的就從他的箝制掙脫，跑進了房間。

他一個人坐在沙發上，想著那個「番」是不是自己理解的意思，還沒思考完畢，綠谷就穿好褲子出來了，他轉過頭看對方拿了一個資料夾和一瓶空酒瓶朝自己走過來。

「不生氣是不可能的吧，你不是總是一副很了解我的樣子？」他把話題繞回剛剛的話，情緒起起落落，這會兒他明白綠谷說的「番」是什麼意思了，可是無論他們是不是靈魂註定的另一伴，他和綠谷出久的關係還是不會改變。

「可是至少你別那麼生氣啊，我又什麼都還沒說。」綠谷坐到他對面的地板上，把空酒瓶橫放在桌上，顯然也沒打算談那個話題，比起不知道什麼時候發現的「番」，眼前有更重要的事。

「你又要幹嘛？」

「只有我一個人坦白也太不公平了，你也一起。」

「哈啊？老子有什麼祕密沒對你說嗎？！」

「當然有啊，可多著呢。」

「最好有比你多！」

「有就是有，需要我數給你聽嗎？」

「好！來！你數！」

爆豪坐在綠谷面前，兩個人大眼瞪小眼，綠谷瞪著他，就在綠谷碎碎念般的開口前，爆豪把手按在酒瓶上：「在那之前，就照你的遊戲來。」

「好啊！」綠谷握著拳頭，稍微揚起了下巴，爆豪真恨不得衝過去咬他的嘴，臭廢久竟然敢學他！

「真心話沒有大冒險。」

「對，就真心話。」綠谷附議。

他們心照不宣地把大冒險拔除，時間有限，綠谷的抑制劑是四個小時，扣除藥效完全發作的時間，還有三個小時，十分足夠了。

「我先問！」

酒瓶緩緩停下來，指在爆豪的那一側，他立刻看到綠谷眼裡洋洋得意的光，咬著牙點了頭。

「小勝在我去美國的這段期間，有沒有想過我？」

「……廢話。」爆豪沒想到綠谷第一個問題是這個，他愣了下後，盯著綠谷回答道，伸手再度轉動了酒瓶。

這次酒瓶如他所願的停在了綠谷的方向，他彎起嘴角，說道：「你知道我想聽什麼吧？」

「嗚。」

「還不快從實招來！」

「啊啊，好啦，小勝想聽哪個？」

「你、」他頓了下，心裡頭莫名的不祥預感，「你為什麼那麼想要孩子？」

他盯著綠谷出久，深怕對方會回答出那個他隱隱察覺的事實，綠谷也盯著他，直到他不耐煩的說「快點」後，綠谷才呼出一口氣，微微笑著說：「媽媽一直想要抱一個孫子，她從前年開始就不停地和我說這件事了。」

他還是盯著綠谷出久，深怕那雙眼睛裡有任何謊言，聽到綠谷那麼說，他心裡的石頭幾乎放下了一半，但立刻的，綠谷又說道：

「可是……主要還是我怕媽媽一個人會寂寞，如果我不小心……」

綠谷沒說下去，因為爆豪狠狠的瞪向了他，像是綠谷再說一個字，他下一秒就要衝過去撕碎他一樣，綠谷苦笑了起來，「我就知道小勝會生氣。」

「當英雄本來就會有這種風險，你在提早做什麼準備啊？！」

「就是英雄所以才要做準備啊！別這麼兇行不行啊！」

「誰理你啊！害怕的瑟瑟發抖是你家的事，廢久果然就是廢，你乾脆哪裡都別去算了！」

「太過分了！我家難道不是小勝的家嗎！」

爆豪胸口一窒，拍桌子大聲說：「你他媽的還沒入我家的籍，是要怎麼和我同一個家啊！」

「那為什麼不是小勝來我家的戶籍啊？！」綠谷也拍桌子兇了回來。

他們瞪著對方，最後還是綠谷先服軟了，「我還沒問完呢。」

「啊，我也是。」

實在是氣的不行，爆豪環著胸，看著對面的綠谷，臭廢久竟然說不想入他的籍，改叫爆豪出久不是很好聽嗎。

綠谷看了他一眼，深呼吸一口氣，似乎還是很緊張的樣子，然後再度轉了一次酒瓶，這次酒瓶一樣落在綠谷這一側，綠谷瞬間露出失望的表情。

「哼，誰叫你有那種想法。」

「我有那種想法又怎麼了，我只是擔心被我留下來的人會孤單啊－－好啦，好啦，小勝想問什麼？」

「跟我說說你難以受孕的原因。」

「你想知道這個？」綠谷似乎很高興的樣子。

「對，那又怎樣？不能問？」

「沒有啊，可是小勝這樣就浪費了一次問我其他問題的機會。」

「你管我要怎麼決定問什麼？我覺得重要就好！」

「唉……好啦。」綠谷低低笑了，偷瞄了他一眼後，從資料夾裡拿出了一個診斷書，放在桌上朝他遞了過來。

爆豪拿起來看了看，頓時心情複雜起來。

因為病因那裏寫的正是「使用個性過當」。

「因為是自找的，所以我也沒有後悔過。」綠谷看著他說：「至少我將拯救人們視作生育孩子一樣。」

「那怎麼能一樣？」

「嗯……所以媽媽問我的時候，我就有點後悔了。」綠谷忽然用手臂摀住了臉頰，但爆豪還是看到那張雀斑臉微微泛紅：「那個時候我想起了你。」

「那你幹嘛在兩年前離開？你知道老子－－」爆豪頓了下，用拳頭摀住了嘴，差一點他就把當初對綠谷的感覺全說了出來，一想到這他便瞬間臉頰發燙。

綠谷眨了眨眼，然後說：「不行喔，小勝，不能多問。」

「啊啊，知道……」他伸出手去碰酒瓶，還沒轉動，綠谷的手輕輕地按在他的手臂上，他朝綠谷看了過去，從那雙眼裡看到了緊張的情緒，還有對他伸出手的勇氣。

「但是，小勝想知道的話，那件事我可以解釋。」

綠谷吞了一口口水，直視著他說出那句話似乎已經耗掉了所有力氣，綠谷垂下眼睛，說著：「關於這兩年多，我是怎麼想的……之類的。」

「……你是怎麼想的？」爆豪覺得喉嚨乾澀起來，他伸出另一隻手捏住綠谷的臉頰，重新讓綠谷看著自己，然後再說一遍：「你是怎麼想的？」

「我、我想……」綠谷晃動著視線，被他再一次幾乎是用吼的問出聲後，綠谷終於閉起眼睛大聲說：「我那時候就是太害怕了，很丟臉嘛！」

「丟什麼臉啊？！跟老子在一起很丟臉嗎？」

「才不是！不是那個問題！」

「那是哪個問題？！」

「那是我的第一次啊！混帳小勝！」綠谷又一次吼道，這次好像被他搬開了心裡的石頭，綠谷劈哩啪啦地說了起來：「我是第一次跟人上床你知不知道啊！小勝！而且那時候我根本什麼都不記得了，只知道喝了酒後和你睡了，其他都不知道啊，課本上不是說Omega很容易懷孕嗎？可是那時候我還不想生小孩，我只想好好做我的英雄，我除了跑還能怎麼樣，回過神就已經在美國了啊！」

綠谷氣喘兮兮的說完了，爆豪心裡卻也冷靜下來了，他看著綠谷，開口之前，綠谷又說：「等一下，小勝你誤會了吧？」

「沒什麼好誤會的。」

「是嗎？太好……」

「你現在只是把我當工具而已對吧。」

「工－－不是！不是不是的！小勝！」綠谷激動的搖起頭來，握住了他的手，有一瞬間爆豪對當初找綠谷找得幾乎快發瘋的自己感到厭惡，他就不應該不記取當初的教訓，要是綠谷達成目的，再把他一腳踢開，他無法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

「小勝，聽我說啊，小勝，嗚……」

聽到綠谷出久哭泣的聲音時，爆豪終於從那些情緒中脫離出來，綠谷握著他的手，眼淚從那雙眼睛裡湧出，啪搭啪搭的滴在他的手上。

「什麼啊……你哭什麼？我說的是事實吧？」

他因痛苦而瞇起眼來，更加用力的捏住綠谷那張哭紅的臉。

「因為……小勝……嗚……我明明喜歡小勝啊！」

啊。

什麼？

「明明直到離開小勝那麼遠，我才知道自己那麼喜歡小勝的……小勝才不是……嗚……才不是工具……」

原來是這樣。

「小勝……？」

不知不覺綠谷停下了哭泣，爆豪不知道自己露出什麼樣的表情，但他說道：「也就是說，我們是相愛的吧？廢久？」

「相愛……？」綠谷睜大了那雙眼，接著在他眼前脹紅了臉，輕輕啊了一聲後，不可置信的說：「騙人的吧……」

「沒必要騙你吧？」捏著綠谷的臉頰，他傾身吻了下綠谷濕潤的唇，看到綠谷的耳朵幾乎紅得快要滴血了，他低聲在綠谷耳邊說：「是相愛沒錯。」

「啊啊……啊……」

綠谷從喉嚨間發出不成調的聲音，似乎也在接收這個訊息，就與他一片空白的腦袋一樣，幾秒後，綠谷忽然推開了他，緊張兮兮地從資料夾中抽出了一張紙。

「小勝，拜託你了！」綠谷低著頭對他遞出一張紙，上頭的字跡在熟悉不過。

爆豪沒有接手，而是從褲子口袋裡也抽出了被摺疊成四方形的一張紙，他攤平了把紙放在綠谷的面前，讓綠谷看見以後，他的嘴角彎起了一抹弧度，純粹的笑了起來。

對上那雙閃爍著淚水的眼睛，這次他說：

「快點填一填吧，我們的結婚契約書。」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