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上的旁觀者

※關於善逸有個巨根,結果一不小心跟好友滾上床的故事
※大學生學趴

十五、

「你晚餐有想吃什麼嗎？」

炭治郎在他面前揮了揮手，善逸回過神來，慌張地說：「都都可以！」

「那我們就隨便逛逛，你看到有什麼想吃的就跟我說吧？」

「好。」

善逸推著推車，跟著炭治郎走進超市，不敢再想著出門前那件事了，他有點歉疚，可是也沒辦法，畢竟和炭治郎發生關係以前，他一直都很在意怎樣才可以受女孩子歡迎，一時要他改口也有點困難，可是善逸找不到時機道歉，炭治郎也沒有要和他再談那個話題的意思，帶著他在超市繞了兩圈，才停在了火鍋區。

「吃這個好了，把食材丟一丟應該就好了吧。」善逸苦惱了好一會兒，終於想出晚餐要吃什麼。

「也可以，你把想吃的火鍋料都放進推車。」

「好。」善逸看了看有什麼喜歡的火鍋料和肉片都隨意的放進推車，炭治郎也去蔬菜區拿了一顆高麗菜和一些菇類。

「這樣應該就差不多了。」炭治郎翻了下推車裡的食材，說：「不過要不要再買一些？你的冰箱太空了，這些吃完就沒了。」

「唉，不用啦，買一些麵條和罐頭或是泡麵就好。」

「不行，這樣對你身體不好，每天都吃這麼不營養生病的話怎麼辦？」

「不會啦，我從以前就這樣吃啊，炭治郎你老是操心這麼多。」

「可是──」

「不要再可是了，我們去速食區看一下吧。」善逸推著推車往速食區走去，炭治郎只好跟上來，他聽到炭治郎嘆氣的聲音。

「嘆氣會讓幸福跑掉喔？」他回過頭說。

炭治郎眨了眨眼，笑了出來：「誰叫你要讓我這麼操心。」

「哼嗯……我就這麼不可靠嗎？」善逸停下來，轉過身說。

「我沒有那麼說，可是至少生活上──」

「要吃的營養，多照顧自己，最好還要多打掃，早一點睡覺，對不對？」善逸打斷對方的話，這些話他不知道聽炭治郎說過幾次了，雖然他並不討厭炭治郎這種無微不至的交代，可是比起照顧別人，他希望炭治郎能夠多照顧自己。

「……」

「我知道爺爺過世後你很擔心我，可是沒事的，比起擔心我，你應該更關心自己一點。」

「我有啊……」炭治郎撇開眼，「我每天都很努力的在生活，而且你也知道我有弟弟妹妹──」

「就是這點，我說的就是這點。」

「什麼？」

「炭治郎你就是太努力了，就算身為長男，還是太努力了。」

「我、我不懂你的意思，我如果不努力的話……」

「不是，你搞錯了，我沒有要否認你的努力，只是，炭治郎，我只是希望你不要總是忍耐。」

「……」炭治郎看著他張了張嘴，說：「我沒有……」

「你有！剛剛出門前你就是在忍耐，如果你不喜歡我提到女孩子，就說不喜歡，比起你勉強自己露出笑容來，我寧可你老實一點！」明明已經不想再想那件事了，可是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善逸也止不住話頭，他往前了一步，有種自暴自棄的感覺，打算把一切都說出來，但炭治郎摀住了他的嘴。

「我知道了！善逸！我知道了！拜託不要、不要再說下去了……」

炭治郎的聲音滿是慌張，善逸看著對方，方才險些說出口的話瞬間就無法說出口了，他有點慶幸炭治郎制止了自己，也對自己的慶幸感到一股厭惡。

善逸看著對方一會兒，拉下炭治郎的手，說：「你真的明白嗎？」

「……嗯。」炭治郎垂下眼，不安的聲音傳來：「你是想要我做自己吧？」

「嗯。」

「可是要是我給你添麻煩的話……」

「那就給我添麻煩吧。」

炭治郎抬起眼，微微睜大了眼看著他。

可是善逸沒有一絲說謊，他垂下眼握了握炭治郎的手，想不出正確答案，既鼓不起勇氣拒絕炭治郎，又不想和炭治郎不再是朋友，他唯一知道且確定的就是──炭治郎對他來說，很重要。

「我不知道你怎麼想的，可是在變成這樣的時候，我確實是很想贖罪的，但並不只是這樣，因為比起和你變成陌生人，我寧可維持這樣的關係，也因為你對我來說很重要，所以炭治郎，你不用把自己想的那麼卑微。」

他握住了炭治郎的手心，想將自己現在所想的確切的傳達給炭治郎，一滴眼淚卻忽然落在他的手背上，他抬起眼，看見眼淚從炭治郎的眼睛裡滾滾的落了下來。

「炭、炭治郎──」

炭治郎一把抱住了他，善逸感覺到肩膀上傳來濕濕的感覺。

「對不起，善逸，對不起……讓我、讓我維持這樣一下子。」

「就算你這麼說，這裡……」善逸不知所措，超市裡兩個大男人抱在一起實在很惹人注目，但炭治郎只是在他肩膀上說著抱歉，又一次聽見炭治郎難受的聲音後，善逸一把抱住了對方，拍了拍炭治郎的後腦勺。

「真是的，炭治郎……」他抽了抽鼻子，也湧起了一股鼻酸的感覺。

十分鐘過去，炭治郎才停住了淚水，善逸拿出手帕給炭治郎用，他有些慌張，畢竟平常總是他在炭治郎面前哭，炭治郎鮮少在他面前流眼淚，他握著炭治郎的手，說：「好一點了嗎？」

「嗯。」炭治郎的聲音還有些鼻音。

「那我們繼續逛吧？」

「嗯。」

善逸輕輕放開對方的手，轉過身想推推車，眼角看到隔壁架子上的商品，拿了起來看了看，是一個家用圍裙。

「善逸？」

「啊，嗯，這個也買一下吧，你應該會用到。」

善逸把圍裙放進推車裡，看了下這一區，幾乎都是家用品，他往牙刷牙膏那一櫃推過去，然後順手的就挑了一個綠色的牙刷放進了推車。

「走吧，去買吃的。」

善逸沒等炭治郎反應過來，就繼續往速食區走去，很快地按照平常採買的習慣挑了幾大包自己習慣吃的泡麵和罐頭丟進了推車。

炭治郎沒什麼干預他，也許是還沉浸在剛才的情緒裡，善逸也不想打擾炭治郎，挑好東西後就去結了帳，然後兩個人各自提著一包購物袋慢慢的走回了家。

回到家後，炭治郎把晚餐的材料都拿了出來，剩下泡麵和罐頭善逸拿到流理臺下的儲藏櫃放著，才拿著順手買的圍裙遞給了準備洗菜的炭治郎。

「這是……圍裙？」

「嗯，反正你都要做菜，我想說你會用到。」

「謝謝，那我等下連同一半的菜錢一起給你。」炭治郎接過去後，說道。

「不用！這是那個、我想買給你的。」

「可是這是要給我用的，我應該要自己買才對──」

「真的不用！」他一把握住了炭治郎的手，看著炭治郎，又一次說：「這是我買給你的。」

炭治郎看著他，好一會兒理解了，臉頰微微紅起來，說：「嗯……謝謝。」

「還有這個，我有看到你自己帶，不過我想說放一隻在這裡也沒關係。」善逸拿出自己買的牙刷，「我等下幫你放到浴室裡，要用的時候就直接用吧。」

「……」炭治郎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伸手壓了壓眼睛，深呼吸一口氣，但即使如此，善逸還是聽見對方加速的心跳聲。

「謝謝……」好一會兒，炭治郎放下手，看著他，眼睛有點紅，無比珍重地說著，善逸放開對方的手，看著炭治郎把圍裙的袋子拆開來，拿出那件草綠色的素面圍裙穿上，一邊往後綁著結，一邊問他：「怎麼樣？」

「……很適合你。」

就和他看到那件圍裙時想像的一樣。

「那我要準備晚餐了，你看要不要去洗個澡。」

「嗯。」

善逸點了點頭，拿了換洗衣物後，走進了浴室。

晚餐是火鍋，但距離晚餐時間還有點早，善逸從浴室出來後，窩在沙發裡滑了滑手機，炭治郎已經把料備好，接在他後面也去洗了一個澡，出來時還是那身長襯衫，但底下沒穿，善逸愣了下，立刻就讀懂炭治郎的暗示了。

「炭炭炭治郎？！」

「什麼？」炭治郎的臉有點紅，善逸吞了一口口水。

「那個啊！那個，雖然我很喜歡你穿這樣，但是明天要上課，今天晚上還是那個……」他揮著手，遮住自己的視線，但還是忍不住從指縫間看向炭治郎的大腿。

「也、也是。」炭治郎的臉紅透了，善逸聽見對方的聲音滿是羞恥，炭治郎立刻就從角落的包包裡拿出內褲來，又躲回了浴室，再次出來後至少穿了底褲。

炭治郎走到床邊坐下，拿起早上讀到一半的書重新讀了起來，善逸也滑起手機，彼此都不敢看向對方，晚餐時間到後，炭治郎才又放下書，把備好的料煮一煮，然後將火鍋端到桌子上，兩個人面對面坐著，有點害羞地說著開動了，一起吃起了晚餐。

晚餐過後，善逸就爬上了床，他想著要不要找點電影和炭治郎一起看，但炭治郎洗好碗後，就進入了學習狀態，拿著筆電爬上床認真的在看下禮拜會上到的論文預習，善逸看了一會兒，只好點開自己之前存好的電影，拿出耳機自己看了起來。

「這是什麼電影？」

電影看到一半，善逸聽見炭治郎的聲音，炭治郎已經把電腦收了起來，看著他的螢幕，有點好奇的問他，他把電影暫停，回答炭治郎：

「只要你說你愛我。」

炭治郎愣了下，臉頰瞬間紅了，善逸反應過來，臉頰也熱了起來，說：「不是不是不是！！！是電影名字，電影叫做只要你說你愛我。」

「原來是這樣。」炭治郎放鬆的呼出一口氣，說：「好看嗎？」

「我才看到一半，你要一起看嗎？」

「好啊，我沒事做了。」

「那我跟你說一下前面演什麼，還是你想重頭看？」

「你跟我說前面演什麼就好了。」

「好，那就──」善逸說起了前面的電影劇情，然後將耳機分了一半給炭治郎，把筆電移到兩人中間，確定炭治郎沒問題了才按下繼續。

「好看嗎？」

電影結束後，善逸問對方，他其實有些失望，總覺得電影節奏怪怪的，雖然他主要是欣賞女主角，但也不可能完全無視劇情，炭治郎被他這麼一問，也露出了微妙的表情。

「還好。」

「嗯，聽說這個動畫蠻好看的，所以我才想說看一下真人版，沒想到有點失望。」

「原來是這樣，你平常都看這種電影嗎？」

「愛情電影嗎？」

「嗯。」

「大部分是看這種啦，因為看愛情片比較可以增進感情，就是……」善逸頓了下，不知道要不要說下去，但炭治郎好像懂了。

「反正就是為了能在關鍵時候增進感情，所以要盡可能找好看的影片，如果知道你想一起看我就不會選這部了。」善逸臉熱的解釋。

「為什麼？」

「因為這部看完也沒什麼浪漫的感覺啊。」

炭治郎愣了下，臉又紅了，善逸聽著對方的心跳聲，反應過來解釋道：

「沒有什麼特別的意思！真的！我只是想介紹好看的電影給你！」

「沒關係的。」炭治郎看見他的反應笑了出來，「不用解釋也沒關係，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不過這時間也差不多該睡了。」

「咦？差不多要睡了嗎？」善逸看了看時間，現在時間十點，按照平常他晚睡的習慣，時間還很早。

「嗯，我想先睡了，你如果還有事的話，慢慢來沒關係，燈開著我也睡得著。」炭治郎掀開棉被，鑽進被窩裡，對他微笑道，「晚安。」

「唉，等等。」善逸看著對方要睡，感覺這樣也會吵到炭治郎，他把筆電關起來，放在桌子上，然後下床關了大燈，再重新爬上床。

黑暗中他看不太到炭治郎的表情，可是他知道炭治郎看著他，他側著身看著炭治郎，伸出手把炭治郎抱到懷裡。

「我可以這樣抱著你睡嗎？」黑暗裡沒有什麼聲音，只有他和炭治郎的心跳聲。

「……嗯。」

「謝謝。」善逸不想再道歉了，他想感謝炭治郎還願意陪在他身邊，就算他覺得這樣做有點不應該，可是此刻他還是想緊緊的抱住炭治郎，就像炭治郎包容他、愛著他的那樣。

「晚安，炭治郎。」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