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出
※十傑ＰＡＲＯ
※談心了
07
說是要談談，綠谷出久反而不知從哪談起，他回了一個嗯後，就等待爆豪勝己開口，但沒想到爆豪勝己看著他，沒有想先說話的意思。
「小勝，你不是說要談談嗎？」
「我在等你問。」爆豪勝己拿了一根樹枝翻了翻營火裡的木柴，然後又撈了一些木柴丟進去說：「你不問的話，我就睡了。」
「咦？不，那個．．．一時間要我問．．．」
「你想先知道什麼？」爆豪勝己抬起眼睛看著他，綠谷出久愣了下，其實也不用想，現在他最在意的就是爆豪勝己的事了。
「那個，之前我問過，一定要結婚是因為五年前的那個馴龍儀式，能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嗎？」
「你會後悔知道的。」爆豪勝己垂下了目光，盯著飛舞的火星。
「你不告訴我，我怎麼知道我會不會。」
「．．．」
爆豪勝己抿緊了唇，就在綠谷出久以為對方又要繞過話題時，爆豪勝己開口了：「我死過一次。」
「什麼？」
綠谷出久瞪大了眼，他下意識地想伸出手摸爆豪勝己的肩膀讓對方抬起頭，可是一伸出手就碰到了營火。
「你是白癡嗎？！」爆豪勝己猛的抬起頭，看到他把手收回去，忍著痛的模樣，爆豪勝己走到了他的身邊坐下，強硬的拉過他的手。
「我沒事，沒有想像中的痛。」
爆豪勝己瞪了他一眼。
「沒事幹嘛伸手。」爆豪勝己抓著綠谷出久的手臂，手臂內側紅紅的，但沒有燒傷。
「我、我嚇到了嘛，小勝，你剛才說的是真的嗎？」
「．．．」
「小勝？」綠谷出久歪著頭想看爆豪勝己的表情。
爆豪勝己看了他一眼，再度開口：「差點。」
「哦．．．嚇死我了。」綠谷出久撫著胸口，「小勝怎麼可能那麼容易死掉嘛。」
爆豪勝己沒有回應他。
「那小勝為什麼一定要和我結婚，不然就得殺了我呢？」
爆豪勝己沒有回答他，反而又問道：「你知道馴龍一族結婚後的傳統嗎？」
綠谷出久愣了愣，經過爆豪勝己一提，他才想起來馴龍一族是很傳統的族群，並不是說觀念傳統，他們可以接受同性結婚，但是即使是這樣，他們仍舊必須背負著自古以來的階級傳統。
綠谷出久突然間懵了。
他這是．．．
「不只成為我的龍的僕人，你也將成為我的奴隸。」爆豪勝己握著他的手腕，目光炯炯。
「我．．．」綠谷出久想把手抽回來，奈何爆豪勝己抓得很緊，他急的臉都紅了，「小勝你沒有提醒我啊！而且我看阿姨也．．．」
「我們不會虐待奴隸，而且老太婆那樣子，怎麼說也不能做參考吧。」
綠谷出久知道光己是很強勢的人，或許真是這樣吧，但他怎麼也沒辦法想像自己成為幼馴染奴隸的樣子。
「哪有這樣的，我．．．至少我們是平等的吧？」
爆豪勝己撇開了眼，「你想那麼騙自己也無所謂。」
「難道你能逼我做什麼嗎？！」綠谷出久慌了，一隻手抵在胸前，擺出了抵抗的樣子，雀斑臉在火光旁越來越紅潤：「我我我不可能和小勝做那種事喔，而且我們都是男人！」
「哈啊？你在說什麼蠢話啊！廢久！」爆豪勝己瞬間睜大了眼，彷彿也被他那些話給激紅了臉頰，更加用力的握住了他的手，綠谷出久哀嚎起來。
「痛痛痛！好痛！小勝！你放開我！」
剛才被燙到綠谷出久都沒叫那麼大聲，那就是真的很痛了，爆豪勝己呿了一聲，放開了他，但綠谷出久的白嫩手臂內側已經被抓出了紅痕。
「好痛啊，小勝，你做什麼啊！」綠谷出久看著自己的手臂，眼淚都差點逼出來了。
「誰叫你要亂說話，我可沒有說要你當我的性奴！」
「那不然是什麼嘛！」
「就是幫我做事！廢物，我說什麼也能想到那裡去，到底是你對我有意思還是我對你有意思？」
「當然是小勝對我有意思，所以我才會亂想．．．」綠谷出久揉著手臂，低頭說著，說到一半就停了下來，必須打住，在討論下去會往奇怪的方向奔去，他轉移話題繼續說：「所以這跟小勝必須和我結婚有關嗎？是儀式的一部分？」
「．．．算是吧。」爆豪勝己看了他一眼，轉而看起營火。
「那我們這樣算完成了嗎？」綠谷出久摸了摸小腹，其實不升營火還是挺溫暖的，但是深夜在森林裡還是升營火會比較安全。
「．．．不，還差一步。」爆豪勝己沉默了一會兒後，看著他的動作說道。
是婚禮嗎？綠谷出久想了想，不過沒有開口確認。
「阿姨說的執念是什麼？」
「成為正統馴龍師必要的一環，通常是一個人和一件事，完成不了的話，只有破壞一途。」
「那．．．破壞了．．．」
「我也會失去馴龍師的能力，並且．．．」
「並且．．．？」
「沒什麼。」爆豪勝己不想再說了，綠谷出久看出這已經是對方現階段想說的全部，一時間沉默在他們之間蔓延，只有火星劈啪的聲音。
好一會兒，爆豪勝己說：「你是怎麼成為勇者的？」
「我？」綠谷出久抬起頭，說到這個他就覺得很不好意思，並不是什麼羞恥還是什麼，只是覺得端不上檯面，畢竟那不是他透過努力而有的實力，他想了想說：「那別人給我的。」
綠谷出久不想說清楚，結果爆豪勝己瞇起了眼，換對方逼問起他來了。
「誰？」
「嗚．．．就某個人。」
「你不想說？」
「．．．」綠谷出久是不能說，他看著對方有苦說不出，爆豪勝己卻替他說了。
「是歐魯麥特吧。」
綠谷出久愣了下，他幾乎就要脫口而出說為什麼知道，但爆豪勝己說了下去。
「你的每句話都是破綻，而且你之前說了，要是幫你把劍拿回來，可以讓我看劍裡頭的劍靈。」
「是啊，可是我還沒．．．」
「我看過了。」爆豪勝己冷冷地看向他：「歐魯麥特為什麼會選你這種人？」
「我．．．」
一股氣哽在綠谷出久的喉嚨裡，他說不出自己是偶然間成為勇者的，如果不是那個偶然，任何人都可能取代他，而且爆豪勝己那個態度讓他不是很愉快，就跟綠谷出久小時候的記憶一樣，因為他是隨處可見的村民Ｂ，所以爆豪勝己看不起他，但是爆豪勝己那句話也是事實，綠谷出久無法為自己辯白。
「小勝是什麼時候看到的？」
「劍靈嗎？還是說我該稱呼他為歐魯麥特？」
其實兩者沒有差別。
綠谷出久嘆了一口氣：「正確來說，那是歐魯麥特的『意志』。」
爆豪勝己嗯了一聲，繼續回答他剛才那個問題：「．．．我是在你之前昏過去時看到的。」
「昏過去？」
「你來到絕望之谷的時候，我帶著龍從深淵出來之後，看到你失去意識的握著一把劍。」
「所以果然是小勝救了我。」
綠谷出久朝對方看過去，他早就猜到了，只是沒想到真是如此。
「事實上，更讓我確定是歐魯麥特傳承給你力量的是那把劍。」爆豪勝己舉起手中的樹枝指著他腰上的那把劍，「近距離看那麼多次，我不可能認不出來。」
綠谷出久低頭看向自己的劍，確實是，他們小時候的偶像都是歐魯麥特，而且做為「和平的象徵」，歐魯麥特的特徵和武器他們一清二楚，也難怪爆豪勝己會認出來。
只是綠谷出久記得，在他成為勇者之前，這把劍還不是歐魯麥特持有的樣子。
他沒有說出來，順著爆豪勝己抽回去的樹枝，他將目光移到對方身上，爆豪勝己從他身邊起身，回到了營火對面，顯然這場談話已經要結束了，他突然想到什麼，在爆豪勝己躺下休息之前說道：「小勝，我一直很在意，為什麼我們不過去附近的村落？雖然你說龍覺得安全，可是．．．」
爆豪勝己已經閉起了眼睛，在聽到他的聲音後又張開了眼，腥紅的眼睛看向他，沒有溫度。
「因為那村落已經沒有人了。」
綠谷出久背對著爆豪勝己睡覺，他嘗試著入睡，可是睡前向爆豪勝己問出口的話讓他始終在意，所謂的「沒有人」是什麼意思？
是因為村民都搬走了？還是．．．？
後半段的想像太過可怕，綠谷出久不敢想像下去，這裡明明距離他的家鄉不遠，可是如果真的發生那種事．．．！
一想到這他就更睡不著了，索性在天快亮的時候，偷偷的爬起來，看見爆豪勝己仍閉著眼睛後，他小聲的步入了森林，一面向那處村落前進，他一面拔出了聖劍在心裡呼喚它，然而聖劍沒有回應他的呼喚，他只能將它收回去，轉眼間綠谷出久也已經到達了村落附近。
明明是凌晨，但是一股濃霧遮蓋住了村落，綠谷出久下意識地感覺到這裡的不對勁，當他想往前踏出一步進入村莊時，一隻大手摀住了他的嘴，將他拖回了大樹後。
「閉嘴。」
熟悉的聲音在綠谷出久大叫之前在他耳邊低道，他幾乎立刻認出了是爆豪勝己，但還沒來得及轉頭說點什麼，村裡的霧就變得更加濃密，與此同時，突然傳來一聲女性的叫喊，一邊朝他們飛來，一邊大叫著：「快跑！」
濃霧中出現好幾個黑影，正追著那個女性朝他們奔來。
爆豪勝己放開了他的嘴，綠谷出久熟悉的那個火焰立即在對方手中燃起，但是他也感覺到了那股不尋常的魔力因子。
「小勝，是魔物！」綠谷出久很快的判斷出來，如此靜悄悄的，村子不可能這麼寧靜，而且爆豪勝己也說了這裡沒有人。
「廢話，誰叫你要亂跑！」爆豪勝己說著，朝那些向他們奔來的魔物扔去了爆破，同時將他推到了身後，「閃開，別礙事！」
「不行，小勝，你那樣亂扔，萬一傷到那個女孩怎麼辦？」
「你又知道那不是魔物喬裝出來的嗎？閃開！」
綠谷出久又一次被推開，這次他聽到了龍嘯，是爆豪勝己的龍被召喚來了，但眼前更快來到他們面前的是剛才那個女孩，綠谷出久知道爆豪勝己說的沒錯，所以他也拔出了劍，只是那女孩似乎一邊罵著他們，一邊艱難的躲過了爆豪勝己無差別的攻擊，一飛到可以辨別的距離時，綠谷出久連忙想制止爆豪勝己，他收起了劍，然而下一秒，那女孩奇蹟似的繞過爆豪勝己的爆破，越過他們的瞬間，碰了綠谷出久的肩膀，就讓綠谷出久飄了起來。
「咦？咦咦？」綠谷出久睜大了眼，女孩騎著掃把毫不費力的就拉著他的手臂帶他飛到了空中，爆豪勝己錯愕的看著那一幕，幾乎在下一刻，隨著爆豪勝己的怒吼，爆破在整片森林中響徹雲霄。
「你沒事吧？」女孩擦拭著額頭的汗水，低下頭看著他。
「不，那個．．．」村落的位置以綠谷出久可見的速度化為一片火海。
「好險喔，我昨天剛到，沒想到那個村落已經被魔物佔領了，剛逃出來，還遇到那個兇惡的人，你該不會是被綁架的村民吧？」女孩露出擔憂的表情。
但綠谷出久只注意到火海中的一點正在迅速向他們飛近，他的腹部灼熱難耐。
「不不，你誤會了。」綠谷出久總算知道要讓對方放他下來，「快放我下來！那是我朋友！」
「朋友？可是他剛才不是挾持你嗎．．．？」
「沒有，他真的．．．」越來越近了，女孩似乎也看到了那頭龍，嚇得驚慌失措。
「天啊，他居然還有龍，放心，我會保護你的！」
「不！你放我下來！」綠谷出久再度叫道，他的小腹熱死了，女孩仍是一副不相信的樣子。
「他怎麼可能是你朋友！」
「不！對，他不是我朋友！」
「對吧！」
綠谷出久閉起眼睛的瞬間，看到那頭龍上的爆豪勝己露出猙獰的表情，他大喊道：
「他是我老公──！拜託你快放我下來！不然我要被殺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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