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上的旁觀者

今天戰完,還有明天!還有大後天!還有大大後天!(哭)

03

"副理"

助理的聲音突然響起,葉秋從回憶裡醒了過來,朝窗外看了一眼,心裡還是有點發顫.

"我知道了."但是最後他還是點了點頭下了車.

那是城市中最高級的飯店,高聳的矗立在城市黃昏的沐浴裡,朝至高點望了一眼,果不其然一個身影早已等在那裡,從窗簾透出的影子像是網子,多少次他想逃,多少次他落網,他想逃也不行. 

熟門熟路地進到大廳裡,葉秋直接進到電梯裡,在心裡默數著見到那個人的秒數,好像隨著電梯爬升,心臟也跟著一起拔高到了頂點,但是他知道心裡更多的其實是害怕,害怕那一瞬間從高處摔落的痛楚.

他不太記得是什麼時候開始的,

那是沒有多久以前的事,至少對他而言就好像昨日黃花,

剛盛開就枯萎,

最開始大概是兩年前,

而那個時候葉修還沒回來,

那一年他不知怎地,突然有了興致去找葉修,

他也沒有事前詢問,或許是一種直覺,他認為葉修應該還留在那個地方,就像他依舊停留在他心頭一樣,想趕也趕不走,

事情進行很順利,除了那一點插曲,他覺得彷彿回到了那一晚以前,相親相愛,挺好的.

那天是他第一次喝酒,也沒跟他們任何一個人說,或許是那二十幾年遵守戒律養成的嚴謹在時間裡一點一點侵蝕掉他曾有的輕狂,再見到葉修那一刻,所有的年少該有的熱血,輕狂還有迷戀...都一併回來了.

結果像是本不該如此,老天又棒打他一下,他連豪飲都是奢侈.

酒精衝上腦袋的時候他根本沒有意識到,再次醒來只能尷尬的喝水緩頰,可是他還清楚記得,記得那熱辣的液體滑過喉頭的感覺,熱熱辣辣的彷彿要將他點燃,一顆心跳的飛快.

彷彿那一整個夏天他拚命遺忘的煙火,猛地在眼前炸開.

"不能喝就別喝."

葉修將他放到床上後,非常盡責的幫著拉好了棉被,葉秋剛閉上眼就聽見葉修這麼說.

當下葉秋是想反駁的,但是不知怎地,那一刻他一句話也不想多說,就沒睜開眼去看葉修,自己心頭卻還是熱的,腦筋被酒精摀的熱燙燙,暈呼呼的就準備進入夢鄉.

但是大概是酒精作祟,他還在想葉修怎麼還沒走,一個晚安吻就落在他額頭上,熱氣呼在他臉上,也帶著酒精的味道,現在想來似乎都是夢,

嘴唇動了動,葉秋心裡嘀咕著葉修不知道在幹嘛,張開之前就先被另一個和他記憶中近乎相同的柔軟觸感印上了,

像是腦袋被人敲了一棒,他反射性的睜開雙眼,剛好與葉修的對到了一起,而葉修與他的距離仍舊近的只有幾釐米,

那一刻他不知道怎麼想的,睜著眼睛看著葉修,兩個人就這麼對看著,什麼也沒說,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雙頰的體溫正急速上升,他還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緣故,反正他沒動,心跳卻如鼓.

那之後最先有動作的還是葉修,忽然揉亂了他的頭髮,說了句"睡吧."就緩緩的走了出去,留給他的還是只有一室寂寥,和他那不孰悉的淡淡菸草味.

第二天葉秋起床的時候換成他把葉修搬到房間裡,坐在床頭他拚命回憶卻像是少了什麼,盯著葉修睡臉半天他最後還是掐著葉修臉頰抱怨了一句,

"混帳...沒事幹嘛親我?"

當然他不知道葉修那時候有沒有聽見,

因為他只聽見自己心跳如鼓,

宛若作賊心虛,但他明明什麼也沒做錯.

那之後葉秋也沒有多做什麼停留,

日子平淡的像往常一樣,既不特別有趣,又一往如常的無趣.

但是他像是被時光給禁錮住了,

十五歲那年囚徒的歲月被允許快轉,

可是回過頭卻還是發現禁錮他的人,一直都在.

一年前的新年,

那應該要是一個平淡的新年,

但是那一年葉秋卻迎來了一個不一樣的開始,

拿出皮夾裡的電磁卡,葉秋站在房門前猶豫了很久,

葉修不是沒有給過他機會,但是他總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踏進牢籠,

色慾編織而成的網與寵溺讓他無所適從,卻又從背後推著他進入一座為他打造的牢裡,

然後他又一次心甘情願地成為裡頭的囚徒,

曾經在籠裡出生的鳥,認為飛翔是一種病,

但是失去翅膀的他,甚至連飛翔的滋味都不知道.

而他聽見了,伴隨著門鎖的喀喳聲響,來自天聽的判決.

"God's speaking:You are guilty."色慾如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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