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上的旁觀者

※維勇

※ＡＵ，黑手黨維克多和落魄貴族勇利

EP7. Cinderella

晚上的派對準時開始，維克多替勝生勇利準備了一套燕尾服，和一張露出下半邊臉的金色面具。勝生勇利把頭髮梳了上去，並按照以前參加派對的經驗，別上了家族別針，當他出現在二樓通往一樓的樓梯時，維克多從樓梯底下走上來，側過臉親吻他的耳垂，卻遮住了底下的目光，若無其事地解下他別在胸口上的徽章，然後塞到了勇利的西裝外套口袋裡。

「你今晚真迷人。」維克多在他耳邊小聲說。

「你做什麼？」

勝生勇利學著維克多在對方耳邊小聲問，然後一路被維克多牽下樓，他感到有些彆扭，但仍舊沒有甩開維克多的手。大廳的人們朝他們投來目光，有些好奇、有些困惑、還有些許敵意，窸窣的聲音不斷從四面八方傳過來，勝生勇利敏銳的感覺到那些視線，但他卻看不清躲藏在黑暗裡的人，於是他忽然有點明白了。

這是一場不為外人所見的黑暗交易會。

〈Under the bridges of Paris〉的前奏緩慢地奏下，維克多拉著他的手搭到腰間，卻是將男舞的部分交給了他，這變化讓勝生勇利險些露出慌亂的神色，他用眼神問維克多怎麼回事，換來的只是維克多那張同樣掩在面具後的笑容和強硬的女舞領導。

維克多牽著他的手，另一手搭在他的肩膀，與勇利靠得很近，呼吸的吐息隨著音樂的節奏一下下呼在勇利的耳垂上，臉頰同樣貼得很近，幾乎要貼在一起，維克多帶著他迴轉了一圈，他們便從樓梯下轉到大廳中央，暖黃的水晶燈光照的勝生勇利眼前一晃一晃的，腳步不自覺跟上維克多。

人群的窸窣聲更大了，但勇利無暇顧及那些視線和耳語，他緊緊的回摟著維克多，並在幾個旋轉的瞬間，對人群露出一抹帶著自信的笑容。

最後一個音符落下，他是不知道自己怎麼做到的，只知道華爾滋的節奏、男舞的步伐熟悉地不須刻意去記，輕易地如同呼吸一樣自然，而這與他預想的不同，不同的讓他……

「跳得很好。」維克多與他額頭貼著額頭，勝生勇利看見那雙眼睛閃著湖泊的光輝，他知道維克多肯定注意到他剛才在舞蹈時露出的笑容了，可是維克多依然笑著看著他，甚至輕輕說著他們彼此理解的話語：「可是勇利的女舞暫時只有我能欣賞。」

維克多攬著他的肩頭，將他轉向大廳的圍觀者，來訪別墅的客人都戴上了五花八門的面具，身著精緻的禮服，維克多優雅地將手心放在胸口，以主人之姿向客人微微傾身，說道：

「很抱歉，為了等心愛的Cinderella讓開始的時間晚了，那麼──」

維克多打了一個響指，大廳的燈光瞬間又調暗了一點。

「讓Party開始吧。」

一首〈Under the bridges of Paris〉又悠悠撥放，燈光變暗的瞬間，勝生勇利感覺大廳裡有什麼事情在發生，交易開始了，於此同時，維克多攬著他的肩頭，不讓他離開，也不讓他詢問，直到一隻手摸上他的臀部，勇利下意識的朝維克多看去，卻發現維克多的視線不在他身上，而在從他身旁冒出的人身上。

「好久不見，維克多，這位是誰呢？」男人帶著特別花俏的面具，上頭還有一些羽毛做裝飾，但勇利只感覺到那隻手繼續好奇似的捏了捏他的臀肉，意識到是男人的手後，勇利全身都起了雞皮疙瘩。

「克里斯！不是告訴過你，不能隨便對別人家的寵物出手嗎？」維克多一邊嘟囔著，一邊拍掉了男人的手，把勇利拉了過去，「這是壞習慣喔。」

「嗯──不能摸嗎？這樣讓我更想摸囉？」克里斯動了動十指，在空中做出虛抓屁股的手勢，然後舔了下嘴唇，緩慢地說：「看起來很美味呢──有『小豬』的味道。」

「沒有那一回事，這裡只有Cinderella喔。」

「嗯？是這樣子嗎？」克里斯把勇利上下看了一遍，笑彎了眼睛，「維克多你剛才跳得太好了！差點就要被你忽悠過去了。」

維克多不予回應，而是拍了拍勝生勇利的肩膀，勇利得到了一個眼神，於是他從維克多的懷裡鑽了出來，對克里斯說了句不好意思，像維克多和他在Party開始前交代的那樣，溜回了三樓的房間。

「啊，可惡，跑了。」克里斯幽怨的看向維克多，「十二點可還沒到呢！」

維克多笑笑，說道：「馬卡欽不在，不然我可以讓你和它玩一玩。」

「才不要，我是貓派，而且剛剛那個人比較讓我在意。」克里斯向維克多眨了下眼。

「一會兒再說吧？我還得看著大廳，總覺得好麻煩──」維克多想了想，下意識看向通往二樓的樓梯，彎起了嘴角：「不過，現在還是先讓他靜靜好了。」

勝生勇利回到客房後有些坐立難安，和維克多在人群前的那場舞絕對不會沒有意義，但他猜不透，在大廳的時候似乎也不是一個詢問的好時機，他解下面具往床上一倒，卻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一直到維克多搖了搖他的肩膀，勇利才翻過身，茫然的睜開眼。

「毫無防備的露出肚子囉？」維克多坐在床邊，戳著他被白色襯衫和馬甲包緊緊的肚子。

勝生勇利皺了皺眉，發出含糊的字句，然後才拍開維克多的手，從床上坐起來。

「嗚……結束了？」勇利揉著眼睛，重新說一次，梳上去的額髮已經被睡亂了，在光裸的額頭上掉落幾綹黑色的髮絲，臉頰也睡得紅通通的。

「結束了，本來是打算介紹你給克里斯的，不過我還是讓他先回去了。」

「嗯……嗯？」勇利點著頭，然後才疑惑的看向維克多，「克里斯是誰？」

「勇利的記性比我還不好啊？」維克多吃驚地說，「明明剛才還和他親密接觸了，一睡過去就什麼都忘記可不好哦，要是我也被勇利忘記了會很難過的。」

「我怎麼可能忘記你……」

「嗯？」

勝生勇利明顯是想起什麼，深色的眼睛飄了飄，然後才說：「我想起來了。」

「哦？」

「為什麼要介紹我們認識？」

「這個嗎……勇利下樓的時候被發現了呢。」

「被發現？」

維克多伸手到他的口袋裡，拿出那枚被放進去的別針，在勇利面前揮了揮，他頓時了解了。

「抱歉，我沒想那麼多……」

「如果是一般的Party，我會很開心的。」維克多將別針塞到勇利手裡，然後說：「但這不是一般的Party。」

勇利不太明白有什麼差異，他想了想，說：「總、總之很不好意思。」

「嗯……勇利在這方面很日本人呢，這就是日本人的口頭禪嗎？」

「什麼？」

「沒什麼，事情就是克里斯想認識你，基於他是我們在瑞士的聯繫人，我稍微介紹了一下而已。」

「可是你不是說讓他回去了嗎？」

「是啊，就看一眼，勇利睡的很熟呢。」

「……」

「有點不開心嗎？哦哦，會對我發脾氣了？這才一個禮拜喔？不過，很遺憾｜｜我不懂你為什麼發脾氣呢。」

「你是認真的嗎？一般人會這樣介紹？」

「我不知道我還算不算是一般人。」維克多笑起來，「我可是Mafia哦，想做什麼就做什麼，而且這房間屬於我，我為什麼不能隨意進出呢？」

「……」他真是無話可說了。

「你今晚表現得很好。」維克多撫著他掉下來的髮絲，過長的部分被撩到了耳後，維克多的聲音有些低沉，「你想要什麼獎勵？」

勝生勇利愣了下，躲開維克多的注視，說：「你真的把我當成寵物在養了嗎？」

「勇利想成為我的寵物嗎？」

「我沒有那麼說，而且那不公平。」

「噢，當然，不過就算勇利想，那個位置的主人恐怕也無法讓給你。」

「你有寵物？」勇利皺了下眉，然後好像瞬間想到了什麼畫面，面紅耳赤起來，「你、你該不會……」

「嗯？為什麼臉紅了？我家的馬卡欽可是一隻乖狗狗喔。」

「馬卡欽……？」

「嗯──勇利剛才在想什麼呢？」

維克多忽然湊近，嚇得勝生勇利往後倒回床上，維克多一隻手撐在勇利臉旁，有點搞不太懂他的反應，想了想，突然笑了：「是那個吧？聽說日本有很多色情的東西，可是我記得，勇利是處男不是嗎？」

勇利的臉僵硬了瞬間，然後脹紅起來，口氣兇惡：「你別亂說！我不是！而且哪有那種奇怪的東西！」

「好兇啊。」

維克多當然不會錯過他的表情變化，露出有點委屈的表情後，與勝生勇利大眼瞪小眼，勝生勇利才想到什麼，說道：「那個……不是說好讓我跳女舞的嗎？」

維克多愣了一下，依然笑了：「我不可能讓你跳這麼不成熟的女舞，而且──」

「而且？」

「而且有些事情還是不要勉強比較好。」維克多坐回床邊，向他伸出了手，眼裡的湖泊依然在熠熠生輝，勇利聽見他說：「我希望能看見你成熟的那天，向我親近的那天，我等你，Cinderella。」

「我會等到你願意讓我為你穿上玻璃鞋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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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大家喜歡^^

註：

落魄貴族勇利＞落難的Cinderella

 穿上玻璃鞋＞重返貴族身分＆對維克多放開心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