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勇
※AU,黑手黨維克多和落魄貴族勇利
EP6. Party
「你在看什麼?」
勝生勇利從書本中抬起頭,朝聲音來源望去,維克多靠在門邊問他,勇利看見維克多的肩頭上還有未消融的雪片,書房的氣氛靜謐,維克多什麼時候出現的,他完全沒注意到,倒是雅科夫早早便離開了書房。
「沒什麼。」勝生勇利這麼說,卻還是將書本抬起來,讓對方看清楚封面上的標題。
「詩集?」
「嗯。」
維克多坐到他對面,看了眼桌上剩下半杯的日式煎茶,問:「你不喜歡嗎?」
「什麼?」
「茶。」
「沒有,我很喜歡。」勝生勇利笑了。
維克多愣了下,撐著臉頰看那本被翻開的書。
「For Hans Christian Andersen?」
「嗯,我很喜歡這一段──『我相信/那一切都是種子/只有經過埋葬/才有生機』[1]。」勝生勇利輕聲念著,抬頭看了維克多一眼,又朝塞滿了書的櫃子望去,問:「那些書都是你的?」
「不是。」
「喔。」
他很識相的沒有問下去,而是用指尖翻了幾頁書。
窗外飄著白雪,室內還有淡淡的日式煎茶香,然而勝生勇利一個字也沒有看進去,他覺得有點奇怪,抬起頭又問:「怎麼了?」
維克多眨了眨眼,頗為無辜的看著他:「嗯?」
「我是說,你有什麼事?」
「噢!」維克多恍然大悟,然後說:「沒事?」
「……」
「開玩笑的。」維克多勾起嘴角,似乎在忍笑,然後才說:「明天晚上七點別墅有一場Party。」
「Mafia也需要開Party?」
「當然是交流感情。」
勝生勇利露出狐疑的表情。
「嗯,好吧,做一些事情比較方便。」
維克多說完,勝生勇利又有些無語:「……你幹嘛跟我說。」
他不想知道太多事情,知道的越多,對生命安全越沒有保障。
「可是我以為你剛才是想知道的意思。」維克多驚訝的說。
「我……」勝生勇利百口莫辯,他就是一時沒控制住表情,在維克多面前他越來越放鬆了。
「什麼嘛,勇利真難搞。」維克多鼓著臉說,那樣子一點也沒有Mafia的氣勢。
「不好意思喔,我就是這麼難搞。」
「沒關係,我搞得動就好了。」維克多笑瞇瞇的說。
勇利眨了眨眼,臉紅了。
「你、你剛剛說的Party,有什麼目的?」勇利趕緊轉移話題。
「什麼?」
「你告訴我的目的啊,你想讓我參加?」
「是啊!」
「那──讓我參加的目的又是……」
勝生勇利說到一半,維克多站了起來,他連忙喊:「等一下!你怎麼每次都自顧自的命令我?我還沒問完。」
「是嗎?」維克多低頭看他。
「不是嗎?」勇利看了回去。
但維克多搖了搖頭,直直地看著他,然後才說:「不是,我在回應勇利的期待。」
「我的……期待?等等,維克多……!」
「我們晚飯時再聊聊,要準時參加喔。」維克多朝他眨了下眼,溜出了書房。
「什麼啊……」
他不大懂,闔上了書,看起窗外發呆。
他在期待維克多?期待什麼?
耳根莫名的熱起來,勇利望著那杯冷卻的綠茶,忽然想到了舞會的社交舞。
晚上和維克多用完晚餐,勝生勇利想了想,終於還是來到維克多的房前,他敲了敲房門,幾秒後,維克多打開門,屬於西方人的白皙臉孔已經泛紅,濃濃的伏特加味道在維克多一臉開心地開口之後飄了過來,讓勝生勇利的腦袋也有點暈。
「啊,是勇利。」
他應了一聲,朝門內看去一眼,放在落地窗邊的圓桌上有一瓶開封卻已經剩下一半的伏特加,桌上還有拆卸到一半的手槍和清洗用具,他問:「你很忙嗎?」
「現在嗎?」維克多看了下他的視線方向,然後讓出了路,比了一個請進的手勢,笑說:
「不會。」
勝生勇利猶豫了一下,腦袋裡在轉著晚飯時沒有問出口的那個問題,他本是想客廳或許比較方便,但既然維克多請他進去,他還是進門了。
他在房內看了一圈,目光被圓桌附近的唱片機吸引了注意力,旁邊還有一整牆的音樂專輯。
「要聽點音樂嗎?」
「可以嗎?」勝生勇利下意識的回答,然後搖頭:「不是,我是想問你明天晚上Party的事。」
「晚餐時不是聊過了嗎?我會替你準備一套衣服,不用擔心。」維克多從靠牆的櫃子裡抽出一張音樂專輯,似乎認為他就是想聽音樂了,所以一邊放到唱片機上,一邊問他,勇利一直在看他動作,維克多冷不防抬眼,他們的視線就撞在一起,維克多問:「怎麼了?」
「不、不是。」勝生勇利有點窘迫,一首捷舞的音樂〈Hit The Road Jack〉從唱片機傳了過來,輕快活潑的音樂讓氣氛有些緩和,他解釋道:「我以為你的房間不會有這麼多音樂。」
「所以你在門口遲疑那麼久,是因為原本想邀請我到客廳跳舞?」維克多頓了下,笑著問。
勝生勇利有點臉熱,他搔了搔臉頰,才說:「我只會跳男舞的部分……」
「然後……?」
「我想說,是不是應該配合你……」他小心翼翼地看了維克多一眼,才近乎囁嚅的說:
「試試看女舞的部分。」
維克多沒說話,那雙美麗的藍眼睛忽然深沉的看不清裡頭的情緒,維克多走近他,突然伸出手摟著他的腰,輕快活潑的音樂在下一秒換成了曖昧黏膩的倫巴歌曲〈Tell me why〉。
「那就試試看吧。」
維克多的話音一下,便帶著他不由份說的跳了起來,勇利被帶到落地窗前,雪白的月光照不進室內,但是室內的燈光便足以讓勝生勇利渾身發熱,維克多放開他的腰,牽著他的手,與他貼的很近,一面低聲告訴他該怎麼做,一面引導他,倫巴的動作有太多扭動身體與深情對視的互動,維克多的掌心時不時撫著他的腰,隔著一層衣料與他磨蹭著,一分半鐘的音樂彷彿過了很久,結束時,他和維克多維持擁抱的動作,勝生勇利幾乎可以感覺到維克多的胸口起伏,和濃的讓他也彷彿酒醉的伏特加香氣,他猛地退開,卻在下一瞬間又被維克多拉著手臂拉回身前。
一首〈Under the bridges of Paris〉和維克多的吻讓勝生勇利無法動彈。
他完全忘了掙扎,只記得當下腦袋熱轟轟的感覺,和唇上灼熱的溫度,那是非常緩慢、溫柔的吻,小力的吸吮著他的下唇,舌尖在他的唇上輕輕掃蕩,然後又恢復簡單的親吻,像螞蟻一樣細細啃在勇利最敏感的心窩,一直到那句悠悠的「I'd make your dreams come true──」出現,維克多才緩慢的與他分開雙唇,他的額頭貼著他的,彼此喘氣的聲音都在刺激勇利的聽覺。
在這個時刻,他才察覺他們的下半身貼在一起,而他清楚地感覺到曾經與他親密接觸的那個東西有了反應。
「你跳的真不錯。」
維克多的聲音有點沙啞,再一次刺激了勇利的聽覺,他吞了口口水,心不在焉的回應幾個嗯。
「可惜明天的舞會只會跳這首。」維克多牽起他的手,另一隻手搭在他腰上,拉著他隨著旋律跳了幾個華爾滋的舞步。
「那前面是……?」勝生勇利沒有喝酒,那一個吻過後,他的臉卻紅的與維克多不相上下,他跟上維克多的腳步,在落地窗前和維克多迴旋著跳。
「暖身。」
維克多回答,他們又繞了一個圈,勇利低著頭看腳尖移動,然後在重複的一句「I'd make your dreams come true──」第三次出現後,他們結束了這支舞,維克多輕輕放開牽著他和搭在他腰上的手,向他行了舞蹈結束的一禮。
「I'm sorry.」
維克多湊上前,掀起他的額髮,在他的額頭上吻了下。
勝生勇利下意識的閉起眼接受這個吻,他明白前面那個吻可能只是情不自禁,但這一刻,當音樂換成了鬥牛舞的狂熱,他的心跳卻跟鬥牛舞的節奏一樣,踢搭踢搭不停加速狂奔,他的眼睫顫抖,好一會兒才睜開眼。
「七點。」勝生勇利深呼吸一口氣,然後說:「我會準時在七點參加。」
「那很好──」
稍微墊起腳,他伸出手按著維克多的後頸,用雙唇堵住了維克多的話語,在熱情伴奏的鬥牛舞音樂中用力的咬了下對方的下唇,然後推了維克多肩膀一把,後退了幾步。
勝生勇利不知道自己露出什麼表情,但他的思緒已經隨著音樂而奔走,他邊後退,邊說:
「約定好了。」
然後他摸到房門,不等維克多從驚訝的反應中回過神來,一下從房門溜走了。
因為勝生勇利實在沒有把握,處於混亂狀態下的他會做出什麼事。
也許是與維克多再發生一次關係,也許是更進一步的什麼……
不管是哪一個,他都彷彿在那一片湖泊裡下沉……無法抵擋的沉醉在維克多的目光之中。
[1] 出自顧城〈給安徒生〉一詩。
偷偷更,希望大家喜歡
註:「我相信/那一切都是種子/只有經過埋葬/才有生機」出自顧城〈給安徒生〉一詩。
註:每一首曲目都有意思,歌詞和詩都可以著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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