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出

※十傑paro

 

02

等、等等!

小勝在說什麼?

綠谷出久愣了好幾秒,直到那隻大手從他的嘴上放下,爆豪勝己的臉逼近他為止。

「等等、等等,小勝你在說什麼?而且太近了吧!」

「嘁,我還以為你被嚇傻了,有反應就說啊。」爆豪勝己啪一聲的把手撐在他臉旁,總算不逼近他了。

「我是被嚇到了沒錯啊!而且你那是什麼意思?」綠谷出久想往後退,但是無奈他背後只有牆壁,爆豪勝己的呼吸一直吐到他臉上,讓他不自在到了極點,「你不會是受到什麼打擊吧?」

「打擊?」爆豪勝己頓了一秒,眉頭皺起來,很快地說下去:「你覺得我是受到打擊後會隨便決定結婚對象的人嗎?而且明明是你先跟我求婚的,你是不打算承認?」

「你別亂說,我根本不記得有那種事情!話說!」綠谷出久決定強行轉移話題,他往下看去,盯著自己寶貴的劍,想伸手搶回來:「你先還我!那是我的!」

「你說是你的就是你的?」

爆豪勝己躲過了他伸過來的手,綠谷出久險些親到爆豪勝己,這大概是自五年前以後他與爆豪勝己這麼接近,偏偏爆豪勝己對他露出了一個惡劣的笑容,將他的劍藏到了身後。

「有種你來拿啊。」

「你別鬧了!那是很重要的東西──」爆豪勝己又摀住了他的嘴,強行將他按在了石壁上,論力量綠谷出久是敵不過馴龍一族的,他氣得眼睛都紅了,直勾勾的瞪著爆豪勝己,但是長久以來的潛意識又讓他不敢做出反抗爆豪勝己的動作。

他怎麼可能敢反抗馴龍一族。

他怎麼可能敢反抗爆豪勝己。

他可是──可是村民B啊。

「哦,沒想到過了五年你會有這種表情啊,可惜我還是不會還給你。」爆豪勝己一面露出討厭的笑容,一面說道:「不然...」

爆豪勝己頓了下,在綠谷出久忍不住想叫對方快說下去的時候,再度惡劣的笑起來:「不然你答應嫁給我,我就還給你。」

開什麼玩笑!

綠谷出久可一點也不覺得好笑,爆豪勝己看到他的表情,笑容忽然收了起來,臉色陰翳的可怕。

「小、小勝...」

「那你就跟你的劍說再見吧。」爆豪勝己冷聲說完,綠谷出久連求饒的機會都沒有,幾乎在一瞬間,爆豪勝己就將綠谷出久的那把劍丟了出去,純白的聖劍在綠谷出久的眼中閃著光,在洞穴外的空中滯留不到一秒便迅速被黑暗給吞噬了,連同綠谷出久的勇者夢一起墜入了深淵。

怎麼可以...

怎麼可以這樣...

「就叫你答應吧,現在你只能跳下去撿了,不過我想你也不敢──」

「啪──」

清脆的巴掌聲在洞穴裡拍響,綠谷出久的手心還熱辣辣的,爆豪勝己的臉龐被他拍到一邊,好幾秒後才反應過來,這時他已顧不得什麼敢不敢了,他用力推開爆豪勝己,不知怎麼回事爆豪勝己一下就被他推開了,他聽到爆豪勝己那聲呼喚,但他一點也不想停下腳步,他毫不猶豫地向洞口跑去,然後向著深淵用力跳躍──

無所謂了。

綠谷出久閉起眼睛想。

墜落的失重感讓他感覺到心臟像是要從胸口飛出來,再次睜眼時,綠谷出久就後悔了,他後悔怎麼就聽媽媽的話來找爆豪勝己,怎麼就那麼衰遇上龍還昏倒,怎麼就那麼沉不住氣,不過幾乎就在深淵將他包圍的時候,一道聲音從天而降,綠谷出久朝上看去,一抹火紅色的披風在風中劈啪的響著,然後是爆豪勝己的怒吼。

「廢久你這白癡!!!!!!!!!!!」

綠谷出久足足愣了一秒才反應過來,爆豪勝己是追著自己一起跳了下來。

「都要死了你說什麼白癡啊!混帳小勝!!!!!」

綠谷出久氣到不知道該罵什麼,要是聖劍在手,他肯定和爆豪勝己再不相見,什麼損友,不如不見!

在綠谷出久吼回去後,像是回應他們一般,一陣狂風從他身後的深淵裡襲捲上來,綠谷出久連轉過頭都來不及,便被從深淵底部飛撲上來的生物撞個正著,爆豪勝己立刻念了一串他聽不懂的語言,並張開雙手摟住了他的腰落在了那個巨大的生物之上,頓時之間他們所在的高度迅速的爬升,直到爆豪勝己帶著他離開了深淵,飛到絕望之谷的上方,迎向閃著星光的夜空,綠谷出久才反應了過來。

他們是位在爆豪勝己的龍背上。

「小勝!」

「閉嘴!再掉下去我可不救你了。」

「我又沒有要你救!我還要去找我的聖劍。」綠谷出久朝絕望之谷中央的那個深淵看去,爆豪勝己一看見他探頭的動作,將他又抱得更緊了,綠谷出久總算注意到腰上那隻手,「放開,不用你扶。」

但是爆豪勝己充耳不聞。

「我叫你放開!小勝!」

「我不會再給你跳下去的機會。」

「還不是因為你把我的聖劍丟下去了!」

「聖劍聖劍聖劍!吵死了!那種東西有什麼重要的。」

「那是我成為勇者的證明啊!混帳小勝!」

綠谷出久握緊了拳頭,啊啊,可惡,失去聖劍他要怎麼成為勇者啊!

爆豪勝己一聽「勇者」兩個字,忽然沉默了幾秒,再度開口時聲音有些啞:「你成為勇者了?」

「對!但是因為你,一切都被破壞了!」

「什麼時候的事?」

「不甘你的事!」綠谷出久拒絕回答。

「...要是我把你的劍撿回來呢?」

「什麼?」綠谷出久睜大眼,驚訝的看著爆豪勝己,但他一對上爆豪勝己那雙眼睛後,就撇開眼,不行,他不能表現他相信對方,「你說的是真的嗎?」

「我騙過你嗎?也只有你騙過我。」

「嗚。」綠谷出久哽了下,往事不堪回首,他轉而繼續問:「那我們現在回去取?」

「你有那麼急?而且我如果幫你拿回來了有什麼報酬?」

「哈啊?」

「我總不能做白工吧。」

「不對,小勝你這樣說不對,那本來就是我的東西,是你擅自把它丟掉的。」

「你有證據證明那是你的東西嗎?」

「我...」綠谷出久頓了下,不,不行,聖劍的繼承是不能對外人說的,他想了想後說:「如果你幫我拿回來,我可以讓你看聖劍裡的劍靈。」

「所以你還是沒辦法證明嘛。」

「我都說了──」

「誰知道你是不是會騙我,要是你同意跟我回去見老太婆的話,我還是可以考慮。」

「跟你回去見...」綠谷出久愣了下,幾秒後他終於咀嚼出爆豪勝己那句話的意思,不由得慢好幾拍的臉頰微微泛紅,「你到底是哪裡壞掉了?我真的不記得我說過要和你結婚的話。」

「就算你問我,我也不會告訴你的,你自己慢慢想,還有,你到底答不答應?」

綠谷出久往下一看,他們已經在絕望之谷徘徊了好幾圈,爆豪勝己死不肯放開他,又要逼他答應跟他回去見光己阿姨,他又看了一眼爆豪勝己,是不是腦袋壞掉了啊?

「你的眼神讓我很想揍你。」爆豪勝己皺著眉說。

「...好...好嘛。」綠谷出久別無選擇了,「我答應你回去見光己阿姨。」

「...好。」爆豪勝己盯著他,幾秒後說道。

唉?竟然還笑了?

 

綠谷出久直到從龍背上下來都還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爆豪勝己笑了,還不是那種惡劣的笑,不過他不敢再確認,跟著爆豪勝己走進村落,夜已經很深了,大多數人家已經就寢,爆豪勝己帶著他走進家裡的時候,燈也是關的,還是爆豪勝己把客廳的燈開了以後,光己聽到動靜才走了出來。

「唉?出久?」光己看到他很驚訝,不過很快地看向了爆豪勝己,向爆豪勝己問:「你確定?不是老媽囉嗦,可是你的執念真的是出久嗎?」

「我說過了吧,別再問我,你只要認可就好了。」爆豪勝己倒了一杯水,隨興的坐了下來,還拿著手上的杯子向綠谷出久示意要不要喝,綠谷出久搖了搖手,僵站在一邊。

「我的功能就只剩下認可了嗎?你這不孝子,我可是把你從這麼小拉到這麼大。」

「那你還不是讓我去參加什麼馴龍儀式。」

「...」

不知道怎麼回事,爆豪勝己提到什麼儀式後,氣氛就變得很僵。

「快說認可,認可我就帶廢久去睡了。」

「嗯──好吧,我認可了。」光己長嘆了一聲,嘆息了之後,看向綠谷出久:「別那麼早答應勝己啊。」

認可什麼?不,我也還沒答應。

綠谷出久一句話也聽不懂,然而爆豪勝己聽到光己認可後,就拉著他的手,一面說「真囉嗦,晚安」,一面拉著綠谷出久往房間拉。

綠谷出久進到爆豪勝己的房間後,才驚覺不對,為什麼他得回到爆豪勝己的房間,他轉過身想摸出去,啪一聲,一隻手撐在他的臉頰邊,爆豪勝己的體溫從背後傳了過來。

「你要去哪裡?」

「我、我當然是回家啊。」

「我有說你可以走嗎?你不想要聖劍了?」

「不!」綠谷出久反射性的轉過身,一轉身他就嚇到了,死命貼著門板,「我想要聖劍,不對,是小勝你必須還給我。」

「必須?」爆豪勝己挑起眉。

「對,必須...」

爆豪勝己的呼吸和體溫又傳過來了,綠谷出久緊張的不敢大力呼吸。

「哼。」爆豪勝己一直盯著他看,看起來還想要在接近一點,不過不以為意的哼了一聲後,終於放開了他,逕自的躺到了床上,隨手往地上一比,顯然就是要綠谷出久睡地上。

「不是,小勝,你不讓我回家又讓我睡地上,有這種招待客人的方式嗎?而且我的村莊跟你的村莊距離又不遠...」

爆豪勝己抬起手,綠谷出久突然看見爆豪勝己的手掌心中泛起紅光,溫暖的紅光在膨脹,幾乎就在他看得入神的瞬間,紅光爆出了巨響,剩下一股黑煙。

「勝己!!安靜一點!」

綠谷出久聽到光己的聲音,但此時他只全神貫注的盯著爆豪勝己,對方比著地板和床,要他擇一。

於是幾秒過後,綠谷出久躺平在爆豪勝己的床下,蓋著一個小毯子背過身,小聲地默念著:「我的幼馴染怎麼變得這麼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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