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上的旁觀者

※勝出

※十傑ｐａｒｏ

03

「嗚．．．」

綠谷出久閉著眼睛翻了個身，拉了拉棉被想再睡一會兒，伸手碰到的東西跟前晚的毯子感覺不太一樣，他睜開了眼，先是濛濛的看到一個人坐在一旁，當他的視野由朦朧轉為清晰，綠谷出久突然啊了一聲，將視線往上移。

「睡得很好嘛，廢久。」爆豪勝己靠著床邊的牆，隨興地坐著，把他手中抓著的披風從手中拉出來。

「不、那個．．．小勝，聽我解釋！我不是故意要跑到你的床上的！」綠谷出久撐起了身，用力揮手，一邊說，他還一邊向後退，然後被爆豪勝己一把抓住了肩膀，「哇啊啊，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有說你不能睡我的床嗎？要掉下去了。」爆豪勝己一說完，就鬆開了綠谷出久的肩膀。

「唉？哇！」

於是綠谷出久頭下腳上的跌到了爆豪勝己的床下。

「起床了。」爆豪勝己說著，就越過了他的身邊，往門外走去，完全沒有要解說該幹嘛的意思。

總不能一直躺在這裡。

綠谷出久躺在地板上想，立刻爬了起來，跟著爆豪勝己的腳步走，爆豪勝己在刷牙洗臉的時候他就跟著刷牙洗臉，然後澄清自己昨晚應該是去找廁所，回來的時候太睏了，才會躺錯地方。

但是爆豪勝己不聽，一句話都沒有回，一直到早飯時間，綠谷出久在光己的目光下才安靜。

若要形容這一頓早餐，綠谷出久會形容這是一個尷尬無比的早餐，尷尬是對於他這個外人來說，他覺得光己阿姨的目光很奇怪，可是他又不可能直接問昨晚爆豪勝己在和光己說什麼，他亟需要得到一個解釋，不然總感覺好像事情會往奇怪的方向前進。

「小勝！」

結束早餐後，綠谷出久一跟著爆豪勝己回到房間就鼓起勇氣說道：「我有話和你說。」

爆豪勝己看起來準備要出門，回房間只是要拿水袋，綠谷出久擋在房門口，迎向爆豪勝己的眼睛說：「你昨晚在和阿姨談什麼？我昨晚睡前想了很多，我覺得這不是你的作風，而且我不認為我們關係很好，我、我怎麼想都覺得很奇怪。」

「你想知道我和老太婆談什麼？」爆豪勝己挑起眉。

綠谷出久點了點頭，「像是執念、什麼的．．．」

爆豪勝己朝他走了過來，大手撐在他的臉頰旁邊，綠谷出久下意識地又往後貼緊了門板，本來還想抱怨又要這麼近，就聽到爆豪勝己在他耳邊說：

「你沒資格知道。」

「．．．那你還一副我可以知道的樣子！」

「我是說現在。」爆豪勝己抬起了頭，看著他說：「現在你還沒資格知道。」

「這是馴龍一族的．．．」

「對，還有你想好了嗎？」

「想好什麼？」綠谷出久決定帶過話題，「我的劍你什麼時候要還我？現在要出門的話，我也要跟你去對吧？那我去整理一下昨天的──好痛！小勝！」

綠谷出久伸手推開爆豪勝己，卻被爆豪勝己按著肩膀將他又撈了回來，他的後腦勺一陣疼痛，眼淚都差點掉出來。

「怎麼回事──」

對上爆豪勝己的雙眼時，綠谷出久猛然說不出話，只因爆豪勝己腥紅的眼睛裡有不甘、恨意和與之相反的救贖，滿滿的矛盾情緒集結在爆豪勝己的雙眼裡，隨著爆豪勝己開口，逼綠谷出久無法在置身事外。

「我是認真的。」爆豪勝己一字一字說：「嫁給我或是被我殺死，你只能選一個。」

什麼．．．？

「小、小勝．．．開玩笑的吧？」綠谷出久努力的擠出聲音，但遺憾的是，從爆豪勝己的目光中他知道那是真的，不是以前打打鬧鬧的要他去死的話，而是認認真真的殺死他。

到底這五年間，沒有和他聯絡的這五年間發生了什麼？

綠谷出久無法明白。

「小勝．．．你到底經歷了什麼？」他連聲音都顫抖了起來。

爆豪勝己迴避了他的視線，放開了他的肩膀，轉過身說：「和你無關。」

「怎麼可能和我無關！你都說我拒絕的話要殺了我啊！」

「你答應的話，等完婚我會告訴你。」

「沒有這樣的，我．．．你要我和你結婚，可是小勝你喜歡我嗎？！」

綠谷出久不相信，不相信爆豪勝己會選擇自己作為結婚對象一定出於真心，他等著爆豪勝己轉過身來證明他的話，然而他只聽到一聲很輕的──

「喜歡啊。」

「什麼？」

等等，小勝說什麼？

「你、你再說一遍。」

「我說了！」爆豪勝己轉過身，一臉不耐。

「那不算！你連再說一次的勇氣都沒有，根本不是我認識的那個從不說謊的小勝，而且你喜歡我的話，你竟然要因為我拒絕你而殺了我？！」

「是又怎樣？！」

「是又怎樣──？你以為我會相信嗎？你根本不可能喜歡我才會殺我！為什麼要說這種謊？！」

「你當我是你嗎？老子就是從來不說謊！不然你要我怎樣你才相信？！」

「當然是！是！是．．．！」

「是什麼！」

綠谷出久猛然住嘴，他呼出了一口氣，但臉色已經出賣了他剛才一瞬間所想到的證明方式，他的臉頰通紅，瞪著幼馴染爆豪勝己，一句話再也說不下去。

爆豪勝己也瞪著他，他們一時之間對峙著，但是綠谷出久的腦袋正在努力的動著，情緒和情報量太多，首先他先假設爆豪勝己是喜歡他的好了，如果他不答應結婚，就得被爆豪勝己追殺。

那麼他如果想要繼續當勇者，又不被追殺的話──

「喂。」

爆豪勝己的聲音猛然終止了綠谷出久的思考，他沒發現爆豪勝己在他思考的時候突然移動到他面前，連忙擺出防禦的姿勢，他閉起了眼睛，甚至準備好要承受爆豪勝己昨晚展示給他看的爆破魔法，但是幾秒過去他沒有感到任何疼痛，又聽到爆豪勝己一聲「喂，抬頭」。

綠谷出久下意識地抬起頭，緊接而來的是爆豪勝己抓住他的雙頰將他往前拉。

「廢久。」

爆豪勝己盯著他近距離的臉，這顯然已經超過了正常對話的安全距離，綠谷出久連忙想後退，但來不及了──爆豪勝己的雙唇用力的堵上了他的，頓時之間綠谷出久的腦袋猶如電流竄過一陣空白，他甚至可以感覺到對方溫軟的嘴唇，像被施了定身術一樣動彈不得，然後在爆豪勝己輕咬他下唇的時候，綠谷出久才猛然推開爆豪勝己，看著對方，再度下意識地給了對方一巴掌。

他應該給幼馴染一拳的。

十秒後，綠谷出久摀著嘴，盯著那個不知道為什麼晃了兩下後，靠在他身上邊罵髒話，邊說是眩暈的人。

所以接下來他該怎麼辦──？

「歐魯麥特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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