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上的旁觀者

聽說有人爬上你的床

※攝影隊paro

※導演爆豪ｘ笨笨小助理綠谷

※白色情人節快樂

「唉唉，你聽說了嗎？」

「什麼？什麼？」

「就是啊，昨晚有人跑到導演家待了很久才出來耶，聽說還換了衣服呢！」

「唉！那該不會是高瀨小姐吧？」

「有可能喔，以前聽說過有人想試著爬上導演的床，結果都被開除了演出的機會，不知道這次高瀨小姐是走了什麼運，竟然有辦法讓那麼高標準的爆豪導演看上呢！」

「就是啊，就是啊，可是依照爆豪導演那麼火爆的性子，估計在床上也不好受吧？」

「那倒是，說不定導演有什麼SM的癖好──」

「咳咳！」

「怎麼了嗎？你喉嚨不舒服？」

「不、不是我啦，我才想問你呢。」

「那會是誰──」

「咳咳咳！」

「啊！是綠谷助理！」

「助、助理好！」

「嗯‧‧‧好。」打斷兩名少女討論的綠谷出久，頂著一頭微捲的墨綠色頭髮，從一箱箱道具後探出頭來，他的臉上盡是尷尬神情，仔細看的話，那雙娃娃般大的眼睛下還有黑眼圈與說不出的疲憊，綠谷出久對她們露出微笑，說道：「你們趕快把道具搬到攝影棚去吧，小勝、爆豪導演等很久了。」

「啊！好的！」掛著道具組牌子的兩名少女匆忙一點頭，趕緊推著拖車出了道具間。

幾秒鐘後，綠谷出久坐倒在地上，環抱住頭發出了懊惱的長吟。

「可惡，混帳小勝，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大約在兩年前，綠谷出久開始和爆豪勝己偷偷的交往，在那之前綠谷出久從沒想過他們會在一起，一是他本著生來就是「直男」的自信，沒想過有一遭自己會和幼馴染爆豪勝己搞在一起，二是他沒想到原來「被開發」的快感會是那樣的，某一次慶功宴後，他在酒醉後就直接和爆豪勝己滾上了床。

然後就這麼交往到了現在。

雖然說是交往，但是他們溫存的時間並不如真正的戀人一樣長，爆豪勝己從未好好的叫他出久，還是和以往一樣廢久、廢久的叫，興致一來就讓他學演員在床上和自己對戲，當然綠谷出久是不擅長的，儘管和爆豪勝己都是念電影系，但他還是對表演不擅長，相較之下他對幕後的工作倒是有興趣的多，和爆豪勝己交往一陣子被發現滿櫃子的劇本後，爆豪勝己便對他的原創劇本起了興趣，要他盡快寫出來，不過這就是後話了，綠谷出久之所以抱頭長吟，還是因為心裡不痛快。

實在太鬱悶了。

鬱悶的他整個人都很不舒服。

「不是高瀨小姐啦．．．」

他不確定的低吟著，試圖欺騙自己，連眉頭都皺在一起了，好一會兒過去，那種不適的感覺還是沒有緩解，反而因為他越來越在意剛才那些話而讓他情緒低落，他已經一整晚都沒睡了，昨天晚上準備道具準備的太起勁，回到爆豪勝己的住處已經很晚了，雖然當時天色黑，綠谷出久沒看清楚，但他也沒想到會在樓梯轉角遇到高瀨小姐，而且還在他們的床上看到高瀨小姐換下來的衣物。

綠谷出久當時實在不敢問，爆豪勝己發現那些衣物後也沒說什麼，直接丟到了洗衣機，說可能是忘記在這裡的，等之後再還，綠谷出久聽的點了點頭，等待對方再多解釋什麼，可是爆豪勝己什麼也沒再說，只是要他去洗澡，他迷迷糊糊的洗完了一個澡，回到和爆豪勝己一起睡的那張床時，心裡還是覺得怪怪的。

那晚爆豪勝己好像在睡前和他說了什麼，他心神不寧的聽爆豪勝己說了很多話，對方並沒有察覺他心裡的不適，好像是在說什麼這齣戲拍完後的打算，綠谷出久也記不清楚了，總之燈關了以後他就被對方從背後抱住，頓時之間嚇的差點跌下床，他回過頭問對方怎麼了，爆豪勝己劈頭就罵他躲什麼躲，然後把他拖回去，綠谷出久就感覺到那個硬硬的東西頂著自己了，偏偏他心裡不舒服，死命抵著爆豪勝己的肩膀說不做，最後爆豪勝己放開他乾脆背過身不理他了。

而今天一早，爆豪勝己更是一聲也不說就出門了。

「唉．．．」

綠谷出久記得爆豪勝己一向潔身自好，也沒有跟誰傳出過緋聞，之前想靠著潛規則上位的藝人通通被對方給趕出了家門，還是他護送那些人回去的，可是他是真的沒想過自己的男朋友會做出違背原則的事，甚至在昨天還想用碰過其他人的東西碰他．．．

綠谷出久越想是越氣了，但他又沒有捉姦在床，只是幾件衣物而已，他不停說服自己要相信爆豪勝己，可是一想到有那麼一絲可能，還是氣得差點衝到爆豪勝己的面前質問對方。

「該怎麼辦．．．」綠谷出久捏著嘴唇喃喃自語著，完全沉浸在男友是否出軌的思考裡，褲子口袋裡的手機猛然震動起來，他啊了一聲，立刻跳了起來，一邊接起電話，另一頭的破口大罵也一邊傳了過來。

『廢久！你搞什麼鬼？讓你去拿道具，結果你自己在那裡摸魚！』

「我．．．我又不是故意的嘛！」

綠谷出久愣了下，瞬間也不滿起來，他下意識地看了下手錶上的時間，距離開拍還有十分鐘，而且他不是讓其他人把道具拿過去了嗎？

「我不是已經先請其他人拿回去了嗎？還是有什麼東西漏了？」

『沒有，總之．．．快回來！』

「嗚，知道了！」

綠谷出久忿忿地掛掉電話，拍拍褲子，從道具間走了出來，到攝影棚的路上爆豪勝己還傳了簡訊要他帶咖啡，他看了幾秒，在忽視與聽話之間猶豫了幾秒，路過茶水間的時候還是繞了進去。

他果然還是想要相信爆豪勝己。

這麼一想後，他也替自己倒了一杯咖啡，打算等下看開拍的時候喝，順利的話還可以坐在爆豪勝己旁邊看對方排戲，綠谷出久美滋滋的想著，誰知道一進到攝影棚就看到那位「高瀨小姐」在和爆豪勝己咬耳朵說話。

「謝謝導演，我知道了，我會做為參考的──」

「咖啡！」

綠谷出久把咖啡強硬的塞進了他們之間，同時瞪了爆豪勝己一眼，對方一臉莫名其妙，但是綠谷出久沒有解釋，他深呼吸一口氣，轉頭向高瀨小姐露出微笑說道：「開拍時間快到了，趕快去準備吧，讓八百萬他們幫你再打理一下妝容。」

「啊，好的，謝謝提醒！」

「你幹嘛？」

爆豪勝己的聲音在高瀨小姐走了後傳過來，聽起來還有點高興，綠谷出久很不滿的看過去，要對方快點接手咖啡，爆豪勝己看到他的眼神後，連同他的手一起握住了，綠谷出久愣了愣，臉頰不受控的發熱，心裡頭的猜忌懷疑差點因為這一握就傾頹崩塌，他連忙把手抽了出來，雙手捧著泡給自己的咖啡坐到爆豪勝己身邊的空椅上。

「你才幹嘛？和演員討論有必要那麼接近嗎？」

「那是因為不想被聽見好嗎？」

綠谷出久正小心翼翼地喝咖啡，聽到那句頓時皺起了眉：「有什麼話題是不能被聽見的？」

「就是有。」爆豪勝己也喝了一口咖啡，看起手頭上的資料，一副他問的問題好像有多不值得回答一樣，綠谷出久一看他這樣子，平時的好脾氣差點暴走了。

「你知不知道其他人怎麼說──」他憋了滿肚子的話幾乎就要說出口，不遠處負責打板的切島卻更大聲地蓋過了他的聲音。

「準備開始囉！爆豪！」

攝影棚的燈光也在同時亮了起來。

「早該開始了！」

爆豪勝己用手上的大聲公回應切島，然後朝他看來，「說什麼？」

「說．．．」綠谷出久頓時說不出口了，攝影棚已經一切就緒，如果他在這時候和爆豪勝己吵起來，進度肯定又會落後．．．還是拍攝比較重要吧，他握緊了拳頭，硬生生的將話又吞了回去，只含糊地說：「沒事。」

「沒事就少囉嗦，別待在這。」爆豪勝己捏了一把他的肩，綠谷出久立刻像觸電一樣跳開了，隔著鏡片，爆豪勝己那雙腥紅的眼頓時又閃過了不解與一點點的惱怒。

他也不想解釋什麼，從以前開始只要和爆豪勝己吵架，綠谷出久絕對不會是主動說出原因的那個，就算說出口，也是委屈到了極點後哭出來的結果，而最糟糕的是，爆豪勝己也是那個忍到最後才會爆發生氣說出原因的人，明明他們本來就彼此難以理解，會發生這種事也是早晚的事，雖然綠谷出久還不明白自己這個鬱悶的心情是怎麼回事，可是按照以往的經驗，他看到以前暗戀的幾個女孩子和男生走得近也沒有這麼難受，再說，這兩年間雖然也有女孩子向爆豪勝己示好，但也沒有這麼不愉快，哪像現在他就是哪都不舒服。

「你到底在搞什麼？從昨晚就這樣──」

「我去後面！不干擾你了。」

他壓根兒不想聽爆豪勝己對自己的質問，一說完就趕緊捧著自己的咖啡退到了攝影棚後方，他感覺的到爆豪勝己的視線，不過硬是裝作沒看到，一個人縮在角落忍不住盯著進入拍攝狀態的高瀨小姐看，直到兩道黑影擋住了他的視線。

「綠谷。」

「小久！」

「啊．．．怎麼了嗎？」

綠谷出久一抬起頭來，就看到了負責特效的轟和負責在外景打光的麗日，麗日手裡還有沒吃的便當，看著他露出了笑容。

「想問你要不要一起吃飯或是聊聊天。」麗日說著就在他身邊坐了下來。

「嗯。」轟點了點頭。

仔細一看綠谷也才發現轟的手中也有一個便當，攝影棚內除了還在工作的人都退到了角落趕緊休息吃飯了，畢竟今天預計加工趕完上次落下的進度。

「你們還沒吃啊？」他邊問邊看了下手錶，啊了一聲，搔著後腦勺說：「也對，都已經兩點了，你們剛剛在忙嘛，我剛才在你們出去的時候已經先吃過了。」

「沒關係，不然小久就跟我們聊聊啊，可以休息的時間從現在開始嘛，還好今天外景的部分先拍完了。」

「我也和爆豪討論過了。」轟頓了下後，補充說道：「應該。」

綠谷出久愣了愣，忍不住笑了幾聲，說道：「希望沒有吵起來。」

「嗯。」轟又點了點頭，就盯著他看。

「怎麼了嗎？咦？麗日也是？」綠谷出久也發現了麗日的目光。

「小久剛才快哭出來吧。」麗日皺著眉說。

「咦？」

「我們出現之前一直盯著高瀨小姐和爆豪看。」轟說道。

「呃、那個．．．」綠谷出久想否認，忍不住握緊了手上的咖啡，埋頭喝了幾口，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說，都快把咖啡喝光了，麗日的聲音立刻打斷了他的自我逃避。

「聽說高瀨小姐昨晚有到爆豪那裡去是真的嗎？」

「我．．．我怎麼會知道．．．」

「．．．」

麗日和轟的視線太強烈，綠谷出久裝死了好一會兒，可是就算不回話，他也知道自己的反應已經洩漏了一切，聽到麗日咳了幾聲後，他放下了咖啡杯，慢慢地抬起眼睛，那股心中的不適漸漸地轉成了發酵後的酸澀，讓他的眼眶濕濕熱熱的，他抱住雙腿，將臉隱藏在手臂之後，小聲地說道：「昨天本來我想和小勝討論白色情人節的，但是我在樓梯口遇到了高瀨小姐，然後．．．」

也許他和小勝也要沒有然後了。

最後一個cut響起時，所有人都鬆出了一口氣，前幾日拖遲的進度總算趕上了，接下來只要再趕幾天，給製作和監製稍微看一下，這齣電影就可以完成了，沒有意外可以趕上夏季的上片時間。

綠谷出久向自己組下的工作人員揮了揮手，很快的趕著他們離開，他知道這些年紀比自己小的妹妹們都有交往對象，在白色情人節的時候留人家下來收拾善後總不是好事，他自己就算了，別勉強別人。

「小久，真的不用陪你嗎？」

「啊，沒事的，反正我也沒有安排。」綠谷出久已經打算好了，他也一陣子沒回去租屋處，也許該回去整理一下，順便冷靜冷靜，除了工作需要以外，他不想要再見到爆豪勝己。

「說不定那只是誤會．．．！」飯田似乎也聽說了，露出了焦急的神色，「別想不開分手！」

「啊、那個．．．小聲點，拜託你了，飯田！」綠谷出久急切的說道，飯田說得太大聲了，他有點怕其他人聽見，畢竟他也只有讓朋友知道而已。

但是人越是怕什麼，總是來什麼。

「誰要分手啊？」

「啊！」

一隻手忽然搭上了綠谷出久的肩膀，嚇得他抖了一下，聽聲音是上鳴，但是他不敢回頭，他搖了搖頭，求助的看向麗日，麗日則對他露出了節哀的眼神，果不其然他聽見了男友不悅的聲音。

「廢久。」

綠谷出久猛然往前一步抱住了飯田和麗日，然而沒有用，爆豪勝己一把抓著他的後腦勺，另一手環上他的腰把他拉了回來，作用力之大到讓他們一起向後倒在了地上。

「痛！」

「小勝！」

「哇啊！爆豪！」

「小久！」

「綠谷！」

「沒事吧？小久！」麗日最先反應過來，衝到綠谷出久面前想將對方拉起來，可是她剛伸出了手，就被爆豪揮開了。

「滾開！大餅臉！」

「麗日！」綠谷出久求救的又向麗日伸出了手，麗日很快的握住了他，想將他從地上拉起來，但是爆豪勝己緊緊的抱住他，麗日試了幾下後，就露出了抱歉的笑容。

「不要放棄啊！」綠谷出久絕望的喊道，他不想跟爆豪勝己兩個人獨處，甚至忍不住搖起了頭，可是搖了沒幾下，後頸就忽然痛的他大叫出聲，因為爆豪勝己咬了他。

「你們．．．是在幹嘛啊？」不遠處已經收工、和瀨呂一起走過來的切島驚訝的說。

「野戰？」上鳴拍了下手，宛如說了什麼好詞一般。

「啊啊，好痛！笨蛋！小勝是笨蛋！」綠谷突然又大叫，爆豪勝己咬得更大力了。

「冷靜一點，爆豪！」飯田急促地說，但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綠谷出久簡直要哭出來了，趕快把他拉起來不就好了嗎？小勝也真是的，就不怕被其他人看到嗎？啊啊，也是啊，小勝都要指導演員演技，當然表演是很厲害的，才不怕別人的眼光，可是他覺得很丟臉啊。

綠谷出久的臉都紅透了，一邊說著「放開我」，一邊掙扎著，突然爆豪勝己放開他了，他連忙翻身想爬起來，但一翻身又被重重的壓到了地面，爆豪勝己反抓著他一隻手就壓著他，熱氣和呼吸聲重重的噴在他頸後，說了一句別動後，就不再說話。

「走吧，回家好了。」

半分鐘後，不知道是誰這麼說，綠谷出久連忙伸手想挽留，他甚至聽到麗日帶著不捨的語氣說明天見。

「不不不，別走──！啊啊！好痛！痛！小勝！輕一點！」

「你這傢伙不是說要分手嗎，我就先讓你的手先分離！」爆豪勝己聽起來也在火氣上，可是綠谷出久聽了只覺得委屈得不得了。

「為什麼啊！明明出軌的人就是你！憑什麼不讓我分手啊！笨蛋！笨蛋！小勝大笨蛋！快滾開啦！」

他憋了好久的話終於脫口而出，一說出來，就算只是猜測也讓他難過不行，綠谷出久放棄了掙扎，趴在地上哭了起來，他可以忍受爆豪勝己脾氣差，床事粗魯，對他總是大吼大叫，但他就是沒辦法忍受爆豪勝己背叛自己，綠谷出久無聲地哭著，本來他以為自己不會哭的，但是果然不行，他的淚腺太過脆弱，只是猜測的被背叛他都無法忍受，他比自己想像的還要喜歡爆豪勝己。

「．．．你在說一遍。」

「說幾遍都可以！你他媽出軌還敢這樣兇我！我就是要和你唔唔──」綠谷出久睜大眼，不敢置信地看著那個把他的臉扳過去親吻他的爆豪勝己，他氣的眼淚再度湧了出來，可惡的是爆豪勝己還把舌頭伸進了他的嘴裡，親了他幾下後，綠谷出久就覺得身體的力氣被吸走一樣，爆豪勝己還拉著他的肩膀，綠谷出久差點順著對方的要求照做，用力的咬了對方一口後，爆豪勝己總算悶哼了一聲放開了他。

綠谷出久摀著嘴，側躺在地板上，他的心跳太快了，他搞不懂爆豪勝己明明那麼生氣卻還親自己。

「你、你幹嘛．．．為什麼？」綠谷出久的嘴裡還有血味，眼淚從他的眼角滑過他有點黑眼圈的眼下，最後滑入他亂糟糟的綠髮，莫名的他不敢看爆豪勝己，直到對方的聲音和吻從耳邊傳來，他才偷偷看了對方一眼。

「我說我沒有。」

「可是．．．」綠谷出久轉動那雙墨綠的眼睛，裡頭水光粼粼，還很委屈的樣子，他小聲地說：「可是我昨晚遇到了高瀨小姐。」

爆豪勝己盯著他幾秒，那謠言傳了一天，總該傳到他耳裡，爆豪勝己一想後，臉色終於從微怒再度轉變成了盛怒，綠谷出久知道這次是他的錯了。

「等下，別動手！我們回家好好說！」

綠谷出久握住對方一隻手，討好的舉起一隻手做出投降的樣子，但被冤枉了一整天的爆豪勝己並不領情。

「好，回家。」

「等一下、等等，真的等等！小勝、嗚．．．你還沒解釋！」

綠谷出久朝身後的床頭退去，爆豪勝己撐在他身上，丟掉了帽子和眼鏡，正解開襯衫鈕釦的前幾顆，並在他的脖子印上該有的情人節記號。

綠谷出久仰起頭，呼吸不穩的把兩隻手搭在男友的肩上，只要爆豪勝己說他沒有出軌，他就完全相信對方了，可是總不能不聽解釋，他也是要一點原則的。

「小勝．．．啊！」他啞著聲音叫著，防不勝防的被一把握住那個只是被爆豪勝己碰到就興奮地站起來的東西。

「還要聽什麼，我都說沒有了，而且某人不是正興奮？」爆豪勝己甚至上下擼動起來。

「我．．．我還是要聽的！」他合起雙腿，否認那個沉溺在對方觸摸的自己。

爆豪勝己不滿的咋了舌，幾秒後放開了他，卻勾起了笑容說道：「折衷條件，我解釋一句你脫一件，沒得脫就裸著吧。」

「什．．．你當我是牛郎嗎．．．！」

「愛聽不聽！」爆豪勝己說著開始扒起他的褲子。

「別、別別，你別脫我褲子！我要聽！」

「拉什麼，反正你也要脫。」

「那、那不一樣。」綠谷小心的按著自己的褲頭，一副看大色狼的樣子，「快說！」

「嘁，不准命令我，還不是你自己誤會，高瀨只是來問我婚禮的事。」

「為什麼要問你──」

「閉嘴，我說完再問，手呢？還不動作！」

「唉．．．」

爆豪勝己看著他。

「好吧。」於是綠谷出久演起了牛郎脫衣秀，把牛仔褲脫了下來。

爆豪勝己很滿意，一邊繼續說道，一邊也解起了自己的衣服和褲子：「那天她和我討論的時候，弄翻了茶水，所以我才拿了不穿的衣服給她，之所以衣服會出現在我的臥室是因為我拿了衣服給她就讓她趕快換了，我自己在外面客廳等，討論完之後，她大概是忘記了，所以今天我把衣服拿給她──你的手是擺飾用的嗎？還不脫！」

「好好好。」他聽的正投入，只好把內褲和上衣都脫了，這下是真的裸了，他夾著腿，手臂忍不住遮在胸前和臉上。

「遮什麼？」

「我．．．很奇怪啊。」綠谷出久臉頰都熱了，抬著眼看爆豪勝己想要對方再說下去，幾句話後爆豪勝己的上半身也裸了，剩下一件四角褲，他把視線往下移，難得地覺得有點害羞，趕快把視線往上移回去，笑著說：「小勝很少這樣和我說話．．．」

「每次都要這樣說話，老子會憋死！」

「慢慢來也沒關係啊．．．」綠谷出久感覺到危險，趕緊閉上了嘴。

「還要不要我解釋下去了？」

綠谷出久點了點頭，眼睛睜得大大的盯著對方看。

「．．．總之會找我討論，是因為我之前經手過親戚結婚的處理程序，之前在簽約的時候，高瀨就和我說她已經預定要和未婚夫結婚了，雖然不會卡到拍片期，但還是先跟我打了招呼，還有，在片場她跟我說的也是這件事。」

「原來是這樣，太好了。」綠谷出久總算安下心來，先前那種酸澀感都不見了，他甚至有點覺得擔心的自己很笨。

「還有什麼要問的？」

「嗚．．．沒有了？」

「沒有的話就給我乖乖躺好，把腿打開！」溫熱的大手一下貼上他的大腿內側，拉開他緊緊夾著的大腿，血液在爆豪的手貼上來時就竄上了綠谷的臉頰，連帶的他的頭也有點暈暈的。

「等下、再等一下──」他忍不住說些緩和氣氛的話，提出另一個昨晚就該討論的問題：「小勝，你白色情人節就打算用『這個』做回禮？」

「哈啊？我昨晚不是就跟你說了嗎？」

「我．．．我昨天太衝擊，不記得你說什麼了．．．」

「．．．」

「別生氣！」

「你明天別來劇組了。」

「為什麼──！」

「因為我會讓你下不了床，去死吧！廢久！」

「唉．．．不、哈啊．．．那個，等等．．．」

爆豪勝己一握住了他硬起來的部位，綠谷出久就無法思考了，他抬起了頭想尋找爆豪勝己的嘴唇，但是爆豪勝己故意不親他，一手替他抒發，一手伸到床頭櫃拿了潤滑和保險套，說道：「你果然是笨蛋吧？那種謠言還會相信。」

情慾的熱已經快掠奪了綠谷出久的理智，他拉下了爆豪勝己的脖子，往對方的雙唇咬了過去，舌頭舔了幾遍爆豪的唇瓣後，才含含糊糊的罵道：「我才沒有那麼笨，別老是罵我笨蛋或是廢物好嗎，混帳。」

「誰叫你本來就是唔──」

他用力的又咬了上去，像是報復對方對他造成的種種猜忌，可以的話他希望不再有了，可是綠谷出久有預感這只會越來越頻繁，他越來越喜歡爆豪勝己了。

唇舌輕輕分離，綠谷出久恍恍惚惚地聽見爆豪勝己難得帶著笑意的聲音：

「除了你還會有誰爬上我的床，果然是笨久。」

陽光從窗戶外灑進室內，綠谷出久呻吟了一聲，翻了個身，然後大叫了出來，他全身痠痛，睜開模糊的視線，一眼便望見了床頭櫃上一個棕色的絲絨盒子。

「小勝？」

他嘶啞著聲音，喊出聲後好一會兒沒人回應，努力伸長手去勾，翻開一看後，一封信和一把鑰匙掉了出來，他愣愣地看了幾秒後，拿起了那封信讀了起來，微微紅腫的雙眼再度濕潤起來。

『正式搬過來住吧。　劇本也早點完成，我想拍你的作品，還有，怕你太笨忘記，這次我可是前一天就說了，但是你不記得，所以我再說一次，以後不准再恍神了。

白色情人節快樂，下一個情人節，我們在教堂辦吧　　　爆豪勝己』

－－－ｅｎ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