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雨水滲透進衣服的感覺並不好受，綠谷出久再度回到房間時，才想到該換衣服，他正這麼想，就發現轟焦凍派來的僕人正在房間等待，僕人準備的換洗衣物有兩套，顯然轟焦凍已預料到他與爆豪會有一場對話，而且無論成功與否，轟焦凍都透過僕人傳達了讓他們慢一些到沒有關係，因為轟焦凍已經派人去調查競技場附近的香氣來源。
房間外頭還是陰雨綿綿，雷聲遠去了，綠谷出久接過僕人遞來的毛巾和換洗衣物放到床上，轉過身看向跟著自己踏入房間的爆豪勝己。
對方靠在通往陽台的窗邊，金黃色的頭髮塌成一團，被爆豪勝己不耐煩的往後梳去，雨水沿著對方的下顎滴到胸口上，從飽滿的肌肉溝壑滑過落在地毯。綠谷出久拿起毛巾也抹了抹額際的雨水，目不轉睛地盯著對方，他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這麼近的看對方了，這應該是自他們冷戰以後第一次的相處，他甚至久違的感覺到小腹的熱度在持續，但並不是難受的那種。
「幹嘛？」
爆豪勝己也看著他，並且走近他，一把奪走了他手中的毛巾，擦了擦不斷滴水的頭髮。
「啊。」綠谷出久不由得有些慌張，爆豪一接近，他的視線就全都是對方了，雨水潮濕的氣味同樣地從對方身上傳來，莫名的還帶有一股男性的獨特氣味，他的視線左右游移著，最後終於找到開頭的話，說道：「不把披風脫掉嗎？看起來吸了好多水。」
「啊啊，沒差，反正不會冷。」
「是嗎……？」他稍微有些失望地說，腦中又開始思索起該怎麼找話題。
「……」
「……」
「廢久。」
「是？」綠谷猛然抬頭，正對上爆豪那雙看不出情緒的紅眸，太過緊張，他甚至冒出了敬語，不過很快的包覆住他手背的大手就讓他睜大了眼。
「你幫我脫吧。」
「脫？！」他的臉頰迅速的紅了。
爆豪看見他的反應，愣了愣，那張平復些的俊臉又兇惡起來，並隱隱透著紅：「我說披風，你期待什麼？」
「喔、喔，是披風，說話不要這麼簡略嘛。」綠谷結結巴巴的點頭，順著爆豪的帶領摸到對方的肩膀。
披風果然已經全濕了，儘管它具有保暖的作用，但還是會吸水的，爆豪放開了他的手，低著頭看著他，不需要爆豪開口，綠谷便稍微和爆豪貼近了點，打算要直接解下，只是他拉了拉後，再度被爆豪握住了手腕。
「不是那裡。」
熟悉的低音近距離傳來，綠谷愣了愣，那隻大手帶著他移到靠近腋下的位置，讓他注意到靠近胸口的背帶後，就收回了手，綠谷呆了半晌，在爆豪的呼喚下才伸出手抓住那兩條背帶慢慢地脫下，這個過程其實不長，畢竟不是什麼複雜的衣物，只是緊張的緣故，他的手指擦過了對方的肌膚，生怕爆豪生氣，但爆豪什麼也沒說，好像沒感覺到似的，他才脫下了那明顯吸飽水的披風。
「這個要洗一洗才可以。」綠谷小心翼翼地看向爆豪，爆豪揚了揚下巴，明白對方同意後，綠谷鬆一口氣的把披風放進僕人拿來的籃子裡，他站直身，一時之間沒話說，盯著爆豪勝己胸前的四串項鍊，想了幾秒後出口：「小勝戴這麼多項鍊，有什麼意義嗎？」
「啊？」爆豪一邊用毛巾抹了抹手臂和胸口，一邊皺起了眉，不發一語的看著他。
「只是隨口問問的、如果小勝不想回答就算了。」綠谷侷促的說著，他不希望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談話氛圍被自己破壞，但說完後，他就看見對方扯開嘴角笑了起來。
「你想了解我嗎？廢久。」
那是綠谷出久鮮少看到的笑，不帶嘲笑意味的，可是卻十分玩味。
「我……」綠谷頓了下，他明白那句話有著試探的意思，如果否定了，爆豪只會離他越來越遠，一想到這，他慢慢地低下頭，握緊了手，說道：「我想知道，小勝的一切我都想知道。」
「……」
爆豪沒有回應他，好一會兒，綠谷聽到對方似乎呼出了一口氣。
「只是考驗的證明罷了。」
他有點驚訝的抬起頭，對上爆豪視線的那一秒，他稍微撇開視線，移向對方的手臂，那裡因為沒有披風的緣故，所以上頭的刺青顯得清晰起來，他還沒開口，便聽見對方繼續說下去：「那是成年禮的刺青。」
於是在他開口前，爆豪就一項項的說了出來，不知怎麼回事，綠谷感覺好像不該問這些。
「披風是老太婆送的，耳飾也是成年禮的贈物，你想知道的只有這些嗎？」
聽到對方的疑問，綠谷忍不住抬了抬下巴：「當然不只有這些。」
「那你還有什麼想問的？」爆豪的語氣不耐煩起來。
「我當然還想知道馴龍儀式發生了什麼啊……可是小勝一直不說……」綠谷出久脫口而出，可是說到一半，看見對方瞇起眼後，他就閉起了嘴。
「我不是說現在不想說嗎？」
「……那什麼時候才要說啊？」他撇開視線，囁嚅著說。
「你是故意的嗎？廢久？」
爆豪的聲音低沉下來，一發現對方要發怒，綠谷只好安靜下來，但是他沒憋太久，發現對方依舊皺緊眉後，小聲問道：「小勝到底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我的？」
那是這幾天綠谷出久偶而會想到的問題，他本來以為對方會不高興，但爆豪的表情卻瞬間凝住，接著發紅起來。
「小勝？」他又呼喚了對方一聲，接著爆豪的大手就伸了過來，「咦？小勝，等等！喂！小勝！」
「囉嗦！」
爆豪粗魯的罵著，對他的呼喚置若罔聞的解起他的背心扣子。
「為什麼突然……」綠谷出久未說完，背心很快就被解了開，爆豪轉而解起他的襯衫，解到一半，更像是嫌麻煩一般的直接扯開了，綠谷聽到鈕扣掉在地板的聲音，可是他來不及阻止爆豪勝己，衣衫敞開的瞬間，爆豪的大手已貼上了他小腹上的紋身，一股熱意向四肢竄去，他的呼吸急促起來，抓住了爆豪勝己的手腕，然後下意識的夾緊了雙腿。
他看著爆豪，眼裡寫滿了慌亂，心跳的飛快，顫抖著說：「小勝你、你冷靜一點－－」
綠谷的腦中已經閃過之前那些令他難以正視的親密回憶，緊張感甚至讓他感覺身體裡有一股火焰在燃燒。
「……不是要洗漱嗎？」幾秒後，宛如對峙一般，爆豪勝己盯著他，一邊緩緩地說，手心也一邊往下滑去。
「就！就算是那樣……嗚！」
綠谷死命地抓著對方的手，但是比起力氣來，不是勇者狀態下的他輸爆豪勝己太多了，更何況對方還有另一隻手，被隔著褲子捏住下半身的時候，他的臉都脹紅了。
「你幫我脫，我幫你脫，這不是理所當然嗎？」
「……別……」
感覺到對方手指的揉捏時，淚水瞬間佈滿了綠谷的雙眼，他抬起眼睛看向爆豪，在對方說出下一句話時，他的腦中只充滿著羞恥的情緒。
「被我摸一下就硬了，你還想裝什麼？」
他閉起了眼睛，想假裝沒聽見，但爆豪很快的掙開了他的手，摀在他小腹上的手往他後腦杓的綠髮抓去，爆豪逼著他抬起頭，於是他不得不睜開了眼。
「明明……是小勝的錯。」湖水綠般的眼睛裡盪漾著水光，不服輸地朝眼前的猩紅目光望去。
他早就該知道的，在小腹泛起熱意時，他就該知道的。
如果爆豪勝己沒有碰他的話，如果沒有那個紋身的話……
綠谷出久努力替自己的生理反應找藉口，可是他知道那理由太薄弱，與那雙燃燒起來般的眼睛對視後，飛蛾撲火般的，他終於還是將手慢慢地往下探去。
「張開嘴，廢久。」溫熱的舌頭融化了他的理智。
－－－ｔｂ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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