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畫進度167
※設定打完無限之城,無慘被打敗,禰豆子恢復人類
※炭的階級是柱(還沒正式受封),善跟伊是甲階級

 

拾、愛しい人

 

「咦?炭治郎先生要去哪裡呢?」

炭治郎回過頭,小葵從飯廳裡探出頭來,他在嘴前豎起手指,小聲地說:「去找個朋友,能幫我跟禰豆子說明天再陪她嗎?」

「嗯──可以是可以,不過你懷裡抱的是?」

炭治郎看了一眼懷裡的竹葉包裹,他說:「我想他應該還沒吃,所以準備了一點飯糰。」

「是這樣啊。」

「嗯,那我先過去了,再麻煩妳了,小葵。」炭治郎對小葵笑了下,便往走廊另一頭彎了過去。

他走得小心翼翼,懷裡的飯糰還熱騰騰的,炭治郎一邊走,一邊想起下午的事。他原本打算去探視善逸,沒想到和伊之助玩遊戲就花了那麼多時間,而且難得看見禰豆子也那麼開心,炭治郎實在不忍心離開,結果一不小心就到了現在。

月光照在長廊上,剛好是晚飯的時間,炭治郎慢慢的走到善逸的房門前,不知道為什麼有點緊張,白天善逸說的話一回想起來還是讓他臉頰有點熱,他甩了甩頭,揮掉那些奇怪的念頭後,打開了拉門。

「善……」炭治郎愣了下,關上房門,他朝善逸的病床走近,對方閉著眼睛似乎還在睡覺。

是不是他太晚來了?

炭治郎有些迷茫,他把懷裡的飯糰放到病床旁的小桌子上,拉了張椅子坐在善逸身邊,困擾的看了善逸一會兒。

明天再來嗎?

他環著胸想了想,肚子卻餓了起來,炭治郎看了看桌上的飯糰,忍不住拿了一個,打開來後吃了一口。

好吃!

他一邊鼓動著嘴巴吃著,一邊盯著善逸的臉,然後朝善逸伸過去一隻手。

「啪!」他的手被善逸握住。

「……善逸?」炭治郎嚇了一跳,他一動也不動,以為善逸醒了,但善逸都沒有再動,於是過了幾秒他試著叫了一聲,善逸還是沒睜開眼睛,炭治郎只好試著掙開善逸的手,他左右甩了甩被握住的那隻手,善逸依然緊緊握著他。

要叫醒他嗎?

炭治郎花了幾秒思考,可是他又覺得不太好,越想越餓,於是他決定先把手上的飯糰吃完。

空出一隻手後,他再次試著掰開善逸的手,但不知道為什麼他越掰對方握的越緊,然後善逸皺起眉頭,忽然說:「你想做什麼?」

「???」炭治郎抬起頭呆看著善逸,他知道善逸有時候會這樣,於是他愣了下後說:「你吃飯了嗎?」

「還沒。」善逸的眉頭還是皺在一起,閉著眼睛朝他的方向望了過來,鬆開緊握他的手,然後伸手準確的捏住了他嘴角的飯粒,一邊放到嘴裡,一邊說:「我一直在等你,炭治郎。」

炭治郎感覺臉頰瞬間熱了起來,「善……」

「啊!」

善逸忽然叫了一聲,眼睛也睜了開來,看到是他後,激動地叫道:「炭治郎……你來啦!」

「……」

「你怎麼了?臉好紅。」善逸伸手摸了他的額頭。

「……我沒事,你還沒吃飯吧,我有帶一些飯糰,要不要一起吃?」炭治郎壓著胸口,吸了一口氣後說。

「好啊!炭治郎怎麼知道我還沒吃飯?太好了,我還以為要一個人吃飯,一個人吃飯好難吃。」

炭治郎露出一個笑容,聽對方的聲音很有元氣,他拿起桌上的飯糰分給了善逸兩顆,然後才拿起自己的一顆打開來吃。

「哈啊~豪好吃~」善逸幸福地摸著臉頰,感嘆地說:「炭治郎的手藝真好!」

「那是當然的,還想吃的話可以跟我說,我下次再幫你多準備一些。」看對方吃得這麼開心,炭治郎也有些自豪。

「下次啊……」善逸看著他,嘻嘻嘻的笑了起來,然後說:「感覺好像跟炭治郎結婚了一樣。」

「你怎麼又說這種話啊!」好不容易臉不那麼熱了,聽到善逸那麼說,炭治郎又有些不自在,渾身像有螞蟻在爬一樣,心尖又熱又癢。

「我又不是在開玩笑,而且──」善逸舔了舔吃完的手指,閉上眼傾聽了一會兒,然後說:「而且現在炭治郎的心跳也很快,炭治郎也相信我了吧?」

「……」

炭治郎看著對方,沒有立刻回答,因為他知道善逸是認真的,善逸身上沒有謊言的味道。

他吸了一口氣後,緩緩地說道:「嗯,我相信你了。」

「這樣啊。」善逸對他露出了一個笑容,說:「我很高興,炭治郎。」

看著對方露出的笑容,炭治郎不知不覺也笑了出來,他實在不想再否認善逸的感情了。

善逸看著他,眨了眨眼,沒有再說話,眼裡卻寫滿了期待,炭治郎感覺胸口揪了一下,熱意讓他有些口乾舌燥,他想也許是方才沒有配茶的關係,他說:「你要喝茶嗎?我去倒一些。」

「等等。」善逸抓著他的衣角,沒讓他離開。

炭治郎回過頭,有點難為情。

「善逸。」

「炭治郎。」

他們同時開口,炭治郎不知道又該說什麼,但他不想再逃避了,他無奈地笑了下,說:「我知道了。」

他俯下身,閉上眼睛,蜻蜓點水般的在善逸的唇上碰了一下,然後睜開眼與善逸那張驚訝的雙眼對上。

「炭治郎……」

「今天早上你說過的……」炭治郎感覺耳朵也熱了起來,他沒有撇開眼睛,但還是紅了臉。

「你還記得啊,我好高興。」善逸的臉與他一樣紅,低下頭握著他的手,說道:「我有東西要給你。」

「東西?」

「嗯。」善逸在枕頭下摸索了一會兒,然後拿了出來,那是一只花朵編織的戒指,已經有點被壓壞了,善逸啊了一聲,說:「早知道早點給你,居然壓成這樣了……」

花戒指看起來有點眼熟,整個下午炭治郎都在陪伊之助和禰豆子玩遊戲和採花,中間禰豆子有一小段時間不見人影,看來應該是把花替善逸送去了,炭治郎看著那個戒指有點心情複雜,畢竟他可是看過善逸拿花對禰豆子求婚過的,眼下戒指變成自己的,讓他不知道該說什麼。

「嘛,算了,就當作是不正式的婚約,等伐鬼結束以後我再買新的送你。」善逸一邊說,一邊把花戒指戴上了他的無名指。

「我還沒答應呢。」也許是想到那些事,炭治郎低頭看著那個戒指忍不住說。

「什麼?!那你剛才幹嘛親我?你在欺騙我的感情嗎?!」

炭治郎沒想到對方會突然這麼激動,他想解釋,但才說了一個不字,善逸又一邊叫著,一邊打斷他的話。

「你不要辯解了!你就是不想負責任,都奪走那麼多次我的初吻了,現在居然不想跟我結婚?你──」

善逸睜大眼,炭治郎實在想不到堵住對方嘴的方法,回過神來他就捧著善逸的臉親了下去,親了幾秒後,炭治郎放開了對方,但善逸伸著手按著他的後頸又把他的雙唇壓回了唇上,他的雙唇微開,感覺到善逸的舌頭舔過他的下唇,讓他的臉頰一陣麻麻辣辣的,炭治郎下意識的閉著眼,直到這個過久的吻結束了為止。

他和善逸微微喘息著看著對方,他的右手與善逸的左手十指交扣著,彼此的手心都是汗水,他有一股衝動,但說不出來是什麼,炭治郎動了動嘴唇,善逸又湊了上來,輕輕咬了咬他的下唇。

「你會跟我結婚對吧?炭治郎。」善逸的聲音沙啞,一面說著,一面沿著他滾燙的臉頰親吻到他的耳朵。

炭治郎坐在善逸的床邊,感覺又麻又癢,心跳快的連呼吸都有點困難,他分不清自己的語氣,只是有點無措的喊著對方:「善逸……」

「答應我,炭治郎,拜託你。」

耳尖上傳來灼熱又柔軟的觸感,陌生的快感讓炭治郎感覺連呼吸都顫抖起來,他伸出另一隻手抱住善逸,努力的深呼吸一口氣想讓自己冷靜下來,但吸進肺裡的全是善逸的味道。

「炭治郎?」

善逸的聲音傳來,讓炭治郎開始覺得有點暈了,他側過頭靠在善逸肩上,然後終於投降的說道:「我會負責的,善逸,但不要再親我的耳朵了。

 

拾壹、ヤキモチ

 

「真是的──善逸你到底要親到什麼時候啊……」炭治郎從手臂下瞄了一眼對方,他的臉頰通紅,時不時發出壓抑的呻吟,溫熱的柔軟觸感還在他的脖子上一下一下的輕點而過,早知道他就不該答應對方傷好就讓對方一起睡覺的,不然怎麼會變成現在這樣子。

善逸沒有回答他,只有一股灼熱的呼吸噴在炭治郎的肌膚上,這感覺讓炭治郎覺得身體更熱了,他抓著善逸的衣袖,感覺脖子上又被用力的吸了吸,善逸才抬起通紅的臉,對他說:「抱歉,炭治郎,我忍不住……

善逸說到一半,看見他的樣子後,摀住了鼻子。

「你忍不住就可以這樣嗎?」炭治郎無奈地說,注意到善逸的舉動後,他說:「怎麼了?」

「沒、沒什麼。」

善逸轉過身說著,炭治郎眨了眨眼,不明白對方怎麼突然這樣,但聞到一股血味後,他捏著善逸的肩膀,把對方轉過來,拉下對方的手,緊張的說:「你怎麼了……

噠、噠、噠的,血從善逸的鼻腔裡滴了下來,炭治郎愣了下,善逸卻先哭了出來。

「怎麼辦啊,炭治郎,我怎麼了,我會不會死掉?我只是太興奮了,沒想到跟炭治郎親熱一下就要死掉了啊!」

「不要說那種話,怎麼可能這樣就死掉!」炭治郎臉熱的看著對方,伸手用袖口摀住了善逸的鼻子,說:「把頭低下來,不要緊張。」

「炭治郎……」善逸帶著鼻音的叫著他,不過還是乖乖地低下頭來,安靜了一會兒後,善逸說:「炭治郎,我覺得頭有點暈暈的。」

「你不要動,再一下,血快止住了,我等下去幫你拿冰塊冰一下。」

「嗯……

以防萬一炭治郎壓了好一會兒,確認不再出血以後,才鬆開手,他問:「好一點了嗎?」

「嗯。」

「那我去幫你拿冰塊。」

炭治郎說著準備起身,但善逸拉住了他。

「等等。」

「怎麼了?」

炭治郎看向善逸,善逸拉攏了他的領口,說:「你這樣出去會被看到的。」

……」炭治郎一時沒反應過來,聽懂善逸的意思以後,他感覺臉頰又熱了起來,他垂下眼,說:「謝謝。」

「嗯,要快點回來喔。」善逸抹了抹眼角,看起來有點可憐巴巴的,炭治郎不覺得自己會去多久,忍不住摸了把善逸的頭安撫,才走出了房門。

 

炭治郎回到房間時,善逸正看著房門,炭治郎一拉開房門就與對方對上眼,善逸看了下他的表情,又看了看他的脖子,一張臉還是很紅,炭治郎本來有點平靜了,看到對方的樣子讓他又覺得害臊起來,他關了房門,坐到善逸身旁,從盆子裡拿出冰塊敷上對方的鼻子,然後說:「我有拿一些糖,你如果還很暈的話就吃一下。」

「嗯。」善逸覆上他的手,卻不是要接手的意思,盯著他說:「你的袖子……

「沒關係,我明天再洗就好了。」

善逸沒再說話,炭治郎感覺的出對方有點消沉,他說:「你還好吧?」

「嗯,不會再流血了。」

「我不是指那個。」炭治郎頓了下,才說:「你心情不太好。」

善逸愣了下,迴避他的目光,等了一會兒才說:「你會不會覺得……我很遜?」

「遜?」炭治郎有點訝異善逸會這樣問,忍不住笑了起來,「我覺得善逸已經比以前還堅強了,並不會覺得你很遜喔。」

「是這樣嗎……

「是啊,流鼻血一點也不可恥啊,這是很自然的反應。」炭治郎緩緩地說道。

「真的……?

「嗯!」

善逸盯著他,聽出他的真心後,也笑了起來,過了一會兒,像想到什麼,說道:「抱歉,炭治郎,都怪我沒什麼經驗。」

炭治郎愣了下,臉頰微熱,說:「怎麼突然說這個。」

「因為我從沒這麼興奮過,雖然以前也有和幾個女人交往,但他們都只是為了我的錢,也沒有跟我怎麼親熱,只是牽個手我就可以高興一整天,我不知道原來我還會流鼻血,給你添麻煩了。」

「不會啦。」炭治郎第一次聽對方這麼仔細地說跟女人交往過的事,不知道為什麼心裡有一瞬間阻塞的感覺,覺得不太痛快。

「炭治郎?」善逸似乎察覺到,拉下他冰敷的手,朝他看過來,說:「你怎麼了?」

「沒什麼,沒事。」炭治郎不知怎麼,避開對方的視線,說:「要睡了嗎?」

……

「那我把燈關掉,晚安。」

炭治郎把冰塊放進拿到房間的盆子裡,善逸沒說好,他就當作對方也要睡了,他關掉了大燈,躺進了被窩裡。

床鋪另一頭傳來動靜,炭治郎知道對方也躺進了他的床,不知道為什麼想到善逸剛才說的事,他就忍不住側過身背對著對方。

「炭治郎。」

炭治郎睜著眼沒有睡意,善逸的聲音忽然傳來,讓他的心跳不自覺加速,他還沒回話,就感覺到一雙手從後面抱了上來,善逸的味道縈繞在他鼻間,他感覺到方才在脖子上流連過的溫熱親吻輕柔的印在他的後頸上。

善逸的聲音讓他一瞬間就意識到自己是什麼情緒了,炭治郎羞愧得滿臉通紅了起來。

「炭治郎,我只喜歡你一個人喔。」

他居然一不小心吃起醋來了。

 

拾貳、キス依存症

 

「善逸、善逸!醒醒,你沒事吧?」

善逸睜開眼,模糊的視線逐漸清晰,他感覺手腳有點痠痛,但讓他清醒的是炭治郎臉頰上的鮮血。

「炭治郎?你受傷了嗎?」善逸坐起身來,緊張地說道。

「受傷?啊,你是指我臉上的血嗎?這不是我的血。」炭治郎摸了摸臉,摸到臉上的血後,了然地比向一旁逐漸消逝化為灰燼的鬼屍體,說:「這是那隻鬼身上的血。」

「鬼?!」善逸忍不住往鬼的反方向挪,他捉著炭治郎的羽織,說:「我們剛才又遇到鬼了?」

「嗯,多虧有你幫我引開幾隻,不然沒辦法這麼順利。」

「我?我什麼時候……不對,那麼恐怖的事我怎麼敢做啊!」善逸抖了抖,光是想像有鬼在身後追,他就嚇得雙腿發軟,他真是討厭死伐鬼任務了。

炭治郎看著他沒說話,只是露出了一個無奈的笑容,善逸捉著對方,直到那隻鬼的屍體消失了為止,他才鬆開了炭治郎的羽織。

「呼……」善逸舒出一口氣,看了看黑夜,說:「吶,炭治郎,任務結束了對吧?我們應該可以去找住宿的地方了吧?」

「嗯,應該可以吧?」

炭治郎不太確定的看了看他的鎹鴉,對方停在炭治郎的肩頭上,正在自顧自地理毛,好一會兒才說:「看什麼看?下一個地方西北西!西北西!不准偷懶!」

「哈?還有?我們已經趕了三天了耶!」善逸不滿地大叫,他的麻雀則在一旁啾啾啾的對他說教,他轉過頭瞪向他的麻雀說:「我聽不懂,你可不可以不要那麼吵?」

「啾!」他的麻雀聽他這麼一說,露出一副受挫折的樣子。

「善逸!幹嘛這麼兇,他說的也沒錯啊。」炭治郎同情地看向麻雀,卻話鋒一轉,對麻雀說:「我知道了,但是善逸也沒有說錯,我們已經很久沒休息了,至少讓我們休息兩小時,我們等等就出發,好嗎?」

麻雀有些掙扎,啾啾啾的說著話,炭治郎只好把懷裡的飯糰分了一些出來給麻雀吃幾粒,麻雀才被炭治郎說動了,飛到炭治郎的臉頰邊蹭了蹭,然後回過身看了一眼善逸。

「你幹嘛!不准碰炭治郎!」善逸一把想捉住麻雀,但麻雀飛速的逃過了他的手掌,他的手停在炭治郎的臉頰邊。

炭治郎愣了下,似乎也沒料到會這樣,善逸一時之間也不敢動,視線從炭治郎的臉頰移到炭治郎的唇上,盯得有些心猿意馬,結果他才下定決心,手一摸上炭治郎的臉頰,炭治郎肩膀上那隻鎹鴉就一邊飛了起來,一邊叫道:

「嘎──!小情小愛!小情小愛!你們這些人類,要休息快休息!不要浪費時間!嘎──!」

「啊!嚇死人了!你想嚇死誰!笨蛋笨蛋笨蛋!臭烏鴉!」善逸大叫了一聲,把手收了回來摀著胸口。

「……善逸,你沒事吧?」炭治郎似乎也嚇了一跳,但很快就鎮定下來,問道:「要不要去樹下休息,我們可以輪流休息一個小時。」

「不……」不好。

善逸差點脫口而出,他還想和炭治郎親熱,但是看了看炭治郎,對方似乎也有點累了,他才點點頭,說:「嗯。」

他們走到月光較亮的樹下,本來炭治郎想先守夜,但善逸沒有很睏,也許是剛才睡了一下的關係,雖然手腳痠痛,可是只要坐著休息一下就好,倒是炭治郎,善逸知道對方這幾天的睡眠都不太好,於是他堅持讓對方先休息。

炭治郎沒辦法,只好靠在他身邊的樹上,沒有一下子就睡著了,善逸原本聽著夜晚裡的窸窣聲有些害怕,但是聽著炭治郎的心跳聲,卻不知不覺也放鬆了下來,他拔了一朵長在樹下的小白花,拿在手裡玩了玩,肩膀上突然傳來重量,善逸愣了下,稍微側過頭去,炭治郎已經熟睡的靠在他肩上,平穩的呼吸呼在他的脖子上讓他有些心癢癢的。

「炭治郎。」

善逸輕聲的叫喚炭治郎,發現對方沒清醒以後,他就大起膽來,伸手過去握住對方的一隻手,把剛才自己拿在手裡玩的小白花戒指套上炭治郎的無名指,然後握著對方的手親了下。

「最喜歡你了。」

他小聲地說著,並不想吵醒炭治郎,但肩膀上的炭治郎動了動,把臉埋到他的肩膀,一句小聲的「我知道啊」傳了過來。

善逸的臉頰瞬間熱了起來,動作僵硬著,好一會兒才忍著羞恥說:「討厭啦!抱歉,炭治郎,我吵醒你了嗎?」

炭治郎沒有抬頭,聲音悶在他的肩膀上,模糊地說:「誰叫你要在別人剛要睡的時候握住別人的手,還說那些話……」

炭治郎的聲音聽起來有點怪,心跳聲也加快了,善逸想了想,說:「炭治郎害羞了嗎?」

「誰害羞了,我只是很想睡。」炭治郎終於抬起頭來,月光下炭治郎的臉看不太清楚,但善逸望著對方的眼睛,忍不住閉上眼摸著炭治郎的臉頰親上對方的雙唇。

溫溫軟軟的,善逸含著對方的下唇停了幾秒才鬆開,滿足的嘆氣道:

「哈啊……果然還是要這樣才好。」

「……善逸!」

炭治郎有點氣又有點害羞,這次傳來的聲音讓善逸可以肯定對方是因為害臊了,但他沒有退縮,而是緩慢地唸著對方的名字,然後又親上了對方的雙唇。

「炭~治~郎~

「嗯……」炭治郎皺著眉,伸手抵在他的胸口,善逸親了兩秒後就主動的退開來。

炭治郎的呼吸聲有點紊亂,不知道該說什麼,被他親了兩口後鼓著嘴,一手撐在地上作勢要離開,善逸發現了,連忙抱著炭治郎的手臂,不讓對方起身。

「不行!你想去哪裡!」

「我想換地方睡。」

「不不不不!你不能丟下我!」

「……」炭治郎又鼓著臉頰,看著他一副被丟下就會死掉的樣子後,說:「你答應我會乖乖的,我就在你旁邊睡。」

善逸點了點頭,卻又立刻搖了搖頭,一臉為難。

「什麼意思?」炭治郎不解。

「……我怕我會忍不住想親你。」善逸摸著嘴唇,忍不住露出一個笑容。

「……我們還是別休息了。」

「等等!住手!炭治郎!你那是什麼表情?別用那種表情!」

「要我別用那種表情,你就給我有一點羞恥心好嗎!」

「我有啊!我的心跳超快的,炭治郎你看!」善逸拉著炭治郎的手放到胸口上,說:「我的心跳聲大的都快聽不見你的聲音了。」

「……那跟羞恥心有什麼關係?」

「有啊!我可是鼓起勇氣才親你的,炭治郎不相信我嗎?」

「我相信你,但是──」

「跟我接吻不舒服嗎?」

善逸忍不住打斷炭治郎的話語,他緊緊握著對方的手,炭治郎張了張嘴,有點結巴地說:「不要問我這種問題啊。」

那是緊張的聲音。

善逸聽出來了,炭治郎似乎有些受不了這種氛圍,就在善逸發現對方有點生氣的時候,他立刻抱住了對方,靠著對方的肩膀說道:「對不起,炭治郎,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只是……」

炭治郎沒有推開他,而是在他耳邊嘆息了一聲,也抱住了他,說:「我知道,你不用解釋。」

「你生氣了嗎?」善逸不太確定。

「跟你沒關係。」

「怎麼會跟我沒關係,都是因為我,要是我沒有這麼喜歡炭治郎就好了──」

「不准說那種話。」

炭治郎打斷他自責的話語,聽起來更生氣了,但又不想要說為什麼,善逸不知道該怎麼辦,只好一直抱著炭治郎,好一會兒後,他忍不住說:「告訴我嘛,炭治郎,你都不說為什麼,我好不安。」

「……」

「炭治郎?好嗎?你說的話,我會改的。」

炭治郎又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才慢慢地說:「……我是在生自己的氣,跟你沒關係。」

「咦?生自己的氣?為什麼?」善逸鬆開對方,握著炭治郎的肩膀,但炭治郎遮住了他的視線。

「我不想回答,太羞恥了。」炭治郎說道。

「羞恥?」善逸想了想對方剛才生氣的時候,自己問了什麼,臉頰頓時也一熱,他伸手抓住炭治郎的手臂,想仔細湊近看看對方的表情,但炭治郎使力抗拒他。

「讓我看看你的臉嘛,炭治郎!」

「我不要,誰知道你是不是又想幹什麼!」

「那你也不要這麼用力抗拒啊!我的手斷掉了怎麼辦!超痛的啊!笨蛋炭治郎!」

「你放手就不會痛了!」

炭治郎越遮,善逸就越想看,但也許是炭治郎被逼急了,伸手直接摀住了他的眼睛,把他按在樹上。

善逸感覺後腦有點痛,他鬆開手,捉住摀著他雙眼的那隻手,剛說一聲炭治郎,就感覺到一雙柔軟的雙唇又輕又快地碰了下他的,善逸愣了愣,連忙伸手抓住對方的臉頰,熱熱燙燙的,善逸不難想像對方此刻的表情,一定是十分難為情的樣子。

「炭治郎。」

憑著呼吸聲,善逸湊近對方,也親了一口炭治郎,炭治郎的雙唇緊緊閉著,善逸按著對方的唇瓣,不知怎麼,情不自禁貼著對方的唇,說:「張開嘴,炭治郎。」

他磨蹭著對方的唇瓣,像以往撒嬌的樣子,又用有些沙啞的聲音呼喚炭治郎,就在幾乎要放棄的前一刻,炭治郎的唇輕輕地打開似乎要說什麼,但善逸捧著炭治郎的臉頰,試探性地將舌頭伸了進去。

炭治郎嚇了一跳,但沒咬到他,善逸一下子就與對方的舌頭撞個正著,炭治郎的舌頭比他的雙唇還燙,只是輕輕碰了下,一股奇異的快感就讓他的腦袋彷彿暈眩般的不得不暫時退了出來。

「善逸……」炭治郎的手不知不覺間放開了他的眼睛,改捉著他的羽織,月光下善逸總算看清楚炭治郎通紅的臉,炭治郎的身體也微微顫抖著,和他一樣被那一陣奇異的快感弄得有些暈眩,但和炭治郎對上眼後,善逸又將舌頭探入了炭治郎的嘴裡。

身體像起雞皮疙瘩一樣,不停顫抖著,這個吻比之前的任何一個吻都還要舒服,就像要融化在這個吻裡一樣,善逸與炭治郎的舌頭舔舐著,有點笨拙,但又長的呼吸彷彿隨時都要燃燒起來。

結束這個吻時,他們的舌尖還連著一些津液,善逸著迷的盯著炭治郎恍惚的眼神,直到他們的鎹鴉振翅飛回來的聲音傳到他的耳裡。

「「啊。」」

他們同時出聲,臉頰紅的跟血一般。

「炭炭炭炭炭治郎!」

「什什什什什什麼?」

「我我們是不是要出發了?我聽到他們回來的聲音了。」

「嗯,我也、也聞到了。」

炭治郎正從他身上要爬起身,但好像壓到什麼,善逸和炭治郎一同又啊了一聲,善逸感覺心臟要從嘴裡跳出來了,他下意識的摀著被炭治郎壓了一下的地方。

「沒什麼,別在意!真的!」

炭治郎臉頰通紅的看著他,頓了一秒後,似乎想說什麼,卻還是把話吞了回去,說道:「嗯。」

炭治郎爬起身,鎹鴉已經飛到夜空,善逸扶著樹站起來,看著炭治郎伸手迎接鎹鴉的背影,他壓著胸口還狂跳不已的心跳,忍不住叫道:「炭治郎。」

炭治郎回過頭,摀著嘴似乎跟他想同樣的事,他彷彿得到勇氣一般的說:「我果然,最喜歡你了。」

「遇見你真好,炭治郎。」

 

拾參、炭治郎最近有一個煩惱

 

炭治郎最近有一個煩惱,不知道該找誰說才好,那種話題並不適合跟禰豆子說,也不適合跟伊之助說,當然更不可能跟善逸說,因為──

「炭治郎。」

善逸的聲音傳來,炭治郎回過神,從對方的身上聞到一股不滿的氣味,但他無暇顧及善逸的不滿,他正因為過長的缺氧而躺在床上大口的喘著氣。

「炭治郎,你分心了,對吧?」

善逸捉著他的手臂,鼓起臉說:「你最近是不是有什麼煩惱?」

炭治郎看著對方,忍不住心想,就是你啊,但他沒有說出口,而是平復著紊亂的氣息,抹著嘴邊的唾液,說:「沒什麼,不用擔心。」

「怎麼可能不用擔心!炭治郎你就這麼討厭跟我親熱嗎?」善逸帶著哭腔的說著。

「我沒有討厭,你不要哭!」炭治郎抹了抹善逸的眼角,他的臉頰仍舊通紅著,聲音裡確實沒有討厭的意思。

「那你為什麼最近常常分心,你變心了嗎?」

「我沒有變心!你不要說那種奇怪的話。」

「那是為什麼?」善逸抽了抽鼻子,俯下身在他的臉頰上親吻,軟熱的吻隨著善逸呼喚他的名字蔓延到了他的耳朵上,一陣熱流讓炭治郎下意識的夾緊了雙腿,他閉緊了眼,一陣酥麻讓他說不出話。

「炭治郎?」

善逸摸上他的臉,疑惑的聲音讓炭治郎睜開眼,與善逸的目光相對時,一股羞恥感湧上,炭治郎伸手推了推善逸的肩膀,說:「今天就先這樣,我們去吃早飯吧。」

「唉?可是──」

「沒有可是,我肚子餓了。」這次炭治郎用力的推開了善逸,從床鋪上爬了起身。

「啊!好痛!炭治郎……」

炭治郎關上了房門,沒有聽見後半段善逸的抱怨,他的臉頰脹紅著,朝廁所快步走去,快要經過一個轉彎時,突然聞到了禰豆子的氣味,連忙停下了腳步,深呼吸一口氣,才轉了一個彎,與禰豆子面對面。

「啊!哥哥,我正想去找你……怎麼了嗎?你的臉好紅。」

即使深呼吸過了,臉頰的溫度還是降不下來,炭治郎不自然的迴避掉禰豆子伸過來的手,一面感到歉疚,一面搖頭說:「沒什麼,只是天氣太熱了。」

「……這樣啊,那等下的早飯喝點涼茶吧?」

「好,麻煩妳了。」炭治郎對禰豆子露出一個笑容。

禰豆子看著他的笑容,猶豫了一下,問道:「哥哥是要去哪裡嗎?我剛才聽到你的腳步聲很急。」

炭治郎愣了下,但這不是什麼不能說的事,他一邊感覺臉頰又更熱了,一邊說:「……去廁所而已。」

「哥哥真的沒事嗎?」

禰豆子仍是擔憂的問,這次炭治郎沒有躲開對方的視線,他將剛才混亂的心情壓回去,嗯了一聲,說:「我等下──」

「炭治郎~~~為什麼要跑走啊!炭治郎!」

「啊,是善逸先生的聲音,好像在叫哥哥?」禰豆子疑惑的問,看向他的表情後,愣了下,「哥哥?」

「我等下就過去,不用等我一起吃也沒關係。」炭治郎無法控制臉上的表情,他實在無法收斂起那股羞恥感,一定嚇到禰豆子了吧,真對不起,可是他現在沒辦法面對善逸,炭治郎說完後就朝廁所的方向快走了過去,好不容易到了廁所,要關廁所門的時候,一隻手卻卡了進來。

「痛痛痛!好痛啊!」

炭治郎愣了下,善逸從門縫看進來,眼淚已經在那雙琥珀色的眼睛裡打轉,「快打開門啊,炭治郎嗚嗚,好痛喔嗚嗚。」

「你是笨蛋嗎?!」

炭治郎真沒想到善逸會把手卡在門邊,他關門沒注意力道,善逸的手一下子就被夾紅了,他連忙鬆手,但卻給了善逸溜進來的機會。

善逸一邊喊痛,一邊走進了他那間廁所,還不忘把門給鎖上了,才哭著說:「你為什麼要跑走啦,都是你害的,要不然我怎麼會變成現在這樣嗚嗚嗚,炭治郎你好過分嗚嗚嗚!」

「善逸……」炭治郎有些手足無措,他抱著善逸一面拍著對方的背安撫,一面說:「對不起嘛,你不要再哭了,等下我請香奈乎幫你上藥,好嗎?」

「不要,我不要啊!既然是炭治郎弄的,炭治郎你就要負責啊嗚嗚嗚。」善逸在他肩膀上蹭了蹭,把眼淚鼻涕都蹭上去了。

「好、好,我知道了,等下吃完飯再幫你上藥,好嗎?」炭治郎摸了摸善逸的後髮,溫柔的說著。

「嗯……」聽到他那麼說,善逸總算不哭了,抬起頭來,帶著哭腔的問他:「你剛才為什麼要跑?」

炭治郎臉一紅,沒想到善逸要繼續問下去,他沒有立刻回答,反而是注意到現在身處的位置,善逸把門鎖上了,他又待在內側,要逃避這個問題只能夠從廁所的窗戶翻出去了。

但是……

「我只是想冷靜一下。」炭治郎不想再逃避了,他看著善逸的眼睛說道。

「冷靜?」

「嗯,不知道為什麼,最近只要和善逸親熱,如果我不分心,就會……」後半段炭治郎沒說下去,他的臉頰紅透了,善逸也彷彿讀透了他的話語,掛著眼淚的臉頰也紅了起來。

「因為這樣太奇怪了,所以我原本不打算說的。」炭治郎垂下眼,他本來只是想來廁所冷靜一下,然後洗個臉就去吃早飯,怎麼知道善逸會跟上來。

「原來炭治郎跟我一樣。」善逸高興的聲音傳來,炭治郎抬眼看著對方,善逸捧著他的臉,親了他一口後說:「不用感到羞恥喔,炭治郎。」

「就算你那麼說……」

「我也很害羞啊,但這很正常。」善逸害羞地笑著說,與他額頭貼著額頭,滿足地說:「我好高興。」

「善逸……」

那一刻,炭治郎感覺胸口鼓脹起一種溫暖的感覺,不只是害羞、喜悅,還有不管是哪樣的自己都能被接納的安心感,他伸出手也捧著善逸的臉頰,情不自禁的給了對方一個吻。

他輕輕碰了下善逸的唇,善逸愣了下,也捧著他的臉再次貼了上來,與善逸的唇磨蹭了幾下後,他們的吻慢慢地溼熱了起來,舌頭輕吐互相碰了碰後,善逸握著他的肩膀結束了這個纏綿的吻。

他們看著彼此通紅的臉,下一秒失笑了出來,善逸想握著他的手,但稍微用力就喊痛了起來。

「你這樣握得了筷子嗎?」炭治郎把對方的手執起來看了看。

「嗯,應該可以吧,不要太大力就好。」

「對不起。」炭治郎想到剛才對方攔住門的樣子,忍不住又道。

「沒、沒關係!比起這個,我們先離開這裡吧?」

「嗯?」

「這裡不臭嗎?炭治郎你的鼻子忍受的了啊?」善逸一邊打開廁所門,一邊說。

聽到對方這麼問,炭治郎才注意到廁所的氣味,他一下子笑了起來,準備要說什麼,但看到廁所外有人後,又把善逸拉了回來。

「炭治郎?」

「噓!」炭治郎小聲地說:「外面有人,被看到就不好了。」

「那──」

炭治郎摀住了善逸的嘴,按照善逸的個性,要對方安靜太困難了。他重新把廁所門鎖上,聽著門外的動靜,才看向善逸。

對方皺著眉,似乎有很多話想說,確實,注意到廁所的氣味後就很難轉移注意力,炭治郎也有點不好受,不過……

「真拿你沒辦法。」

他小聲的說,一邊在嘴前豎起食指要對方安靜,一邊放開對方的嘴,然後靠了過去親上善逸的雙唇。

就請你再忍耐一下了。

炭治郎在心裡默默地想,同時感覺這個吻又變的熱辣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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