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滅學園

※ABO世界,善A,炭B

 

1

這個世界並不美好,我妻善逸從出生的時候就知道。

他沒有爸爸也沒有媽媽,從有記憶的時候就待在孤兒院裡,因為他懦弱的個性,同齡的孩子沒有願意和他成為朋友的人,有的只有欺騙和爭奪,但他總是裝作不明白,即使聽出同齡人的謊言,他還是選擇相信那些人,他本來以為自己會就這樣在孤兒院待到成年,然後被趕出去,在街頭流浪,但是他遇見了爺爺。

爺爺是個不可思議的人,善逸已經記不得為什麼爺爺領養了他,但爺爺是個很好的人,他付給了孤兒院的園長一大筆錢,然後領養了他,帶著他回了家,給他教育,給他一個家,雖然善逸不喜歡學習劍道和音樂,但爺爺總是不放棄,無論他失敗多少次,無論他逃家多少次,爺爺都會一面訓斥他,一面將他拉回那個家。

身為一個孤兒,能夠擁有一個家對善逸來說已經很好了,若要說有什麼不足的,那就是他還有一個哥哥,雖然同是爺爺的養子,但獪岳並不怎麼喜歡他。從他來到這個家開始,獪岳就不曾給他好臉色看,對於他懦弱的個性,更總是嘲笑他,可是善逸不討厭他,因為獪岳總是將爺爺交代的事做得很好,不管是功課還是劍道,都比自己好太多了,善逸總是想著總有一天自己也能跟對方一樣厲害就好,每天都很努力很努力地想追上獪岳,但他的哥哥一點也不肯正視他,升上大學以後更是搬離了這個家,於是這個家只剩下了他和爺爺。

善逸沒有太沮喪,世界雖然不美好,至少還願意給他一個家,如此他就滿足了,就算知道爺爺不可能陪他一輩子,失去也不會太難過。

 

但是善逸錯了。

最痛苦的不是從沒得到過,而是得到後又失去。

善逸第一次知道失去的難過,是認識炭治郎以後的事。

那是升上高二後的春天,同儕間總會有一些人喜歡欺負看起來軟弱的人,特別是性別分化以後,有些性別分化的人會去欺負比自己「低下」的人,或是欺負那些還沒迎接分化的人。善逸雖然早早分化了,但對自己的性別不是很理解,只知道自己能夠聞出每個人的氣味差別,對一向喜歡女孩子的他來說,性別分化沒有什麼太大的影響,他既沒有變強,也沒有那種會因為發情熱而得請假的事發生,善逸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性別,即使身邊的人詢問,他總是以一句自己很弱,自己可能是Beta塘塞,久而久之那些喜歡欺負人的傢伙在他當上風紀委員以後,就老是跑來找他麻煩。

那個春天善逸如往常一般結束討人厭的風紀委員工作,回班級的路上又有人找他麻煩,帶頭的不知道是不是一年級,可能是因為被登記而不快,善逸還不認得對方的臉,只清楚的聞到對方不帶好意的信息素,那股信息素讓他的眼角泛起淚,生理上感到一股厭惡,當時他靠著校舍的牆,思考著該逃跑,還是求救,就是在那個時候,他遇見了炭治郎。

「你們在做什麼?」

一頭紅髮的少年似乎從沒看過這種事,衝上來擋在他和那些一年級之間,氣勢洶洶又正直的樣子,善逸從味道和那些一年級的竊竊私語中知道這個擋在自己身前的紅髮少年是Beta,明明是Beta卻一點也不害怕的樣子,後來那些一年級仗著人多,把他和紅髮少年分別抓了起來,善逸只知道自己被打到昏過去,醒來時躺在醫護室,而紅髮少年則坐在他身旁的椅子上。

「啊,你醒了,有哪裡不舒服嗎?」

「沒有。」善逸搖了搖頭,只感覺頭還有點暈暈的,他摸了摸後腦勺,後腦勺被紗布包紮了起來,比想像的嚴重,不知道會不會有後遺症,他一想到這,眼淚就溢滿了他的眼眶。

「你、你怎麼了?還會痛是嗎?我去請保健老師──」

他伸手捉住了對方,說:「我不會死吧?」

「不會,老師說只是流了點血,不過你如果還是有持續在暈的話,建議去看個醫生。」

「那就好。」善逸鬆了一口氣,放開對方的手,說:「對了,你叫什麼?你是新生吧,我沒看過你的臉。」

「嗯,我叫竈門炭治郎,是一年級生。」炭治郎重新坐了下來,微笑著對他說道。

「我是我妻善逸,二年級生,是風紀委員,你上下學應該可以看到我……」善逸說到這嘆了一口氣,「我怎麼老是這麼衰……

炭治郎眨了眨眼,似乎想起方才發生的事,說:「你是說剛才那些人嗎?」

「對啊,我老是被找碴。」

「那些人好像都回家了。」

「回家啊,這麼好,我也好想回家──」

「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這都是我妻前輩你的功勞。」

「我?」

「嗯,你的信息素很厲害喔!」

「怎麼可能!我可是很弱的喔?明明是風紀委員,卻老是被找碴,我也不想做這個工作啊,誰叫富岡老師不肯讓我辭退!」一想到這善逸就不太高興。

「富岡老師?」

「啊啊,聽說富岡老師要接一年級的班導,說不定會是你的老師,話說,現在幾點了?」

「現在……」炭治郎抬頭看了看牆面的時間,說:「快十二點了──」

「快十二點了?!你說快十二點了?那你怎麼還待在這裡,還不快回去!」

「因為你一直沒醒來,我有點擔心,而且今天是開學典禮,應該沒什麼事……

「就算沒什麼事,你也……」善逸頓了下,總覺得隱隱約約嗅到什麼味道,他看了看炭治郎的臉,仔細聽了下對方的心跳,然後咦了一聲。

「你是不是有點發情?」

 

2

炭治郎愣了下,有些不好意思的撇開視線,拉了拉衣領,說:「可能是剛才被你影響了,不過還沒有很嚴重,只是稍微有一點反應而已。」

「唉?是這樣嗎?」善逸從不知道自己的信息素也會影響別人,他有點好奇地問:「我的信息素聞起來是什麼樣的?」

「嗯……應該算好聞的味道,可是聞到會有點麻麻的。」炭治郎想了想說。

「麻麻的?那不是很不舒服嗎?」

難怪都沒有女孩子願意接近他。

善逸難過的想著,但炭治郎搖了搖頭。

「不是,怎麼說呢,不是那種不舒服的感覺,只是腦袋會一片空白這樣?」炭治郎努力的解釋道:「啊啊!對了,就像被雷打中一樣!」

「被雷打中!有那麼討人厭嗎?天啊!」善逸抱著頭,完全想像不出來那會是什麼味道。

「抱、抱歉!我不太會說明,但是很好聞喔,都是因為我妻前輩的味道,我才有點發情的,不然Beta是不容易發情的,我妻前輩很厲害喔!」炭治郎伸手摸了摸他的頭。

「真的嗎?」善逸覺得有點想哭,雖然覺得炭治郎說的話有點怪怪的,不過他有點感動。

「真的!真的!我妻前輩很厲害,聞起來很強大又溫柔,是個很厲害的Alpha喔!」炭治郎點了點頭,努力地說道。

Alpha?等等、不是吧?炭治郎!就算你想安慰我,我也不可能是Alpha啊!」

「唉……但是──」

「算了算了,謝謝你的安慰,還有謝謝你剛才救我,炭治郎你真是一個好人。」

善逸摀著臉,真是太丟臉了,居然還要讓學弟來安慰自己,雖然炭治郎聽起來沒有在說謊,可是炭治郎是弄錯了吧,他怎麼可能是Alpha……

「我妻前輩,我的鼻子很好,不會弄錯的。」炭治郎無措的聲音傳來。

「你不要再說了!我好難過,為什麼我的味道會是那樣,難怪女孩子都不肯親近我,如果我是Alpha的話我應該要受歡迎啊!不然為什麼我情人節一個巧克力都收不到啊!」

「我想那是因為我妻前輩你不太會控制信息素,所以嗚──」

炭治郎的話突然停了下來,善逸聽見對方加快的心跳聲,有點疑惑地抬起頭,然後愣了下。

映入眼簾的炭治郎臉頰一片通紅,善逸甚至聞到了一股如潮水一般清新的味道,那股味道讓他有一瞬間感到口乾舌燥。

「炭治郎你是不是──」

「不要聞!」炭治郎摀住了他的鼻子,一臉慌張地站了起來。

炭治郎的手心溫熱,看來剛才發作的發情熱不但沒有消退,反而更嚴重了,善逸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狀況,從分化以來,他唯一遇到的因為發情熱而請假的同學也只有三四個,平常大家都會好好控制信息素,根本就不太會發生這種事。

「怎、怎麼辦啊!炭治郎!」

「你不要激動!我妻前輩你先控制好自己的信息素,保健老師等下就來了。」

「但是要怎麼控制我不知道啊!」

「咦?你連怎麼控制都不知道嗎?」

「我不知道啊!」善逸簡直快哭出來了。

「這樣啊……」炭治郎一臉困擾的樣子,說:「總之請你先冷靜下來,不然我要站不住了。」

炭治郎這麼一說,善逸才發現對方的雙腿有些顫抖,炭治郎的呼吸有些急促,心跳也上升了,一想到是自己害對方變成這樣的,善逸就感到慚愧。

「你先坐下來吧,或是我把床讓給你躺著,或許會好一點?」

善逸好意地說著,但炭治郎不知道為什麼臉更紅了,看著他一會兒後,才點了點頭,於是善逸趕緊起身,讓出那張床。炭治郎似乎原本只想坐在床上,但看到他讓出床以後,只好躺了下來,用手臂遮擋住通紅的臉。

「好一點了嗎?」

炭治郎搖了搖頭。

「我去找珠世小姐好了,順便找你的班導──」善逸著急地說著,但炭治郎捉住了他的手。

「炭治郎?」

「不要走……

唉?什麼意思?這是什麼意思?

炭治郎那句話讓善逸感覺身體有點熱起來了,他睜大著眼,看著炭治郎因為發情而格外鮮紅的雙唇,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

等等,等等!冷靜一點,這可是第一次見面的學弟喔?而且是學弟,不是學妹喔?就算是發情中的Beta,也不是什麼人都可以吧?

善逸搖了搖頭,想讓自己冷靜一點,腦中的聲音卻又一次響了起來,炭治郎這麼難受,就這麼看著他……不好吧?

他是不是可以做什麼、做一點什麼來緩解炭治郎的難受──

 

「唰──」

圍繞著病床的窗簾被拉了開來,善逸回過神的時候,發現自己撐在炭治郎的身上,而他聽到背後傳來一陣壓抑著怒氣的熟悉聲音。

「原來是你誘拐了我的學生嗎?我妻善逸。」

「富、富岡老師──」

善逸回過頭,看向對方憤怒的表情,絕望地叫了出來。

「我什麼都沒做!什麼都沒做!相信我啊啊啊啊啊啊!」

 

3

「你知道你犯了什麼錯嗎?」

「我怎麼會知道,我都說我沒對炭治郎動手了,為什麼還打我啊!」

善逸摀著被打了一拳的臉頰,坐在醫護室的椅子上,他有點焦躁地看著病床的方向,發情熱中的炭治郎似乎被珠世小姐餵了抑制藥之後就睡著了,他有點擔心炭治郎的狀況,但卻一步也不敢靠近炭治郎,他看了一下病床的方向之後,又看向眼前生氣的富岡老師,一股委屈油然而生。

雖然他剛才確實有點控制不住自己,但他可是什麼也沒做啊!

「富岡老師,你那麼生氣也沒用,我妻同學本來就對自己的性別沒什麼自覺。」珠世小姐朝他走了過來,對他遞出一顆藥和一杯水,說:「吃下去,不然那孩子會更難受的。」

「這是……

「是抑制劑!你都沒意識到自己發情了,還想靠近同樣發情的Beta嗎?」富岡老師生氣的說。

「唉?我發情了?什麼時候的事?」除了有一點熱以外,善逸並沒有感到特別難受,他乖乖地接下,好奇地看著手中的抑制劑。

「剛剛!你現在還只是輕微症狀,要不是我找不到學生,誰知道你會幹出什麼事來,真是……早上要你交登記名冊你也沒出現,我還想說到底是發生什麼事,幸好趕上了。」

「可是我又沒發情過,早上那也是因為有人找碴……反正我不是故意的嘛。」善逸有些害怕的縮了縮,深怕富岡老師動手打人,剛才被打那麼一下,他的眼淚都流出來了。

「我妻同學,你有看過上學期的檢查報告嗎?」珠世小姐問道。

「檢查報告?啊,那個爺爺又不讓我看,反正一定是因為不怎麼樣吧,而且分化之後我也沒什麼感覺啊,有沒有看都沒差吧?」善逸自暴自棄的說,他知道自己是個沒用的傢伙,他一直無法理解為什麼爺爺對他有這麼高的期望,明明他就只會讓人失望而已。

……

……

「不要突然不說話嘛!我知道我很懦弱,可是我還是很努力的活到現在了,就算結果真的很糟,至少現在我還好好的啊,所以、你們說點什麼啊,我都要以為自己得絕症了!」善逸不明白為什麼老師們突然沉默,他說完以後,以為老師們會摸摸他的頭,至少跟他溫柔的說明一下,但是沒有,富岡老師又揍了他一拳。

「好痛!痛死了!為什麼?!為什麼這麼突然?!」善逸摀著鼻子,他的眼淚啪搭啪搭的滴了下來。

「好好地回去問你的爺爺,不要等到無法挽回的時候再後悔。」富岡老師生氣的說道,轉過身去,向珠世小姐交代道:「竈門醒來的話,就讓他直接回去,明天再到班上來,我會先跟他家人聯絡。」

「好的,但下次還是請不要使用暴力。」珠世小姐皺著眉說道。

「唉?等等,富岡老師,那我呢?」

「把藥吃下去後,再問珠世小姐你什麼時候可以回班上,我會去跟你班導說一聲。」

富岡老師說完以後,就離開了醫護室,珠世小姐看著他,沒有再說什麼,但是那道眼神讓他覺得珠世小姐就像在看一個愛玩又不敢負責任的垃圾。

「唉?為什麼要這樣看我?我什麼都沒做啊。」

珠世小姐沒回答他,倒是醫護室的門又打了開來。

「珠世小姐,今天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你這傢伙是誰,為什麼待在醫護室?」

探頭進來的人善逸有印象,那是二年級的保健委員愈史郎,而且全二年級的人都知道他喜歡醫護室的珠世小姐。

「愈史郎,他們是因為受傷或身體不舒服才來的,你別這麼咄咄逼人。」珠世小姐說道。

「是,那你們可以滾出去、我是說你們要待到什麼時候,午休快結束了。」

……」不不不,你很明顯想要跟珠世小姐單獨相處吧?

「愈史郎,他們會待到下午,我得等到他們把發情壓下來才可以讓他們回去。」

「哈?發情?那就更不能夠待在這裡了!」愈史郎衝了進門,擋在珠世小姐面前,說:「我會保護你的,珠世小姐!」

……

「沒事的,我是Beta,不會受到什麼影響,愈史郎你現在有空的話,幫我整理一下文件好嗎?我想這應該不會花你太多時間。」

「既然珠世小姐你這麼說,好的,我來幫忙吧。」愈史郎瞪了善逸一眼,便走到辦公桌的位置坐下,替珠世小姐整理起桌上的文件,一邊整理,一邊盯著善逸看。

雖然善逸對味道不太敏感,不過很顯然的愈史郎是一名Alpha,對他投過來的敵意氣味讓善逸不太舒服,簡直像本能反應一樣,他站了起身,想坐到炭治郎身邊。

「我妻同學,你想做什麼?」

「啊,我想坐在炭治郎身邊。」

「你吃藥了嗎?」

……

好啦好啦好啦,為什麼要一直催他吃藥。

善逸把手心裡的藥放入嘴裡,沒想到苦得要命,連忙喝了水吞下去。

「我可以過去了嗎?」

「嗯,把眼淚和鼻涕也擦一擦。」珠世小姐遞了幾張衛生紙給他。

於是善逸又收穫了愈史郎的幾個白眼,他一邊說謝謝,一邊將空杯子交還給珠世小姐,收下了衛生紙擦了擦臉,才坐到炭治郎的身邊。

他看了看炭治郎的睡臉,對方似乎睡得很熟,完全沒受到他剛才大叫的影響,他小心翼翼地摸了下炭治郎的額頭,感覺體溫沒剛才那麼高了,才放下心來。

「抱歉。」善逸小聲地說。

 

後來善逸在炭治郎身邊待了一會兒,珠世小姐便要他回去了,臨走之際,善逸想了想,還是向珠世小姐說:「那個,我等下可以接炭治郎回家嗎?」

「你要接他回去嗎?你知道他家在哪?」

「我不知道,可是總覺得有點對不起他,所以……

珠世小姐愣了愣,微笑道:「如果放學之前竈門同學還沒好一點,你再來接他。」

「好……!」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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