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上的旁觀者

※鬼滅學園
※ABO世界，善Ａ，炭Ｂ

18

「要出門啦？」

善逸抬起頭，對上難得笑瞇瞇的爺爺，有種被抓包的心虛感。

「嗯。」

「最近都這麼早起，是去學校做什麼？」

「啊……也沒什麼、好痛！爺爺！做什麼打我啊！」善逸摀著被拐杖敲了一記的頭，眼淚不爭氣的流了出來。

「說謊！你以為我看不出來嗎？我看這麼早出門是去找那個Beta。」

「對、對啦對啦！爺爺你都知道了，我想早一點見到他，這樣不行嗎？」

「我沒有說不行。」爺爺笑了，說：「你等我一下。」

善逸眨了眨眼，以為爺爺會阻止他，沒想到不是他想的那樣，他乖乖地站在玄關等待爺爺，然後看見爺爺拿著他的便當盒走了出來。

「拿去，這幾天都沒拿便當，我還想說你中午怎麼辦。」

「……謝謝爺爺！」善逸感動地接過便當。

「嗯，去吧。」

「那我出門了！」

「路上小心。」

善逸對爺爺揮了揮手，便出了家門，他看了下手機的時間，現在時間清晨五點，他連忙加快腳步往車站的方向走去。

清晨五點四十分，善逸守在車站附近一邊看著手機，一邊等待炭治郎和禰豆子的身影到來，不久後他聽到熟悉的聲音，炭治郎拉著妹妹來到了車站，和其他弟弟妹妹們分開以後，握著禰豆子的手帶著對方進了月台，善逸偷偷跟在後面，也悄悄地跟了上去。

清晨的電車十分安靜，善逸坐在離炭治郎兄妹一段距離的地方看著他們，從一開始的緊張兮兮，到現在已經有點習慣了，只是善逸依然不敢上去搭話，自從發覺自己喜歡炭治郎以來，善逸每天都像這樣天天跟著炭治郎上學，只有快到學校的時候，他才會從炭治郎的背後跟上去，拍拍對方的肩膀，再跟對方一起到道場，看炭治郎進行社團練習。

「給你。」

善逸遞出手帕，社團練習中場休息的時候，炭治郎都會來他身邊坐下，一開始炭治郎還是有點不想弄髒他的手帕，過了快一個禮拜，炭治郎終於慢慢接受了。

「謝謝。」炭治郎一邊擦汗，一邊說：「善逸你最近都這麼早起嗎？」

「唉？怎麼這麼問？」他的心跳瞬間停止了一般。

「因為這一個禮拜你都跟我來社團，我記得善逸你家不是很近嗎？」

善逸吞了一口口水，有些慌張地說：「最近風紀委員的工作變多了，所以我才比較早，而且早起不是對身體比較好嗎？」

「是沒錯啦，不過既然你那麼忙，還陪我，沒關係嗎？」炭治郎有些擔心地說。

「沒、沒關係！完全沒關係！」

「這樣啊，前輩你人真好。」炭治郎露出笑容來，啊了一聲，想起了什麼，說：「你等等我。」

「？」

善逸看著炭治郎到置物櫃邊翻了翻包包，然後拿了一個綴有綠黑色市松圖樣的手帕走了回來，炭治郎在他身邊坐下，把那個手帕遞給了他。

「這個給你。」

「給我？」

「嗯，每次都讓你洗手帕總覺得很不好意思，如果不介意的話，就當作是交換，前輩的等我洗好了，我再還給你。」

善逸看了看那個手帕，總覺得有些可惜，又有些高興，他心情複雜的接下炭治郎的手帕，下意識的聞了下，雖然沒有炭治郎的信息素，但是上頭有炭治郎家的麵包香氣。

「善逸？」

「嗯？」善逸抬起眼，發現對方的臉比剛才還來的紅。

「我的手帕……怎麼了嗎？」炭治郎的聲音有點害羞。

「沒、沒沒沒事！」善逸臉一熱，拚命的搖了搖頭，他摀著胸口，差點就暴露了那個聞炭治郎氣味的習慣。

「那就好，明天開始是黃金週，不過有幾天我已經答應陪弟弟妹妹們了，所以下禮拜三才會到你家打擾，這樣可以嗎？」

「啊、嗯，沒問題！」善逸點了點頭。

「還有黃金週以後社團會暫時停止，因為要準備考試，所以富岡老師讓我們先專心準備，到時候就會暫時正常上學，那時候再麻煩前輩了。」炭治郎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善逸一愣，想起來之前和炭治郎做的約定，也露出了一個笑說：「沒問題～就交給我吧，我不會讓富岡老師為難你的。」

「謝謝！不過如果真的要登記的話，也沒關係的！」炭治郎雙手合十地說。

「嗯嗯，我知道。」善逸舉起手機，說：「到時候你上學前再跟我聯絡。」

「好！」

「那……時間好像也差不多了，中午一樣約在中庭可以嗎？」

「沒問題！」

聽到炭治郎答應後，善逸心情愉快地起身，說：「那我先走了，中午見。」

「嗯，中午見。」

他看了看炭治郎的笑容，才有些戀戀不捨的離開了校內的道場。

中午的中庭大樹旁，善逸提著兩瓶買來的麥茶，還沒走近就看見炭治郎坐在中庭樹下對他招了招手，他朝炭治郎大步地走了過去，笑瞇瞇地對炭治郎遞出手中的麥茶，說：「給你。」

「謝謝！」炭治郎笑著接過了麥茶，拍了拍身邊的位置，善逸連忙坐下了，拿出自己的便當，炭治郎看了有點苦惱地說：「我不知道前輩你今天有帶便當。」

「嗯？怎麼了嗎？」

「我想說這個禮拜前輩你都沒帶，會不會是忙到沒時間準備了，所以帶了比平常還多的麵包。」炭治郎指了指放在腿上的袋子。

「唉？」

「我會不會有點多管閒事了？」炭治郎搔了搔臉頰，有些不好意思地說。

善逸微微睜大了眼，大聲地說：「怎麼會！我超級高興的！」

「真的嗎？可是要是造成你的困擾的話，我就……」

炭治郎這麼一說，善逸立刻將對方腿上的袋子抱到懷裡說：「才沒有造成我的困擾，這是炭治郎你的心意，我一定會好好吃完的！」

「真的嗎？不要勉強喔，我給你的麵包吃不完可以先放著，隔天再吃也沒問題的。」

「嗯，我知道了！」善逸點了點頭，抱著手裡的麵包不放手。

炭治郎看著他的樣子，一下笑了出來。

「怎麼了嗎？！哪裡不對嗎？！」

「沒有，不是，善逸你可以先吃便當的，那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總之先放下吧？」

炭治郎這麼一說，善逸感覺臉頰也有些熱，他放下了那袋裝著麵包的袋子，想說只要是你給的，都很重要，但他沒說出口，就聽到樹上傳來一陣窸窣的聲音，一道身影從樹上跳了下來，還順帶順走了他剛放下的袋子。

「啊！」

「伊之助！」

善逸愣愣地看著從自己身邊被奪走的麵包，又聽到炭治郎的聲音，他抬起頭，陽光下一個短髮少年站在他們面前，那張臉與對方敞開的襯衫讓他感到困惑與衝擊，明明有著男人的身體，卻有著女人一般的漂亮面孔，善逸眨了眨眼，好一會兒大叫出來：「又是你這傢伙──！」

「啊？」

「伊之助，快把東西還給善逸！」

「不要，為什麼，這是他的東西嗎？」伊之助嗅了嗅那袋子，喔了一聲，肚子響亮的叫了起來。

「還給我！」認清楚對方是那個害他腦震盪的人後，善逸就氣呼呼跳了起來，他朝對方衝了過去，不管不顧地對伊之助揍了一拳。

「好痛！你做什麼啊！」伊之助被他一拳揍倒在地上，氣噗噗地跳了起來。

「這是炭治郎給我的！誰都不准搶！」善逸撿回那袋滾在地上的麵包，立刻被伊之助回手的拳頭揍倒在地。

「你什麼意思！要打架的意思？好啊！我接受！」

「你們冷靜一點！」

善逸抓著對方的領子，幾乎要與伊之助扭打在一起，炭治郎卻衝了上來，把伊之助用力拉了開來。

「伊之助，不可以打架！」

「又不是我先動手！」伊之助掙扎著，試圖掙脫炭治郎的手，要衝上來揍他。

「但是你先拿善逸的東西，善逸當然也有錯，可是！伊之助！給我冷靜一點──！！！」

「誰冷靜的了──！好痛──！額頭太郎！你！」

叩一聲，善逸聽見一道響亮的聲音，炭治郎用力將額頭撞上伊之助的，伊之助睜大眼，前一秒還掙扎不停的動作全都停了下來，然後就像斷電一般忽然往後倒去。

「伊之助！伊之助！」

炭治郎驚慌地接住對方，然後看向他，有點緊張地說：「他好像昏過去了。」

「炭治郎你……」你的額頭到底有多硬啊？

善逸方才彷彿聽見了對方頭骨碎裂的聲音，他從地上爬了起來，一爬起來，就感覺到血不斷地從鼻子裡流了出來。

「血、炭治郎！我流血了，怎麼辦？！」善逸無措地看向炭治郎。

炭治郎看了看他和伊之助，擔憂地說：「先到樹下休息一下，我幫你看看，不要讓老師發現你們打架。」

「嗯。」

善逸點了點頭，先把掉到地上的袋子給撿起來，然後幫著炭治郎把伊之助抬到樹下。

「善逸。」炭治郎對他招了招手，善逸坐到對方身旁，他的血還在流，氣頭一過，臉頰就感覺痛痛的，嘴裡也有一點血的味道。

「炭治郎，怎麼辦，我覺得頭有點暈，臉頰也好痛。」眼角控制不住的流出了淚來，善逸捉著對方的手，幾乎快哭出來了。

「誰叫你要突然動手，你也有不對，那又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等下伊之助醒了，要記得道歉！」炭治郎一邊罵，一邊從口袋裡翻出面紙，抽了一張後捏住了他的鼻子，說：「還有哪裡不舒服嗎？」

也許是炭治郎有些生氣的緣故，善逸聞到對方不自覺散發出來的信息素，他盯著炭治郎又擔心又生氣的表情，就感覺好多了一點。

「那才不是不重要的東西，那是炭治郎你給我的。」

「可是你也有帶便當啊，下次我也會帶麵包給你，還是說，善逸你有這麼喜歡我家的麵包嗎？」

才不是，我喜歡的是你。

善逸忍不住在心裡反駁，可是他還沒勇氣說。

「反正我就是不想讓給任何人，炭治郎你真是個笨蛋。」

「為什麼你又生氣了啊？」炭治郎放軟了語氣，說：「你就讓一兩個麵包給伊之助嘛。」

善逸哼了一聲，撇開眼。

「善逸？」

「……」

「善逸前輩？」

「……」

善逸看回對方的表情，有些受不了對方的語氣，捏了一把炭治郎的臉頰說：「要我答應可以，但是你也要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

善逸撇開視線，有些臉熱地說：「……讓我摸你的腺體。」

「腺……」炭治郎一愣，臉也紅了起來。

善逸偷看對方的表情，又說了一次：「可以嗎？」

炭治郎垂下眼，猶豫地沒有說話，想了好一會兒，才抬起眼，說：「只是……摸的話，嗯。」

那道鼓譟的心跳聲又來了，善逸忍不住確認道：「真的可以嗎？」

「嗯。」炭治郎放開他的鼻子，確認他沒有再流血後，拉開他的手，轉過身去，稍微拉了拉後領，看了他一眼，說：「你要記得跟伊之助道歉。」

「我、我知道啦。」

這種時候幹嘛要說這件事，而且還是為了伊之助。

一想到這，善逸就感覺一股妒意又湧了上來。

炭治郎稍微低下頭，露出了後頸，他靠了過去，確實看不太出來腺體的位置，可是……

他的鼻子湊近了一點，就立刻聞到屬於炭治郎那種溫柔地像水，又讓人有點像被火灼燒一般的信息素氣味，他伸出食指輕輕地摸了上去，炭治郎的肩膀就抖了一下，鼓譟的心跳聲讓他幾乎聽不見其他聲音，善逸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撫摸著炭治郎的後頸，摸起來是一般的光滑皮膚，可是只是摸著而已，善逸就覺得臉頰更熱了，一股想要咬上炭治郎後頸的慾望讓他心癢癢的，一回過神，善逸已經貼上了炭治郎的後頸在上頭親了一口。

「啊！」

炭治郎低叫了一聲，回過頭，滿臉通紅推開他，摀著後頸，那雙紅寶石般的眼裡滿是慌張。

善逸看著對方，總覺得喉嚨感到一股乾渴，他有點不好意思，不知道該說什麼，張了張嘴，努力擠出道歉的話：「對不起。」

炭治郎撫著後頸，垂下眼，善逸看他這樣子，又說：「我知道這要跟喜歡的人才能做，但是我──」

善逸幾乎要說出來了，可是一個動靜打斷了他，他看向慢慢坐起身的伊之助，對方的額頭已經腫起來了，正摀著額頭痛苦地發出呻吟，但是比起這件事，更讓善逸在意的是空氣中散發的狂野Alpha氣味。

「伊之助，你還好嗎？」炭治郎似乎不在意那股氣味，想湊過去，但善逸一把抱住了炭治郎。

「善逸？！」

「不要過去！」他緊緊抱著炭治郎，甚至忍不住也散發出自己的氣味與空氣中那股氣味相抵抗。

「嗚，頭好暈，我好餓……」伊之助喃喃自語幾句話後，好像也感覺到他的信息素，看向他們，說：「你們在幹嘛？」

「你先把信息素收回去！不然炭治郎會很難受！」善逸摀住炭治郎的口鼻，惡狠狠地瞪著伊之助。

「哈？」

可是伊之助卻一臉不明白的樣子，善逸一下更火大了，他正想大罵，就感覺到炭治郎用力在他懷裡掙扎著，他放開炭治郎的嘴，想問怎麼了，就看見炭治郎潮紅的臉。

炭治郎大口喘著氣，癱軟在他懷裡，說：「善逸、你先把信息素收回去，不然我……」

炭治郎沒說完，可是善逸的臉頰也瞬間紅透了，他支支吾吾地說：「可是……那傢伙的信息素……」

「沒關係，伊之助的沒關係，快點，拜託你。」炭治郎的額頭上滿是汗水，那股水一般的信息素濃郁的讓善逸感覺自己的下半身也要起反應了，他不太甘心，為什麼伊之助可以，他卻不行，可是他又不想要炭治郎在這種情況下發情，只好乖乖地集中精神將信息素收了回去。

他的信息素一收回去平常的樣子，炭治郎就像放鬆一樣的呼出了一口氣，雖然臉上還是一樣紅，但是那股差點要失控的信息素也控制住了，善逸又忌妒又生氣地看著伊之助，就只有伊之助不理會他們，把他剛剛搶回來的袋子打了開來，直接拿起裡面的麵包吃了起來。

「善逸。」

「幹嘛？」

「你是不是生氣了？」炭治郎的聲音軟軟的，還靠著他，一時仍起不了身。

「沒有。」善逸緊緊摟著對方的腰，控制不住地彆扭說道。

「……」

他聽見炭治郎嘆了一口氣，然後將手搭在他的手上，說：「不是你想的那樣，Beta雖然對Alpha和Omega的氣味會有反應，但也是會看人產生不一樣的敏感性，伊之助他不喜歡控制氣味，剛好我對他的氣味也不太敏感，所以沒關係，我說的是這個意思。」

「……所以是我誤會了？」善逸臉頰熱了起來，不只是因為剛才會錯意，還有炭治郎的話語裡隱藏的意思。

「嗯。」

「那炭治郎、」善逸放開了對方，讓炭治郎能夠好好地坐起來，炭治郎有些迴避他的目光，善逸只好捧著對方的臉頰，讓炭治郎看著自己，然後說：「你是不是對我的氣味很敏感？」

這是第三次了，善逸記得自己沒有釋出多少信息素，但除了第一次以外，這兩次幾乎都差點讓炭治郎發情，除了炭治郎對他的氣味很敏感以外，善逸想不到其他可能。

「這很重要嗎？」炭治郎難為情地看著他。

「重要啊！當然重要！因為我──」

「權八郎，這個便當是你的嗎？我還是好餓，我可以吃嗎？」

「你不要打斷我們啦！給我看看氣氛！」善逸回過頭大叫道，然後看見了自己的麵包被吃得一點也不剩，崩潰地叫道：「你是豬嗎！我的麵包！你居然把炭治郎給我的麵包全吃光了！！啊啊啊！那是我的便當盒，你不要碰！不要碰！」

「哈啊？這是你的嗎？」

「伊之助，我這裡還有一些飯糰，你要不要吃？」

「炭治郎！為什麼！」

「有什麼關係嘛，朋友肚子餓了，就分一點給他啊，好了，你也快點吃飯吧，不然午休要過了。」炭治郎拉下他的手，打開自己的便當盒，從裡面又拿了兩顆飯糰給伊之助。

「喔喔，謝啦！」

「不客氣。」炭治郎露出一個笑容。

「為什麼……」善逸簡直要哭了，他感到深深的不公平。

「好啦，我的也給你，不要哭了。」炭治郎發現他一副要哭的模樣，把便當裡最後一顆飯糰拿給他。

「謝謝，可是……」善逸想說不是這樣，可是他看了看炭治郎空空的便當盒，把手中的飯糰掰成了兩半，放回了炭治郎的便當盒裡。

「善逸？」

「你還沒吃吧，你都把東西給我和那傢伙，你要吃什麼，我的也分給你吧。」善逸抽了抽鼻子，打開自己的便當盒，裡面有爺爺給他準備的壽司，他分了一半給炭治郎。

「謝謝！」

炭治郎一下就笑開了，善逸看著對方的笑容，方才一瞬間感到的不公平就被對方的笑容溫暖的融化了，他咬了幾口對方的飯糰，又看了看炭治郎幸福的樣子，情不自禁地也露出一個笑容，想道：真的好喜歡你。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