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上的旁觀者

※可以當作轉世

※交往中

※一場電影約會

照彥／

「你跟善照上個週末有去哪裡玩嗎？」

炭彥揉著眼睛抬起頭，彼方正扣上襯衫釦子，站在床邊看著他。

「嗯……沒有啊，我們一直待在善照哥家。」

「他沒有做什麼過分的事吧？」

過分？

炭彥不解彼方怎麼突然這麼說，他仰起頭狀似思考了一會兒，善照哥並沒有對他做什麼過分的事，真要說的話是他勾著善照哥的脖子要對方陪他在床上廝混而已。

「沒有。」

彼方看著他，沉默了一會兒，扣上最後一顆釦子，說：「好吧，燈子說有點在意，但沒事就好。」

「嗯？」

炭彥眨了眨眼，還是不懂對方為什麼這樣說，這時他的手機叮咚一聲叫起來，彼方看了下他放在床頭的手機，拿起包包一邊走出房門，一邊說：「今天我會和燈子去吃晚餐，會比平常晚一點回來，先跟媽媽說過了，你也不要玩到太晚。」

「嗯。」炭彥拿起手機，心不在焉的回道，聽到彼方關門的聲音後，他點開Ｌｉｎｅ訊息，善照問他醒了沒。

他換了個姿勢，趴在床上打道：『醒了。』

善照哥：『是剛醒，還是還在賴床？我已經在電影院門口了。』

善照哥：『（照片）』

善照哥：『別說你忘了，我會哭喔！！』

「啊，對喔。」炭彥苦惱地看著那則訊息，假日睡覺實在太舒服了，一不小心他又忘記了，他連忙爬起來，一邊脫睡衣，一邊打：『對不起，我忘了，現在過去。』

打完後，他忽視善照叮咚叮咚不斷傳過來的訊息，拿出一件黃色的Ｔ恤和刷白五分褲穿上，衝進廁所裡刷牙洗臉了一番，便拿著丟在書桌椅上的側背包，打開窗戶，一邊對著房門外喊：「媽媽，我出門了。」一邊從窗戶外跳了出去。

「善照哥！」

一頭撞上電影院前的高大身影，炭彥有點太急了，沒煞住腳步。

「啊！」

善照被他撞地往前踉蹌了下，轉過頭來正要大罵，看到是他立刻扯著他的臉頰，生氣地說：「炭彥！我不是說不用急嗎！你是不是又從你家的窗戶跳下來了！」

「可素哪樣最快嘛……」他扒下善照的手，抱怨地說：「我都為了你這麼急的趕過來了，你還罵我……」

「唔……」善照皺起眉，頓了下說：「那好吧。」

「電影開始了嗎？」炭彥看了看售票口上的跑馬燈，他還不知道今天要看什麼電影。

「還沒，差不多要進場了。」善照反捉起他的手，一邊往電影院大門走進去，一邊問他：「你要吃點什麼嗎？」

「我都可以啊。」

「那我去買點可樂跟爆米花好了，你等一下。」善照說完便放開他的手，往大廳的食物販賣區走了過去。

炭彥站在大廳左顧右盼，新奇的看著各個電影廳的介紹，不知道善照是買了什麼電影，雖然他還有點睏，希望不要是太安靜的才好。

「好了。」五分鐘後，善照抱著一桶爆米花跟一杯可樂回來，炭彥接過爆米花吃了幾個，善照喂了一聲，叫道：「等下再吃－－唔。」

「好吃嗎？」炭彥收回餵食的手，笑彎了眼。

「……好吃。」善照咀嚼著，一張臉有點紅，炭彥又塞了兩顆爆米花到嘴裡。

「我們要去哪裡？」炭彥眨著眼睛看著對方。

「……我看一下。」善照從口袋裡拿出電影票，炭彥湊過去看，白色的票券上寫著「與你相愛到世界盡頭」，位置在Ｃ廳。

「『與你相愛到世界盡頭』……好看嗎？」

「好看啊！原作的小說很好看的！我不是和你說過嗎？」善照激動地說。

「是喔。」炭彥不記得了，但善照這麼說，那應該是好看的吧。

「走吧。」善照緊張地又拉住了他的手，帶他往Ｃ廳的入口走去，影廳已經開放入場，善照帶著他很快地就進去電影廳裡。

早上時段的電影廳人數不多，但大多都是和他們一樣兩兩一起來的，都稀稀落落坐在角落，炭彥聽著那些人打情罵俏的聊天，又看向格外緊張的善照感覺好像理解了什麼，任由善照拉著他也在電影後排坐下後，炭彥舒舒服服地靠在了電影座位上。

落坐不久後，電影廳的燈光漸漸暗了下來，電影院特有的環繞音效從四面八方傳過來，炭彥稀奇地盯著螢幕看，很快電影院的注意事項和廣告便從螢幕上跳了出來。

善照把可樂放到他們之間的飲料杯孔裡，看他抱著爆米花吃，小聲地問他：「你沒吃早餐嗎？」

「嗯。」炭彥鼓著嘴點點頭，遞了一個到善照嘴邊。

善照縮了縮，表情高興又害臊地張嘴吃了那顆爆米花，沒再說什麼，轉過頭看起開始撥正片的電影。

半小時過去，炭彥開始感到有些昏昏欲睡，倒不是真的很無聊……只是不夠刺激，電影從主角的個別成長環境開始說起，都撥半小時了男女主角才剛陷入戀情，時不時便抱在一起親吻調情，雖然他看得有點害羞，但對剛起床不久的他來說不夠有吸引力，再加上冷氣開得有點太強了，就算他體溫本來就偏高，還是感到有點冷，一股睡意就湧了上來。

炭彥抬起頭看著善照專注又興奮的樣子，有點不想叫對方，可是太冷了，不得已他只好小聲地叫道：「善照哥。」

「啊！炭、炭彥……怎麼了嗎？」善照嚇了一跳，摀著嘴看向他，小聲地說道。

「我有點冷。」炭彥看向對方身上的外套。

「唉？冷嗎？」善照摸了一把他的手臂，輕聲地說：「等一下。」

善照脫下了身上的外套，遞給他前猶豫了下，把他們之間的可樂移到另一邊，然後攤開外套來蓋在他們身上。

「一起蓋好嗎？我也怕冷。」善照小聲地說。

「嗯。」炭彥沒意見，他把吃空的爆米花放到地上，伸出了手，乾脆地抱住了善照的腰，把頭靠在善照肩膀上。

「炭彥……！」

「讓我抱著你嘛，好冷喔……」炭彥閉起眼睛，毛茸茸的腦袋在善照寬厚的肩膀上舒服地蹭了蹭，嗚，這下真的有點想睡了。

「唔……」

「還是說……」他抬起臉，看著臉頰紅起來、欲言又止的善照，小聲地說：「善照哥，你也想偷偷做色色的事情嗎？」

炭彥早注意到周遭的人沒有幾個認真看電影，他深深地懷疑善照是故意的。

「那……」善照睜大眼，臉一下更紅了，頓了幾秒，外套下的手捉住了他的手腕，紅著臉小聲地承認：「那不是當然的嗎？」

「我以為你要否認呢。」炭彥笑嘻嘻地說。

「那沒有意義吧。」善照低聲說。

炭彥有點心跳加速，明明是在黑暗裡，他卻覺得善照琥珀色的眼睛亮晶晶的，炭彥感覺到善照握住他的那隻手從手臂滑到了他的手肘，一下讓炭彥心裡也麻癢起來。

善照湊在他耳邊，似乎注意到他有點睏的樣子，不高興地說：「你是不是又想睡了？」

「嗯，一點點。」

「你怎麼這麼愛睡。」

「我也不知道啊，而且我才剛起床。」

「我就知道。」

「善照哥……唔……」

善照那隻手滑到他的衣袖裡，炭彥覺得眼前一暗，柔軟的嘴唇堵住了他的嘴，善照側過身來親他，溫熱的舌頭敲敲他的唇縫，他閉起眼猶豫了兩秒，還是張開嘴，讓對方鑽了進來，善照的嘴裡有可樂的味道，炭彥被吻得有些暈暈呼呼的，整個人仰靠在座位上，親吻的啾啾聲讓炭彥也臉熱了起來，電影裡逐漸變得火熱的聲音和善照的吻都讓炭彥覺得自己開始出汗了。

「善照哥……嗯……我覺得有點熱了……」

「我也是。」善照摸著他裸露的膝蓋，還想親，炭彥伸出手抱住了對方。

「你不要亂摸……」他拉開善照準備往褲管裡摸的手。

「那你也不要抱我。」善照拍著他的手臂，把他拉開。

「為什麼？」他可憐兮兮地看著善照。

善照噎了下，戳著他的額頭，不高興地小聲說：「你要我的小兄弟怎麼辦啊！」

「只是抱抱而已嘛。」他依舊抱住了善照。

「你只是想睡覺。」

善照不滿地說著，但還是放棄地讓他抱著。

「嗯，只是想睡覺。」炭彥老實承認，他抬起頭看著對方側著身的模樣，善照也看著他。

「怎麼了……」

炭彥拉下他們身上的外套，起身跨坐到善照的腿上，舒服地面對面靠進了對方的懷裡。

「炭……！」

「噓！」

炭彥按住善照險些叫出來的嘴，有點得意地靠在對方懷裡，抬起頭說：「這樣比較好睡。」

「但是－－」

「這樣不是很好嗎？」炭彥將外套披到自己背上，舒服地嘆出一口氣，他挪了挪屁股想喬個更舒適的位置，像感覺到什麼，微微皺了眉，啊了一聲，說：「不過善照哥你頂到我了。」

「笨蛋！」

「噓！噓！」炭彥在嘴前豎起食指，「善照哥，你會吵到其他人的。」

「……」善照紅著臉咬牙看著他，炭彥甚至覺得對方臉上浮起了青筋，於是他捧著善照的臉，湊過去親了對方幾下。

嘴唇輕輕地碰了碰，炭彥親了幾下後，善照就壓著他的後頸把舌頭又伸進了他的嘴裡，柔軟的舌頭捲著他的吸吮，讓炭彥覺得腦袋有些發麻，善照的手摟著他的腰，有點色的往他的臀部摸去，炭彥癢癢地扭了扭，結束這個吻後靠在善照肩膀上。

「炭彥－－」

「讓我睡一下，醒來陪你玩。」

「……」

他在善照肩上偷笑了起來。

「炭彥！」

「晚安，我保證我不會跟哥哥說你對我做過分的事。」

「什麼？」

炭彥放鬆了身體，感覺意識遠去，他聽見善照問他什麼意思，但他懶得說明，懷抱著逗弄對方的笑意，炭彥在善照的懷裡陷入沉睡。

－－－ＥＮ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