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上的旁觀者

※交往中

※關於照彥的秘密

照彥／秘密

「說起來，最近你跟炭彥的感情比以前還好，是怎麼了呀？」
「啊？」
善照維持著張嘴吃吐司的姿勢，姊姊燈子撐著臉頰，插起沙拉裡的番茄，繼續說：「我記得你以前和炭彥的感情沒這麼好，但最近他有時候會來我們家裡住，上個月連假你們不是還跑去海邊玩了嗎？我聽彼方說原來是你拜託他的？」
「是……是這樣沒錯，但這、這沒有什麼吧，姊姊你還不是會和彼方出去玩？」
善照咬下了吐司，瞳孔有些害怕地震動起來。
「那又不一樣，你姊姊我以後可是要嫁給彼方的。」燈子一口咬下那顆紅通通的番茄，一雙眼睛銳利地瞇了起來。
「你最好不要被我發現有什麼祕密喔。」
啪嘰，善照聽到番茄被用力咬扁的聲音。

「叮咚！」
「叮咚！」
「叮咚！」
「叮－－」
「炭彥，你就不能把手機的鈴聲關起來嗎？」
炭彥睜開眼，吸了下流出嘴角的口水，彼方站在床頭，一手搭著上鋪，正俯下身看著他，一雙紫眸有些意外的看著他，說：「你醒了。」
炭彥抹了下嘴角，嗯了一聲，拿起手機，一點開來，善照刷了一排救命的貼圖，他疑惑地回了一個「？」，把提示音弄成了震動。
「一大早的，是善照吧？」彼方看著他，一雙紫眸難得有些銳利，炭彥抬起頭看向彼方，又嗯了一聲。
「上個月連假，我朋友說你們在房間玩得很亂，你沒有做什麼出格的事吧？」
「什麼事？」
「……」彼方沉默了下，說：「你和善照最近感情很好。」
「我們感情本來就很好。」
「這禮拜你甚至沒有晚睡太多次，我們難得四個人一起去上學。」彼方又瞇起了眼睛，說：「你是不是有什麼祕密瞞著我？」
炭彥皺起了眉，張了張嘴想回話，手裡的手機嗡嗡嗡地又響起來，他看了下手機螢幕，善照似乎稍微冷靜下來了，正傳來訊息問他：『我們是不是被發現了？』
啪－－
彼方按下他的手機，說：「我在和你說話，炭彥，你沒有做什麼出格的事吧？」
炭彥眨了眨眼，不明白何謂出格的事，他比較在意善照為何那樣說，他們應該藏得很好才是。
「沒有。」
「……」彼方抿緊了唇，看了他幾秒，放開手來，摸了一把他的頭，放鬆了緊繃的表情，說：「沒有就好，炭彥你是個好孩子，別讓爸媽擔心。」
「……嗯。」炭彥愣愣地回道，看著彼方站直身，他說：「哥哥。」
「嗯？」
「你和燈子姊姊……最近怎麼樣？」
彼方挑起了眉，說：「不用擔心。」
「燈子姊姊不是要畢業了嗎？」
「嗯，燈子說會等我一年，怎麼了？突然對這個有興趣。」
「……沒……沒有。」
「雖然是一年，但爸媽差不多也認可了，燈子大學畢業後，我就要和她結婚，你也差不多該想一下這方面的事了。」
「嗯……」
「我聽說這一年你拒絕了好幾次告白，這方面你應該沒問題吧？我是說－－」
「哥哥。」
「嗯？」
「我不是很想談這個。」
炭彥撇開眼，有點彆扭地說著。
「……」彼方沉默了下，嘆了一口氣，說：「沒關係，等你有興趣，我們再談，戀愛方面的事，你問善照也沒用。」
「……」
心臟縮了下，炭彥皺緊眉，他不太喜歡彼方這種說法，但他只是沉默著。
「今天我要帶燈子去百貨公司看電影，如果你要出去再跟媽媽說一下。」
「……嗯。」
彼方看了他一會兒，沒有再說什麼，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手機又震動起來，炭彥拿起手機，看了下另一頭的訊息，跳下了床，脫下睡衣，換了一身外出服，他拿起書桌上的便條紙，寫下我出門了，便打開窗戶，跳了出去。

善照在倉庫裡左右踱步著走來走去，幾分鐘後，他聽到腳步聲，倉庫門被拉開一個縫隙，來人看了下後，打開倉庫門朝他抱了過來。
「炭彥……！」
善照愣了下，嗅到對方身上帶著雨水的味道，他摸著炭彥的臉頰，讓對方抬起頭，皺起眉說：「你怎麼沒穿雨衣就來了。」
「我想見你。」炭彥看著他，一雙紅眸動搖地看著他，模樣像隻害怕受傷的貓。
「炭彥……」善照微微睜大了眼，他捧著炭彥的臉頰，低下頭去吻上了對方帶著雨水鹹味的唇。
炭彥伸出手抱他的頸子，善照感覺到對方拉著自己，他們撞上倉庫裡的書架，善照放開炭彥的雙唇，扶著炭彥背後的書架，張嘴想說什麼，卻發現炭彥一副要哭出來的模樣。
「炭彥……怎麼了？」
善照抹著對方的眼角，他幾乎不曾看過炭彥哭泣，除了床上的時候，炭彥從來沒這樣過，他想著自己發過去的訊息，皺起眉說：「對不起，我讓你不安了嗎？姊姊沒有發現，是我弄錯了。」
炭彥搖了搖頭，說：「不是……」
善照隱隱約約覺得炭彥在說謊，他低下頭又親了親炭彥，說：「那是怎麼了？」
「我……」炭彥仰起頭讓他親了親，模糊地說：「我只是有點難過。」
「難過？」
「……」炭彥抿著嘴，一副不想說的樣子，彆腳地轉移話題：「你找我做什麼……？」
「啊……我……」善照抓了抓頭髮，他看著炭彥的紅眸，搭著書架將對方困在懷裡，小聲地說：「我是想問你，如果姊姊他們真的發現的話，你要不要和我私奔？」
「私奔……？」炭彥睜大了眼，紅眸濕潤地看著他，兩秒後，說：「這樣媽媽會傷心的。」
「我、我知道，可是……」
「沒有別的辦法嗎？和哥哥他們好好說的話，說不定－－」
「不可能的！炭彥！」
「……」
「不可能的，炭彥，彼方和我姊姊不是那種人，你也知道吧？」善照的聲音有些顫抖，光是想到燈子會有多生氣，他就害怕的雙腿發軟，更別提要他怎麼面對彼方，但不管這一切多難熬，善照一想到要放開炭彥就更難受了。
「……」炭彥的臉色沉了下去，不知道又想到什麼，沒反駁他的話，好一會兒說：「真的非這樣不可嗎？」
善照有些無力，但事實就是如此，他的常識讓他的樂觀發揮不了作用，如果炭彥是女孩子，他根本不需要煩惱這些，可是事實就是他和炭彥的感情有很大的可能不會被接受，他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好伸出手抱住炭彥。
炭彥把臉埋在他的肩上，彷彿知道他的答案，說：「讓我好好考慮好嗎？」
「嗯。」
「我不想被媽媽當壞孩子，可是……」炭彥抱緊他，說：「我也不想和你分開。」
「我知道。」
善照拍了拍對方的背，好一會兒拉開對方，說：「你要不要進來洗個澡？」
炭彥責怪地看著他，好像在說我還這麼傷心，你居然想做色色的事。
「不是啦！你都淋濕了，不趕快弄乾會感冒！」
「……喔。」
炭彥紅著臉點點頭。
善照捧著對方的臉頰，低下頭又親了一口，搭著炭彥的肩膀，一邊把對方往倉庫門口帶，一邊說：「冰箱有布丁，等下洗完可以吃喔，姊姊不在家，炭彥你就放心吧。」
「嗯。」炭彥點了點頭，抓著他的衣服，整個人靠在他身上，一顆心勉強安定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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