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上的旁觀者

※韓劇《金秘書為何那樣》的paro
※ABO設定，Alpha五条 xOmega悠仁

22.
五条悟全然不知道自己的小秘書在策畫什麼，發現摯友解除封鎖了，就把存好的放閃圖又傳了過去，這次對方已讀不回，顯然麻痺了，於是五条悟開始認真思考是不是要辦個放閃用的ＳＮＳ帳號，不然都沒有人回應也很無聊。
這麼一想，他立刻辦起了ＩＧ帳號，辦到一半一則訊息跳了出來，五条悟有些訝異又有些意料之內，他點開訊息，虎杖宿儺傳來一張照片，是一棟廢棄大樓的內部，他說：『是這裡嗎？』
『是。』
悠仁的哥哥：『我知道了。』
五条悟看著那行字和對方拍來的照片，照片裡的影子有兩個，對方明顯不是一個人去的，那麼他是和誰去的，五条悟有點擔心虎杖悠仁會被影響，他撐著下巴思考了幾秒，決定還是把這件事告訴虎杖悠仁，五条悟打開辦公室門的時候，虎杖悠仁還在和伏黑惠跟釘崎野薔薇笑鬧，幾個人擠在一台電腦前不知道在看什麼，虎杖臉紅通通的，五条悟叫了悠仁一聲，虎杖更是嚇得抬起了頭。
「五、五条先生。」
「過來一下。」
虎杖低下頭和好友互相張望，不知道為什麼看起來一副緊張兮兮的模樣，他又說了一次過來，虎杖便乖巧地立刻起身朝他走來，他將虎杖拉進辦公室，還沒說什麼，小秘書便閉起眼睛繃緊了臉。
「悠仁？」
「嗯？」
「你怎麼了？」
五条悟笑出來，覺得對方又好笑又可愛，他說：「以為我會吻你嗎？」
「唔......我！我沒有！」虎杖揮著手，但對他湊過來的動作又閉起了眼，半晌後，發現他真的沒有要吻他，虎杖心虛地抬起眼，嘴唇囁嚅著動了下，說：「五条先生，有什麼事嗎？」
「有正經事。」
五条悟打開那張照片遞到虎杖面前，虎杖愣了下，看見那張照片的瞬間瞪大了眼。
「五条先生，這是－－」
「是你哥哥，他跑去看了，不知道和誰。」
「......」
「悠仁，你還要繼續隱瞞嗎？說不定知道真相後，宿儺對你的仇視才能真正化解開來。」
五条悟完全明白虎杖悠仁想要保護哥哥的心，畢竟發生了那樣可怕的事，也許遺忘才是不繼續增加傷害的方式，但如果一直不去正視，傷口一直都會在，遺忘並不是解決事情的根本辦法，虎杖沒有錯，沒有必要被哥哥那樣誤會、甚至憎恨，五条悟不清楚事情真正的經過，可是他認為最起碼虎杖和他哥哥的誤會必須解開。
「......五条先生希望我和哥哥的誤會解開嗎？」
「至少我知道當你哥哥對你那樣，你是很傷心的。」
他伸出手將虎杖摟進懷裡，五条悟知道虎杖並不討厭宿儺，相反地為了哥哥他選擇承擔一切，那麼他肯定是希望和哥哥好好相處的。
「讓我再想想。」
「嗯，你慢慢想，悠仁如果都不想說出來的話，也沒關係。」
他鬆開虎杖，五条悟捧著虎杖的臉頰，小秘書因為他說的這些事而有些沮喪，他低下頭親吻了一下虎杖的嘴，驚地虎杖瞪大了眼。
「五条－－」
「你不是為了這個進我的辦公室嗎？」小秘書太好懂了，跟五条悟交手過的Omega相比幾乎都把心情寫在了臉上，他就不懂自己以前怎麼沒察覺到虎杖悠仁喜歡自己。
「我......嗯......」
他低頭又給了虎杖一個吻，輕含著虎杖的唇瓣，說：「晚上來我家？」
「五条先生家......？不、不行。」
「為什麼？」
「我要和伏黑他們去逛街，你懂得，就是......」
「哦，我可以跟你們一起－－」
「不行！！」
「嗯？」
「我是說......員工下班，有老闆在很緊張嘛，無法放鬆，當然！當然五条先生你在我是不會很緊張啦，但是、釘崎啊！伏黑啊！他們就不是那樣想，你看嘛，你也......你也很久沒有獨處了，所以......我的意思是......你要不要也去找朋友......呢？」
五条悟挑起眉。
小秘書在支開他呢。
「好......好嗎？」
虎杖兩隻手攪在一起，眼神特別真誠地看著他，Omega散發出討好的氣味，就差躺下來翻開肚皮給他哀求，五条悟沉默一會兒，說：「那我買消夜去找你？」
「消夜嗎？」
「去你家吃泡麵。」
「吃、吃泡麵啊？」虎杖吞了一口口水，臉頰脹紅看著他，說：「我想吃點烤肉可不可以？」
「可以。」他彎起嘴角，用手指捋了下虎杖汗濕的棕色鬢髮，側頭又親了他的小秘書臉頰一口，「就這麼約定了。」
「就......這麼約定了......」虎杖摸著臉頰，五条悟如預期的那樣聞見了橘子逐漸熟成的甜味。

虎杖悠仁拎著購物袋，在家門前的巷子口和伏黑與釘崎道別，他還沒從友人的調戲回過神，男人就等在家門口，他走上前去拉住五条悟的手，一邊掏出家門鑰匙開門，一邊說：「五条先生，你來多久了？」
「不久，剛來而已。」男人盯著他的購物袋，虎杖故作鎮定地推開家門將男人帶進了家，今天宿儺依舊不在家，虎杖鬆了一口氣，他拿拖鞋給男人換上，將包包放下，把購物袋放進房間裡，這才去看男人放在茶几上的大包小包，男人當真買了烤肉來，不過需要稍微烤一下，肉都處理過了，旁邊甚至還有幾包泡麵，虎杖說：「五条先生你吃了嗎？」
「還沒，悠仁要煮給我吃嗎？」
「好啊，雖然我吃過了，不過現在有點餓，你等我一下。」
虎杖去廚房端來了烤肉盤和泡麵用的碗筷，熟練地把烤肉盤加熱，將處理過的肉拿出來，男人自動自發地接手煮泡麵的工作，一個煮泡麵一個烤肉，虎杖就去開了冷氣，問對方剛才去哪裡幹嘛了。
「聽我們虎杖秘書的話去找朋友啊，不過我才去找他沒多久就被趕出來了。」男人故作可憐地說著，將泡麵闔上悶熟，看他滋滋烤著牛肉，說：「你看，被趕出來我就去買肉了，剛剛好，買完來你家給你收留。」
虎杖笑了下，覺得男人又在亂說話了，他說：「一定是因為五条先生你惹朋友生氣，不然我看夏油先生人很好啊。」
「你又知道他人很好了？」
「我見過他一面啊，五条先生，你忘記了？第一次約會的時候。」虎杖悠仁在頭上比了個兔子耳朵，說：「你裝作兔子那次，旁邊那個高高的人。」
男人盯著他的手，把他的兩隻手捉下來親，說：「裝可愛。」
「我沒有，我很認真欸！」
「那我記得了，那又怎樣，你才見過一次。」
「可是五条先生你和夏油先生認識很久吧，既然如此夏油先生應該也是好人啊。」
「他好不好我是不知道啦，但我知道你談其他男人讓我很忌妒。」
虎杖眨了下眼，臉頰熱了起來，他抽回被男人握在手裡的手，拿起夾子將烤肉盤上的牛肉翻面，說：「有什麼好忌妒的，夏油先生他－－」
男人用食指抵在了他的嘴上。
「第四次。」
「......五条先生你好愛吃醋。」虎杖一邊往後退，一邊說著，心裡卻感到很高興，他覺得自己的這種心情很奇怪，跟之前聽到五条悟突然出現在他的相親場合時說的吃醋感受很不一樣，他感到自己是真的被愛著的。
「你現在才知道？」男人大方承認，又說：「我很小氣，喜歡的東西討厭和別人分享。」
「就像毛豆口味的喜久福嗎？」
「沒錯沒錯，因為太喜歡了，所以只能分給喜歡的人一小口。」
「太小氣了吧！」
「所以同理，我也不想把悠仁讓給別人，悠仁的眼裡，談論的人都只能是我。」
「好可怕！」
「很可怕嗎？要逃跑也來不及囉。」男人捏了一把他的臉頰，虎杖笑出來。
「當然是開玩笑的，我才不怕。」虎杖將肉夾到男人碗裡，說：「快點吃吧，不然肚子痛就不好了。」
「哇，悠仁對我最好了。」
男人拿起筷子合起掌來，對他露出了一個笑容，於是虎杖回以一個溫柔的笑意，他看著男人吃飯，這才心滿意足地陪男人吃起了消夜。

飯後虎杖將杯盤狼藉的桌面收拾乾淨，男人說他有帶換洗衣服就去洗澡，虎杖沒問對方要不要留宿，心裡自動地就將男人的那句話歸類為要留宿的意思，頓時緊張地心臟怦怦跳，他將洗乾淨的碗放入烘乾機，還沒轉身一隻大手就環住他的腰，男人側頭吻他的耳朵，身上帶著暖洋洋的熱氣和沐浴乳的香氣包圍住他。
「我洗好了。」
虎杖震了下，轉過頭看對方，男人的白髮濕濕軟軟地塌下來，看起來難得親人和善，虎杖拉開對方的手轉過身，拿起男人脖子上的毛巾擦對方的腦袋，說：「頭髮不擦乾會感冒喔。」
「等你幫我擦。」男人配合地低下頭來，像隻濕透的大貓般，虎杖笑了下，說好，幫男人擦乾了頭髮。
「我房間有吹風機，五条先生你在我房間等一下可以嗎？我也去洗個澡。」
「可以啊。」男人啾地親了他一下，滿足地鬆開他，「悠仁去洗香香。」
「嗯。」
虎杖點點頭，舌尖好像又被男人的信息素弄得又辣又甜。
虎杖在浴室把自己洗得乾乾淨淨，回房間的路上才想起自己把購物袋就那樣丟到房間的衣櫃裡，不知道五条悟會不會發現，他緊張地打開門，卻是看到男人在翻看他床底下的寫真集，他脹紅了臉走過去說：「五条先生！你在看什麼啊？」
「看我帥。」男人抬起頭，藍眼睛裡滿是笑意，舉起了那本寫真集，說：「原來悠仁有買。」
「我......」虎杖看著男人舉著的寫真集，裡頭滿滿的都是高中時期的五条悟，是五条悟從模特兒畢業那年拍的特別版寫真集，虎杖悠仁當初花了很大心力才找到的。
「悠仁會看我的寫真集自慰嗎？」男人翻看著自己的寫真，一邊說拍得真好，一邊朝他看來，虎杖坐到男人身邊把那本寫真集搶回來，抱著那本寫真連耳朵都熱了起來。
「悠仁。」
「那......那不是當然的嗎？」虎杖低下頭，臉頰紅透了，他怎麼會忘記床底下還有寫真。
「很誠實，那我就不把你的珍妮佛丟掉了。」
「珍妮佛！」虎杖抬起頭來看向男人，對方手中果然還有另一本寫真，虎杖與男人對上眼，頓時心虛地撇開來。
「我沒想到悠仁心底有我還不夠，還有另一個女人啊。」男人故作傷心地說。
「正、正常人都有吧！我喜歡上你以前還是有喜歡的女明星啊！」虎杖伸長手想搶回心愛的珍妮佛，但男人也伸長了手，虎杖只好急匆匆地撲倒了男人，將那本很有年代感的寫真搶了回來，他低下頭想和男人說不要亂看他的東西，就被男人環住他腰際拉下去抱著的動作給止住了話語。
虎杖悠仁一動也不敢動，他覺得自己太大膽了，應該沒有一個Omega會在清醒的時候推倒Alpha的，雖然他確實想誘惑男人標記他，但虎杖還沒做好心理準備。
男人埋在他胸膛裡在聞他，虎杖聽見五条悟說：「你好香。」
「五条先生也很香，我們的沐浴乳是一樣的。」虎杖感覺心跳很快，他擔心自己過快的心跳聲會被五条悟聽見，男人輕笑一聲。
「我不是指那個。」
男人的手掌往下滑，捏上了虎杖的屁股，虎杖感覺到男人親吻起他的胸口，他睜大眼感覺耳膜快要被自己的心跳聲給敲破了，虎杖小心翼翼地呼吸一口氣，他放鬆身體，想要配合男人，一道暴力的敲門聲突如其來驚的他嚇了一跳。
虎杖朝房門看去，聽見熟悉的聲音。
「臭小鬼，你在對吧？」
門外的宿儺似乎正在用腳踹門，虎杖悠仁立刻看向身下的五条悟，對方挑起眉，虎杖馬上爬起身，一邊拉起男人，一邊小聲地說對不起，他打開了自己還算寬敞的衣櫃，一邊合起雙手拜託著男人，一邊驚恐地看著快被踹開的房門，急促地說：「五条先生，你可以躲起來一下嗎？我沒和宿儺說我會帶人回來。」
「你要我躲進去？」
「不行嗎？」
虎杖抬起眼看著男人，目光真誠，男人看了他幾秒，嘆息了一聲，配合地縮起了高大的身子躲進了他的衣櫃裡，門外的宿儺耐心已經要到極限了。
「不要裝了！快出來！」
「宿儺，你好吵！什麼事啊？」
虎杖裝作剛醒來的模樣，房門半開，宿儺顯然剛從牛郎店回來，身上都是菸酒的味道，不過更讓虎杖驚訝的是這時間宿儺不應該在家，對方皺著眉看他，沒有像平常那樣他門一開就要揍他，而是仰起下巴，說：「你知道我要說什麼吧？」
虎杖眨了下眼，說：「我不知道你想說什麼，我剛下班，很累了。」
「少裝蒜，這個地方你記得吧？」宿儺掏出手機照片給他看，說：「你別說你忘記了。」
「.....」
那是五条悟下午給他看的照片，宿儺果然去了事發現場。
「別不說話啊，你是知道的吧？事情真相到底是怎樣？」
「宿儺.....知道這件事對你沒好處的。」
「所以我就這樣不明不白地留下後遺症也沒關係？」宿儺抓住了他的衣領，譏諷地說：「你倒是可以一笑置之，嘻嘻哈哈地和你的上司睡覺，輕鬆地得到工作，忘掉過去，我呢？」
「我沒有忘記！」
「那你就說啊！」
「.....」虎杖撇開了眼。
「看你這樣子真是讓人火大。」宿儺鬆開了他，說：「算了，我去問老頭子，他總會知道的。」
「你不要去找爺爺！宿儺！等一下！」
虎杖悠仁追著宿儺的腳步，想制止宿儺去找爺爺，但他在玄關看見了脹相，虎杖愣了一秒，瞬間就明白了是誰和宿儺一起去的了。
宿儺推開門走了出去，叫脹相跟上，脹相看著他，說：「抱歉，可是我需要知道你們到底發生什麼。」
「等.....等等！脹相！」虎杖抓住了脹相的手，他說：「為什麼.....」
脹相沒有回答他為什麼，而是說：「你知道今天去那個地方宿儺一度失去意識嗎？」
「什麼？」
「他說他好像想起來一點了，他想起那個男人的臉，他看見被綁起來的你，悠仁，你和宿儺以前小時候很愛吵架，但感情沒有這麼差，如果可以把誤會解開，就讓宿儺自己去找真相不好嗎？」
「可是.....萬一他－－」
「是好是壞他自己決定，我相信他可以接受事實的。」脹相拍拍他的手，說完便想走，虎杖又拉住了對方。
「宿儺如果.....」
「我知道，我會注意他對倭助爺爺的態度的，放心。」
虎杖鬆了一口氣，有脹相的保證比什麼都讓人安心，他說：「謝謝你.....脹相.....哥哥。」
脹相眨了下眼，揉了一把他的腦袋，笑說：「不客氣，我的寶貝弟弟。」

大門關上，虎杖悠仁走回寢室，迎來了男人的擁抱。
「你聽到了.....？」
「聽到了。」
「.....」虎杖收緊手，把臉埋進男人的胸膛，也許他們說的是對的，宿儺根本不需要他的保護，但他卻不免感到有些難過。
「很難過？」
「我不知道為什麼。」
「你覺得你做錯了嗎？」
虎杖搖搖頭，他並不後悔隱瞞宿儺事情的真相。
「那是因為你的兄弟已經不需要你保護了，覺得難過？」
「.....或許吧。」
男人拍拍他的後背，替他關上了房門，像抱個大孩子一樣將他抱到床邊，他們抱著彼此躺上床，虎杖貼著男人的胸膛，說：「我覺得有點丟臉。」
「嗯？」
他抬起頭看向男人，說：「被你看到和我哥哥吵架。」
「有什麼關係，悠仁再難堪的樣子我都見過了。」
「不太公平。」
「哪裡不公平？」男人笑了。
「我就沒怎麼看過五条先生你丟臉的樣子。」
「你確定？」
「我確定啊。」
「我人生中的第一次求婚是被誰拒絕的？」
虎杖眨了下眼，說：「是我？」
「嗯，那你知道第一個說我不是他的菜的人是誰嗎？」
「.....是我。」
「是誰讓我在大熱天裡穿兔子玩偶裝去發傳單的？」
「這個又不是我要求的！」
「那好吧，我人生中第一次被拒絕接吻的對象，悠仁你總該知道了吧？」
「...............」虎杖悠仁低下頭，不好意思地紅了臉，他小聲說：「是我。」
「這樣悠仁還要說沒看過我丟臉的樣子嗎？」
「可是、五条先生你看起來又沒關係.....你隔天還是照常追我啊。」
「你真的這麼想？」
男人的聲音沉沉地打在他耳膜上，虎杖悠仁當然不是這麼想的，他最初以為那全是因為五条先生不想再找一個祕書來打理生活，可是後來經過那麼多事情，虎杖仔細一回想就知道不是這樣的，五条先生或許比自己想的還要早喜歡上他，那些丟臉的事跡絕不是可以憑著厚臉皮解釋的。
虎杖由下而上看去，撞上男人始終盯著他的目光，他說：「我沒有這麼想。」
「我只是不知道五条先生你這麼喜歡我。」
「明白了？」男人捏他的臉頰，輕輕吻了下他的額頭，說：「可是我不是喜歡，我是愛你。」
男人從他的額頭吻到他的唇，幾句話就讓虎杖心裡又重新灌滿了蜂蜜，他仰起頭要融化在男人的吻裡，在氣氛將要回到方才的曖昧時，虎杖又聽見了手機鈴聲，他嗯嗯了幾聲，要男人放開他，五条悟可惜地鬆開了他的嘴，讓他去撈床頭櫃上的手機，虎杖看了下來電人，抿了抿嘴，強行鎮定下蕩漾的春心，接起了電話。
「喂？伊地知先生，怎麼了嗎？」
『是，虎杖先生不好意思打擾您，因為我打給五条先生都沒通，所以想說五条先生是不是在您旁邊，可以請您轉告他一件事嗎？』
虎杖看了眼身旁的五条悟，說：「可以啊。」
『那太好了，是這樣的，虎杖先生，您今天下班後有一封關於五条先生的出差信件，您應該還沒確認到。』
「是臨時出差？」
『是的，我有打開看，似乎是臨時股東會議，蠻緊急的，明天早上我會過去接五条先生直接去機場，所以想請您詢問五条先生是否可行，我已經先查看過了，這幾天沒有特別重要的會議。』
「那我跟他說一下吧，應該是沒問題的。」
『好的，那我把時間發給您，再請您轉告了，這麼晚打擾了，很抱歉。』
「嗯嗯，不會，晚安。」
『晚安。』
虎杖掛上電話，將手機放回床頭櫃，男人便先抱過來，問他：「伊地知？」
「嗯，你明天要出差了。」
「什麼時候？我怎麼不知道？」
「下班的時候發的，說是很緊急的股東會議，伊地知明天會接你去機場。」
虎杖躺回男人懷裡，看著對方鬧彆扭而皺成一團的臉，五条先生從以前就很討厭出差，估計這次也是，不過.....
「為什麼不是你陪我去？」
「我已經要辭職了啊。」
「.....」
男人悶悶地抱住他，把白髮腦袋靠上他的肩膀，說：「不去。」
「不能不去。」
「悠仁跟我去我才去。」
「五条先生－－」
虎杖悠仁無奈地拍著對方的背，怎麼樣也沒想到幾分鐘前才在安慰自己的人變成了這副樣子，他思考了幾秒，心裡其實也有點說不出來的不捨，但虎杖悠仁將之歸咎於熱戀期的緣故，他想了下，在對方耳邊說：「五条先生，如果你好好去出差的話.....我可以給你標記。」
男人倏地抬起頭，睜大那雙漂亮藍眼，說：「真的嗎？」
「真的。」虎杖抬起手環上男人的脖子，輕輕吻了下對方，「一言為定？」
男人捏了下他的後頸，看他縮起脖子來，笑瞇了那雙藍寶石眼睛。
「那就一言為定。」

那天晚上虎杖悠仁和五条悟擠在小床上睡了一覺，虎杖睡得很安穩，倒是醒來發現五条先生眼下多了黑眼圈，他問他怎麼了，男人說沒怎麼，只是有點興奮，虎杖頓時哈哈笑出來，他送男人出門，昨晚告訴了伊地知來他家接五条先生，伊地知要載五条悟回家拿行李，虎杖和五条悟沒多說什麼，在門口就揮揮手吻別。公司少了五条悟，頭一天虎杖悠仁就覺得心口少了什麼，雖然男人還是會發訊息給他，但打開辦公室卻是空無一人，釘崎野薔薇和伏黑惠看他無精打采，就問他：「虎杖，你真的要辭職嗎？」
虎杖悠仁愣了下，被問及這個問題讓他感到很無措，他最初確實是想著要辭職的，即使和五条悟剛在一起的幾天也沒有動搖過，可是當他真正只有一個人的時候，他卻又想著如果自己可以待在五条先生身邊，自己可以幫對方做什麼事，虎杖悠仁覺得自己這樣的想法很自私，五条先生會開心他想要留下來的意願，可是伊地知先生呢？
虎杖悠仁左思右想，晚上和五条悟打電話聊天想要留下來的念頭就更深了，五条悟出差四天，釘崎說他簡直像枯萎的向日葵，虎杖悠仁難以否認，他有近乎十年的時間都跟在男人身邊，虎杖悠仁很難想像以後工作的時候看不到五条悟，萬一五条先生在工作的場合看見其他更好的Omega呢？
「你不要自己嚇自己。」伏黑彈了下他的額頭，聽他中午聚餐的煩惱，兩個好友都快悶死了。
「可是.....」
「沒有可是。」釘崎捏住他的嘴。
「唔唔.....」
「你就承認吧，你想獨佔五条先生。」釘崎鬆開他的嘴。
虎杖努了努嘴，終於低頭承認：「嗯，我想獨佔五条先生。」
「那你還等什麼？」伏黑說。
「但是伊地知先生.....」
「重要的是你的心情，你想想，你感到棘手的事情，有哪次五条先生沒有解決過？」釘崎道。
「.....」虎杖悠仁沉默，是啊，五条先生總會替他想辦法，如果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五条先生會讓他兩全其美的。
「今天五条先生會回來吧？」伏黑看了下時間，說：「你還有一個下午。」
虎杖抬起頭，看著好友拿起他的包包丟到懷裡。
「打扮一下，想想怎麼誘拐他吧。」釘崎說，「讓混蛋Alpha瞧瞧你的厲害。」
「.....嗯！」虎杖悠仁起身，又說：「我的工作－－」
「「我們COVER。」」
他被拍著背部推了一步，好友們向他豎起大拇指。
「.....謝謝你們。」虎杖笑著回以一個大拇指。
他真的有很棒很棒的朋友。

晚間九點一十七分，五条悟剛下車，便在家門前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散發成熟橙子香的Omega站在他門前，櫻髮同親愛秘書的臉頰一樣粉嫩嫩的惹人憐愛，虎杖悠仁對他綻放一個笑容，說：「五条先生，歡迎回來。」
他大步朝虎杖悠仁走了過去。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