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上的旁觀者

※８９３五条悟 Ｘ 超商店員悠仁

7.想

「啊。」
虎杖悠仁與對面的黑髮男人同時發出一聲驚嘆，他眨了下眼，與對面的男人又同時說道：「你是......」
虎杖悠仁下意識地立刻左顧右盼，但卻沒有看到那個熟悉的白髮男人。
「那個人不在這裡。」黑髮男人說道。
虎杖悠仁驀地臉頰一熱，對方又說：「你是那個虎杖對吧？」
「你知道我？」
「我們兄弟沒人不認識你。」黑髮男人說。
虎杖愣了下，立刻便明白對方說的兄弟是什麼意思，他道：「你為什麼......」
「在這裡？」
「嗯。」
「我在這裡讀大學，文學系的。」黑髮男人提了提肩上的背帶，虎杖看見對方的隨身袋裡鼓鼓囊囊的，與他印象中的黑道小弟完全不一樣，他有點不知道該說什麼，虎杖抹了把下巴上的汗水，男人又說：「你叫我伏黑就可以了。」
「我是體育系的－－」
「我知道。」
虎杖悠仁又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伏黑和白髮男人都一樣對他的事情很清楚的樣子，虎杖後來仔細想想也不太意外，畢竟對方可是黑道，他的資料應該也不難取得吧，虎杖抓了下自己汗濕的粉色短髮，心裡其實還有其他問題想問，伏黑便指向了一旁校園內的長椅，說：「那邊坐？」
「好。」
虎杖悠仁配合地在長椅上坐下，伏黑看著他。
「怎麼了？」
「沒事。」
對方不知道在想什麼，虎杖感覺對方似乎不是喜歡交際的人，不過伏黑還是在他身旁坐了下來，他說：「你剛去圖書館嗎？」
「嗯，有想看的書。」伏黑看向他說：「你想見那個人嗎？」
「什麼？」虎杖愣了愣。
「我是說，你想見五条先生嗎？」
「我......呃、我沒有......」虎杖頓時不知所措地低下了頭，剛運動完的後背又熱了起來，他拉起運動背心擦了下臉上的汗，想要否認，伏黑卻打斷了他的話。
「你不是想問那個人的近況嗎？他最近應該沒有去那間便利商店。」
虎杖頓了下，頓時感覺渾身不自在起來，彷彿被知道了什麼秘密。
「......」
伏黑看他沒回應，從口袋裡拿出了手機，虎杖看向對方，就見伏黑按下了通話鍵。
對方看他一眼，不久後，虎杖隱約聽到了對方的電話裡傳出了熟悉的聲音，他瞬間感覺心跳加速了起來。
『惠？這麼稀奇，你主動打給我。』
「我遇到一個人，你要和他說說話嗎？」
『嗯？什麼人？該不會是哪個混蛋沒錢還債吧？』
伏黑又看了虎杖一眼，說：「那倒不是......你聽就知道了。」說完，伏黑向他遞來了電話，虎杖聽見電話另一頭的男人在問伏黑是誰，虎杖忽然覺得臉頰也熱了起來，他想起男人的吻，還有那些黏膩的記憶，虎杖猶豫地看著伏黑遞來的手機，半晌接過了對方的手機，他將手機貼上耳朵，小心翼翼地叫喚道：「五条先生？」
『......』
電話另一頭忽然沉默了幾秒，隨後那道低沉有磁性的聲音便竄進了虎杖的耳裡。
『悠仁？』
虎杖瞬間坐直了身體，酥麻從耳裡竄過脖子往後竄到後背，甚至讓他的臉頰也隱隱發麻，虎杖張了張嘴，嗯了一聲。
『......你遇到惠了嗎？』
「惠？」
『啊，就是伏黑惠。』
「喔......嗯，我遇到他了。」
『這樣啊......』
「......」
虎杖聽見自己的心跳聲，腦袋有些空白，忍不住緊張起來，男人停頓了下，說：『悠仁，你想見我嗎？』
「什、什麼？」
『不是你讓惠打給我的嗎？』
「不......不是。」
『也對，你有我的電話，你想我的話，可以直接打給我，除非－－』
虎杖低下頭去，聽到男人的話而心虛起來。
『你是不敢打，不過悠仁沒有什麼不敢的吧？還是你在害怕什麼？』男人低低的笑聲從電話另一頭傳過來，震在虎杖的耳膜和心口上。
「......」
『怎麼不說話？』
「不，我只是、」虎杖斟酌了下，然後道：「有點不習慣。」
『嗯？不習慣？』
虎杖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那種感覺，與男人通電話的時候，會讓他想到對方在那個黏膩場合裡在他耳畔落下的低語，但他不想讓男人知道這件事。
「沒有什麼。」
『怎麼會沒有什麼，你那麼說，不就是想見我的意思嗎？』男人的聲音滿是笑意，虎杖感覺耳朵也熱了起來，他想掛掉電話，但心裡另一個聲音又讓他無法這麼做。
「......」
『悠仁？』
「你沒有......」
『嗯？』
「沒有來我工作的地方......」
『啊......你是說，超商嗎？』
「......嗯。」
『所以你果然是想見我的吧？』男人又笑了，『你比較想和我面對面說話嗎？』
「......我不知道。」
虎杖悠仁握緊手，腦袋一片空白，他不知道，他不明白自己是怎麼想的，可是這幾天他一直都在等男人來超商找自己，或者是打電話給他，但男人什麼也沒做，虎杖緊張地等了好幾天後，發現男人不來了，心底卻湧起了一種難以忽視的落寞。
『不知道啊......』
虎杖不清楚男人在想什麼，但他猜想對方現在應該又是一臉笑意，那雙漂亮的藍眸甚至會笑瞇成美麗的星塵銀河，光是一想起來就讓他的胸口跳的很快。
『既然這樣－－』
男人慵懶的聲音從電話另一頭傳過來，虎杖彷彿看見對方湊在他耳邊，性感的沙啞嗓音黏膩的竄進他耳裡：『那麼悠仁主動來找我怎麼樣？』

「你還好嗎？」伏黑問他，「你的臉很紅。」
虎杖悠仁安靜地掛斷電話，他扯出一個笑容，倉慌地將手機塞回了伏黑的手裡，說：「我沒事，謝謝你。」然後猛地起身，說：「我突然想起來還有事。」
虎杖沒有去注意對方的反應，他背著包包走進了教學大樓，腳步飛快地走進了男廁將自己反鎖進隔間裡，他大口喘著氣，摀著臉慢慢地從隔間門滑了下去，蹲在地上，半晌虎杖感覺心跳的沒有那麼厲害後，從背包口袋裡摸出了一張被反覆摺疊過許多遍的紙張，他看著紙張上寫下的字句，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

－
冷氣在踏進大門的瞬間便吹上了虎杖悠仁的臉，他裝作若無其事地走到櫃檯前，就和平時去打柏青哥的時候一樣，一旁的黑衣男子盯著他，問他：「有什麼事？」
虎杖抬頭看向男子，從隨身包包裡拿出一張被捏的皺巴巴的招待券，男子接過看了看，喔了一聲，向他示意一旁的走道，說：「這邊請，虎杖先生，五条先生等你很久了。」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