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上的旁觀者

※老師生日快樂！

※還點文：(耽美廣播劇)配音的主題！悠一直都很喜歡五的聲音！偶然一次合作，被五的聲音酥的腿軟的故事

Sound of Your Heart
ＢＧＭ：SM Station-Sound of Your Heart

1.
『叮鈴鈴。』
清脆的響聲伴隨著舒服的鋼琴樂從廣播中傳出來，少年趕緊放下手中的自動鉛筆，專心地聽著電台音樂結束後響起的低沉男音。
『歡迎回來StarRadio，不知道大家今天過得如何？是否感到疲憊難受？又或者有高興地想分享的喜事發生呢？無論是什麼，今天依舊要繼續在深夜提供給大家療癒身心的音樂，我是今天的ＤＪ悟，那麼按照慣例，我也會分享今天發生的事，就請各位先聽聽這首音樂吧－－』
男人輕緩地唸完曲目，一首輕快的音樂便落了下來，少年撐著臉頰，忍不住隨著音樂閉起眼睛，如同往常一樣在歌曲中猜測著對方今天過得如何。
他喜歡男人的聲音，也喜歡對方在夜晚如同朋友一般地和訴未蒙面的各種人談話，只是如此寂寥的夜晚便變得溫暖起來。

2.
「鈴鈴鈴－－」
少年從電車中擠出來，感覺到口袋裡的手機震動，他一接起電話，監製的聲音便從另一頭傳了過來。
『虎杖，你要到了嗎？差不多要開始了。』
「要到了，請再等我一下！」
虎杖悠仁從剪票口衝出來，他一邊對著監製道歉，一邊努力往錄音大樓跑去，他沒想到提早出門還會在大街碰上昏倒的奶奶，把對方送到醫院再趕來已經要稍微遲到了，幸好他腳程快，虎杖掛掉電話便在十五分鐘內跑到了大樓底下，他急匆匆地準備上樓，恰好電梯來了，他趕緊進電梯，虎杖按著關門按鈕，一心想著趕緊上樓，電梯門緩緩關上，下一秒卻被門外的人按下了按鈕，又緩緩打了開來。
「不好意思。」
門外的一道聲音竄進虎杖悠仁耳裡，他愣了下，熟悉又陌生的嗓音讓他有一瞬間反應不過來，一名高大的白髮男人走進來，對方對他笑了笑，伸手過來再次按下關閉按鈕。
電梯緩緩向上，密閉的空間內，虎杖悠仁聞到男人身上有一股香香的甜味，他忍不住抬眼朝對方偷看了過去，對方戴著一副墨鏡，身上穿著的大衣和毛衣看起來很溫暖，他猜想對方是模特兒還是偶像，來錄音大樓是不是要錄製歌曲。
「我臉上有什麼嗎？」
「咦？」
虎杖心一跳，男人低頭朝他看來，說：「你一直在看我。」
「呃、我......我沒有、抱歉。」虎杖慌亂地低下頭，感到耳尖發熱，男人的聲音真的好熟悉，但他想不起來，虎杖不禁為自己這樣失禮的舉動感到羞恥。
「沒關係，我知道我很好看。」男人似乎是笑了，又說：「你是新人嗎？」
「新人？」虎杖緩緩抬頭，對方拿下了墨鏡，底下是一雙漂亮的湛藍色眼睛，虎杖呆了一秒，很快點點頭，他說：「我是準備等下要錄廣播劇的，請問......」
「哦，原來是你。」男人彎起唇來，對他伸出手，說：「你好，悠仁。」
「咦？」虎杖眨了眨眼，為什麼他會知道自己的名字？他不解地伸出手握上男人的，對方的手掌很寬大，也很溫暖，在十二月的冬天很稀奇，他說：「你好......」
男人收緊了他的手，輕輕笑起來，慵懶嗓音熟悉地一如五年前陪伴他的每日夜晚。
「我是五条悟。」
電梯門叮的一聲開了。

3.
「你不出來嗎？」
虎杖悠仁回過神，五条悟站在電梯外等他，他趕緊出了電梯，緊張地心臟狂跳，他有點無法直視對方，虎杖還以為自己必須到錄音室才遇的到他，沒想到偶像就在身邊，他偷偷注視著男人的背影，對方走在他前面，和他說著等下見到監督不要緊張，虎杖「嗯、嗯」的回應著，禁不住想著五条悟和自己想像的不大一樣，男人很耀眼，相比在廣播電台裡的深夜音樂頻道，對方感覺更像是活耀在舞台上的明星，虎杖悠仁不明白對方這些年為何堅持不肯露面，也忍不住又懷念起那個老早就收掉了的音樂頻道。
「悠仁？」
「呃、是！」
虎杖悠仁立刻站好，他緊張地大聲回答，男人愣了下，失笑道：「不要太緊張，進來吧。」
五条悟過來拉他的手，帶著他一起踏入了錄音室。
錄音室裡頭的監製和作者已經在等他們，虎杖對他們鞠躬問好，他和五条悟稍微遲到了一下子，然而沒有人責怪虎杖悠仁，今天的工作人員只有監製一人和來參觀的作者而已，他看著男人熟練地和監製說了些話，作者和他加油打氣，監製便讓他們進了隔間，虎杖拿出準備好的台詞本，五条悟站在他身旁，他們戴上了耳機，聽著監製在另一端調整音控。
「悠仁有錄過這類的廣播劇嗎？」
男人的聲音清晰地從耳旁傳過來，帶著一點沙啞磁性，虎杖悠仁聽的耳朵發燙，自從音樂節目收掉以後，男人就不再接任何廣播節目了，虎杖只好找對方配音的動畫來看，幸虧虎杖記得對方的名字，他搜尋了對方的資料，這幾年間一直很想見對方一面。
虎杖掩飾著內心的激動，他搖搖頭，說：「沒有，五条前輩配過很多次吧？」
虎杖悠仁記得，男人的配音種類很廣泛，是很有名的大牌聲優，但像這種耽美廣播劇的配音工作，通常都是由新人來「下海」錄音，很少有像對方這麼紅的聲優願意一直接。
「嗯，因為很有趣。」五条悟輕笑了笑。
「很有趣嗎？」虎杖朝對方看去。
「當然了，奪走新人的第一次特別有意思。」
虎杖眨了下眼，琥珀貓眼別開來，雖然知道不是什麼奇怪的意思，但他仍有點害羞，五条前輩比他想的還要壞心眼。
「剛才監製跟我說今天會先稍微練習一下，所以我們就放鬆地聊聊吧。」
「沒關係嗎？」
「嗯，你看起來很緊張嘛。」
「有這麼明顯？」虎杖摸摸自己的臉，其實他連手都有點抖，畢竟要和喜歡的偶像一起錄這種耽美廣播劇，虎杖悠仁實在很難冷靜，他很怕自己拖累前輩，也怕前輩對自己失望，更重要的是只要一想到今天能聽到五条前輩在旁邊配音，激動的心情便鎮定不下來。
「有啊，你的手在抖，聲音也是。」
「對不起。」
「沒關係，這樣好了，台詞本給我。」
「咦？」
「給我一下。」
五条悟向他伸出手，虎杖悠仁遲疑了一會兒，緩緩地將台詞本放到對方手上，男人將他們的台詞放到旁邊的小桌，捉起了他兩隻手。
「前輩？」
「深呼吸。」
虎杖眨眨眼，聽話地照做，前輩的手很溫暖。
「吐氣，好，悠仁學過發聲吧？」
「嗯。」
「那學我，來。」男人張嘴做起發聲練習，虎杖看著對方眼神中的鼓勵，也張開了嘴，五条悟伸來一隻手按在他的肚皮上，虎杖感覺到自己的喉嚨在震動，丹田部位有股流動，發聲發著忍不住笑起來。
「......感覺放鬆多了？」五条悟拍拍他的肚皮，虎杖點點頭，男人笑道：「那我們可以開始了？」
「嗯。」
「好。」五条悟放開他的手，將台詞本交還給他。
虎杖悠仁低頭看了下台詞本，他已經複習過很多次，雖然確實放鬆很多，不過畢竟是耽美劇本，和他之前客串過的動畫小角色不一樣，他還是有那麼一點緊張，虎杖看著五条悟和外頭的監製打手勢，監製的聲音便從耳機裡傳了過來。
『請你們從第三頁的部分開始吧。』

男人和他對視一眼，由他先開口，虎杖悠仁深呼吸一口氣，看著台詞本上的內容，用亟欲離開的語氣道：『我已經說過我必須回去－－』
『為什麼？』
熟悉的聲音細微的改變了，低沉性感地敲在虎杖耳膜上，虎杖抬眼朝男人看去，他說：『為什麼不重要，請你放開我。』
『如果我說不呢？』
氣音呼在他耳膜上，麻麻癢癢的讓虎杖後腰發麻，他忍不住看回台詞本，呼出鼻息，等待著男人說下一句話。
『你的身體明明就還想念我。』
『唔、』他湊近麥克風發出急促聲音，耳機裡傳來男人「親吻」他的水漬聲，虎杖偷偷朝對方看去，前輩的聲音從耳機裡清晰傳來，冷不防地讓他雙腿發軟。
『看，只是這樣子就站起來了，你很想要我的肉棒吧......？』
「『嗯、別摸那裡......』等等，前輩。」
「悠仁？」
虎杖悠仁下意識地抓著一旁的男人，想也沒想過自己會真的跌坐在地。

4.
「悠仁，還好吧？」
虎杖悠仁坐在隔間外頭，羞恥的摀著臉頰，他點點頭，不敢與五条悟四目相交，他沒想過只是聽前輩說劇本上的台詞就腿軟的跌坐在地，就連現在他的耳朵都還很麻，像高潮一樣身體顫慄不止。
「身體沒有不舒服？」作者問他。
虎杖搖搖頭，他遮住自己的耳朵，說不出口根本是超級舒服，男人的聲音與在電台的時候不太一樣，不知道是不是轉換聲線的關係，虎杖悠仁一直都很喜歡五条悟的聲音，但從未知道自己對他的聲音居然沒有抵抗力到這個地步。
「讓他休息一下好了，他看起來還站不太起來，我順便也有一些事情要說一下。」監督道：「剛才聽聲音還是會有口水音，虎杖你要注意一點，然後親吻的聲音，這部分你沒有配合好，之前你可能沒有配過相似的題材所以有點陌生，不過多練習一下就好了，這沒有很難。」
「好的。」虎杖悠仁搧著臉頰說道。
「我呢？」男人問。
「你不用，等下再繼續剛才那一段，今天要把重逢的那一段錄完，床戲的部分可以再緩緩。」
「好。」
交代完監督便又去聽他們剛才錄音的內容，作者看了看他們，最後還是跟著走去監督身旁，五条悟向他問：「真的還好？」
「......還好。」
「我第一次遇到有人和我錄音錄到一半突然跌倒在地的，我還以為這是即興搞笑節目呢。」五条悟蹲下來，拉開了他摀著臉的手，說：「臉好紅，難不成你是太喜歡我的聲音了嗎？」
「......我、我很抱歉。」虎杖咬著下唇，他確實太喜歡五条前輩的聲音了。
「你不否認？」
「否認什麼？」
「喜歡我的聲音。」
虎杖眨眨眼，含糊地嗯了一聲：「我喜歡前輩你的聲音啊。」
五条悟一愣，似乎沒料到他會這樣承認。
「前輩？」
「......這樣啊。」五条悟鬆開他的手，忽然笑吟吟地看他。
「怎麼了？」
「很少有人說喜歡我的聲音。」
「怎麼可能？」虎杖皺起眉，他說：「五条前輩你的粉絲很多吧？」
「粉絲是一回事，我工作的後輩和同僚很少這麼說。」
「為什麼？」
「因為我除了性格以外其他很完美？」男人撐著下巴說。
「咦？會嗎？前輩你明明很溫柔。」虎杖悠仁難以理解，從第一次見面開始，五条悟就很親切地對待他。
「溫柔？我？」五条悟睜大眼，像聽到什麼笑話一樣地笑了起來。
「不對嗎？」
「不......我也是第一次聽到有人這麼說，悠仁你真是個好孩子。」五条悟笑著起身，揉了揉他的腦袋，聲音溫和就如多年前的每日夜晚，虎杖抬起頭，感覺胸口揪了一下，有一剎那真的覺得前輩真溫柔......

『快、快把你的雞雞放進我的騷穴裡。』
虎杖悠仁捏緊劇本，覺得三個小時前這麼想的自己真是大錯特錯，什麼叫做「時間很充餘，所以我們來練習一下床戲吧」，他還沒做好心理準備啊！
『那麼你要把腿再張開一點......再讓我看看你貪吃的小穴。』
『唔嗯......』
『害羞了嗎？腿別夾起來......看，裡面很期待的在收縮呢。』
虎杖朝男人看去，五条悟正笑的開心，熱衷地在演著廣播劇裡的Ｓ攻，而他已經面紅耳赤，他看著台詞本上的句子，準備接出下一句台詞，男人朝他後腰摸來，虎杖便忍不住又腿軟了。
「前輩！」
「抱歉抱歉，我看你好像要跌倒了。」
五条悟笑著捉住他的手臂，監督在他們的耳機裡說：『五条先生請您不要玩弄虎杖，他好不容易開始進入狀況了。』
「因為悠仁太可愛了嘛，好像第一次真的要被我奪走一樣，是吧？」男人低頭看他，虎杖悠仁開始覺得對方真的是壞心眼了。
「我......這台詞太害羞了，我需要習慣一下。」
「你是說雞雞跟騷穴嗎？」
「對、對啊......」
「後面還有更厲害的呢，悠仁得再多練練才行。」
「還有更厲害的？！」
「沒錯，害怕了嗎？」五条悟把他拉起，虎杖看向錄音室外的監督，對方正在問他們要重新開始了嗎，旁邊來觀摩的作者則是顯得很興奮的樣子。
「悠仁？」
「......我不怕。」虎杖仰頭看向前輩，比起害怕，能夠再聽到男人的聲音，他便覺得自己過去的付出和努力都有了回報，雖然五条悟真的很壞心眼，但他還是露出了一個帶著害臊的笑容說：「我很高興和前輩一起錄音，不管有多困難我都會努力的。」
男人眨了下眼，聽到他這麼說又揉了揉他的腦袋，聲音裡都是笑意：「悠仁說這麼讓人開心的話是想得到什麼回報？」
「沒有啊......」虎杖拉著對方的手腕，抬眼想朝前輩看去，又被按著腦袋低下頭，「真是的......前輩！不要揉了......」
虎杖拉下對方的手終於得以抬起頭，他想說什麼，卻說不出話，只因為對方露出的笑容和他想像中的一模一樣。

5.
「五条前輩，那個......」
結束第一天的錄音，虎杖悠仁悄悄來到男人身邊，今天的錄音成果作者很滿意，還拿了原作漫畫給他們，雖然虎杖不太敢看，但他還是收了下來，並替作者簽了名，送作者離開後，他偷偷地向五条悟搭話道：「要不要一起去吃個飯？」
「吃飯？」男人一邊穿上大衣，一邊說：「悠仁真積極呢。」
「積極？」虎杖悠仁不大明白那是什麼意思，但他仍眨著一雙閃亮的狗狗眼，道：「好嗎？前輩。」
他還想聽五条悟多說說話，這幾年虎杖悠仁已經把對方演繹的作品都翻爛了，但總是沒有多年前那樣夜晚寂靜談話時得到的溫暖感觸，只是像這樣平凡無奇的對話，他都有種想要落淚的衝動，害臊與激動過去了，只剩下滿滿的懷念和喜愛。
「可以是可以，不過悠仁要請客。」
「咦？」
「做不到嗎？」
「沒有！沒有！前輩肯和我吃飯，我一定請！」
男人勾起那雙性感渾厚的唇，說：「那麼一言為定。」

「我要一個頂級干貝牛排佐松露起司醬義大利麵，還有一份特級夏威夷綜合水果聖代，和一份生巧克力派，悠仁呢？」
「什麼？」虎杖悠仁還未從菜單上驚人的價格中回過神，他在服務生和男人的視線中感到臉頰發燙，他帶的錢夠嗎？要是不夠怎麼辦？他一邊想著，一邊隨手指了指菜單上最便宜的漢堡和飲料，說：「我要這個，謝謝。」
「好的，那麼我再複述一遍。」
服務生再次確認他們的餐點，便離開去準備，虎杖悠仁摸摸口袋裡的錢包，直到五条悟撐著臉頰說：「你的錢不夠嗎？」
「咦？」
「嗯？」
「啊！我、我應該夠！」
男人笑了下，拿起水杯倒了杯水，喝了一口，道：「開玩笑的，當然是我請你。」
「欸？」
「你很天真，剛從學校畢業嗎？」
「我......」虎杖摀著臉，天啊，前輩覺得他很天真嗎，他說：「我十八歲了。」
「十八歲啊，這時候出道挺不錯的，不過應該接不到什麼好作品吧？」五条悟替他斟了杯水。
「謝謝。」虎杖接過他的水，說：「因為我對情緒的演技還不夠好。」
「確實。」男人不否認，虎杖愣了下，有點難過，不過五条悟很快又道：「但是你的聲音很有元氣，適合很爽朗的少年聲線，未來應該可以考慮往王道英雄動畫主角嘗試。」
「真的嗎？」他又振作了起來。
「真的，像我這樣就不太適合那種少年音，我的作品也是比較少在當主角。」
「可是前輩演的每個角色都很有名！前、前輩的聲音很性感，有磁性，不適合也沒關係，聽了就很舒服，我很喜歡......呃、我......我是說......」
「你是說？」
虎杖臉熱了起來，琥珀貓眼轉啊轉，落在了桌面上，他又開始感到緊張了，虎杖還沒想出個所以然，服務生便送上了飲料和男人的甜點，對方和服務生又要了一個盤子，將生巧克力派分了一點給他。
「這裡的巧克力派很好吃，不會死甜。」
「......謝謝。」
男人吃了幾口，看他一動不動，便說：「你很喜歡我的聲音，是我的粉絲嗎？」
虎杖愣了下，立刻抬起頭，他用力點點頭，說：「我很喜歡前輩的聲音。」
「這樣啊，難怪你會腿軟。」
虎杖耳朵又燙了起來，他想解釋，感覺到五条悟在桌下翹起了腳，對方的靴子碰到他的小腿，虎杖悠仁腦袋空白幾秒，拿起桌上叉子，說：「我......我在五年前，聽過前輩您的StarRadio。」
「StarRadio？」
「嗯。」他挖了一小塊巧克力塞進嘴裡，真的一點也不甜，剛剛好，虎杖偷偷朝對方看去，男人撐著臉頰露出了懷念的表情。
「所以你喜歡我這麼久了？」
虎杖眨眨眼，他嗯了一聲，不好意思地說：「那時候每天聽前輩的談話，就是我生活的動力。」
「為什麼？」
「嗯？」
「喜歡聽我那個節目的人不多，大家通常心裡都有說不出的寂寞，既然悠仁也喜歡，那麼悠仁說不出口的寂寞是什麼呢？」
虎杖一愣，沒想過前輩會這麼問他，他垂下眼去，用叉子撥著盤中的巧克力粉，然後含到嘴裡，微微的苦味在他嘴裡擴散，他含糊地說：「那時候我爺爺剛過世......本來我就只有爺爺一個親人，可是連爺爺也不在了......」
「悠仁也很寂寞嗎？」
「............嗯，那時候、很寂寞......」有一瞬間，虎杖悠仁彷彿回到了多年以前待在社福安排的住所，聽著廣播中傳來的男聲，對方的聲音讓他的寂寞都不見了，空蕩蕩的胸口變得溫暖而炙熱，「聽到五条前輩像對待家人朋友一樣地和陌生人分享生活，我就覺得如果自己也能給別人這樣的溫暖就好了......所以......」
虎杖抬起眼，看著對方那雙藍眸，他真誠而小心翼翼地道：「能夠遇見你真好。」
鼻尖和眼眶都灼熱起來，虎杖悠仁感覺自己隨時都會落淚，男人愣了下，一邊撐著臉頰露出笑容，一邊從自己的盤中又插了一小塊巧克力派遞到他嘴前，虎杖無辜地望著對方，乖乖張開嘴給前輩餵食，巧克力粉的苦味被裡頭甜味給蓋了過去，五条悟說：「我差點都要以為你在追求我。」
「追......什麼？」虎杖摀著嘴，防止自己把食物噴出來，他的臉紅透了。
男人笑而不語，服務生又把他們的漢堡和義大利麵送上桌，這時虎杖感覺方才無意間觸碰到他的鞋尖又碰了上來，輕輕地撩起了他的褲管，虎杖悠仁瞪圓眼睛看著對座的男人，對方拿起叉子，優雅地捲起熱騰騰的麵條，那雙漂亮的眼睛朝他看來，隨意地用他最喜歡的聲音問他：「悠仁接過吻嗎？如果想表演得更好，我可以幫你。」

6.
前輩的嘴唇很軟。虎杖悠仁完全想像不到事情是如何變成這樣的，他和前輩一起吃了飯，從餐廳出來後，五条前輩牽著他的手帶他走進了巷子裡，他靠在巷子牆邊和前輩說話，說了什麼虎杖記不太得，只知道對方身上多了巧克力的甜味，他很喜歡的嗓音在他耳畔說話，然後......然後他在前輩湊過來的時候，閉上了眼睛，感覺到溫熱的嘴唇貼上他的，剛開始只是輕輕觸碰，前輩親著親著，撬開了他的唇齒，陌生的濕軟舌頭竄進他的嘴裡，挑逗著他的舌尖，虎杖悠仁輕哼著，不太明白要如何呼吸，他憋著氣息，感到男人的大掌搭在他後腰，輕撫著他的背脊，他忍不住吐出氣來，虎杖睜開眼，一句對不起醞釀在嘴裡，又被舌頭給攪得腦袋一片空白，他再次閉起眼，學著對方的親吻讓自己的舌尖動起來。
這個吻持續很久，虎杖悠仁聽到他們的雙唇發出了令人害羞的水漬聲，他的喉嚨深處情不自禁地哼著舒服的呻吟，想不透這個吻從何而來，也無法去思考，五条悟鬆開他的唇後，拉著他的手，又含入了他的指尖，虎杖一面喘息著一面感覺到男人的舌頭如何擺動，那雙湛藍雙目看著他，同男人的聲音一樣迷人，五条悟讓他記得嘴唇與舌尖的位置，換他將手指插進他的嘴裡，他模仿著對方方才所做的，聽到自己發出了羞恥的接吻聲。
「唔、前輩......」
五条悟抽出了手指，從口袋裡拿出了餐廳的紙巾，替他們擦了擦沾上唾液的手指，男人輕輕勾起迷人的雙唇，喑啞嗓音說：「學會了嗎？悠仁。」
「......嗯。」他緊緊靠著牆，慶幸自己有支撐，不會再因為前輩的聲音而丟臉的腿軟，虎杖摸了把自己滾燙的臉頰和嘴唇，說：「為什麼......親我？」
「不是悠仁自己說好的嗎？」五条悟輕輕撫上他另一邊臉頰，用氣音說：「而且我喜歡奪走別人的第一次。」
男人湊了過來輕輕地又吻了下他的唇瓣，與他對視幾秒後，五条悟轉過身，說：「晚餐很好吃，明天加油。」
「前、前輩！」
虎杖摀著嘴，他看著男人高大的背影，五条悟停下腳步，虎杖聽到自己的心跳震耳欲聾，他說：「這是你的惡作劇嗎？」
男人沉默幾秒，側過身來看他，勾著唇說：「悠仁覺得呢？」

7.
廣播劇的錄製必須持續七天，虎杖悠仁有點懊惱自己沒有拒絕前輩，不知道接下來幾天要怎麼度過。隔天他緊張地進錄音室，五条悟依舊稍微遲到，對方總是不疾不徐，監督也不訝異的樣子，虎杖一整天都不敢與對方有視線交流，只要對上親暱的戲份便會想起前輩的吻，監督誇他做的比昨天好，虎杖悠仁卻不敢說那是因為他的腦袋都在想著前輩如同台詞一般觸碰他。
「悠仁。」
虎杖顫了下，他抓緊包包背帶，沒想到結束錄音前輩會來找他說話，監督忙著調整今天的錄音，也沒空理會他們，男人身形高大，只是往門口一站便佔據了出口，虎杖悠仁低著頭，只好硬著頭皮說：「怎麼了？」
「你不和我去吃晚餐嗎？」
「晚......晚餐嗎？」
「嗯。」
虎杖悠仁覺得對方的聲音裡有笑意，也許他在前輩面前已經是個笑話了，他說：「我還有點事－－」
男人抓住他的手，低下頭來問他：「什麼事？」
大掌溫熱，虎杖悠仁腦袋空白，他支支吾吾地說：「工作。」
「你還有其他配音？」
「呃、是啊......」
虎杖抬起頭來，五条悟一點也不相信他，卻說：「那吃個飯再去工作吧。」
「可是......等等，前輩！」
男人抓著他帶他出了錄音室，出乎意料的強硬讓虎杖悠仁有點反應不過來，他被帶進了電梯，男人才終於鬆開他的手，狹小的電梯空間裡，虎杖聽到自己的心跳又開始加快了，他思考著要不要在電梯打開的時候衝出去，以他的腳程應該不會被前輩抓到，五条悟卻突然開口了。
「昨天我挺開心的。」
「什麼？」
虎杖悠仁抬起眼朝他看去，他有聽錯嗎？前輩說他很開心？
男人也低下頭朝他看來，虎杖下意識地立刻垂下眼，他說：「五条前輩是說哪個部分？」
「哪個部分......？這個嘛......」
虎杖悠仁感覺自己緊張起來了。
「都有。」五条悟笑了下。
「都有？」虎杖不解地朝對方看去，五条悟仍看著他，他愣了下，立刻捂著嘴，一雙琥珀貓眼不安分地轉啊轉起來，「五条前輩......喜歡男人嗎？」
「當然沒有，我喜歡女人。」
「......我也是。」虎杖悠仁放下手，重新抓緊背帶，他說不清自己這種失落的感覺，他喜歡聽五条前輩說話，但並不代表他喜歡對方......是啊，應該要是這樣的，他自言自語似地又道：「我喜歡腿長屁股大的女性。」
「嗯，我喜歡胸部大的。」
虎杖再次朝對方看去，露出無法理解的表情，他說：「所以前輩你為什麼親我？」
「好問題。」五条悟伸手過來攬住他的肩膀，湊近他耳邊，用著讓他腿軟的酥麻聲音說：「可能是因為你很可愛。」
電梯叮一聲響起，虎杖悠仁錯失了逃跑的機會。

8.
墨色夜空中飄揚著純白雪花，虎杖悠仁推著男人肩膀，從唇瓣中獲得一絲喘息空間，他無意間看到雪花落下，冬天的第一場初雪落在男人白髮上，若不是這麼近的距離實在很難注意到，他說：「下雪了......前輩、嗯......」
男人疊上來的唇堵住了他沒說完的話，炙熱舌尖捲著他的吮吸，即使不是聲音也令他渾身酥麻而難以反抗，五条悟大掌從他身上那件厚厚的軍大衣摸進了他的帽衫裡，溫熱掌心也難得冰冷地讓虎杖顫抖起來，他推著對方胸膛，發出嗯嗯嗯的聲音，男人大腿又卡進他的腿間，將他固定在對方懷裡，虎杖悠仁賣力呼吸著，他的嘴唇熱辣辣的，被又吮又吸地微微腫起，但五条悟還是在親他，他感覺到對方的掌心撫摸著他的小腹，冰冷的手在他的腹部上恢復了溫熱，男人終於鬆開了他的嘴，與他鼻尖相蹭著，嘶啞地說：「下雪了？」
虎杖張著嘴呼吸著，只能發出急促的嗯一聲，他的胸口劇烈起伏，雪花落得更多了，他抬起抵在對方胸膛上的手去碰對方的白髮，虎杖往背後的牆面靠去，觸碰著對方冰冷的白髮，緩了好一會兒後，說：「......聖誕老公公。」
男人挑起眉，拉下他的手，說：「沒有禮物哦。」
「不需要......」虎杖眨也不眨地看著對方，他還是想不透自己為什麼和前輩在接吻，這是第幾次了？第七次？哦......對，今天剛結束錄音，從明天開始就再也見不到前輩了。
他掙開男人握著他的手，去碰對方的眉毛，還有眼皮，五条悟再次抓住他的手。
「你連眉毛和眼睫毛都是白色的。」他說。
男人收緊手，用他熟悉的嗓音道：「我從雪之國來。」
他眨了眨眼，笑道：「那這場雪是你下的嗎？」
「嗯，是我下的，因為要讓你記住我。」
「我早就記住了。」他從鼻尖發出小小的哼聲，男人拉著他的手低頭又吻了他，虎杖攀住男人背脊，他輕輕含著對方濕潤的唇瓣，和對方交換一個濕熱的吻，明明天氣很冷，虎杖卻感覺自己暖的不可思議，他往後退，男人便湊上來，於是他用氣音說：「我的吻技不需要這麼進步。」
「誰說的，每個聲優的吻技都需要這麼進步。」五条悟與他額頭相貼。
「所以前輩跟每個後輩都這樣親嗎？」他抬起眼，琥珀貓眼裡閃著光。
「當然沒有，我喜歡女人。」
「後輩也可以是女人。」
「......」
「我喜歡前輩的聲音。」虎杖抓了抓對方白髮，他說：「你呢？」
「悠仁只喜歡我的聲音？」五条悟按著他的小腹。
「KISS也喜歡。」
「只有KISS？」
「......你的手一直不要按。」虎杖皺起臉，耳朵發熱地轉移話題，「還有不要一直放在別人衣服裡，很冷耶。」
「放著就溫暖了嘛，而且你為什麼有腹肌？」
「我有鍛鍊啊、哇！不要往上摸！前輩！」他用力拍打了下對方肩膀，男人笑瞇了那雙藍眸，發出了低沉笑聲，就連笑聲虎杖也喜歡。
「你還有胸肌，還蠻大的。」
「所以說......不要摸了！」
「可是今天我生日。」
「欸？」
「嗯。」
「真的？」
「真的，十二月七日。」
「......那，生日快樂。」
「謝謝。」
男人又在他的胸肌溝壑間磨蹭了幾下，虎杖悠仁腦中不合時宜地想起台詞本的內容，臉頰也熱了起來，他說：「前輩，你不冷嗎？」
「嗯？」
「我把外套還你。」
「沒關係，我穿你的外套也不會太冷。」
「那你要把手放到什麼時候？」
「這是壽星的願望。」
「可是你是聖誕老人。」虎杖又抓了幾下對方頭髮，雪花落的他們滿身都是。
「聖誕老人不能收禮物嗎？」
「你只想要這個禮物嗎？」
他抬眼看著對方，說完這句話整張臉都紅了。
男人緩緩眨了下長長的純白睫毛，忽然勾起唇笑了起來。
溫熱大掌按在他左胸上，聲音迷人地說：「你給我禮物，我也會給你禮物。」
「為什麼不是你先給我禮物，我再給你禮物？」
「因為聖誕節還沒到？」
虎杖鼓起嘴，好吧，這個理由可以接受。
「不過悠仁想要的話，我可以先給你沒關係。」五条悟頓了下，說：「只要你說出通關密語。」
「什麼通關密語啊？」
「猜猜看。」
「有沒有提示？」
「嗯......好吧，提示是生巧克力派。」
「生巧克力派？」
「嗯哼。」
虎杖悠仁皺眉思索，他咬了咬下唇，試探地問：「是不是跟你第一天突然想親我有關？」
男人愣了下，失笑道：「嗯，沒錯。」
「那我知道了。」
他信心十足地看著五条悟，和那時想要落淚的衝動不一樣，熟悉的溫暖充滿他心中，他伸出手輕輕點在男人左胸上，說：「......能夠遇見你真好。」
讓我聽聽你的心聲吧。

「「我喜歡你。」」

－－－ＥＮＤ－－－

五条老師生日快樂！！

希望老師能在這一天得到很多很多祝福，也希望老師能早日從獄門疆出來實現他的願望和夢想ＴＴ

ＢＧＭ是獻給五条老師的，很推薦配著一起觀看，也是我想對五条老師說的話

最後的最後是一些不重要的設定，時間關係有很多都來不及寫：

1.五条之所以沒有公開露臉是因為覺得麻煩，他自認為公開的話一定會無法在街上逛街，所以選擇不公開

2.五条的經紀公司就是他開的，不過外人不清楚，因為是五條自己的公司，所以想怎麼任性都可以

3.配音的那七天悠仁每天都陪前輩吃飯，練習親暱戲的配音，然後一直被親親吃豆腐，因為如此，配音的時候常常過度投入，差點真的高潮

4.悠仁回家後有把作者的漫畫讀完，和之前只有台詞的感覺很不一樣，和五條在一起之後有點期待前輩對他這樣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