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上的旁觀者

11.
「虎杖。」
五条悟和家入硝子離開不久，東堂葵就湊到虎杖悠仁身邊，虎杖猜出對方想問什麼，往旁邊挪了挪，指著底下的小朋友，說：「晚一點再說。」
「好吧。」
東堂聳聳肩，拿著點火器材，和他一起重新上起這堂演習。火災演習的課程進行到傍晚，結束以後，虎杖和東堂回分局的路上預想對方會再問，東堂卻一反先前的態度顯得很安靜，見對方如此虎杖反而開口了。
「東堂，你會覺得我噁心嗎？」
「你指什麼？」
東堂筆直地看著道路開車，也沒有回頭看他，但虎杖明白對方心知肚明，只是沒有想再提這個話題傷害他。
「我和五条先生的事。」仔細想起來虎杖悠仁也覺得自己有點衝動了，可是那個當下他就是覺得說出來才是對的，他和五条先生不是朋友，現在不是、未來更不是，而且更重要的是虎杖討厭說謊。
「你就沒有想過要說謊。」東堂道：「這樣也好。」
東堂朝他看過來，對他笑咧了嘴，「能夠當第一個聽眾，我挺幸運的，不是嗎？」說完，東堂向他眨了下眼。
虎杖眨眨眼，讀出好友的話中之意，哈哈笑出來。
「謝謝你，東堂。」
「不客氣，小心別愛上我了。」東堂揉亂了他的短髮。
「才不會，下次跟小高田見面的時候，我會幫你說好話的。」虎杖嘻嘻笑著豎起了大拇指。
「真的？虎杖你果然是我最好的Brother！」
「那是當然！」他伸出手和東堂擊了一個掌。
回分局前，虎杖和東堂說好了暫時先不跟分局裡的其他同仁說這件事，畢竟這算是虎杖的隱私，沒有必要搞得人人皆知，虎杖同意了，回到家沒多久，話題的另一個主角五条悟就來找他。男人說他來蹭飯，虎杖拿對方沒轍，穿起圍裙就煮了咖哩給自己和男人吃，男人吃得很滿足，吃飯時候說了和高中朋友過去的趣事，晚餐過後卻沒有特別留下，而是走過來抱了抱他，說謝謝招待就走的乾淨俐落，搞得虎杖悠仁又感到莫名失落。
虎杖也不知道男人是不是故意的，但總之對方達到了他的目的，男人離開後晚上睡前虎杖就想起了男人之前陪睡的樣子，他想著或許是因為自己有點習慣了，沒想到過幾天男人又來他家蹭飯，晚上睡前虎杖悠仁依然想起男人，只好打電話給五条悟，男人聽起來很愉快，問他：『怎麼想到要打給我？』
「我也不知道。」虎杖悠仁在床上翻身，他舔了舔唇說：「突然想和你說晚安。」
『只有晚安嗎？』男人磁性的聲音從電話裡傳進耳裡，敲在耳膜上很癢。
「嗯，不然呢？」虎杖悠仁故意問。
『說一點甜言蜜語？』
「我不會。」虎杖掩著嘴偷笑。
『好過份。』
「就是想聽你的聲音而已，這樣很過份嗎？」虎杖笑出來。
『......過份，非常過份。』男人嚴肅地說。
「哪裡過份了？」虎杖好奇地道。
『說這種可愛的話，讓我更想和你同居了。』
虎杖愣了下，笑得更開心，他說：「再說吧，五条先生。」
『你哄我啊，哄我就放棄。』
「嗯～那好吧。」
虎杖掛掉電話，他拉起衣襬叼在嘴裡拍了張照，手機叮咚叮咚作響，男人在訊息裡問他怎麼突然掛電話，還刷了一排可憐兮兮的貼圖，他將照片傳過去，加上一個晚安，男人便突然安靜了下來，虎杖悠仁看著系統提示已讀，等了男人一會兒還是沒回應，便將手機丟在床頭櫃上，終於感到滿意地入睡。
五条悟開始變得很常來虎杖家休息，虎杖依照承諾只要在家就會傳訊息給男人，要不了多久男人下午或晚上就會過來一趟，有時候男人會累癱地在沙發睡覺，有時候虎杖連男人來了都不知道，男人從他的寢室走出來虎杖還嚇了一跳，更有時候男人只是來找他蹭飯吃，近一週後虎杖悠仁才習慣了男人的神出鬼沒。
隔週週末，虎杖悠仁先行和對方說自己排班休假要過去住兩天，一大早就買了早餐騎腳踏車到男人的大樓住家下，他打電話給男人，五条悟便下樓來接他，男人穿著很隨意，頭髮睡的東翹西翹，還有點睡眠不足，一看到他就大步走來牽著他的手，帶他坐電梯上樓。
「五条先生，你昨晚工作到很晚嗎？」
「大夜班。」男人邊打哈欠邊說，高大的身子歪斜一邊靠在他身上，說：「你好香。」
「那你一定是肚子餓了。」虎杖舉起手上的早餐，笑著說：「五条先生你喜歡吃甜的吧？我買了巧克力吐司。」
男人看了一眼，說：「怎麼不是你做的。」
「假日不想動。」虎杖拱了拱肩膀，男人還是靠著他，只是鬆開牽著他的手，狼爪拍上他的側腰緊緊抱著他。
「那我們去床上睡覺。」
「假日你想和我睡覺？」
電梯叮一聲響起，虎杖拖著男人出電梯。
「不然悠仁想看電影嗎？也可以。」
「五条先生你就不想動動嗎？」
「動動？」
「嗯，雖然平常上班蠻累的，不過假日果然還是會想舒展筋骨一下......五条先生。」虎杖抬起頭朝男人看去，男人本就大的眼睛睜得更大了，目光卻因為瞳孔縮小而顯得猙獰，虎杖看了一眼沒有嚇到，反而笑了出來，他抓住男人摸著自己屁股的手，說：「性騷擾。」
「床上運動？」男人眨了下眼，讓自己看起來溫和一些。
「誰跟你床上運動？」虎杖用手肘拐了男人一下，但被男人給抓住了，男人低頭在他的臉頰上偷了一個吻。
「你啊。」
「我不要。」虎杖癢地哈哈笑，和男人糾纏著你推我我抱你，男人拿出鑰匙開了門，還直接把他抱起來往沙發丟，虎杖撐起身來還沒跳下沙發，男人就壟罩上來低頭吻他，男人的唇濕潤又軟，虎杖悠仁懷疑男人睡覺也偷抹了厚厚一層的護唇膏，他被親地往後仰，男人還接過他的早餐丟到茶几上才抓著他的雙手不讓他動彈，他體驗過一次男人的力量，第二次被對方這樣親讓虎杖悠仁又嚇了一跳，耳朵裡都是心跳的嗡鳴，男人還撬開他的嘴，濕熱的舌頭捲著虎杖悠仁的讓他腦袋發麻，男人親了又親，虎杖推拒的力道被男人的吻給融化了，沒有多久他就迎合起男人的親吻，親的嘴唇發麻，肚子叫了起來，男人才鬆開他的嘴。
「餓了？」
「餓了啊。」虎杖喘著氣，抬起一條腿蹭向男人的胯下，五条悟悶哼一聲，他說：「現在才早上。」
「早上又怎麼了？」
虎杖又頂了對方硬邦邦的兄弟，說：「五条先生很有精神嘛？」
「看到你就有精神了。」
男人低頭再次親了他一口。
「那我們可以出去走走了？」虎杖掙脫男人的箝制，推開男人坐起身，他從茶几上的早餐袋裡拿出巧克力薄片，撕了一塊塞進男人嘴裡，男人皺起眉，捏住他的手腕，把他的手指也一起吃了進嘴。
「噢！五条先生......嗯、」
男人咬了他的手指一口，邊嚼著吐司，邊湊過來親了他一下，說：「好甜。」
「......巧克力當然甜了。」
男人笑著看了他依舊脹紅的臉一眼，奪走他手中剩下的吐司，一邊吃一邊往後靠去，翹起那雙長腿，伸手將他攬在懷裡，說：「要去哪？我不想動。」
「你不想動？」虎杖悠仁邊找出自己的三明治早餐，邊不相信地說，「剛才是誰把我丟到沙發上低頭就親的。」
「寶貝，你要相信性慾能驅使人的動力。」男人摟了摟他。
「是哦。」虎杖把三明治塞嘴裡，一邊嚼一邊看男人，他伸手去拍男人勃起的褲檔。
「噢！悠仁！」
五条悟立刻抓住他的手腕，一臉疼痛模樣，虎杖含著三明治嘻嘻笑著，含糊說：「抱歉。」
「我們現在去床上運動。」
男人一口塞下吐司，拉著他立刻就要起身，虎杖搖著頭黏在沙發上，拼命說：「不要啦，對不起，五条先生！哇！」
男人輕鬆扛起他，虎杖悠仁一陣天旋地轉，回過神來又被扔上男人的柔軟大床，男人撐在他上面，側頭去親他的脖子，虎杖被親的想笑，他看著男人的天花板和牆壁，卻被滿滿的自己給震懾地呆住了。
「......悠仁？」
五条悟抬起頭來看他，順著他的視線便看到了自己貼滿的月曆。
「五条先生......你真的很喜歡我欸。」
虎杖吃驚地拿著沒吃完的三明治繼續嚼，他看向撐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對方白皙的臉頰都紅了起來，注意到他在看，就乾脆放鬆了力氣壓在他身上。
「你好重。」
「這種時候你還在吃。」
「胃最大嘛。」虎杖三兩口將手上的三明治處理完，他推推男人的肩膀，說：「什麼時候？」
「......五年吧。」
「你喜歡我五年？」
「嗯。」
「......哦。」虎杖看著男人房間裡滿滿都是自己的牆壁和天花板，感到有種發現不該發現的秘密，他有點不自在地轉移話題說：「五条先生，你真的不想和我出門走走嗎？」
「......如果你想去就一起去。」
「什麼啊。」虎杖失笑，他說：「你好像老公公喔。」
「我還很年輕。」男人抬起頭看他。
「那你幾歲？」
虎杖猜測男人大概三十出頭，那天家入小姐特別強調他很年輕這句話，讓虎杖有點在意，他在想家入小姐會不會覺得五条先生和自己年齡差距太大而有什麼意見，不過五条先生看起來比他年長一些，總不會太老，沒想到他看見男人囁嚅著說：「三十九。」
「三十九？」
「對啦，我還很年輕的。」
「可是五条先生你比我大十三歲欸。」虎杖撩開對方的額髮，說：「啊，仔細一看好像有魚尾紋。」
「......魚尾紋？！怎麼可能，我保養的很好！」男人撐大了眼，露出了驚恐貓貓的表情。
「嗯......應該是我看錯啦。」虎杖笑出來，仰起下巴親了男人臉頰一下，「五条先生還是很好看。」
「......你沒騙我？」
「沒騙你。」
男人噘起嘴來，從他身上翻身下來，虎杖悠仁看著男人踱步到房間的更衣鏡前翻起瀏海，卻是看起了眼角，自言自語似地說：「我還是很完美。」
虎杖忍不住嘴角，一邊偷笑，一邊又覺得男人很可愛，他抓著男人的被單掩飾笑意，半晌，男人注意到他在床上打滾偷笑，大步走過來把他撈到懷裡，說：「我們還是做床上運動吧？」
「不要！我還沒做好心理準備！」虎杖悠仁抓著男人的狼爪，決定換個說法道：「我們去約會嘛。」
「約會？」
「嗯，約會。」
男人盯著他，虎杖也看著他，幾秒後，男人低頭咬了他的下唇一口，說：「那你脫衣服讓我拍張照片，我們下午再出門。」
「真的？」
「真的。」
虎杖悠仁立刻推開男人的胸膛坐起身，乾脆俐落地脫下自己的帽衫，把自己的上身脫的赤裸，露出性感小腹肌和胸肌，他兩隻手搭在牛仔褲邊緣，煽情地說：「那來吧，五条先生。」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