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上的旁觀者

18.
男人早已備好了車，就在密室工作室旁的地下室裡，虎杖悠仁上了車，卻在後座看到了家入小姐和夏油先生，他們向他打招呼，兩人目光曖昧地盯著駕駛座的男人，虎杖看到五条先生紅了耳朵，下一秒兩人道：「求婚成功了沒？」
「不是求婚！」
男人正在把車開出停車位，聞言耳朵更紅了，還瞥了虎杖一眼，虎杖笑起來，他說：「我原本也以為你要求婚。」
「......」男人張了張嘴，說：「太早了，你又不會答應。」
「說不定呢？」虎杖逗男人。
「悠仁這麼說呢。」夏油道。
「傑，你別跟著鬧了。」
夏油先生吐了舌頭，故作無辜；一旁的家入小姐倒是很安靜地閉起眼。
虎杖看著後照鏡的兩人，道：「你們要和我們一起去嗎？」
「不了。」家入開口：「太早起有點辛苦。」
「我們也不想當電燈泡。」夏油說。
「你們要去我也不讓你們去啊。」五条先生頓了下，看向虎杖：「等下先送他們回家，我們再去，累的話悠仁也休息一下？」
男人摸摸他的腦袋，虎杖聽到後座的夏油先生哦了一聲，細長眼睛盯著他看，虎杖有點不好意思，他拉開男人的手，要五条先生好好開車，便想拿出手機打發時間，不過後座的夏油並不打算讓他安靜滑手機，對方開始問起他們怎麼認識的。
「我們......」虎杖觀察著五条先生的臉色，他猜測夏油先生應該就是五条先生以前說過的摯友，男人沒有阻止他回話，他便說下去：「是職務上認識的。」
「職務？」夏油問。
「悠仁救災的時候剛好嗆傷，所以送來我們急診室。」五条先生補充。
「哦......這樣挺有緣的嘛。」夏油評論。
「算是吧，五条先生還給了我門診名片，不過急診醫生有時間兼差嗎？」虎杖想起來。
「一週一天吧，我們那裡比較特殊，只有我是這樣的，我有時候還要巡病房，不過一般來說醫生有專業科目差別，不會跨科看診。」五条先生解釋到一半，嘴角有些垮下來，他說：「可是我給你名片，你都沒打電話給我，也沒來看診。」
虎杖苦笑了下，說：「因為我覺得我不嚴重啊，而且我又沒事，幹嘛打給急診醫生。」
「看來是差點錯過了呢。」夏油擺出一副幸好的模樣。
「幹嘛？」五条先生皺起眉，「問悠仁這些做什麼？」
「誰叫你都不跟我和硝子說。」夏油道：「我很好奇你的感情狀況啊。」
「才不想告訴你咧。」男人撇撇嘴，虎杖見五条先生如此，反而有點好奇了。
「夏油先生，五条先生以前談過戀愛嗎？」他問道。
「嗯？悟他啊－－」夏油一下來勁，眼看他要說，男人連忙出聲制止。
「喂！傑！不要亂說話！」
「哈啊......我都還沒說。」夏油失望地道。
「是什麼不能說的戀愛嗎？」虎杖好奇道。
「悠仁。」
虎杖朝男人看去，對方委屈地看著他，他只好笑著說：「不能問嗎？」
「......」男人沉默沒回應。
「你也會怕人家問喔？」夏油虧他。
「吵死了，我只是想要悠仁私底下問我。」五条先生發脾氣道。
「生氣了呀？」虎杖露出乖巧模樣，男人的臭臉一下就繃不住了，車子還剛好在一處小區停下。
「到了，傑你可以下車了。」五条先生說。
「這麼小氣。」夏油傑倒是一點都不在意男人的脾氣，看了下外頭便打開車門下車，探頭道：「悠仁，下次一起吃飯，我可以跟你說他的秘密。」
「嗯，好啊！再見，夏油先生。」
「叭－－！」
男人氣呼呼地按了喇叭，虎杖悠仁還是第一次看男人這副模樣，夏油不理會好友的脾氣回了家，虎杖回過頭，撒嬌一般地說：「大叔～別生氣了－－」
「噗哧。」後座的家入笑出來。
「啊，家入小姐你還醒著啊。」虎杖有點臉熱。
「我才不是大叔。」五条先生捏了他的大腿一把，又看向後座，「給我忘掉！硝子！」
「嗯嗯，忘記了。」家入繼續裝作閉眼假寐。
虎杖不好意思地看看五条先生又看看家入小姐，這次安分地窩在副駕駛座上，他原來還想問家入硝子當初為什麼要特意問他年齡，不過眼下看起來五条先生的好心情有點變糟，他便只好乖乖地住了嘴，虎杖又拿出了手機滑，十五分鐘後，他們終於也將家入硝子送回了家，正式往新家前進。
「還在生氣嗎？」
家入一走，虎杖便討好地將手搭上男人大腿，他輕輕搖了搖。
「你叫我大叔。」
「喔唷，你這麼介意幹嘛？」
男人撇撇嘴，說：「我可是一點皺紋都沒有。」
「嗯，是、是，大帥哥。」
「有誠意一點。」男人伸手捏他的臉頰。
虎杖抓下對方纏著繃帶的手，說：「大－－帥－－哥－－」
男人彎起嘴角來，顯然心情好轉了，虎杖將男人的手放回方向盤，貼到車窗上說：「你買哪裡呀？」
虎杖悠仁注意到他們正在往市中心開，這裡交通很發達，但是地價也不便宜。
「我沒買。」男人堅持不落入他的陷阱。
虎杖失笑：「哦，那好吧，在哪裡租？」
「等下你就知道了。」
半小時後男人帶他來到市中心的高級住宅，一樓有花園還有警衛，和男人之前住的不相上下，五条先生牽著他的手帶他搭上地下室的停車場電梯，他們的住屋在十二樓，不高不低，一出電梯就是他們的家，五条先生推著他的背讓他開門，虎杖便拿出男人給他的生日禮物開鎖，他有點緊張，門開了後有個玄關，虎杖看到裡頭已經搬進了一些家具，就連鞋櫃裡也有一兩雙鞋子，他回頭看男人，對方說：「之前有稍微來整理一下。」
五条先生要他繼續看。
房子整層樓，很大，虎杖悠仁一到客廳便看到大片的落地窗，午後太陽照進來，非常暖和，他說：「五条先生，你真的很喜歡落地窗。」
「居高臨下嘛。」男人也不否認，催促他趕快去臥室看看。
「我有房間嗎？」虎杖問。
「當然有。」
「真的？」
虎杖喜出望外，馬上一間一間打開來看，浴室也超大，有一個高級大浴缸，兩個人泡都沒問題，虎杖看了一眼，就知道背後男人在想什麼，他冷靜關上，又進了一間書房，裡頭已經放了一些書，還有書桌跟電腦，虎杖猜測是男人的工作間，他拉上門，準備去下一間，眼尖地發現有個小隔間在書房隔壁，男人一直跟在他身後，見他發現立刻閃到他面前，推著他肩膀說：「不是這裡。」
「那這裡是幹嘛的？」虎杖好奇道。
「放一些雜物的。」
「雜物？」他瞇起眼，不知道為什麼腦中一閃五条先生之前住家的臥室，他說：「真的是『雜物』？」
「當然。」
虎杖覺得五条先生在騙人了，不過反正之後有的是機會偷看，他配合地去下一間房，然後終於看到了自己的房間，虎杖的房間不大，有一個單人床，旁邊有櫃子和書桌，他摸摸看看，男人問他：「喜歡嗎？」
「嗯。」虎杖抬起頭看對方，頓了下又說：「你怎麼準備了我的房間？」
「怕你不跟我睡啊。」男人可憐地說。
虎杖笑了，也不否認男人的話語，他走到男人跟前，牽起對方的手，說：「那『我們的』房間呢？」
男人也笑起來，指著外頭對面的房間，說：「那裡。」

雙人臥室比虎杖的單人小房間大得多，虎杖悠仁一進門的瞬間就撲上了柔軟的大床，床鋪很好睡，房裡採光也很好，還有浴室，這樣不用怕到時候兩個人要搶浴室使用，男人看他躺上床，也在他身旁坐下，大掌摸上他後腰，虎杖側頭朝男人看去，對方聲音沙啞，問他：「好睡嗎？」
「不錯啊。」他伸手去拉男人，讓對方和他一樣躺在床上，反問對方：「怎麼樣？」
「和你一起睡好多了。」男人那雙藍眸緊緊盯著他，虎杖回視男人，幾秒後，他支起手肘靠過去，和男人接了一個吻，他閉起眼睛張開嘴伸出舌頭去舔男人渾厚的唇瓣，舌尖便被男人給捲入嘴裡吸吮，男人按上他的後頸吮他的唇和舌，虎杖回應著男人的親吻，直到彼此有點情動的時候才住了嘴，他發出輕笑，側臉貼在床鋪上，和男人湊的很近。
五条先生摸著他的嘴角，又補了一個吻給他，低沉嗓音道：「我還以為你不會來。」
「為什麼？」
「籌備遊戲的時候，傑和硝子都在說你說不定會不甩我。」
「哪會啊，我喜歡玩遊戲。」
「我也是這麼想的。」
「嗯？」
「因為悠仁比我小嘛。」
虎杖眨眨眼，笑出來，他輕輕推男人胸膛，說：「你在報復我，我才不是小孩子。」
「是誰叫我大叔的？」男人捉住他的手。
「大叔不也喜歡玩遊戲？」
「嗯，喜歡。」
虎杖笑瞇了眼。
「喜歡。」男人又說了一次。
他臉熱起來，虎杖定定看著男人，五条先生輕聲道：「為什麼接受了？」
「嗯？」
「和我同居，你之前一直不要。」
「嗯......這個嘛。」
虎杖故作思考，說：「我找不到拒絕的理由。」
「找不到？」
「嗯，找不到了。」
他撐起身，這種心癢難耐的感覺讓虎杖感覺很新鮮，他抬起腿忽然坐到五条先生腿上，低下頭去看著男人漂亮的藍眼睛，他感覺腦袋也熱呼呼的。
「悠仁......？」
他微微笑起來，輕聲如誘惑地道：「要不要做點情侶之間會做的事？」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