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上的旁觀者

20.
在浴室和男人洗了澡後，五条先生拿了Ｔ恤和運動褲給他穿，虎杖穿上有點寬大，不過也沒有太大差別，拉開運動褲看了下空蕩蕩的下體，他考慮幾秒鐘要不要穿回自己不久前被男人剝掉的內褲，最後虎杖還是妥協了，他把自己的衣服拿去洗，回到客廳，發現五条先生從電視下的置物櫃拿出整套的醫藥箱，配備之齊全讓他覺得有點想笑。
「幫我包。」男人朝他伸出手。
「你這也太齊全了吧？」虎杖坐到五条先生身邊，低頭翻了翻，說：「沒有保險套，但有醫療用品。」
「職業病，沒辦法。」男人頓了下，朝他湊近，低聲問他：「這麼想做？」
「我說說而已。」虎杖推開男人的臉，小心地拉過對方那隻手，他一邊拆繃帶，一邊說：「等下晚餐要吃什麼？」
「都可以，生日蛋糕？」
「中午吃過了。」
「甜點永遠不嫌少。」
「你這樣不怕胖？」
「不怕，我有在運動的。」
「什麼運動？」
「猜猜看。」
虎杖皺起眉思考，還沒想出來倒是男人手上的繃帶先拆完了，手上有很明顯的穿刺傷，結痂滲了血看起來有點血肉模糊，他整張臉皺在一起，剛剛心疼，男人便湊過來親了他臉頰一下。
「床上運動。」
「跟誰？」他抬起眼，忍住想掐男人傷口的心情，道：「依你吃甜食的速度，跟我做的床上運動不夠吧？」
「我就是舒緩一下你的心情，幹嘛跟我生氣？」
男人表情委屈，虎杖支吾了下，又低下頭，他拆開棉花棒，敷衍道：「不需要，比你嚴重的傷我看得不多嗎？」
「......」
男人不說話，虎杖也沒有要搭話，他稍微替對方消毒，拿起繃帶重新纏上，雖然包得不比男人好看，但勉勉強強還算可以，做完這一切後，他抬起眼，想要轉移話題，一下撞上男人的目光卻感到窘迫起來。
「你喜歡我。」
男人用那隻包好繃帶的手反握他，手勁輕巧，虎杖感覺臉頰發燙，他直視著男人，懷疑耳邊又響起了警報聲響，咚咚咚地吵得他只能含糊地道：「喜歡啊、我不是說過我變得更喜歡你了......？所以我......我是說！我喜歡你，沒什麼好問的吧？」
他垂下眼，忍不住咬著下唇，搞不明白自己突然這樣是怎麼了，直到聽見五条先生笑出來，虎杖才抬眼朝對方看去，男人摸上他的臉頰，說：「我也喜歡你。」
五条先生偏過頭朝他吻過來，沒什麼情慾的吻，但虎杖感覺胸口跳得太快讓他感到心臟疼痛起來，男人的唇磨蹭他的，伸手抱住他，又說一句：「好喜歡你。」他的胸口與男人相貼，左胸腔與男人相對，虎杖分不清楚那究竟是自己的還是五条先生的心跳聲，男人鬆開他，手指輕輕點了下他的臉龐，夕陽暖暖地落在男人臉上，藍眼睛亮晶晶的閃著溫暖的光。
「悠仁變成小番茄了，好稀奇。」
他睜圓了眼，很有意識地感覺到自己如男人所說的羞紅了臉，虎杖推開男人，舉起手臂遮掩自己的臉，他從沒感到這麼害臊過，慌忙又無措地說：「是夕陽的關係......！」
「......是這樣嗎？」男人好笑地道，也不逗他了，伸手再次把他抱進懷裡，男人說：「我想好晚餐要吃什麼了。」
男人一下一下拍著他的背，虎杖感覺頭暈目眩，他閉起眼睛，努力平靜自己凌亂的心，最後他感到有些挫敗地伸手抱住了男人，坦率地在對方懷裡放鬆，虎杖從沒感覺過對方這麼像個年長的男人。
「吃什麼？」
「壽司，去吃高級壽司怎麼樣？」
「嗯。」
「那就這樣決定了。」
男人鬆開他，捧著他的臉頰又親了他一口。
「等我衣服晾好再出發。」
「沒問題。」

將衣服晾好出門已經是半小時後的事，男人怕他冷又給他添了一件大衣，虎杖坐上對方的車，他們一起去男人預定的高級壽司店吃晚餐，結束後回到虎杖家稍微整理行李。虎杖悠仁想要先在新家睡一晚，所以整理的很匆忙，臨走前，他讓五条先生出門去，自己在神龕前和爺爺說了關於五条先生的事，還有之後可能長期搬去新家住，到時候也會把爺爺一起帶過去，說完這些後，虎杖忽然笑起來，喃喃地道：「好像我要結婚的感覺。」
「悠仁－－」
「來了！」
他收拾神龕，又看了看和爺爺居住很久的房子，虎杖還沒和五条先生討論原本住屋的事，不過他並不打算把爺爺的家賣掉，這裡有他所有成長的回憶，他回過頭朝爺爺再次露出一笑，心想爺爺應該也會同意他踏出下一步。
於是，虎杖悠仁向大門等待的男人走了過去。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