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不要再笑了!」
五条悟捏著眉頭,站在他們家的陽台吹風,電話另一頭的摯友笑得讓他一把火都要升起來,他真的很不能理解,為什麼虎杖悠仁要在他們親密地度過初夜後,隔天問出那個情侶避之唯恐不及的死亡話題。
『哈哈哈......!抱歉、但......哈哈......實在......太好笑了哈哈哈!』
五条悟按住額際,也不敢太大聲吵醒補眠的虎杖悠仁,對方等下要上晚班,而他明天才要上班,他小聲地又道:「你要笑到什麼時候啊?」
『抱歉抱歉,但、哈......誰叫你要說溜嘴。』
「我......」五条悟噎了下,他警告道:「週末吃飯的時候,你絕對不可以亂說話!聽到沒?」
『是是是。』夏油傑很沒有誠意地敷衍道,頓了下,又語帶笑意地說:『所以你真的告訴他只交過一個嗎?』
「那不是當然的嗎?我說的可是實話。」
『是哦,要是理子聽到不知道會是什麼感想。』
「她有什麼感想和我無關,本來就只是家族聯姻而已,我和她又沒感情。」
『是~是~但你這麼說,你的小男友沒有起疑嗎?』
「......沒有吧。」五条悟說得很不確定,畢竟虎杖聽他說完後,只是說了「是喔」兩個字,完全看不出來有沒有生氣的模樣,當下他還不知道自己該高興虎杖叫他「悟」,繼續早晨的性致勃勃,還是轉移話題,虎杖便趴在他身上一動不動,五条悟維持著這個動作一會兒,虎杖終於慢悠悠地說肚子餓了,於是他不再遲疑,趕緊邀虎杖一起去吃旅館的早餐再回家。
回到家虎杖悠仁也沒有說什麼,只是說還是很睏,就進了房間去睡覺,五条悟才偷偷溜出來和摯友聯絡週末的吃飯消息,順便講了一講這一件事,現在想起來還是覺得沒有早晨砲而感到憤憤不平。
『起疑了吧?你的小男友意外的是很纖細的類型呢。』
「......」五条悟無可否認,虎杖悠仁確實是會想很多的類型,和外表傻呼呼的模樣相反,內心敏感的要命,一想到自己讓對方難過,他也感到很後悔,可是過去這種東西是無法抹消的,不告訴虎杖悠仁只會變成另一種欺瞞,真正說出來五条悟卻又會擔心對方無法接受。
『反正你和理子的事也不是不能說,不然週末他來,我再跟他講一講,重要的是你的其他感情生活。』
「你說什麼啊?」
『裝什麼蒜,人都有慾望的,你沒有真正交過,不代表沒有約過吧?』
五条悟沉默不語,摯友戳人死穴還是很準的。
『總之,你再看看他的態度吧,我不覺得這是問題啦,誰沒有過去呢?』
「你不要安慰我了。」五条悟蹲下去,他現在就想掐死年輕愛玩的自己。
夏油傑笑了下,說:『好吧,我幫不了你,先解決理子的問題吧,反正她出國了,你們也沒有任何關係,這個誤會還是得先解決,至於其他的,你自求多福。』
「喂......」
夏油傑也不等他再多說什麼,說了再見便掛了電話,五条悟蹲在陽台看著手機,最後還是嘆了一口氣,拉開窗戶走回了寢室,走到床邊坐下,撫摸虎杖悠仁的短髮,床上的大男孩微睜開眼,含含糊糊地說:「怎麼了?」
「沒事,再睡一下。」
「嗯......」虎杖蹭了蹭他的手心,抓著他的手說:「跟我睡。」
「好。」五条悟立刻鑽進被窩,虎杖悠仁便窩了過來,他圈住對方的腰,感覺到暖呼呼的溫度,可愛地讓他忍不住低頭親了一下虎杖的額頭,說:「我愛你。」
虎杖輕笑一聲,抱著他的腰,說:「我也愛你。」
他又親了一下,將虎杖悠仁緊緊抱在懷裡,五条悟相信對方會接納自己。

結束共同假期後,五条悟和虎杖悠仁又開始忙得昏天暗地,五条悟回到家的時候,虎杖總是不在家,反之亦然,這個月他晚班不多,倒是虎杖天天在外熬夜值勤,五条悟想做點什麼也沒有辦法,只能偶而在對方回來睡覺時抱抱他,趁機吸取一點虎杖養分,時間快的週末和友人的聚會一下子就到了。
「嗨,果然還是遲到了啊。」
夏油傑對他們揮揮手,五条悟拉著虎杖悠仁下車,昨天虎杖值夜班,早上睡兩小時而已,五条悟心疼對方,想說不然約改天,但虎杖卻回絕了,說是吃個飯而已,對方這麼說,五条悟只好勉強答應,眼下他卻是有點後悔,不過也不好跟好友重約,五条悟拉著強打精神的虎杖來到高級餐廳外頭,對夏油傑和家入硝子打了招呼。
「嗨,還好吧,幾分鐘而已,來了就進去吧。」五条悟牽著虎杖進了餐廳,這餐廳有小包廂,他們四個人剛剛好。
「沒睡飽啊?」一坐下,夏油傑便向虎杖悠仁搭話道。
「嗯,抱歉,昨天上夜班。」虎杖露出歉意的笑容。
「傑,你別欺負悠仁。」五条悟出聲道,虎杖睡眠不足還來赴約他已經很心疼了,摯友在挖苦的話他可受不了。
「我知道,我又還沒說完,你看硝子,眼睛也快閉上了。」
「嗯?」聽到自己的名字,家入硝子困惑地朝他們看來,眼下黑眼圈比上次看到的還要深。
「她這是又熬夜配合警方了吧?」五条悟三兩下分辨出對方神遊的模樣。
「對,所以......咳咳、悠仁你也別太在意,想睡就睡也沒關係的。」夏油露出笑容說。
「嗯,不會的!我精神很好。」虎杖揮揮手,坐直了身,說:「那個,重新自我介紹一下,我是悟的男友,虎杖悠仁,是現役的消防隊員。」
五条悟看向虎杖,耳朵裡迴盪著對方叫他悟的聲音,天知道那天虎杖悠仁拷問他之後,五条悟想聽到對方叫他悟又等了幾天,他忍耐著想把虎杖圈到懷裡深吻的狂喜,在桌子底下摸虎杖大腿,聲音愉快地替虎杖介紹:「那我也再替悠仁介紹一下,這是我的高中時代的朋友,夏油傑和家入硝子,你應該記得吧,傑是學校的保健室老師,硝子是法醫,他們人都很好,我們認識很久了。」
「你好。」夏油傑對虎杖點點頭,眼神曖昧地在他們之間流轉,說:「你們感情不錯,交往多久了啊?」
「一個月多。」虎杖悠仁笑了下,說:「我知道夏油先生是悟的好朋友。」
「對對,知根知底的哦。」夏油說。
「喂。」五条悟瞇眼警告。
「那我可以問悟的初戀嗎?」
「悠仁?」
五条悟心跳漏跳一拍,對方看起來很平靜,虎杖朝他看來,說:「好奇嘛,我的悟你不也知道了,我真正交往的人可是只有你。」
虎杖悠仁看起來沒有生氣,可是五条悟卻覺得對方的語氣怎麼聽怎麼委屈,他支支吾吾地看著對方,阻止虎杖問也不是,不阻止也不是,夏油傑看他們這樣,趕緊出聲道:「你們別吵架啊,悟他的初戀可是你。」
五条悟看向好友,一方面擔心對方給他挖坑跳,一方面又感謝好友神救援,虎杖聽夏油這麼說,語氣動搖地道:「真的嗎?」
「嗯,雖然他確實交過一個前女友,但那是家族的意思,和悟自己本人的意願無關,他從五年前開始可就被你迷的神魂顛倒了,不信你問他。」
虎杖立刻看過來,他搭在虎杖大腿上的手被虎杖抓住,五条悟趕緊反握回去,道:「真的,你是我的初戀。」
虎杖盯著他,好像在辨別他說的是真的還假的,三秒後虎杖笑出來,說:「這樣啊!」
五条悟鬆了一口氣,虎杖轉過頭去,卻向他的好友道:「那悟的床伴是不是很多?」
「噗。」夏油喝水喝到一半,差點把嘴裡的水噴出來。
「悠仁!你果然在生氣吧?」五条悟抓著虎杖的肩膀,虎杖悠仁卻偏過頭。
「我沒有,我說我不在意,我只是想知道而已。」
「騙人!」
「我沒有!」
騙誰啊?
五条悟焦急地想讓虎杖消氣,夏油傑卻笑起來。
「你笑什麼啊?傑!別看熱鬧啊!」
「我真的沒有生氣嘛,夏油先生,你告訴我是不是就好。」
夏油揮揮手,被他們惹得笑到肚子痛,他道:「我不知道,悠仁,你別問我,還有我肚子餓了,你們要不要去談談?」
「那我們先吃飯好了。」虎杖悠仁說,拿起菜單就要看,五条悟將對方菜單抽走,抓住虎杖的手。
「我們談一下。」
「不要、悟!」
五条悟不給他說不要的機會,他半抱起虎杖,一面向摯友交待他們要頂級牛排特餐,一面帶著虎杖悠仁往男廁走,虎杖悠仁掙扎了一會兒,掙扎不開,只好乖乖被他挾持著走,五条悟把人帶進男廁隔間按在門板上,落了鎖後,低頭看著垂眼的虎杖悠仁。
「你在生什麼氣?」
五条悟從未看過虎杖悠仁這樣,心慌又害怕,他抓住虎杖下巴,讓對方抬頭,虎杖也迴避著他的視線。
「我沒有生氣。」虎杖僵硬地說。
「騙人,我以前有很多床伴讓你不高興了?」
虎杖抿著唇,看也不看他,五条悟卻知道自己答對了,他放輕聲音說:「悠仁,那都是過去的事,現在的我對你始終如一,我的心和身體都是你的。」
虎杖瞥了他一眼,五条悟繼續道:「你為什麼要對過去生氣,我的未來也有你,還是你只喜歡處男的我?」
「......我沒有。」
「那我讓你討厭了嗎?對不起,不要生氣了好不好?你想要我怎麼做,你才會原諒我?」
虎杖悠仁沉默不語,他看見他張了張嘴,擠出話來:「我沒有......生氣。」
「悠仁--」
「我真的沒有!我只是......」虎杖抬眼看他,琥珀雙眼濕潤的讓五条悟心疼,他看見虎杖的臉漸漸紅起來。
「只是?」
虎杖繃著臉,然後忽然吐出氣來,抬起手遮住紅起來的臉頰,說:「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明明知道你說的都是對的,那都是過去,可是就是......很不爽,你明明是我的,跟你上床很舒服,但是一想到那是和別人累積起來的經驗,我就......」
他緊緊抱住虎杖悠仁,五条悟再遲鈍也知道那是什麼意思,虎杖在他懷裡慢慢放鬆下來,伸出手回抱著他,他肯定地道:「你吃醋了。」
「......」虎杖收緊了手,把臉埋進他的胸膛,說:「我不知道,我覺得很丟臉。」
「怎麼會丟臉?我很高興。」
「你高興什麼啊?」
他鬆開手,將虎杖按在隔板上,與虎杖額頭相貼,對方扁著嘴,小麥色的臉紅透了,他卻覺得可愛的心都要融化,他說:「因為你愛我。」
虎杖愣愣地看著他,五条悟實在是忍不住,他偏頭吻上對方的雙唇,一吻便一發不可收拾,虎杖悠仁圈住他的脖子,張開了嘴迎合他的吻,軟熱舌頭回應著他的碰觸,主動地與他相纏,他的舌尖在虎杖的嘴裡掃蕩,五条悟一邊親一邊感覺下面硬了起來,他蹭著虎杖的腰,黏糊糊地結束這個吻時,感到腦袋熱脹脹的,他與虎杖貼著唇,用氣音說:「要回去了?」
虎杖悠仁微瞇起眼,喘息著沒有回答他,五条悟感覺到對方撫摸自己的胸膛,往下摸到他勃起的褲檔,他震了一下,與虎杖悠仁四目相對。
「再一下,我想做了。」虎杖貼上他的唇說。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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