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上的旁觀者

28.
「悟，你認識她？」虎杖悠仁問道，他覺得男人的臉色不太好看。
「她是......」
「我是理子啊！你忘記我了？」女人搶先道。
「理子......哦......」虎杖悠仁認得這個名字，他說：「原來是理子啊......」
「悠仁，你別生氣，我也不知道她為什麼在這裡。」
「我沒生氣啊。」虎杖抱住男人手臂，親暱地道：「我不生氣了。」
「你們......」
理子詫異地看著他們，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道：「原來悟你是GAY啊？還好我逃婚逃得快。」
「逃婚？」
虎杖悠仁收緊了手，他看著男人，琥珀貓眼裡寫滿了解釋給我聽，五条先生拍拍他的手，看向理子，道：「我當初也不想和你結婚，還有，我是不是GAY都與你無關了吧？」
「真過分，人家只是好意關心耶。」
「都要四十了，就別裝少女了。」
「什麼四十，我才三十九！」
「隨便，去和妳老公撒嬌，不要來找我。」
「老公？」虎杖抓到關鍵字，他放鬆了五条悟的手，將理子仔細看了看，女人留著長直髮，即使已經三十九歲，還是保養的很年輕，和家入硝子是不同類型的女人，看起來更優雅就像千金小姐。
「是啊，我老公絕對比這個人好。」理子插著腰說，好奇地看著他，道：「你們是一對嗎？你好年輕，悟他沒有誘拐你吧？」
理子擔憂地看著他，虎杖悠仁眨了兩下眼，露出笑容，說：「沒有，悟他對我很好，我是他男友沒錯。」虎杖看向男人，與五条悟交換一個親暱的視線，虎杖真的不生氣了。
「欸......吃小鮮肉啊，悟。」
「吵死了。」
「沒禮貌！」
男人和理子互瞪著，虎杖悠仁稀奇地看著這樣的五条悟，雖然在夏油傑和家入硝子面前五条悟也總是會露出放鬆的一面，但男人這樣幼稚的和人鬥嘴，看了還是讓虎杖忍不住想笑。
「悠仁？」
「嗯嗯、沒事。」虎杖掩著嘴，朝理子伸出手，說：「你好，我是悟的男友，虎杖悠仁。」
理子眨眨眼，綻放出笑容，握住他的手，說：「你好啊，我是天內理子，是這傢伙的......呃、前未婚妻？總之，沒什麼感情的啦，別在意哦，我已經結婚了，今天只是剛好奶奶大壽，所以和老公回來而已，過幾天又會出國，放心吧，我對這傢伙來說什麼都不是。」
虎杖臉熱地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理子早已看穿了他所有心思，她放開他的手，說：「好啦，不攔住你們了，悟你就不要臭臉了，你們是來吃飯的吧？」
「嗯，和傑還有硝子。」五条悟將虎杖拉回身邊。
「欸？傑也在嗎？那我晚點過去串串門子！」
「那就不用了。」
男人摟著他便要走，理子叫道：「等等！」
「你不急嗎？」五条悟指了指女廁。
「我想和你的小男友說說話嘛。」理子眼神在虎杖身上掃視，滿臉都是好奇和有趣。
「不行。」五条悟拒絕。
「悟，沒關係啦，我也想和天內小姐說說話。」虎杖拉著男人的手道。
「真的？」
「嗯。」
虎杖親暱地看著對方，他摸摸五条先生的臉頰，小聲說：「我不生氣了，真的，只是想了解一下而已。」
男人沉默地望著他，似乎還有些擔心，虎杖再次保證自己絕不會再吃醋，五条悟才勉為其難地答應他先回包廂。
等男人離開以後，虎杖轉過頭望向理子，對方揹著手湊上來，說：「悠仁，我這麼叫你可以吧？」
「可以啊。」
理子笑了下，說：「我可以問一下你幾歲嗎？」
虎杖眨眨眼，不懂為何五条悟身邊的人都要在意他的年齡，他說：「我上個月剛二十七。」
「哦，也就是說，你和悟差十二三歲？」
「嗯。」
「你不會覺得他很老嗎？」
「不會啊，我喜歡和他相處，而且我喜歡的是他的人，和他的年紀沒有關係。」
「就算他會變老變醜？」
虎杖悠仁想像了一下，他搖搖頭，說：「我喜歡悟吃飯的樣子，還有寫的字，而且人都會變老，那是無法避免的。」
「價值觀呢？你還年輕，應該有很多選擇吧？不會想和女孩子在一起嗎？」
虎杖悠仁盯著她，他忽然有點理解對方在做什麼，他道：「天內小姐，你在試探我嗎？」
理子愣了下，後退一步，道：「嗯，因為悟是我的恩人，所以我希望他選擇的你不會傷他的心。」
「恩人？」
「我剛才說過了吧？我是悟的前未婚妻，那是因為我們的家族關係。」理子垂下眼，說：「我從出生就註定要嫁到五条家，雖然我和悟按照家族的意思名義上交往了，但我還是無法接受，是悟看出來的，沒有他，說不定我根本沒辦法和真正喜歡的人在一起......」
理子頓了下，又說：「其實我一開始也以為悟會反對我們的聯姻，畢竟我認識他的時候他是叛逆的孩子，可是他意外地很遵從家族的意思，最多只會在一些雞毛蒜皮上違反家族意願，提出逃婚的我，沒想到他會願意接受我的違約，讓我去找真正的幸福，所以......」
「所以你要確認我的心意嗎？」
理子有點不好意思地笑了，「嗯，雖然聽起來有點假惺惺的，真抱歉。」
「沒關係，我理解天內小姐你的用意，我也......多虧了你的話，知道了更多悟的事。」虎杖悠仁想起了一個多月前在停車場和五条悟的談話，那時對方沒有說出的真意，想拯救一般人的原因，也許也和這有關係，他思考了會兒，道：「天內小姐，我以前、不，應該說現在也是，喜歡的一直都是女孩子，一開始我也對悟的追求沒當一回事，可是是他告訴了我，即使是隨時會失去生命無法給另一半長久安穩的幸福，也是有資格去找自己的幸福的，因為重要的是現在，只要我給予他夠多的幸福，即使會失去我，他也能夠好好地在未來繼續生活下去，所以我會回應他，一輩子陪在他身邊，直到我不在為止。」
「直到......你不在為止？」
「是，對不起，忘了說，我是現役的消防隊員，最不怕死的那種。」虎杖抬起手來在眉間行禮，他笑得燦爛幸福，理子愣愣地看著他，最後摀著嘴跟著笑起來。
「太帥了吧，悟有你在，真是太浪費了。」
理子指了指他背後，說：「這些話，你不當著本人的面說嗎？」
「欸？」
虎杖悠仁回過頭，男人站在走道轉角，一張白皙的臉聽得紅透了，湛藍雙眼閃著水光，五条悟朝他大步走來，將他抱了起來。
「悠仁－－這種熱烈大告白你應該對我說啊！」
「啊！真是！悟！我不是讓你回去了嗎？」
虎杖羞地無地自容，男人還把他抱離地面，整個餐廳的人都朝他們看過來。
「沒有辦法，我實在太擔心了，哈啊......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
「不......不要說了......」
虎杖悠仁整張臉在冒煙，後背也濕成一塊，他低頭看著埋進他胸膛的男人，對方像說不夠似的，將我愛你的咒語念的他整個人要融化在五条悟的懷裡，他回過頭想和理子說不要看，誰知道理子早已閃進了女廁，虎杖回頭看著顯目的男人，餐廳的視線扎的他渾身不自在，小腹卻熱呼呼地，好像又寂寞了起來，想要男人與他徹底結合。
「......悟。」
虎杖小聲地叫道，男人抬起頭，他撇開蜜色眼眸，臉紅通通地用只有男人聽得見的音量道：「回去我想做愛。」
男人睜大眼，張了張嘴，沙啞地道：「可以嗎？你不先睡覺？剛才已經很累了吧？」
「沒關係。」虎杖低下眼去和男人四目相對，他撥著男人的額髮，陽光透過餐廳玻璃撒在五条悟的白髮上，滿腔愛意讓他覺得對方可愛地想付諸行動，他說：「因為我想要好好感受你。」
男人看著他，忽然把臉又埋進他胸口，雙手收緊地讓虎杖感到窒息，他暈暈呼呼地聽見男人小聲說：「我愛你，真的好愛你。」
虎杖輕笑一聲，他撫摸男人白髮，在僅有他們聽得見的音量說：「嗯，我愛你。」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