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上的旁觀者

※維勇

※溫柔滿溢前傳，可單獨看，尬舞ㄟ勇利

※ＢＧＭ：孫淡妃 (Son Dam Bi) (손담비i) - 眼淚簌簌 (눈물이 주르륵)

Banquet

忘了第一次見到勝生勇利是什麼時候了。

在維克多的習慣裡，他大多數記得的總是在賽場上與他較勁的那幾個，何況他不否認他是個挺現實的人，在衡量賽場實力的情況下，維克多其實沒有什麼理由去關注勝生勇利，也沒必要去分析一個不會是自己對手的對手，所以有關勝生勇利的表演情況，他關注的並不多，但作為一名專業的花滑選手，這不表示他全然不認識他。

他還是有印象的。

只是眼下的情況，讓維克多．尼基福羅夫難得感到幾分困擾。

勝生勇利似乎是在華麗的失敗賽事後，被他的教練帶來的，維克多在與其他選手交流談話時，就注意到在角落默默喝香檳的勝生勇利，只是沒想到他一分神的時間，勝生勇利就在banquet上做出如此驚人的表演，或者，該說是如此驚人的酒瘋。

勝生勇利對著在座朝他舉起手機的鏡頭比出了幾個挑釁的手勢，然後舉著酒瓶露出酒鬼的笑容，在桌子中央跳起了舞，又在鏡頭下脫去西裝外套擺了幾個姿勢，將領帶綁在頭上，目光在圍繞起來的人群中巡視，然後搖搖晃晃地朝維克多走去。

香檳酒的氣味濃烈的竄進鼻腔，維克多下意識的扶著那位走路有些搖晃的選手，在腦中搜索著對方的資訊，還沒開口，勝生勇利的下半身就貼了上來。

濃厚的酒氣隨著勝生勇利的吐息噴在面上，他看著那張被酒薰紅的臉，帶著濕潤的雙眼看著他閃閃發亮，勝生勇利用著維克多所不熟悉的日語叫著他的名字，雙手緊緊抱著他的手臂，在瞇起帶著朦朧水氣的雙眼後，似乎認了出來，口齒不清晰的切換成了維克多熟悉的英文，他聽見勝生勇利在邀請他，說什麼他家開溫泉，讓他上門去玩的話，然後又說了什麼如果鬥舞贏的話，就讓他當他的教練。

勝生勇利用著閃閃發亮的眼睛，和不斷搖擺臀部，又磨蹭他下半身的姿勢，帶著長長的酒醉酣語，含糊的聲音近乎撒嬌：「Be My Coach──Victor──」

維克多睜大了眼，低頭注視著那雙閃亮的眼睛，縱然崇拜自己的人這麼多，這卻是維克多第一次看見有人這麼熱情的對他求愛，再加上這賽季一直以來，維克多開始對自己的花滑人生感到挫折甚至是失去了鬥志，勝生勇利的邀請無疑讓他一瞬間彷彿有了道路可走，他的湛藍色雙眼在勇利殷切的注視下亮了起來。

有趣的人。

維克多沒有開口，他開始對這個人產生了一點好奇，但僅僅還只是一點。

勝生勇利盯著他，在那一句話後，周圍的花滑選手就竊竊私語起來，有覺得好笑的，有不屑的，但更多的是看八卦的心情。

沒有人主動說要鬥舞，可是勝生勇利或許真的是喝高了，一轉頭就隨便指了一個人，朝對方挑釁的勾了勾手，帶著酒氣粗聲粗氣的道：「你！就是你！來！我們來鬥舞！」

維克多看著那個人，一身正裝的克里斯早就對勝生勇利發起的挑戰感興趣，對於勝生勇利粗聲粗氣的指使只是露出曖昧的笑容，說著好啊，就指著不知道為什麼設置在飯店的鋼管，說道：「我們來比鋼管，要半裸。」

「好啊！輸的話，維克多就是我的！」

勝生勇利扯下綁在頭上的領帶，然後脫掉了西裝褲，剩下一件黑色四角褲、一雙黑襪子，便衝上去鋼管，先是用手摸了摸冰冷的鋼管，然後揚起下巴，醉醺醺的臉上充滿著鬥志，在眾人的驚呼下爬上了鋼管。

維克多挑起了眉，跟著一群花滑選手哇哦了一聲，不得不讚嘆起勝生勇利的靈活，勝生勇利在爬上鋼管後，就將雙腿伸直緊緊夾住鋼管，一隻手抓著鋼管，伸長了另一隻手，像在飛翔一樣，做出了維持平衡的Superman姿勢。

但這只是開始。

在勝生勇利的「示威」之後，克里斯就跟著勝生勇利的腳步也脫掉了身上的衣物，剩下一件黑色的三角褲，還色情的將脫去的領帶戴回脖子上，在鋼管上倒立著表演了Handstand。

維克多不知道那個向自己求愛的勝生勇利是怎麼想的，至少在他有限的資訊裡，維克多不認為對方是這種大膽而不知羞恥的人，然而他卻接著看見勝生勇利不服輸的脫掉襯衫，留下一條領帶、一件黑色四角內褲和一雙黑色的襪子變得更色情，於是維克多拿起手機開始記錄他和克里斯共同表演的鋼管舞。

Layback、Flag、Spatchcock、Jade Split。

他看著勝生勇利或抱或站在克里斯身上，兩個人在鋼管上熟練的跳著鋼管舞，肌肉隨著拉扯和用力而表現出好看的線條，甚至還有薄薄的熱汗貼在上頭，讓勇利和克里斯的表演看起來性感無比，表演到一半的時候，勝生勇利甚至又灌了一大瓶酒，還拿起酒瓶朝地板撒酒水，和克里斯將鋼管附近弄得濕濕黏黏的。

最後還在表演結束的時候，通紅著一張臉，一邊喘氣，一邊得意地對克里斯說：「認輸了吧？」

「怎麼可能呢。」克里斯笑著回答，朝維克多投來目光，熱汗淋漓後的臉頰透著紅光，帶著看好戲的語氣說：「不過今天認輸也不是不可以，是嗎？維克多。」

Banquet因為這場表演早就沸騰起來，克里斯不過是讓氣氛更活絡些，維克多立刻就拍起手來──

「Bravo！」

他毫不掩飾自己的讚嘆之情，無論怎麼說，這都是一場盡興的表演，沒有不給予肯定的道理，勝生勇利也因為他的稱讚和此起彼落的掌聲而高興起來，一面穿回衣服和褲子，一面又腳步不穩的朝維克多走去，面對一大群人，帶著酒氣拉著他的領帶，口齒不清地笑著：

「那誰還要跟我比？不比的話維克多就是我的！」

維克多被拉的往前傾，勝生勇利身上都是香檳味，維克多還看的見他後頸的薄汗，嘴角情不自禁勾起，他越發感到有趣，越發不動聲色，為什麼他從來不知道勝生勇利是這麼有趣的人呢？

維克多還在思考，banquet的主辦方就播起了音樂，觀望的人似乎也對鬥舞起了興趣，只是還沒有人想要報名，勝生勇利看到沒人理會自己，就放開維克多的領帶自己下場去拉人，於是維克多看見那個擺著臭臉的尤里被拉下了場，在音樂的伴奏下和勇利進行了「鬥舞」。

音樂十分歡樂，和國標舞的伴奏相似，從鬥舞開始後，維克多就一直拿著手機拍攝著勇利發酒瘋的畫面，勝生勇利喝醉酒的樣子非常粗魯、也非常霸道，但一舉一動又透著酒醉後的無理頭，可愛與性感兩個詞在維克多的腦海裡來回飄盪，在維克多的印象裡，勝生勇利不該有性感的一面，如此簡直出人意料。

維克多喜愛驚喜，注視在音樂中舞動的勝生勇利，他不知不覺就加入了鬥舞的行列，到底勝生勇利隨著音樂律動的身體還潛藏多少才能？

維克多一面好奇，一面跳著，嘴角便沒有一刻停下來的時候，體貼的配合著勝生勇利，維克多自然而然的就和勝生勇利跳起了雙人舞，他甚至將西裝外套當作女性的裙擺，在扮演女舞角色的時候，觀察著勝生勇利。

最後停格的時候，勝生勇利撐著他的後腰，紅透的臉上綻開維克多從未見過的燦爛笑容，臉頰上一片熱汗，維克多不知道自己也笑了出來，剛開始的一點點興趣逐漸擴散，沒有比這次更有趣的banquet，他得到了最棒的取悅，同時他也開始好奇起勝生勇利在冰上的表現。

可惜雙人舞結束的時候，勝生勇利就像是沒電一樣，維克多來不及與他多說幾次話，勝生勇利就這樣抱著他腳一軟坐在地上，維克多撐著地板，冷不防地減緩衝擊力，勝生勇利靠著他的肩，發出呼嚕的聲音就這樣睡了過去。

拍了拍勝生勇利的臉頰，周圍的人也圍了上來，確認對方睡死後，維克多苦笑了起來。

是沒電了嗎？

睡得好熟。

勝生勇利軟糯的請求閃過維克多的腦海，他抬頭朝走過來的侍者說道：「我送他回房間。」

也許可行。

他像是看見了一道流光，在巔峰來臨後的黑暗照耀他眼前的道路。

彎下身橫抱起勝生勇利，維克多有些腳步不穩的穩住身形，他畢竟也喝了點酒，雖然那點酒完全不足以讓他感到一絲醉意，抱著勝生勇利走出會場，維克多看了眼懷裡的勝生勇利，那張醺紅的臉頰貼著他的胸膛，嘴角仍帶著笑意，維克多似乎還聽見勝生勇利嘴裡唸著自己的名字。

真熱情。

「勇利──」維克多試著叫對方的名字，在勝生勇利含糊地回應後，小聲地詢問道：「勇利，真的希望我當你的教練嗎？」

他知道勝生勇利無法回答，但維克多也不需要勝生勇利回答，踏著穩定的步伐，他抬起頭看著前方鋪著深紅地毯的道路，表情肅穆而冷靜。

他需要下定一個決心，而眼前是難得一見的機會，維克多緊抿著唇，半晌後，緩緩地道，聲音低沉而沙啞：

「讓我看看你的才能。」

讓我滿足。

那麼，便是天涯海角，他也會追到他身邊。

不是命中注定，但總會成為命中注定。

那便是，維克多對勇利最深刻的第一次印象。

---END---

好喜歡喝醉的勇利>///<

希望大家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