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上的旁觀者

※維勇

※第十一集劇透有/過渡章節

※ＢＧＭ：Atomic Kitten - If You Come To Me、キズナ羈絆  - Aimer

03

有時候維克多會想，他是不是真得太過自我意識了，但他也只是稍微反省，然後在下個念頭抱怨起勝生勇利。

嚴格算起來，勝生勇利不是他喜歡的類型。

那傢伙老是過度意識，老是忘記了自己的重要性，過度玻璃心，一昧地往悲觀的地方想，但是這樣的勝生勇利卻不是完全脆弱的。

巴塞隆納的海風吹的維克多．尼基福羅夫一抖，帥氣的站姿多少有些萎靡，下意識的撫著無名指上的金屬觸感，他多麼、多麼想要親口告訴勇利，他在他身上得到了多少愛，不只是尤里，甚至是他都覺得自己得到了前所未有的體驗，可是那些愛要怎麼述說比較好？不是以純粹的教練身分，不是以憧憬的選手身分，而是以維克多．尼基福羅夫的身分，要怎麼告訴他才好？

維克多從沒花這麼多心思在一個人身上。

正午的飯店房間十分寧靜，維克多在勇利床邊站了一會兒，他身上仍舊帶著一身海風的清冽，室內的暖氣剛好驅散那一股冰冷，維克多一眼便望見勇利手指上的金色戒指。

均勻的吐息和溫暖的室內空氣一樣，悠閒、舒適，維克多又想到了勇利帶給他的兩個L。

LOVE & LIFE。

他彎下身，撫摸勝生勇利溫熱的臉龐，指尖滑至柔軟的雙唇，同樣戴著金色戒指的指腹搓揉著指尖下的唇瓣，輕聲笑道：「起床囉！我親愛的睡美人。」

他與勝生勇利一樣期盼得到冠軍的那一刻。

因此在那之前，他只能是教練。

即使他的情商告訴他，這時候應該給勇利一個吻。

「早安。」勇利微笑著回應。

「早安。」他也笑。

維克多不想做出太多影響勇利的行為，儘管前一天做過稍微越線的事，儘管直覺告訴他，勇利不會拒絕。

他所能做的，就是待在勇利身旁。

就算只是閉嘴什麼也不做都好。

但是維克多卻沒有想到為什麼事情會往另一個方向急轉直下，沒有辦法預測，沒有辦法狡辯，甚至沒有辦法逃跑。

整個下午到賽前維克多都在觀察勇利，他看得出勇利繃緊的臉部表情，依然是那個賽前總會緊張的勇利，但是情況比維克多預想的好，在勇利上場前，他給予勇利無名指的戒指一吻，抬眼時，彼此眼中都是堅定的目光。

我相信你。

那是他唯一能做的事了，難得的緊張突如其來湧上，音樂一下，維克多就感覺到胸口的東西在劇烈跳動，明明舞台上的人不是他，卻比以往上場表演時來的激動，有期待、有害怕、甚至有緊張，簡直超出他的意料，但是這種感覺並不差。

維克多是真的想看見勇利表演那個四周後內點冰跳，甚至在勇利起跳的時候，情不自禁的跟著做出了迴旋的動作。

只可惜勇利失敗了。

還差一點點。

說不失落是不可能的，維克多可以看出勇利的表演仍是受了影響，不至於差勁，但也稱不上最佳。

可是他一句話也沒說。

安慰的話語之前已經試過了，那對勇利來說沒有用，與其說任何片面的安慰話語，維克多選擇相信勇利那時在停車場說的。

『就算是閉嘴也好，待在我的身邊！』

若是勇利主動和他說起賽場的事，維克多反而沒有把握自己能夠好好地回答，往後他能做什麼，他還沒有好的頭緒，可是那份感情是真的，比起原本的「靈感來源」，那份感情已經添加上了說也說不清的複雜感情，儘管非常隱約，卻真真切切，在他和勇利的指尖繞成了好幾圈的羈絆。

他忽然湧出一種念頭。

如果時間就這麼停在這裡多好。

永無止盡，Love和Life都不會離他而去。

後半場的賽事，維克多看得非常盡興，從沒有過的新鮮感不斷帶給他新的體驗，沒有他的賽場，究竟會變得如何？

尤里的表現讓他想到了以前，嘴角彎起弧度時，他想自己總算沒有耽誤了尤里的前途，然後他又想，該如何才能讓勇利正常發揮、不，是超出極限，可是那全是他目前做不到的，只有待在教練這個位置上，維克多才感覺到雅科夫當時看著自己的感受。

維克多一直不知道該如何做一個好教練，也許將注意力全放在勇利身上就好，要是能夠建立互相信任的關係就更好了，於是他照著做，再於是，回過神後，他深陷泥沼。

所謂的愛情，不過就是那個樣子，維克多一直以為是前女友們告訴他的模樣，真正窺見一角的時候，他卻覺得自己像個小孩子，沒有那麼簡單，那是光一想像，就會感到胸口疼痛，又感到愉快的感情。

與夢想相比，與多次獲得金牌的感覺全然不一樣。

而這種感情正在不斷成長。

灌以勝生勇利的愛成長，流進他的心頭。

一旦停下，彷彿就會死去。

結束賽事後，維克多察覺勇利仍舊悶悶不樂，具體而言無法言明原因，他一向不擅長體會對方的心情，進房間後，倚靠在浴室門邊，他終於忍不住問：「勇利，今天也要一起洗嗎？」

「嗯，什麼？」

勇利顯得心不在焉，只在他這麼問之後，在床邊翻著隨身背包的動作一停，抬起頭看向他。

「要一起洗嗎？」

「唔、不用。」勇利侷促的回答，也是想到前一天的事，維克多說不清一時之間湧上的失落，哦了一聲，進浴室之前，背後傳來的聲音，讓他又頓住了腳步。

「維克多。」

維克多困惑的轉過身，神情忽然一愣，因為勇利露出了勉強的笑容。

「等你洗好，我想和你談談。」

「．．．好。」

他點了點頭，不安與困惑的情緒夾雜在一起，最後還是樂觀的情緒引導他放下憂慮，拉開浴室門後，滿室的黑暗讓他的不安與困惑再次衝破了自我安慰，他坐到勇利面前，一面擦著髮絲，一面觀察勇利，勇利正低著頭刷著IG，沒有抬眼。

「美奈子老師似乎在酒吧和切雷斯蒂諾喝酒。」

維克多盡量讓自己的語氣愉快一點：「Wow，那還是不要去找他們比較好呢。」

「話說回來，勇利。」他停下手中的動作，露出笑容，「想和我談．．．什麼？」

「嗯．．．」勇利抬起頭，嘴角是勉強的笑意，維克多在勇利的雙眼裡看見了決心與憂傷，他注意到勇利在下一刻捏緊雙手，深吸一口氣，維克多的思緒瞬間一片空白。

「就讓這一切結束在決賽吧。」

---TBC---

看完EP11覺得心臟痛痛的QQQ

希望大家喜歡,

可能沒什麼內容,不過主要是過渡,為了最後的結局做鋪墊,收錄在本子裡的04內容會視情況和官方在最後一集錯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