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上的旁觀者

※維勇

※第十話劇透有

※本文原名「蝶々結び」改為「溫柔滿溢」

※ＢＧＭ：Aimer－あなたに出会わなければ ～夏雪冬花～

 

02

勇利一直在想，從維克多來到他身邊起，他就一直在想。

要是能夠永遠不要結束就好了。

要是維克多可以給他更多時間就好了。

要是．．．

太多可能性在他腦海裡徘徊，但是要是沒有遇見維克多，要是沒有愛，就不會知道原來有人愛著自己，會是這麼幸福的一件事。

那麼，在最後來臨之前，他能為維克多做什麼？

他想做什麼？

怎麼做才能夠留下抹滅不去的回憶？

怎麼做才能在維克多的心理佔據一個位置？

他不知道。

勝生勇利不知道。

 

那天從俄羅斯回到日本的第一個早晨醒來後，外頭的陽光透進室內，讓勇利一時有些分不清真實與夢境，直到維克多睜開眼，含糊地向他說了一聲早安，慢慢反應過來的他，笑著向維克多打了聲招呼，撥開維克多橫在腰上的手臂下了床。

「勇利。」

背後傳來維克多叫他的聲音，他回過頭勾起一個最燦爛的笑容。

「今天也要拜託維克多了。」

他的一切。

他的時間，最後的最後。

維克多愣了下，給了他一個笑容。

 

在前往巴塞隆納之前，勇利都在Ice Castle進行瘋狂的練習，只有這樣他才能不去思考那些問題，他已經下定決心了。

在結束大獎賽之後，將維克多還給世界。

那麼在那之前，他絕對絕對絕對不能辜負維克多的用心。

抱著這樣的心態，勇利練習完後回到房間，幾乎是一沾上床就睡了過去。

然後終於迎來前往巴塞隆納的日子。

一上飛機維克多就戴上眼罩靠著勇利的肩膀開始準備調時差，勇利卻反而睡不太著，他盯著窗外翻騰的雲氣，回過頭看著肩膀上那個看起來已經呼呼大睡的人，盯了許久，忍不住戳了戳維克多的髮旋，小聲地道：「維克多？」

靠在肩上的人沒反應，勇利的嘴角忍不住失守偷笑，手指又戳了一下，冷不防被本該睡著的維克多捉住了手腕，維克多抓著他不安分的手，聲音頗有些無奈：

「勇利──不睡嗎？」

維克多的體溫讓勇利有些恍神，那一晚上的事情閃過了瞬間，他的臉便有些紅，幸好維克多戴著眼罩，看不見他的表情。

「嗯，有點睡不著。」

「太興奮嗎？」

「我又不是小孩子！」

「噢．．．那我先睡了，你早點休息，不然會有時差反應哦。」

「嗯，我知道。」

勇利有些好笑，維克多說完後就睡了過去，勇利以為對方會鬆手，低頭一看維克多卻仍緊緊抓著他的手腕，手心的暖意直直抵達他的心裡，勇利又看了一眼外頭閃著光的雲層，輕輕地靠著維克多，也閉上了眼睛。

有些話、有些心意還不明白也沒關係。

就只差一點點了。

 

抵達巴塞隆納後勇利的疲倦就湧了上來，一副懶洋洋、病懨懨的樣子，維克多精神百倍地把他拉著轉了兩圈，很快地替他鑑定了是時差反應。

勇利點了點頭，總覺得精神專注不起來，被維克多拉著走，上了計程車後，收到批集晚一點出去玩的邀約，想也不想地回了一個好，不知不覺靠在維克多身上，半夢半醒間怎麼被維克多拎到房間他自己也不大記得，只知道維克多趁著他在浴室洗澡，把飯店的床推到一起，然後等他一從浴室出來，就把他拉到床上蓋好棉被，勇利感覺到維克多溫暖的手心在臉頰上逗留了會兒，那股溫暖的感情又在心裡流淌，安心感讓他睡得不省人事。

醒來時勇利還有些迷茫，手在床上摸來眼鏡戴上，隔壁床的維克多不在，他喊了一聲「維克多你在哪裡？」，得不到任何回應後，便順手拿了床邊的手機，登上許久沒登錄的IG，一打開來就看到維克多和克里斯在泳池邊的照片，安下心的瞬間，往下一滑看到批集那條有著聖家族教堂背景的貼文，啊了一聲。

忘記了。

他很快在心裡向批集道了歉，再往下一滑，看見JJ和他未婚妻的時候，愣了一會兒，他的目光停留在照片中兩人的戒指。

他可以為維克多做什麼？

他想留下的羈絆，永恆而美麗的羈絆。

僅僅是停留了幾秒，勇利又往下一滑，映入眼簾的是許久不見的尤里。

能夠跟粉絲相處的那麼好．．．

「真厲害。」

真羨慕。

 

放下手機重新倒回床上，勇利在床上側躺著，喃喃自語：「知曉了愛而變強的我，會用金牌證明給大家看．．．嗎？」

安靜的氣氛卻讓他忍不住不安起來。

負面情緒又湧了上來。

等勇利發現的時候，他的腦中已經閃過許多人在冰上的表現，就只有自己，只有自己再次輸得一敗塗地。

他明明不能輸，也不想輸。

心頭一旦開始動搖，就停不下來了。

勇利翻過身，緊緊將臉埋在枕頭裡。

他想做什麼？

他還能做什麼？

他要怎麼做才能將維克多留在身邊。

他要怎麼做才能不讓維克多失望。

「維克多．．．救救我．．．」

想見他。

想見維克多。

維克多。

胸口的空洞讓勇利心慌起來，直到聽見那一道聲音──

「勇利！」

 

那一聲呼喚讓勇利瞬間就回過神了，他在維克多和克里斯帶著濕氣和冰冷抱上來的時候，將脆弱也一併收起來，躲避在棉被裡阻擋來自兩個人的冰氣攻擊，一面大叫著，一面笑著。

他想盡力製造美好的回憶，所以無論傷心也好、悲傷也好，都要笑著面對。

 

「我第一次來巴塞隆納，帶我去觀光一下吧？」

在維克多說出像教練一樣要多休息的話後，勇利提出了去觀光的主意，他其實不擅長逛街，語氣卻非常愉快，甚至帶著點撒嬌的感覺，維克多看著他一愣，很高興地答應了他的要求。

「包在我身上。」

勇利從沒想過有一天會和維克多在西班牙的街頭逛街，一開始確實是愉快的，在維克多拉著他買下新的西裝當作生日禮物後，心頭那股溫暖的感覺就沒有停過，直到他將維克多的東西弄丟了。

「果然這裡也沒有．．．」

「勇利，冷靜一點，再仔細想想會在哪裡。」

維克多的聲音太過冷靜，勇利急的幾乎要哭了。

「要不然我再去店裡買一次？」

「不用，店關了，勇利你也累了，回去吧。」

這種冷靜的語氣讓勇利覺得對方好像生氣了。

「你也不用這樣說話吧！」

那是勇利沒想過的焦躁，他害怕，害怕維克多在那一刻對自己的印象有那麼一點不完美，他急得幾乎想把自己並非故意的心剖開來給維克多看，對上維克多的雙眼時，他卻忽然也冷靜下來了。

「我是累了。」

維克多的眼裡沒有任何波動，只是定定看著他，一句話就讓勇利再也沒勇氣說要尋找那件裝著堅果的購物袋，但他又在維克多的眼裡讀不到任何一絲火氣。

是算了。

是真的沒關係的表情。

氣氛一時變得詭異起來，只是這樣望著維克多，勇利彷彿就知道對方在說什麼，握了握手中的提袋，他們明明是要往回去的方向走去，卻不知不覺走入了聖誕市集。

再次開口的時候，勇利不由自主地提到對方的生日，朝維克多偷偷撇去了幾眼之後，交談又順利起來，他的目光很快在聖誕市集裡四處掃蕩起來，聖誕市集裡的燈光將他的眼睛映照的閃閃發亮，維克多在他身旁不發一語的跟著，最後他的目光停留在一間「MARIA DOLORES」的店上，忍不住發出咿一聲，臉頰連同耳根頓時紅了。

永恆而不會消失的羈絆，閃閃發亮又足夠珍貴的禮物。

只是護身符。

一直都想要的護身符。

在決賽上成功表演的護身符，還有給予維克多的謝禮。

買下那對金色戒指的過程，勇利的心頭一直在發顫，直到將維克多拉到教堂外，脫下對方右手的手套，在無名指戴上戒指後，他的腦袋仍然處在發熱的狀態，喀喀絆絆的說著：「一直以來，謝謝你。」

「我．．．我也想不出比這個更合適的東西了，但是，那、那個，明天開始我會更努力的．．．那個．．．」不知不覺越說越小聲，勇利小心翼翼地抬眼瞄著維克多的神情，發熱的臉頰更熱了：「那是保佑我的咒語。」

維克多湛藍色的雙眼直勾勾的盯著他，不安與期待在勇利胸口徘徊，維克多噙著笑意，直起他的右手，將另一只金色戒指套入了他的無名指。

「可以哦，讓你什麼也不用多想的咒語。」

那一刻他的眼眶發痠，無名指上的重量讓他的心安定下來，胸口膨脹著幾乎一呼吸就會疼痛的感情。

「嗯！」

他從心裡感到幸福，感到愛。

「我有點餓了呢。」

「去吃點什麼吧。」

摟著彼此的肩膀，他們往餐廳走去。

 

被克里斯指出「那個戒指是怎麼回事」的時候，勇利的臉就熱了起來，他還在苦惱自己到底在前一年的banquet做了什麼，克里斯那一句話就像是炸彈，和維克多笑著補充的「我們這是配對的哦」讓他整個人手足無措起來。

「恭喜你們結婚了！」

「各位！我的友人結婚了！」

批集大聲呼喊的話語，讓勇利羞恥的脹紅了臉，忍不住反駁著那是謝禮，心裡頭的暖意和滿足感卻在蔓延。

「嗯，不是那樣的哦。」維克多的反駁讓勇利長出一口氣，又感到有些失望的同時，接下去的那句話，讓他頓時更加手足無措，甚至渾身僵硬了。

「這是訂婚戒指，拿到金牌後才是結婚哦。」

同桌的奧塔別克、尤里、克里斯、批集頓時凝住了表情，勇利不知道維克多在想什麼，好幾道視線幾乎要把他燒穿，火花一觸即發的瞬間，卻在JJ帶著未婚妻出現的時候和緩了下來。

維克多到底是怎麼想的？

從餐廳走出來的時候，勇利看著對方從容的側臉，從剛才的壓力解脫後，不得不在意起維克多的那句話。

 

「勇利，要一起洗嗎？」

回到房間後，勇利把買來的戰利品放到桌上，抬起頭迎來維克多的那句問話，他眨了眨眼，困惑的問道：「一起洗？」

「嗯。」維克多解下圍巾，靠在浴室門邊，重申一次：「一起洗。」

勇利的腦袋空白了好幾秒，甚至不由自主地想到在日本的那個晚上，維克多對他做的事情，他垂下了眼，沉默了好一陣子，然後嗯了一聲。

他的腦子又開始發熱了。

隱約知道是什麼東西在作祟，卻無法抗拒的被吸引。

一起進入浴室後，勇利就解下身上所有衣物，竭力不去看維克多的身體，維克多是男人，他也是男人，沒有特別需要害羞的地方，但越是想，臉就越熱。

因為在潛意識裡，他總覺得這與平時一起泡溫泉不一樣，脫光衣物後他就跑到浴缸裡，拿起花灑用熱水沖洗身體。

維克多的態度沒有相差太多，脫下衣物後也擠進了浴缸，按著他的腰和他站在浴缸裡搶花灑。

「維克多！不要擠過來！」

「NO！好冷！」

「怕冷你就不要提議一起洗啊！」

沒好氣地大叫著，勇利撩起濕掉的額髮，將怦怦亂跳的心跳聲硬是壓了下來，撕開浴缸旁附贈的沐浴乳包裝，隨便往手心裡擠了出來，又往身上抹了抹。

「一起洗不好嗎？」

維克多的聲音從旁邊傳來，他們的手臂貼著手臂，勇利側頭一看便望見對方戴在無名指上的戒指，帥氣的臉龐滴著水，看見他望過去後，也撩起了濕掉的額髮，對他一笑。

勇利一愣，臉頰又更熱了，往自己身上抹完沐浴乳後，伸手又撕開了一個包裝，拉過維克多的手心邊擠邊含糊的回答：「沒有不好，趕快洗洗吧。」

黏稠的沐浴乳在維克多的手心積成一灘，維克多盯著他的動作，在他將包裝放到浴缸邊後，一邊抹上帶著花草香氣的沐浴乳，一邊低聲問：「勇利還記得回到日本那天晚上的事嗎？」

「什麼？」

勇利正好轉開花灑，熱氣湧上來，他下意識地回答，反應過來後，耳根也紅了，頓時結巴起來，「．．．維、維克多的記性不是很不好嗎？」

「嗯．．．可是只要是勇利的事，我都記得很清楚。」維克多嘟囔著回答，從他手中奪過了花灑，一把抱住他的腰，將花灑固定在白色磁磚上的夾子裡，熱水將他們從頭到尾淋的濕透，維克多貼著他的耳邊說：「這樣誰都不會冷了。」

確實是誰都不會冷了，勇利的腦海裡一片混亂，不管是維克多貼在背後的體溫還是肌膚觸感，下半身同樣緊緊相貼的感覺，讓他感覺自己像隻熟透的小乳豬，而且還在維克多的擁抱下逐步升溫。

「維克多，我、我洗好了，放開我。」

不知道持續了多久，勇利感覺到耳邊的吐息，拉著維克多橫在腰上的手臂，維克多在他耳邊的聲音卻讓他停下了動作。

「勇利想對我做什麼嗎？」

「怎麼可能──」他搖了搖頭，下意識的反駁，維克多摟著他的力氣加大了，感覺到維克多貼在耳垂上的雙唇時，勇利險些叫出來。

「那．．．勇利希望我對你做什麼呢？」

如果有鏡子，勇利的臉肯定紅的要滴出血了，他摀著嘴壓抑差點脫口而出的叫聲，一片混亂的同時，胸口膨脹的感情又開始騷動起來，維克多關了花灑，仍然抱著他，那句問話就像咒語一樣，將他隱晦的感情從土裡拉扯出來。

「Ki．．．」

「嗯？」

「Kiss me.」

一說出口，壓抑在心裡的感情就衝了出來，勇利一下回過身，抓著維克多的手臂，在維克多瞪大的雙眼裡，抬起頭衝著維克多喊：「吻我！維克多，吻我！」

勇利滿臉通紅，吼完之後，羞恥感就湧了上來，但是沒有等他退縮，維克多按著他的後頸低下頭吻了他。

不是像之前任何一次的親吻，而是帶著顯而易見的溫柔，卻又激烈的勇利喘不過氣，維克多的舌尖探進他的嘴裡，吸吮著他鮮紅的舌頭，勇利的雙腿一軟，抓著維克多的手臂撐住了突然的酥麻感，他試著伸出舌頭模仿著維克多，舌尖纏繞的親吻讓他渾身發麻。

勇利沒有想過接吻會是這樣的，只是接吻就好像把一切都給了彼此。

舌尖分離的時候還帶著唾液的透明絲線，雙唇輕輕分開，在彼此的呼吸裡交換著彼此的氣息，在維克多湛藍色的眼睛帶著笑意看過來的時候，勇利便忍不住垂下眼躲避對方的視線，然後心裡一跳。

「啊。」

勇利又抬起眼，黑棕色的雙眼飄來飄去，整張臉脹成鮮紅色，在正常情況下看見維克多下半身的東西後，那裡的變化讓勇利臉頰發熱。

「維、維克多，你．．．那個．．．」

「嗯，好像是。」

維克多沒有低頭看，聲音依舊很冷靜，只是帶著點沙啞，按著勇利後頸的手，移到勇利下巴，讓他抬起頭看著自己，笑瞇瞇地問道：「勇利打算怎麼辦？」

「怎麼辦？」

勇利睜大眼，來不及做出回覆，雙唇就被啄了一下，他一張口，維克多就吻他，一連被打斷好幾次後，維克多拉著他往浴缸外走，他迷迷糊糊的就跟著走，出了房間還有暖氣，只是他們都沒穿衣服，維克多把他往床上一推，他就陷進柔軟的床裡，維克多拉著他戴著戒指的無名指在嘴角一吻。

誓約之吻。

難以言喻的羞赧從維克多親吻的無名指散開來，卻帶著無與倫比的滿足與幸福感。

「勇利──我會等你。」

不需要多說，勇利就明白那是什麼意思。

等他拿到金牌的那一天。

等到可以表明心意的那一天。

他忍不住一笑，嗯了一聲。

維克多摸著他有些濕潤的髮絲，把他包進了棉被裡，再然後進了浴室。

水聲從浴室裡傳來，維克多做了什麼，勇利是知道的，但他只是在維克多出了浴室後，接過對方遞過來的換洗衣物，對維克多拍了拍身邊的位置，讓維克多鑽進他的被窩，伸出手來抱著他。

「勇利不管什麼時候都好溫暖啊──」

「誰叫你要去沖冷水澡。」

「但那是勇利的錯啊！」

「那、那哪是我的錯．．．」

勇利小聲的辯解著，被窩的溫暖很快就讓他覺得昏昏欲睡，在睡著之前，他又想起來一件事。

「維克多，我到底在banquet還做了什麼？」

「嗯？」維克多也快睡著，含糊的回應一聲，將臉埋在他的頸邊，親吻他的耳垂，勇利癢的忍不住躲了躲。

「回答我，維克多，別弄了。」

「真的想知道嗎？」

「嗯。」

「小豬豬向王子下了一個咒語。」

「什麼？」逐漸昏睡的腦袋轉不過來，勇利閉著眼抱怨：「說清楚啦．．．」

維克多輕笑，似乎想起什麼，勇利感覺對方又吻了自己的耳垂，可是他卻懶的追究了，在睏意湧上來的時候，維克多戴著戒指的手指磨蹭著他同樣戴著戒指的指尖，從指尖傳遞過來的溫暖和愛意將他拽入了夢中。

他又聽見維克多在耳邊的那句輕輕的「I love you.」

 

然後在隔天被維克多吻醒。

維克多的氣息還帶著點冰冷，戴著戒指的右手搓揉著他的雙唇，美麗的藍眼睛溫柔的彎成一個月牙狀。

「該醒囉！我親愛的睡美人。」

閃著光的戒指讓勇利睜開惺忪的睡眼。

他抬手看了看無名指的戒指，然後抬眼朝維克多一笑。

已經非常明白了，自己的感情。

維克多的感情。

如果不想結束，就只能往前迎戰。

他絕對、不會輸！

 

---TBC---

感覺不大對,不過先這樣了

這章有點難寫,其實不如說是覺得自己幹嘛要寫同人(既幸福又痛苦的煩惱)

不過還是希望大家喜歡，謝謝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