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上的旁觀者

※韓劇《金秘書為何那樣》的paro
※ABO設定，Alpha五条 xOmega悠仁

3.
熱水聚集成漩渦流進排水孔，五条悟盯著底下的排水孔，一頭銀髮塌軟地垂了下來，熱水滑過他厚實的胸膛滴落在地面，他撐著牆面，一雙湛藍的眼眸彷彿淬了冰一樣，眼中透著明顯的不愉快，一向擅於思考的大腦正在高速運轉，不是在想哪一個惱人的客戶，而是在想他的秘書，只可惜戀愛並不是理科方程式，不論他如何將虎杖悠仁的話語乘以級數都得不出任何一個答案。
那是什麼意思？
悠仁說他不是他喜歡的類型？
虎杖悠仁居然說他－－五条悟不是他喜歡的類型？
哈啊？！
怎麼可能有這種事？
『有可能啊。』電話另一頭他的摯友無良地說：『我覺得你的秘書眼光很好。』
『傑，你是不是很想和我絕交？』五条悟不爽地說，『悠仁剛剛還把我封鎖了，你快給我想辦法。』
『你是要我當你的戀愛導師嗎？』夏油傑嫌麻煩的聲音傳來，頓了下又說：『你對你的秘書做了什麼？』
『啊？』
『雖然我沒見過他，不過畢竟他都能忍你十年了，我覺得悠仁不像是會封鎖別人的類型，你做了什麼。』
『沒什麼啊。』
『......』
『真的沒什麼。』
『你不說就別想找我幫忙，再見。』
『不准掛！掛了就絕交！』
『......你是小學生嗎？五歲悟？』
『才不是。』五条悟撇了撇嘴。
『哦，原來你還記得你明年要三十五啦？』
『廢話。』
『到底說不說？』
『好啦......』猶豫好一會兒，五条悟這才不情不願地說：『我把以前當模特兒的照片都傳給了悠仁。』
『你有病啊？』
『你才有病！只要悠仁看過我性感帥氣可愛的一面，就會覺得我是他的菜了！』
『......你真的、』夏油傑斟酌了字詞很久，最後悠悠地道：『難怪硝子說你很可憐。』
『我哪裡可憐？你才可憐，未婚就養了兩個女兒，以後也別想結婚了！』
『你怎麼知道是養女兒？』
『啊？傑、難道......』
『怎麼？』
『你是戀童癖？』
『......』
『不是？』
『你是不是想打架？』
『打架就算啦，我還想要你給我一點意見，悠仁把我封鎖了，我現在應該去他家找他嗎？』
『如果你想被警察帶走，就請便。』
『才不會呢！悠仁可是心地善良的好孩子喔！』
『那你就去啊，問我幹嘛－－』
叮咚一聲，五条悟聽到筆電傳來訊息提示，他立刻從床上起身，湊到書桌面前坐下，然後插話道：『悠仁回我了，等下打給你。』
『別再打給我了。』
五条悟無視摯友的抱怨，他看著虎杖悠仁傳來的訊息，對方先是說：『抱歉，我剛剛去洗澡，手機太吵我哥把你封鎖了，五条先生您找我有事嗎？』
哦......原來不是悠仁封鎖的嘛！害他白擔心一場。
他坐正姿勢敲字回覆：『那就好，我傳給你的照片你看了嗎？』
悠仁：『照片？喔，看了，是要做什麼的嗎？』
五条：『你覺得怎麼樣？』
悠仁：『？』
悠仁：『怎麼樣是指什麼？』
五条：『就是覺得好不好看。』
悠仁：『好看啊，這是五条先生您以前拍攝的雜誌寫真吧？不管哪一張都很好看。』
五条悟很高興，他又打：『那你覺得我怎麼樣？』
悠仁：『您是說......』
悠仁：『喔！我明白了，您要繼續剛才的話題嗎？』
五条悟有點緊張地想打「嗯，所以你應該也蠻喜歡我的臉吧」，但對方卻接著說：『老實說，五条先生您長得真的很好看。』
五条：『哦？』
悠仁：『但是不是我的菜。』
到底為什麼？！
五条悟倏地起身，他煩躁地抓了抓還沒吹乾的頭髮，在房間走了兩圈，又坐回了椅子，還沒逼問對方，他的秘書便自己先招了：『好像說的不太準確，臉是喜歡的，但是我希望未來的另一半是成熟穩重又樸實的人，這和五条先生您完全不一樣啊。』
「喔......」什麼嘛。
所以還是喜歡他的臉嘛。
五条悟瞬間便懂了，他的秘書果然還是喜歡自己的－－
『不，他不喜歡你。』夏油傑的聲音聽起來很疲憊，思考了幾秒說：『你的秘書到底為什麼可以待在你身邊那麼久？』
『因為他喜歡我！』五条悟都想為自己鼓掌了，他說：『悠仁會那樣說，肯定是因為我前陣子把感情的事推給他處理。』
『慣老闆嗎你？』
『胡說！我給薪水給很大方的！而且悠仁幫我那麼久都沒有抱怨，頂多就......他之前跟我說心底不滿的話有提到這件事，但現在我有頭緒了，只能說是他喜歡我，不高興我讓他處理和炮友的關係。』五条悟的心情又好了，他覺得自己肯定是天才。
『你還有炮友啊？』
『沒有了，最近沒心情。』
『喔......』還不是因為秘書。
『那我接下來該怎麼辦？』五条悟思來想去，用以前交對象的方式肯定行不通。
『你可以先饒過我嗎？菜菜子和美美子都說想睡了。』
『你讓她們去睡啊。』
『不行，我不在身邊她們睡不著。』
『還說你不是戀童癖－－』
『我要掛電話了。』
『喂、等一下啦。』
『......』他的摯友嘆了一口氣，說：『你先了解你的秘書喜歡什麼吧。』
『喔！這還不簡單！』
五条悟終於肯心滿意足地放過摯友了，他看向剛才和虎杖悠仁的聊天內容，開始盤算起要如何策畫一個讓祕書動心的追求方式。

虎杖悠仁一大早便按照往常行程來到五条家陪五条悟吃早餐，吃完早餐後，他和平常一樣站在五条悟面前替對方整理儀容，一邊替五条悟打好領帶，一邊注意到對方的視線，事實上從他一踏進五条家他就察覺到對方過分關注的視線了，這讓他有點不自在，腦中總想到對方這幾天一反常態的示好，甚至是莫名其妙的求婚，但不管是吃早餐也好，還是他像往常一樣匯報今日的行程時，五条悟都沒有跟他搭話，他一抬頭五条悟便會移開視線，假裝剛才沒在看他，也沒有注意到他的樣子。
很奇怪，是生氣了嗎？
搭乘轎車和五条悟一起前往公司的路上，虎杖悠仁怎麼想都想不透，難道真的是他昨天說的太過分了？他試著跟五条悟說話，對方也只是嗯了一聲，便不再接話，該不會真的是生氣了吧？
虎杖悠仁服侍五条悟這幾年來，也不是沒有看過對方生氣，心情好的五条悟很任性，心情不好的五条悟更任性，虎杖悠仁觀察著五条悟的心情，卻也說不出來到底是哪裡奇怪。
抵達公司後，他先是陪五条悟到辦公室，接著才繼續處理交接要用到的文件，上午伊地知先生會來公司，下午他要和同事去公司活動的地點場勘，還要聯絡廠商飲食如何安排，可是虎杖悠仁腦中總是會忍不住地想五条悟的事，整個人都心神不寧的。
「虎杖。」
「嗯？」
虎杖抬起頭，他的同事伏黑惠朝他看過來，指了指眉頭說：「你的眉頭都皺起來了，遇到什麼了嗎？」
「啊......沒什麼。」
「......」
「好吧，是五条先生的事。」
「他又怎麼了？話說，昨天是他送你回家的吧？你們真的沒有－－」
「沒有！沒有！沒有！不可能、伏黑你不是知道的嗎？五条先生根本沒有把我當成Omega看待，他自己也說過不可能和我談戀愛。」
虎杖悠仁可是記得一清二楚的，雖然那有點久遠了，可是或許是八卦心態，當初他剛入公司不久同事間便隱隱約約傳了他和五条悟的緋聞，畢竟一個是Alpha，一個是Omega，他還沒有什麼顯赫的學歷或經歷，聽說還是五条悟耍任性決定要任用他的，當然更不用說他幾乎二十四小時待在五条悟身邊顧前顧後，要別人不傳點什麼是不可能的，但那時候緋聞剛出來沒多久，就被五条悟嚴正地否認了，虎杖悠仁記得對方是這麼說的－－
「聽話的小狗狗？」
「對。」虎杖點點頭，他其實也不太生氣，應該說就算有一點不滿或是難過也很快就消失了，畢竟在替五条悟處理那麼多感情對象的事，他也知道或許五条悟說的是對的，雖然他一點也不明白對方為什麼一直不希望他離職，像他這樣的人，只要是稍微可以忍耐的秘書應該隨處都可找到吧。
「前幾天的求婚大概是五条先生又和他的摯友在玩什麼遊戲吧？所以你們聽聽就好。」虎杖悠仁隨口說著。
「是嗎......」伏黑惠盯著他，倒也沒說下去。
「虎杖只是職業病犯了吧？」好不容易掛掉電話，釘崎插入他們的談話。
「嗯，誰叫我已經習慣不想著五条先生不行了。」虎杖悠仁哈哈笑道，他看了下時間，說：「我差不多要去接伊地知先生了，下午伏黑你可以幫我照顧他嗎？」
「嗯，沒問題。」
得到朋友的答覆後，虎杖便放心地起身了，走出辦公室前他順手撈了自己的錢包，就搭電梯前往了一樓。
從電梯出來，虎杖悠仁在大廳的樓梯底下見到伊地知，他向對方揮揮手，伊地知便走了上來，他將鑰匙卡塞給伊地知，說：「辦公室在十七樓，你自己上去可以嗎？」
「可以是可以......不過虎杖先生你要去哪裡？」
「我去幫五条先生恢復一點好心情，不然你下午會有點難過。」
「難過是......」
虎杖悠仁沒有多做解釋，他稍微解開了西裝外套的扣子，然後跑出了大門，十五分鐘後，他整了整有點凌亂的頭髮，帶著買來的甜點從一樓爬上了十七樓，他熟門熟路地走到五条悟的辦公室外，敲了兩下門後，得到應答便打開了門，對方正低頭在看資料。
「五条先生。」
「嗯？」
他將那一袋裝著甜點的紙袋輕放在五条悟乾淨的桌面上，對方抬起頭來愣了下，又看向他的臉，說：「你買的？」
「嗯，你的心情看起來不太好。」虎杖悠仁忍不住抓了下塌下來的前髮，啊，太急了，他忘記先去廁所整理一下儀容。
「......」五条悟沉默地望著他，然後對他勾了兩下手指，虎杖悠仁乖巧地湊過去，看見對方從西裝內袋裡拿出手帕來擦上他熱呼呼的臉頰，說：「你流汗了。」
「啊......那可能是、我跑太急了......沒事！五条先生，我可以自己來。」他按著手帕覺得有點窘迫，不過感覺五条先生的心情變好了一些。
「你買什麼？」對方放開手，任他拿著自己的手帕，伸手將那一袋甜點抓過來。
「上次五条先生您說喜歡吃的那個。」
「哦......」五条悟看了一眼。
「需要幫您倒杯茶嗎？還是先放到冰箱？」
「沒關係，我等下吃，比起這個。」五条悟頓了下，男人看著他總算露出了今天的第一個笑容，他說：「拿來。」
「什麼？」
「發票啊，這種東西報公帳就好啦，不用你自己出錢。」
「可是這是我自作主張－－」
「好了，我說拿來，秘書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你忘了？」
「......那好吧。」
五条悟都那麼說了，虎杖悠仁不想再惹對方生氣，他從錢包裡找出那張發票放在對方手心上，說：「謝謝您。」
「不客氣，悠仁也要吃一口嗎？」
「我的話就不用了，我還要回去和伊地知先生處理交接的事......」虎杖悠仁頓了下，他看著對方因為自己提到交接而不悅的模樣，裝作沒注意到的說：「那麼我先出去了，五条先生，您繼續忙吧。」
五条悟揮了揮手，虎杖悠仁便安靜地走了出去，走出門外，他愣了下，看著手上拿著的手帕......
洗乾淨下次再還五条先生吧。

「虎杖，這裡啦！你是要去哪裡？」
「嗯，我知道我知道、釘崎，你看，前面有在舉行活動欸。」
「我們不是出來場勘的嗎？」
「是那樣沒錯啦，不過該做的我都差不多準備好了，廠商也聯絡好了，到時候開幕典禮應該沒問題吧。」
「你說的喔，要是被發現中途跑去商店街逛，被罵我可不管。」
「嗯、沒關係啦，反正我也要離職了。」
「喂！你要離職是你的事，別拖我下水－－」
虎杖悠仁沒理對方，他腳步一拐便走進了人潮眾多的商店街，釘崎在他身旁說沒幾句，卻還是妥協地陪他逛起了商店街，要是伏黑惠在的話還好，但他們兩個一起出門總是這樣，熱鬧的商店街中間似乎在發什麼問券，有一個穿著兔子裝、很高的工作人員在發問卷，虎杖悠仁還沒走近，對方身旁的黑髮男人就注意到他們，黑髮男人也很高，有著一雙狹長的鳳眼，虎杖第一個注意到的是對方的長瀏海，然後是對方腦後的包包頭。
「嗨！現在正在進行填問券的活動，要不要參加看看？」黑髮男人自來熟地和虎杖搭起話來。
「什麼問卷啊？」
「欸！虎杖，不要理他們，這種都釣魚的......」釘崎試圖拉走他，似乎對這類問券有什麼陰影。
「沒關係吧？這個兔子好高喔。」虎杖的視線全被兔子吸引走了，穿著布偶裝的兔子正在對他揮手，他看著兔子也揮了揮手。
「因為裡頭的工作人員很高哦，只要填問券，就有機會實現心願。」
「實現心願？好酷的活動喔。」虎杖終於肯把視線從兔子身上移開了，他看向黑髮男人，說：「只要填問券就好嗎？」
「是的。」男人彎起嘴笑，一旁的釘崎起了雞皮疙瘩，又叫了虎杖一聲。
「填問券而已啊，而且他說可以實現心願欸。」
「你是小孩嗎？」釘崎湊在他耳邊說：「這種都騙人的。」
「欸－－還好吧？反正、只要覺得不妙，隨便亂填就好。」
釘崎眨眨眼看他，然後笑出來，說：「說的也是，你這笨蛋偶而還挺靈光的嘛。」
「我又不像釘崎你被騙過。」
「我哪裡被騙過啦？」
「那可以給我問券嗎？」虎杖悠仁無視好友的問話，向黑髮男人要問券，對方熱情地遞了問券和筆給他，虎杖悠仁一看問券，感到有些困惑，他說：「這是要做什麼的問卷啊？」
「其實這是我朋友在準備大學畢業的論文。」黑髮男人湊近他小聲說。
「真假？」
「真的，他可是付出了很多心血，當然還有這個。」男人比了個錢的手勢，說：「他什麼不多，就是錢多，你們儘管放心填吧，如果中獎我朋友會寄信通知你們。」
「真的會寄信嗎？」釘崎質疑。
「真的。」男人點頭。
「是喔，不過，這個問券看起來很像戀愛問券欸。」
「是啊，他的大學論文題目就叫《論Omega理想型與追求Omega之實行》。」
「哈哈，怎麼聽起來只是像要把Omega啊，是說，小哥，你怎麼知道我是Omega？」
黑髮男人嘴角的笑容更深了一些，他說：「我對味道很敏感，而且你很可愛啊。」
「可愛......」
虎杖悠仁還沒反應過來，一旁的兔子便把男人推開，他看著兔子，那隻兔子指了指他手中的問卷，然後又比了個拜託的手勢，他一下笑開來。
「兔子是你朋友嗎？」
「是啊，他很害羞，所以你可以幫忙填嗎？」男人有點不滿，不過仍是如此說道。
「嗯！可以啊。」虎杖悠仁欣然答應，還多要了一張給釘崎填寫，釘崎本來聽到對方的大學題目不想寫，畢竟她是Beta，不過被虎杖硬是塞了一張，便只好跟著寫。
寫完後，虎杖看見兔子張開雙手，便走了過去跟著張開雙手，他把手搭在對方手上，看著兔子，說：「抱抱嗎？」
兔子點點頭，他就一把抱住了兔子，大熱天的虎杖這樣一抱也覺得很熱，可是對方應該更辛苦吧，他抱著兔子說：「辛苦了，加油喔。」然後抬起頭露出一個笑容。
兔子看著他似乎想說什麼，不過忍了下來，虎杖看見兔子點點頭，便鬆開手，招呼釘崎前往他們場勘的地點。
待兩人走遠後，黑髮男人看著一旁動也不動的兔子，說：「你該脫下來了吧？」
他這麼一說，兔子才緩緩地解下頭套，露出了裡頭滿是汗水的臉龐，高個子的銀髮男人頭髮全被汗水弄濕了，但他只是發著呆，盯著剛才兩人離開的方向看。
「幹嘛？還不快做正事，被秘書抱一下就這樣喔？」夏油傑受不了，他拿起手中的問券看，虎杖悠仁的願望出乎意料的簡單。
「你不懂，悠仁很久沒像那樣抱我了......」五条悟沉浸在回憶裡，他說：「以前他剛來的時候還會像那樣抱著我撒嬌。」
「那不就是你的問題了嗎？是說，他其實很好追嘛。」夏油傑抬頭朝摯友看去，然後被那雙藍眸給瞪了過來。
「你想對悠仁做什麼？」
「他很可愛。」夏油傑承認，第一印象很好。
「......」
「好啦，我會幫你的。」夏油傑失笑道。
啊－－他的摯友到底什麼時候才會察覺到自己超喜歡虎杖悠仁的。

快下班的時候虎杖悠仁的手機收到了一封信，他拿起手機看了下，驚喜地叫隔壁座的釘崎野薔薇：「釘崎，你看！我中獎了！」
「啊？怎麼可能？」
釘崎立刻查看手機，然而什麼也沒有，她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說：「這也太奇怪了吧？我們下午才剛填完問券耶。」
「什麼問券？」伏黑惠聽到他們談話，也加入了進來。
「啊，就是啊，下午我跟釘崎一起去場勘的時候，遇到商店街有活動，聽說只要填問券，就可以實現心願！」
「然後你就信了？」伏黑惠露出質疑的目光，說：「那是詐騙吧？」
「不是吧？叫我們填問券的小哥人很好啊。」
「而且長的也很帥。」釘崎補充。
「對、對，小哥的朋友應該也很帥吧？」虎杖忍不住想了下，比起小哥，他印象最深刻的反而是旁邊的兔子。
「帥等於好嗎？所以你們就填了？」
「反正感覺不對就填假資料，虎杖是這麼說的。」釘崎說。
「對啊，雖然我填的是真資料。」
「虎杖你真的相信啊？」
「釘崎你不相信嗎？難怪你沒中獎。」
「啊？」
「那你拿到什麼獎？」伏黑問。
「嗯、我看看......『感謝您協助填寫此問券，恭喜您抽到了本次問券調查的首獎，獎勵將在市中心的ｘｘ大樓現場轉交，請記得攜帶證件，另外此獎項僅限一人，請憑此郵件來現場領取』上面是這樣寫的。」
「嗚哇，好可疑。」釘崎說。
「會嗎？」虎杖覺得還好啊。
「市中心的ｘｘ大樓，那附近是不是有新開的海洋館？」伏黑說。
「對欸！我一直很想去！」虎杖頓時期待了起來，說起來他填寫的問券內容，最感動的約會地點好像就是寫海洋館。
「虎杖，你真的要去嗎？」伏黑說：「萬一遇到變態怎麼辦？」
「哪會啊！如果真的遇到，我也可以擺平啊。」虎杖揉揉鼻子，說：「我對自己的防身術還挺有自信的。」
「那好吧。」
「伏黑，你真的要讓虎杖去啊？」
「是啊，虎杖都那麼說了，而且那個獎項好像也只有虎杖一個人可以拿，應該和虎杖的心願有關吧。」
「也是沒錯啦......」
「釘崎你不要擔心啦、如果是一大筆錢，我會記得分你的。」
「我才沒擔心！」
虎杖嘻嘻笑道，知道朋友們又在擔心自己了，便覺得很溫暖，他看了下手機裡記載的時間，沒有多想的在下班後赴約了。

市中心的ｘｘ大樓外，虎杖悠仁遠遠便望見了白天發問券給自己的黑髮男人，對方正站在門口等他，看見他就笑瞇了那雙狹長的鳳眼，他一頭霧水的走過去，和男人打招呼道：「您好。」
「你好啊。」
「請問......？」
虎杖悠仁準備拿出手機，但男人彷彿知道他來的目的，說：「啊、獎品嗎？有的，我就是來帶你過去的。」
「帶我過去？」
「是啊。」
男人神秘兮兮地說，虎杖悠仁便也沒有再問下去，他跟著男人的腳步走，幾分鐘後，在一棟大的不像話的建築外停了下來，男人自在地招呼他進去，說：「十二點以前這裡都是你的喔。」
「我、我的？」
虎杖悠仁撐大眼，不敢相信自己的獎品竟然是這整棟海洋館。
「是喔，你的，那麼－－」
虎杖悠仁踏進館內，黑髮男人站在門邊，對他揮了揮手，說：「請慢慢逛吧，今天的貴賓。」

深藍的色調在虎杖悠仁走進海洋館時就和冷咧的空氣一起包圍了他，他卻一點也不感到冷或害怕，虎杖撐大眼睛四處亂看，走過一樓的淺水區，一面逗著裡頭的小魚，一面興奮地閱讀著各種魚類的資料，他從小便很少去這類地方遊玩，虎杖一邊看著，一邊也忍不住想著下次要和朋友一起來玩，燈光隨著他越往深處走，變得越暗，虎杖悠仁興奮的心情有些沉澱下來，卻感覺全身彷彿都要被那股色調給浸透似的，海洋館特殊的音樂和氛圍讓他感覺自己也成為了其中的一部分，胸口彷彿被某種情感灌的滿滿的，而那種情感在他踏入轉角的剎那，膨脹到最高點，伴隨著巨大的魚缸裡成群的魚從他面前游過冒著小小的泡泡，他出神地望著游過眼前的大魚，望著深藍的海水，無法控制地在那時想到了那個男人，還有那雙他忘也不忘掉的眼睛，然後在這瞬間，他聽到了腳步聲。
虎杖悠仁轉過頭，海水的冷光打在男人姣好的側臉上，那雙無法以任何詞彙形容的美麗藍眸直視著他，僅此一眼就讓他感到天旋地轉，像被拖進了專屬男人的領域。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