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上的旁觀者

※韓劇《金秘書為何那樣》的paro
※ABO設定，Alpha五条 xOmega悠仁

4.
五条悟毫無疑問是有魅力的。
虎杖悠仁待在對方身邊十年，充分的理解這一件事，對方的魅力甚至大到讓公司基層的員工辦了一個對方專屬的應援社團，宗旨目標還是要成為五条悟的結婚對象，只可惜社團成立至今也快十年了，他的上司五条悟從未對那社團的人有過興趣，虎杖多少也明白對方是不談辦公室戀愛的人，五条悟在這方面很有原則，所以對方根本不曾像這樣對他毫不保留地展現自己的魅力，他在專屬對方的深藍色裡，看著對方朝自己走近，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虎杖一時也說不出話問對方為什麼在這裡，心跳莫名其妙跳得很快，他有點慌亂地垂下眼，直到五条悟站在他面前。
「五、五条先生......您為什麼......」
「這是送給悠仁的離職禮物。」男人的聲音聽起來有些低沉性感。
「您已經......可以接受了嗎？」虎杖抬起眼，對視上對方那雙此刻有點魔性的藍眸，他沒想到這是對方準備的離職禮物，心裡無法控制地感到有些失落。
「是啊。」五条悟對他勾起了一個笑容。
「這樣啊......」虎杖頓了下，遲鈍如他，也立刻想到了今天發生的一連串事情，他說：「門口那位是您的摯友嗎？那下午那位很高的兔子－－」
「嗯，沒錯。」
一說起下午在商店街的事，他面前的男人便抓了下後髮，虎杖悠仁轟地感覺臉頰熱了起來，他低下頭看著自己的腳尖，啊－－怎麼會這樣，他不是已經決定以後都不會再做那種事了嗎？
「比起那個、」
虎杖看見對方的手朝自己伸過來，寬大的溫涼掌心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虎杖驚地再次抬起頭，望見了男人微微笑彎的藍眼，他似乎在對方的眼裡看到了一整個宇宙，五条悟輕輕地拉著他走，他便順從地跟著對方的腳步走過映照著冷光的大水缸在正中央的地方停下來，他聽他說：「好好享受吧，悠仁。」
虎杖悠仁被拉到對方身邊，不自主地看向對方握著自己的手，他的手指動了動，想像前一次那樣把手抽開，然後假裝鎮定地跟五条悟說這是性騷擾，但不知道為什麼，虎杖卻發現自己做不到，他抬起頭又看向五条悟的側臉，男人正在看著大水缸裡翻騰的魚群，虎杖還隱隱約約地嗅到了對方身上那股甜甜的水果糖味道，在那瞬間，他彷彿逮著對方的錯誤，終於有辦法正常地開口：「五条先生，您有噴抑制劑嗎？」
「嗯？」
他抬著頭，與五条悟對上視線，對方笑著說：「有哦，怎麼了嗎？」
「......沒、沒什麼。」
虎杖沒想到對方會說有，他古怪地揉了下自己的鼻子，聽到五条悟說：「啊－－難道是失效了？不過悠仁說的話，我都有記得喔。」
他眨了眨眼，感覺稍微平復的心跳又有點奇怪了，虎杖撇開眼，故意說：「要是五条先生平常也記得我說過的話就好了。」
「有啊，我都有記在心上喔。」
「......所以、所以說－－」
「悠仁再陪我逛一下吧。」男人比著通往二樓的手扶梯。
「既然五条先生您這樣說的話......」虎杖發現自己好像無法拒絕五条悟，在滿是海水的包圍下他感覺自己不管說什麼，對五条悟都是沒用的，反而五条悟的任何舉動都讓他緊張兮兮，只能不斷被動地見招拆招。
「那走吧。」
男人拉著他搭上通往二樓的手扶梯，虎杖看著對方牽著自己的手，說：「五条先生您要一直這樣嗎？」
「不行？」
「與其說是不行，倒不如說是－－」
「悠仁又要說我是性騷擾嗎？」
「我沒有要那麼說，不是，我是說......啊......」虎杖懊惱地拍了下自己的腦袋，他到底想說什麼。
「難不成悠仁是害羞嗎？」五条悟輕笑著，握著他的手指扣進了他的指縫間。
「啊、不要這樣，真的！」
「哈哈，悠仁真的是害羞啊？」
「所以......啊......真是的......」虎杖肯定自己的臉一定紅透了，但他很慶幸水族館光線昏暗，虎杖嘆了一口氣，坦率地小聲說：「......當然會害羞的不是嗎？」
「這樣啊。」男人眨了兩下潔白的睫毛，忽然別過頭背對他看著二樓，說：「嗯......悠仁會害羞啊......」
「對啊。」虎杖悠仁悶悶地說，反正五条先生一定很習慣了，就只有他一個人心跳加速，虎杖不甘心地這麼想，但卻難得沒有討厭的感覺，他看著牽著自己的手，想著自己再過不到幾個禮拜就要離開，便覺得身心都輕盈了起來。
五条先生說，這是他的離職禮物。
既然如此，如果只是幾個小時，讓腦袋稍微奇怪一點也無所謂吧......？
虎杖盯著五条悟被深海色調給浸染的銀髮看，琥珀色的眼瞳折射著水色的光，恍惚地感覺好像回到了好多年前。
彷彿做了一場夢，虎杖悠仁放任自己隨興地和五条悟在水族館裡逛起二樓的水母特區，相較一樓大水缸的深遠沉靜，二樓的水母便顯得活潑可愛了些，他和五条悟站在一箱箱的水母前逗裡面的水母玩，一邊說著和水母有關的搞笑梗，虎杖笑的不亦樂乎，來到有著絢爛燈光照耀的水母區時，五条悟拿出了手機給他們拍了一張照，虎杖還站到了有著一大群水母的水缸後面，要五条悟給自己拍照，開心地比了個ＹＡ後，他看著站在對面水缸的五条悟，隨著燈光變幻而游動的水母緩慢地游過他的面前，一併帶著他噗通噗通狂跳的心跳緩慢地往上升，虎杖盯著對方的眼睛和嘴角的笑容，感覺腦袋瓜又更熱了，五条悟在對面向他勾勾手，他便恍恍惚惚地走過去，然後再次被對方牽起手，繼續往下一個展區逛過去。
將近十一點的時候，他們逛完了所有展區，虎杖還有些依依不捨，想著要回家了，五条悟卻帶著他繼續往天台走，他問五条悟要去哪裡，對方神秘兮兮地說等下就知道了。
於是虎杖在天臺看到了一整座的迷你遊樂園，遊樂園的電源緩慢啟動，虎杖站在高大的摩天輪底下，哇了一聲。
「五条先生......這也是您準備的嗎......？」
「嗯，頂樓的遊樂園還沒正式開幕，不過現在是悠仁的。」
「我的？」
「嗯，要搭看看嗎？」
「可以嗎？」
「當然可以啊。」
五条悟牽著他走近摩天輪車廂，對方打開了車廂，向他比了個進去吧的手勢，虎杖小心地走進去，看著站在外頭的五条悟，說：「五条先生您不一起嗎？」
「我可以一起嗎？」男人依舊勾著完美的笑容。
「......可以啊。」
虎杖愣愣地回答，五条悟似乎很高興，聽到他這麼說便縮著身體鑽進車廂，然後順手帶上了門，虎杖看著對方縮著身體的模樣，忍不住笑出聲。
「什麼？我搭摩天輪有這麼好笑嗎？」
虎杖搖了搖頭，想說什麼，車廂忽然震動了下，他的腿碰到五条悟的腿，虎杖一下感到有些不自在，他將雙手搭在兩旁的座位上，看著男人背後漸漸升高的景色，有點害臊地笑道：「五条先生好像被關進籠子裡的巨人。」
「唔－－嗯，」男人稍微伸展了下手腳，然後帶著笑問他：「真假？」
「嗯，真的。」
「那悠仁就是傑克了？」
「傑克？」
「悠仁想從我這裡偷什麼？」五条悟撐著下巴，一雙藍眸迎著月光有趣的看著他，又一次說：「悠仁想偷什麼我都可以給你哦，我會實現你的願望。」
虎杖眨了下眼，輕笑了一聲，他別開眼，看著逐漸遠離地面的街景，建築物一閃一閃地透著飄渺的光，夜幕深沉，月光溫柔，他說：「五条先生已經實現我的願望了......感覺像做夢一樣。」
他沒察覺男人的視線，自顧自地招呼對方看外頭，說：「好高喔！五条先生您看！真的好高！哇啊......好美......您看－－」
虎杖回過頭，然後一瞬間就被對方的目光震了住。
五条悟撐著臉頰，藍眸微微瞇起，彷彿映照著月光的湖泊，他在裡頭看見自己的倒影，五条悟對他露出一個沒辦法的笑容，說：「嗯、很美哦......」
真的、很美。
虎杖倏地別開視線盯著外頭看，他抓了下自己熱呼呼的耳朵，彷彿又聞到對方身上那股水果糖甜味，是孩子氣又任性的味道，但虎杖悠仁知道不是這樣的，五条悟的信息素聞了喉嚨裡會覺得辣辣的，是一旦鬆懈，便會讓人從裡到外焚燒殆盡的味道，他忍不住屏住呼吸，感覺到對方的長腿又與他的碰在了一起，虎杖從玻璃的倒影裡看見對方舒服地靠在車廂座椅上，然後像毫不厭倦的那樣盯著他看。
他開始說起了毫無意義的話語，虎杖指著車窗外的建築物，像掩飾什麼一般不停說著，目光卻從未離開過與對方在玻璃上交會的視線，車廂緩緩抵達地面時，虎杖回過頭抓住五条悟的衣角，說：「我想再坐一次，可以嗎？五条先生。」
男人眨眨眼，彎起水潤的雙唇，說：「可以喔。」
於是虎杖悠仁又多做了好幾次美夢。
有點輕飄飄地從摩天輪車廂下來時，外頭開始放起了煙火，虎杖悠仁抬頭看著黑夜被一道道星火劃破一個開口，燦爛的花火猛然綻放而出，砰砰砰地震響他的耳膜，他出神地望著夜空，感覺心跳砰砰砰地也跟著在夜晚裡炸裂，虎杖下意識地朝五条的方向看去，映入眼簾的卻是一隻醜萌的玩偶，他被那娃娃塞了滿懷，看著五条湊近的臉，心下有了某種要被親吻的預感......
「五、五条先生......」
看著對方湊近的臉，虎杖反射性地用玩偶的拳頭摀上對方的嘴，他的腦袋依舊又脹又熱，虎杖難以理解對方為什麼想親吻自己，還在思考的瞬間，五条抓著他的手腕移開他摀著嘴的手，虎杖便在耳邊感覺到一個軟熱的觸感－－這次他伸手揍往了對方的胸口。
「五条先生！」
虎杖抬起臉看著對方，又羞又氣地說：「你為什麼......」
「我在實現悠仁的願望啊。」
「我、我根本......」
虎杖不解地皺起眉，方才打結發熱的腦袋，卻在剎那間明白對方做這些事情的用意，他說：「您為了不讓我辭職要做到這種地步嗎？」
虎杖想起對方說要送自己離職禮物時豁達的模樣，五条先生明明很不想要他辭職，為什麼會突然這樣，他難以置信地看著對方，槌在五条胸口上的拳頭卻被五条悟給包在手心裡。
男人的手心溫暖滾燙。
他看見他垂下了嘴角，說：「是，我不想你離開我身邊，悠仁，留在我身邊好嗎？」
虎杖悠仁啞然，他真的沒想到對方會這麼乾脆地承認，他把臉埋進玩偶裡，說：「五条先生......您不是真心想做這些的話，這些根本沒有意義。」
「悠仁覺得我不是真心的嗎？」
他抬起頭朝五条悟看去，那雙藍眸映照著斑斕的花火，沒有輕浮的笑容，五条悟就只是看著他，低沉的嗓音在震耳欲聾的爆破聲中清楚地傳進他的耳裡。
「如果悠仁願意留下來，讓你愛上我就是意義，我做這些就有意義。」

轎車緩緩在老式小區停下來，五条悟看向身旁安靜的秘書，虎杖悠仁被他親過的耳朵還是紅的，空氣中有股微弱的甜橙味道，他看著他抱著玩偶打開車門下車，虎杖悠仁關上車門，五条悟忐忑地看著他的背影，結果虎杖悠仁走了兩步又回過頭來突然走近敲著他的車窗，五条悟按下車窗，他的秘書靠在車窗上，支吾地說：「那個、五条先生，對不起揍了您一拳。」
五条悟眨了下眼，彎起今晚一貫的溫柔笑容，說：「嗯，沒關係，我也親了你嘛。」
聽到他提起，他的秘書抓了下紅通通的耳朵，一雙琥珀貓眼咕溜溜地害羞亂轉，說：「沒、沒差啦，我就當被兔子先生咬了一口。」
「兔子啊......」五条悟笑了出聲。
「嗯，那個不重要，我是要說......」虎杖看著他，貓眼閃著水光，緩緩地道：「今天謝謝您，我玩得很開心，那就......這樣！晚安！」
「欸？」
虎杖悠仁說完自己要說的就跑進了小區，五条悟看著對方迅速消失在道路的身影，幾秒以後，把繃了一整天的臉埋在了方向盤上。
「叭－－」
「啊！吵死了......那算什麼，好可愛。」

－
五条悟起了個大早，昨晚夜不成眠，在短暫的睡眠裡他做了一個夢，他夢到自己前一晚不是親了秘書的耳朵，而是強勢地按著虎杖悠仁的後頸吻上了對方的雙唇，那個夢讓他一整晚都睡不好，他翻身起床做了好幾組伏地挺身還是精神奕奕，索性乾脆便起床叫下人準備早餐，他翹著腿坐在客廳等秘書到來，七點半時間一到，他的秘書便準時出現。五条悟觀察著對方的神情，虎杖悠仁一副也沒睡好的樣子，偷偷打了幾個哈欠，但是樣子卻比昨晚冷靜許多，正常的跟他說早安，坐在他旁邊吃早餐，五条悟看對方吃完早餐，便一邊喝著熱可可，一邊指著旁邊的領帶，坐在沙發上要對方給自己繫領帶，虎杖自然地拿起領帶，彎著腰站在他腿中間給他繫領帶，五条悟看著對方湊近的臉，莫名地又想起了晚上的夢，虎杖似乎也有點不自在，往常俐落的動作變得有點笨拙，只好講著今天的行程轉移他的注意力，好了以後虎杖拍拍他的胸口，直起身對他露出一個和往常一樣的笑容說：「五条先生，去上班吧。」
「......嗯。」
轎車上五条悟有點心不在焉地聽著秘書彙報工作進度，藍眸好幾次往昨晚沒親成功的嘴上看去，虎杖似乎也注意到他不專心，但也沒說什麼。一到公司五条悟便迫不及待地窩進辦公室拿起手機敲給摯友說：『悠仁喜歡我！悠仁絕對喜歡我！』
他的摯友發了一個翻白眼的貼圖給他。
他不甘心地又說：『你不知道昨晚多成功！悠仁肯定已經愛上我了！』
傑：『你高興就好。』
傑：『不過我先跟你說好，你最好坦率一點，不然小心秘書又會跑了。』
他撇撇嘴，說：『知道啦......』
放下手機，五条悟便想再約虎杖悠仁去哪裡走走，他走出辦公室往秘書室走過去，想找虎杖悠仁，卻發現對方不在位置上。
「惠，悠仁呢？」
「嗯？您不知道嗎？」伏黑困惑地看著他。
「什麼？」
「就是......」
他看見伏黑和釘崎交換了下視線，幾秒後他的下屬們整齊畫一的說道：「「虎杖去相親囉（了）！」」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