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上的旁觀者

※鬼滅學園
※ABO世界，善Ａ，炭Ｂ

 

13

柔和的微風吹在臉上，善逸打開便當蓋子，窩在頂樓角落想吃個午餐，但一道聲音打斷了他欣賞操場女孩的時光，他抬起頭，迎上炭治郎那對如紅寶石般的眼睛。

「善逸！你果然在這裡！」

炭治郎朝他走了過來，坐在他身邊，對他雙手合十的低下了頭：「上次對不起！我弟弟平時人很好相處的！」

「嗯……」善逸夾了便當盒裡的蛋捲，經炭治郎一提起，他就感覺臉頰痛痛的，他生無可戀的一邊吃，一邊看著炭治郎說：「沒關係，反正我也有錯，我不應該抱你的。」

「但是、但是竹雄實在不應該動手的，你原諒他好嗎？」

「……既然炭治郎你要求的話，我就原諒他。」

「咦？真的嗎？我以為你還會記恨一陣子。」

「哈啊？你到底把我當成什麼人了！該不會你就是因為這個又不來找我嗎？！」善逸大聲地罵道。

「不是！」炭治郎摀住一邊耳朵，說：「只是真的太忙了，你看我不是忙完就立刻來找你了嗎？我還換了新手機。」

炭治郎拿出一支手機，善逸一看確實跟之前的舊型手機不一樣，是智慧型手機，炭治郎打開了Line，有些新奇又興奮地說：「沒想到現在手機有這麼多功能，這樣以後傳訊息就不用再花額外的簡訊費了，善逸，我們加一下Line好友吧。」

「……為什麼聽你說這些會覺得你跟老爺爺差不多？」善逸有些無語，不過他仍是掏出了手機，和炭治郎互相加了好友。

『（Hi～）』

炭治郎立刻傳過來一個笑咪咪的貼圖，善逸也回傳了一個笑臉的貼圖，他抬起頭看著炭治郎開心的模樣，感覺方才那種一個人吃飯的孤寂瞬間就消散了，他的心口暖暖的，彷彿被對方傳染了笑意一般。

「對了！我今天也有帶麵包，來，給你。」

炭治郎從隨身帶著的袋子裡拿出一顆奶油麵包來。

「謝謝，不過我今天有帶便當。」

「沒關係，下午餓的話可以吃。」炭治郎對他笑道。

「那好吧，謝謝。」善逸接了過來，雖然已經冷掉了，但好像還可以感覺到麵包原本的溫暖，他盯著炭治郎的笑容，有點緊張的問：「炭治郎，我問你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

「就是……」善逸深呼吸了一口氣，他一定要問清楚不可，雖然他也不知道問清楚後有什麼打算，但光是想像炭治郎對自己有好感，他的臉頰就不自覺的熱了起來，就連心跳也快了起來，他張了張嘴，說：「你是不是喜──」

「咚──！」

一道沉重的聲音巨大的傳來，打斷了善逸的話語，善逸和炭治郎朝聲音的來源看去，他們身後的牆上，一道龐大的陰影籠罩了他們，善逸還來不及分辨那是什麼，他大叫一聲危險，推了炭治郎一把，無數的鐵條掉了下來。

「善逸！」

善逸趴在地上，灰塵揚起讓他看不太清楚，他的午餐散落一地，懷中緊緊抱著炭治郎給他的麵包，他的耳朵有些耳鳴，大概是被鐵條敲到後腦了，他朝方才掉落的方向望去，水塔歪斜著靠在頂樓的柵欄上，如果不是有柵欄，他剛才可能早就被水塔給砸死了，善逸有些後怕的望向炭治郎所在的地方，卻發現炭治郎不知道什麼時候跑到他身邊，一邊哭一邊抱著他。

善逸聽不清楚炭治郎在說什麼，他躺在炭治郎的腿上好一會兒，才聽清楚炭治郎是在叫他別死，不、他不會死的，只不過是被稍微砸到而已，雖然快痛死了，但是比起坐在這裡關心他，不如趕快去抓那個踢了水塔一腳的人。

他絕對不會原諒他，沒事幹嘛亂踢水塔，不知道很危險嗎？！

「善逸，你還好嗎？對不起，都是為了我，所以你才……」

善逸搖了搖頭，他從沒想到原來炭治郎的眼淚掉下來會這樣兇猛，也沒想過原來還有人會為他掉淚，他抬起手擦了擦炭治郎的眼淚，說：「我沒事……比起這個，老師們要來了，不快點走的話，會被當成犯人的。」

「嗯！我背你，來。」炭治郎立刻背過身，拉著他，將他背上背。

「抱歉，你的午餐都被壓扁了，我只剩下你給我的麵包。」善逸拿出手中僅存的午餐。

「沒關係，餓了還有食堂可以去，命沒了就什麼都沒了。」

「說的也是。」

「你有哪裡痛嗎？」

「我的頭好暈，後腦勺也好痛。」善逸委屈地說著，感覺到痛以後，他的眼淚就止不下來，他一面掉著淚，一面緊緊抱著炭治郎的脖子，聞到了一股似水般的清新信息素，幾乎是本能地湊近炭治郎的後頸，然後他聽到了炭治郎加速的心跳。

「什麼？」炭治郎背著他下了頂樓，被他的鼻尖一碰有點哆嗦。

「沒什麼，雖然……炭治郎是為了背我，所以才露出後頸，但還是要多一點警戒心喔。」善逸安心地靠著炭治郎的背，更緊地抱住了炭治郎。

「原來是這樣，謝謝你，我先帶你去保健室吧？」

「好。」

炭治郎的背和味道太舒服了，善逸抽了抽鼻子，貪婪地嗅聞著對方的味道，然後他閉起了眼睛，不知不覺昏了過去。

 

14

善逸睜開眼，望著眼前的天花板發呆。

他頭痛欲裂，暈眩讓他動彈不得，他發了一會兒呆，一張擔憂的表情突然闖入了視線。

「善逸！你還好嗎？」

炭治郎的眼睛還紅紅的，聲音裡全是緊張，善逸不記得自己回了什麼，只知道炭治郎滿臉愧疚，扶著他慢慢坐起身，拿了水杯小心翼翼地餵他喝水。

他一小口一小口喝著，盯著炭治郎的臉，奇怪，這種幸福感是怎麼回事？

「慢慢喝，還有哪裡不舒服再跟我說。」炭治郎溫柔地輕聲說著，餵完他喝水以後，又拿了紙巾擦擦他的嘴巴。

唉？難道說，他和炭治郎已經……

「我們在交往嗎？」

善逸盯著炭治郎，這句話一出以後，他聽見炭治郎加快的心跳，炭治郎愣愣地看著他，唉，什麼？真的嗎？我們已經交往了？

「唰──」

圍繞著病床的簾子拉了開來，善逸終於注意到除了自己和炭治郎以外的人，富岡老師站在他的病床尾端，冷聲地說：「看來這傢伙的頭腦壞掉了，要送他去醫院。」

「等等，富岡老師冷靜一點！我妻同學剛醒來，可能記憶有點錯亂！」珠世小姐站在富岡老師身旁，抓著富岡老師的手臂說著。

「我的記憶很好。」善逸不太理解老師們在說什麼，他看向炭治郎，結果炭治郎露出更擔憂的表情了。

「善逸，你還記得我是誰嗎？」

「我當然記得啊，不就是炭治郎嗎？」善逸不懂為什麼炭治郎要這麼問他。

「唉……」炭治郎緊皺著眉，看著他思考了幾秒，然後站了起身，把簾子又拉上，善逸看見對方走出簾外跟富岡老師和珠世小姐說：「善逸前輩可能還要再休息一下子，如果狀況更嚴重，我再陪他去看醫生，在這之前請不要打擾他。」

「這是當然的──」

「竈門，我不是說過不要跟高年級的人接觸嗎？」

「但是前輩是我的朋友，校規應該也沒有這條吧？」

善逸聽著他們的對話，富岡老師一直是那種能避免的事就提前說的人，想來一年級的大概都被他警告過了吧，不過就是有像炭治郎這樣的人不會理會富岡老師的警告，雖然確實校規是沒說啦，但是因為太常跟高年級的人廝混，而私生活混亂的人也是有的，善逸一邊胡思亂想著，一邊聽著他們的對話，直到炭治郎又回到了他的病床邊坐下。

善逸轉過頭去看著對方，忍不住再次問道：「我們真的沒交往嗎？」

這次炭治郎眨了眨眼，有點無奈地笑了出來，說：「前輩，你的記憶是不是哪裡出了問題？我不是前輩喜歡的那種女孩子喔？當然不可能交往的吧？」

「嗯……說的也是。」善逸往下看了看對方的胸部。

「可以不要這樣嗎？」炭治郎注意到他的視線，聲音有些害臊。

善逸又看回了炭治郎的臉，說起來，發生事故以前他原本是想問什麼。

「前輩還會餓嗎？」

炭治郎這麼一問，善逸想起了對方之前遞給自己的麵包，感覺肚子也餓了起來，他嗯了一聲。

「那吃點這個。」炭治郎從床頭櫃上拿了那顆奶油麵包，把它小心的剝了一塊，放到他嘴邊。

唉？

這是……這不會是傳說中的那個「啊──」吧？！

善逸睜大眼睛看著炭治郎。

「怎麼了嗎？還是善逸你不想吃這個？」炭治郎皺著眉，有點難過地說。

「沒有！我想吃。」善逸連忙捉住炭治郎的手腕，把炭治郎剝下來的麵包咬進了嘴裡，奶油麵包大概是在他趴倒的時候被他壓到了，所以口感變得不太好，但善逸一口一口咬著炭治郎遞過來的麵包，卻覺得越嚼越甜，臉頰也熱了起來，啊啊，他想起來了。

關於事故發生以前他想問的事，關於……炭治郎是不是像他對他一樣有好感的事情。

好想問，好想確認。

善逸不知不覺吃完了那顆麵包，炭治郎又扶著他餵了他一點水。

「好一點了嗎？」

炭治郎的聲音近在呎尺，善逸握著對方的手腕，盯著炭治郎吐出溫柔聲音的雙唇。

「怎麼了嗎？還要喝一點嗎？」

「炭治郎。」

「嗯？」

善逸抬起頭看著炭治郎那雙純真的雙眼，說：「我可以吻你嗎？」

炭治郎那雙紅寶石般的雙眼一瞬間像閃過了波動，臉頰以可見的速度脹紅了起來，善逸聽到了吵雜的心跳聲。

唉？

「這是可以的意思嗎──」

「誰說可以了！」唰地簾子又被拉了開來，富岡老師抓著他的床尾罵道：「我妻你不要在騷擾我們班的竈門了！」

「富岡老師冷靜一點！冷靜一點！」珠世小姐一把抱住了富岡老師的手臂。

「咦？老師你怎麼還在？」善逸睜大了眼，說：「可以不要打擾我們嗎？」

「我怎麼可能讓你們獨處，不准再給我用下半身思考了！我妻善逸！」

「幹嘛這樣說，我可是有好好用頭腦思考喔？對吧？炭治郎……」善逸再次看向炭治郎的瞬間微微睜大了眼，炭治郎的臉紅透了，用雙手遮住了那張臉。

「不要鬧了，善逸……」

「唉？！但是我是認真的──！好痛！」

善逸說到一半，富岡老師的拳頭就揍了上來，他倒回了床上，一陣頭暈目眩。

「富岡老師！」

「老師！」

「看來要讓你在好好重新修一次性別教育課程，還有頂樓那件事我也還沒跟你算帳。」

「老師！不能夠打善逸啊！」

善逸隱約看到炭治郎伸出手護在他身前。

「他看來不太懂性別的分界，還是讓他這樣調戲你也沒關係？」

「我……」

「富岡老師，你先冷靜一點，就算是這樣，那也是他們的事，而且竈門同學是Beta，再怎麼樣也有一定的自保能力。」

「……竈門。」

「這是……這是我和前輩的事，我相信善逸前輩，因為他是我的朋友，不管怎樣，先讓他休息一下好嗎？而且頂樓那件事，善逸、前輩他也是受害者，都是為了保護我，他才會受傷的。」

「……」

「……」富岡老師嘆出一口氣，看了他一眼，對炭治郎說：「你回班上。」

「可是！」

「這傢伙現在記憶有點錯亂，你們先分開一下子，放學再來接他回去。」

富岡老師的口氣沒有拒絕的餘地，炭治郎有點擔心的回過來看著他。

「善逸，你還好嗎？」

「嗚，完全不好！」善逸摀著嗡嗡作響的腦袋。

「再躺一下吧，前輩剛才說的話……我會當作沒聽到，請你先好好休息，我放學再來接你。」炭治郎握了握他的手，然後才有點不捨的放開他，走出了保健室。

善逸嗯了一聲，看著炭治郎走出去以後，才抬起頭看向盯著自己的富岡老師。

「……」

「……」

富岡老師什麼也沒說，看了他一會兒，轉過身也走出了保健室。

「真是的，安分一點。」珠世小姐看著他，一面將簾子拉上，一面說道。

我的錯？？？？我沒有做什麼出格的事吧？

富岡老師那才是怎樣啊？！

善逸躺在病床上，迷茫的望著天花板。

我不過就是想吻炭治郎測試一下而已，這樣也有錯嗎？

 

15

「善逸，你好一點了嗎？」

善逸睜開眼，炭治郎坐在他身旁擔憂地看著他。

「嗯……」他慢慢坐起身，腦袋還有些暈沉，不過確實比中午那時候好多了。

「我送你回家吧？」

「嗯。」

善逸看著炭治郎懷裡抱著的包包，想來應該是炭治郎替他拿的，他坐在床邊試著站起身，雖說沒有什麼大問題，但炭治郎還是緊張地抓住了他的手臂。

「沒事的，我可以自己走。」

「可是……」

善逸聽出對方的聲音裡還有疑慮，只好放著讓炭治郎這樣抓著他，他們跟珠世小姐道別以後，一路走到鞋櫃換鞋，周遭的人都因為他們親暱的動作而看著他們，就只有炭治郎自己沒察覺到，只是擔心的看著他。

善逸覺得有點羞恥，但又隱隱有點高興，所以也沒有特別讓炭治郎放開他，指著往回家的路，就讓炭治郎送他回家。

「說起來，為什麼富岡老師會知道是我們在頂樓？」

「這個……我想應該是因為前輩你受傷，而且校內不是有監視器嗎？」

「原來是這樣！我還想說不會被發現……」善逸嘆了一口氣，他完全忘記校內有監視器了，富岡老師八成又會叫他做報告。

「怎麼了嗎？」

「沒有，我討厭寫報告。」

「富岡老師說的嗎？」

「我是不知道他會不會叫我寫啦，不過按照他每天照三餐叫我染回黑髮的樣子，這次八成要寫吧。」

「前輩很討厭寫報告嗎？」

「討厭，討厭死了，不管是報告還是作業考試都好討厭。」

「是嗎？」炭治郎笑了出來說：「可是我覺得很有趣，可以學到很多事情，你如果這次不想寫的話，就給我寫吧。」

「唉？可以嗎？」

「嗯，算是你救我的回禮。」

「哇！太好了！謝謝你！炭治郎！」善逸一把抱住了對方。

「前輩！」

炭治郎有些嚇了一跳，但沒有推開他。

善逸聞著對方身上淡淡的信息素，忍不住又抱緊了一些，他想起中午的時候問炭治郎的那句話，感覺心跳有些加速，抱了好一會兒，他鬆開了對方卻忍不住盯著炭治郎的雙唇看。

「善逸？」

「那個啊……」善逸臉熱的說：「中午我說的，不是在開玩笑喔？」

「中午？」炭治郎愣愣地看著他，想了想，才好像想起來似的慢慢紅了臉，那雙好看的紅寶石般的眼睛閃躲一般的撇了開來，炭治郎小聲地說：「善逸前輩不是喜歡女孩子嗎？我……我是男孩子喔？」

吵雜的心跳聲幾乎差點讓善逸聽不太清楚炭治郎說的話，他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抓著炭治郎的肩膀，看著對方一陣子，吞了一口口水才說：「我想試試……不行嗎？」

「試試……？」炭治郎看向他，不太確定地說：「前輩是想試試自己能不能接受男孩子嗎？」

「不、不是，可是！可是你要這麼說好像也沒錯？」善逸慌張地說，他緊張的手心甚至滲出了汗。

「可是……這種事，還是跟喜歡的人做比較好吧？」

「你那樣說也是沒錯，但是對我來說炭治郎就好，還是……還是說你不願意？」善逸又吞了一口口水，如果炭治郎不願意，也許就代表只是他想太多，炭治郎對他沒有好感，全部都是他自作多情，一想到這裡，善逸心裡就空空的，不敢再想下去。

「你這樣問我，我也不知道怎麼回答……」

「所以還是不行嗎？」他失望地說。

「也不是說不行，就是……就是有點羞恥。」

「羞恥……」善逸愣了下，沒想到炭治郎是覺得羞恥，如果炭治郎是嫌他噁心就好，但炭治郎沒有那麼說，是不是代表……

他情不自禁地側頭朝對方靠了過去。

「前……善逸！這裡是大街上。」

炭治郎摀住他的嘴，那張臉通紅的看著他，善逸眨了眨眼，終於意識到自己剛才打算幹什麼，他的臉一熱，連忙往後退一步，手忙腳亂地解釋著：「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原諒我，炭治郎！」

「我……前輩，就算我沒有說不要，也不代表就是好的意思。」

「我知道啦，對不起，可是你剛剛看起來很好吃、不不不是！我在說什麼，對不起啦──！我沒有要強迫你！」善逸抓著頭髮，簡直懊悔極了，不但沒測試成功，還要被炭治郎討厭，一想到這他就快哭了。

「……你在說什麼啊，我怎麼可能看起來很好吃，你的頭腦真的沒事嗎？」

「我很好，沒事！比起這個，你原諒我好嗎？」善逸握著炭治郎的雙手，眼角閃著淚光。

「嗯……我是沒有那麼生氣，但是下次不要再這樣了。」

「嗯！嗯！我知道了！」

「……還有，就是……」炭治郎垂下眼說：「順序對我來說很重要，接吻這種事是要跟喜歡的人才可以做的，也許善逸你不是這樣，但這樣會讓我有點困擾。」

「唉？」

「知道了嗎？」

「嗯……所以，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我說──」善逸吸了一口氣，鼓譟的心跳聲幾乎壓過了他的聲音，他的胸口疼痛的彷彿隨時都要死去一樣，他說：「我喜歡你的話，我就可以吻你嗎？」

「嗡──」

一陣耳鳴傳來，善逸看著炭治郎，一直搞不懂的東西好像在剎那間破開來癱在了地上，只要一低頭就可以看到它赤裸裸地模樣，但善逸沒有去看，他只是著了迷一樣地看著炭治郎。

炭治郎睜大眼，整張臉紅透了，被他這麼一問，愣了好一會兒，不由自主地摸著後頸，Beta的信息素不知道為什麼變得有點濃郁，炭治郎沒有立刻回答他，而是想了好一會兒，才歪著頭嗯了一聲。

「真的嗎？！」善逸倒抽一口氣，控制不住興奮地說。

「但是你又不喜歡我，好了，不要再討論這個話題了，很讓人害羞。」炭治郎掙開他的手，往前走過他身邊，善逸看見對方紅了耳朵，一瞬間讓他感覺胸口揪了一下，可愛的不得了。

「有什麼關係嘛，炭治郎你好可愛。」善逸跟著對方的腳步，忍不住說道。

「不要再這樣了，我會當真的。」

「就當真啊，我很認真的。」

「你不要說了，我要生氣了。」

「啊！你不要生氣！我比較喜歡你笑起來的樣子。」

善逸笑瞇瞇地跟在對方身邊。

「你根本沒有反省……」炭治郎停下腳步，不太情願地問他：「接下來往哪裡走？」

「啊，這間就是了！」

善逸指著身旁的日式建築，炭治郎看著他的家，睜圓了眼睛。

「你家好大……」

「那是因為我爺爺開道場的關係啦，實際上住家沒有這麼大。」

「道場？」

「對，我爺爺開了一個劍道道場，以前都會逼我要參加。」善逸一想到爺爺的教育，就忍不住想哭。

「所以你也會劍術嗎？」

「不會，我才不會，我的劍術很爛，你不要對我有期待。」

「是嗎？可是我記得善逸你的劍術很厲害。」

「咦？你怎麼會這樣覺得？」善逸從不記得自己表演過劍術給炭治郎看過，但炭治郎說的很肯定。

「因為我看過啊，不過你可能不記得了。」

「？沒有那回事，一定是炭治郎你記錯了，比起這個，你要不要進來坐坐？還是你要回家了？」

「嗯，我要回家了，今天早上不小心把麵團存貨用的差不多，我得做一些備用的起來，而且這個時間我弟弟妹妹們應該要回家了。」炭治郎抱歉地說。

「那好吧，明天見。」

「嗯，明天見，頭還很痛的話，要記得去看醫生。」

炭治郎對他揮了揮手，眼看要走了，善逸忍不住又抓住了炭治郎的手，叫住了對方。

「炭治郎。」

「嗯？」

炭治郎回過頭，他看著對方的雙唇，想起了炭治郎剛才說的那些話，但忍不住心癢癢的感覺，還是湊了過去在炭治郎的臉頰上親了一下，說：「要記得聯絡我。」

炭治郎看著他，說不出話來，臉頰和剛才一樣又紅了，張了張嘴，最後什麼也沒說，炭治郎嗯了一聲，再次跟他說了再見，就飛也似的離開了。

善逸站在家門口一直揮著手，直到看不見炭治郎為止，他嘴角噙著笑，心情愉快地轉過頭，然後整個人僵在原地。

「我不是說不要調戲良家Beta，你有在聽嗎？」

善逸僵硬地點了點頭。

「你喜歡人家？」他親愛的爺爺露出別有深意的笑容。

「我……」

「你怎樣？不要跟我說你不喜歡人家就偷親。」

「我沒有！」

善逸想也不想地反駁，他摸著唇，嘴唇上彷彿還感覺的到炭治郎的臉頰觸感，方才激烈的心跳還靜不下來，他喜歡過那麼多女孩子從沒一次感覺這麼強烈。

也許也不用確認了，至少他是這樣的。

他深呼吸了一口氣，承認道：「對，我喜歡炭治郎。」

他的爺爺笑了出來，走過來巴了他的頭一把：「幹嘛跟我說。」

「好痛！爺爺！」

「跟你喜歡的人說。」爺爺揉了揉他的頭髮，聲音溫暖：「好好學習去愛一個人吧，善逸。」

「嗯……」

善逸摸著爺爺滿是皺褶的手，這一刻不知道為什麼有點想哭。

──沒想到喜歡一個人會是這麼幸福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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