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上的旁觀者

※注意事項：含部分的伏>虎，伏<宿，沒有感情基礎的五宿
※五悠交往中，ABO要素，可能會有一點點的帶球跑
※整體不長，算一個小連載

32.

海風很強，五条悟牽著虎杖悠仁的手，他們的孩子被虎杖悠仁用背帶固定在懷裡，五条悟看著對方迎著風微瞇起的眼睛，回想半個小時前對方躺在病床上的那句話。

『老師，我準備好了。』

虎杖悠仁注意到他的視線，輕輕撫了撫孩子的短髮，彎起嘴角淺淺地笑道：「好像有點冷，我應該帶點保暖的衣服－－」

他脫下身上的大衣，將衣服搭上虎杖悠仁的肩膀，並抱住了虎杖悠仁和他懷裡的孩子，虎杖悠仁便安靜了下來，他知道虎杖悠仁還沒準備好，虎杖悠仁那麼愛他們的孩子，怎麼可能準備好，五条悟有多愛虎杖悠仁就有多深的了解，根本不可能準備好。

「為什麼想來看海？」五条悟抱著對方，他輕輕拍著虎杖悠仁的背，不在乎海風的冷冽，他想為虎杖悠仁抵擋海風，虎杖悠仁抬頭看著他，一雙眼睛有些濕潤。

「我想這樣可以冷靜一點。」虎杖悠仁輕靠著他，說：「宿儺說－－」

「不要管他說什麼。」

「可是我覺得他說的是對的，憑什麼就我一個人獲得幸福。」

「悠仁......」

他感到恐慌，他才剛把虎杖悠仁從地獄裡拽了回來，難道這樣還是不行嗎？

「但是......」虎杖將臉埋進他的胸膛裡，模糊的聲音安撫著他一瞬間恐慌的情緒，「我又知道，宿儺說的不全是對的，因為如果我活著，老師也會感到幸福，那就不只是一個人的幸福。」

「老師，我真的、真的可以有這麼自私的想法嗎？」

他深呼吸一口氣，沒有說可以或不可以，而是低道：「悠仁，你說過當咒術師是為了幫助其他人，既然如此，你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

虎杖悠仁沒有回應，僅僅是抓緊了他的上衣，於是他繼續道：「活下來以後，每救一個人，就把對方的名字刻在心上，我不要求你抵銷殺人的罪惡感，你只要將他們的名字刻在心上就好。」

「......為什麼？」

他鬆開擁抱虎杖悠仁的手，低下頭捧著對方的臉，說：「我想要你知道，因為你救了那些人，那些人也獲得了幸福，悠仁，不只是你和我獲得幸福而已，因為你，還有好多人可以像我們一樣普通地呼吸空氣，和最愛的人一起吃飯，說早安、晚安，因為你，我們一起獲得幸福。」

「可是......」虎杖悠仁眨了眨眼，握住了他的手，垂下眼說：「那些因為我而死的人怎麼辦？」

他摸摸虎杖悠仁的那頭短髮，沒有回答怎麼辦，而是按著虎杖悠仁的後腦杓將他壓回懷中，說：「我不會要你忘記，因為我也不曾忘記過。」

懷中的人顫了下，五条悟深呼吸一口氣，他想悠仁知道的，他完全明白悠仁心中的罪惡感，他的手也不是純白色的，但他並非沒有痛苦過，他也是人，怎麼會沒有痛苦過，只是他殺過的人太多了，重要的，不重要的，無辜的，對他有惡意的，五条悟數不清，如果再早一點就好，再早一點不要讓他那麼愛虎杖悠仁就好，如果只是喜歡就好，那他就可以很簡單的下手，就像那些死於他手下的重要之人，他可以永遠了結虎杖悠仁的痛苦，可是太晚了，獨獨虎杖悠仁他下不了手，最強也有軟肋，失去了軟肋他就無法呼吸了，所以他給不了虎杖悠仁一個終結的地獄，虎杖悠仁是他的死結，他解不開，只好將他留在身邊，所以即使同樣的痛苦他自己不可能忘記，也不會要求悠仁忘記，他不期望悠仁看開想通，他只希望悠仁能夠同等的記下他帶給了多少人幸福。

「我不知道......老師，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做到。」

「沒關係。」他拍了拍虎杖悠仁的背，他說：「等一切結束以後，你不喜歡這個地獄，我們再找下一個，不論你選擇哪一個，我都會陪你。」

屆時順利了結虎杖悠仁身體裡的詛咒，五条悟清楚他再也制止不了虎杖悠仁終結自己，但若是到時候悠仁堅持，他也不再努力了。

虎杖悠仁沉默著，彷彿明白他話語中的意思，再度捏緊了他的衣服，好一會兒輕輕地說：「我想給寶寶取名字。」

一個名字，可以刻在心上的名字。

那雙琥珀色的雙眼抬起來，五条悟看著對方那雙眼，他說：「悠仁想取什麼？」

「我不知道，我還沒想好，可是......我想為她取名字。」虎杖悠仁拍了拍孩子的背，低頭看著孩子那雙眼，無辜的大眼睛和虎杖悠仁很像，五条悟輕輕地撫摸著孩子柔軟的短髮，他心中有了答案。

「愛。」

虎杖悠仁抬眼看著他。

他說：「就叫愛好嗎？」

是因為他的愛，所以讓虎杖悠仁失去了他們的孩子，如果虎杖悠仁非得將一個名字刻在心上，他希望那個名字是五条愛。

那雙眼睛紅了起來，良久，五条悟終於從對方的嘴裡聽到了一個好字。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