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上的旁觀者

※開個輕鬆的連載，會寫很慢
※本職大學教師實職黑道當家家主五条悟X健康陽光小奶狗健身教練悠仁
※ALL悠仁傾向有
※關於五条悟慢慢把小奶狗拐回家上床的故事

 

30.

「我陷入了一道難題。」

五条悟交握著雙手，靠在陰暗冰冷的大體解剖室資料櫃上，一雙深遠的藍眸彷彿思考著什麼人生哲學或者是下個月要舉辦的研討會論文題目，但一旁的家入硝子只是撇了一眼他的模樣，便冷淡地說：「我不想聽。」

「為什麼？！」

「反正是跟健身房的某教練有關吧？我對男人間的情愛沒興趣。」

「蛤？！那為什麼你知道悠仁的事！」

「你忘了你的學生幾乎都會修我的課嗎？最近生死學的教授五条老師每天都在念著健身房的教練可是最熱門的話題喔。」家入硝子拉上口罩，一邊拉開存放大體的冰櫃，一邊說：「我已經被迫聽你的學生分享了很多，不想再知道更多了。」

「真的嗎？那我覺得你一定要聽聽最新進度。」

「......」

五条悟自顧自地說下去：「猜猜看啊，硝子。」

「這裡的大體隨便你選，不用跟我說。」

「不要這麼冷淡嘛！快問我啊！硝子！」

「......」

「快點！快點！」

「你好煩啊，一大清早的凌晨六點跑來妨礙我工作，你知道我已經熬夜熬多久了嗎？」

「你問了我就乖乖回去嘛，反正我八點有課，而且跟硝子你說，是最好的啊。」

「為什麼跟我說最好？」

五条悟彎起嘴角，掃視著這間大體解剖室，家入硝子翻了個白眼。

「你很沒禮貌，我也是有朋友的。」

「誰？不都在這裡了嗎？」

「你的助理伊地知先生應該算是吧。」家入想了下，不得不說，她還真的沒有朋友。

「伊地知聽過了。」雖然作為第一個聽眾，伊地知表示飽受迫害，並不想聽老闆和他的對象進展到哪裡。

「伊地知先生真可憐，你偶而也應該讓他放放假。」

「我對男人的辛勞沒有興趣，所以你要問了嗎？」

「你的對象不也是男人嗎？」家入硝子嘆了一口氣，捏了捏眉頭，妥協地說：「說吧，進度。」

「好，那麼－－悠仁會和我一起打手槍啦！」五条悟啪啪啪地拍起手來，「耶－－！快恭喜我！」

「恭喜恭喜，這樣不就只是純粹的炮友嗎？」家入硝子吐槽。

「才沒有那麼簡單，悠仁是喜歡我的！」

「交往了？」

「還沒！」

「嗚哇，你果然是人渣。」

「好過份喔，硝子，我們這叫情難自禁，我才沒有玩弄悠仁的感情。」他噘起嘴來。

「沒有玩弄人家的感情還不趕快跟人家交往？」

「因為還不到時候啊。」

「還不到時候？」

他笑笑著沒打算解釋，家入硝子挑起了眉，似乎明白什麼，盤起胸來說：「你高興就好，就不要到時候被甩。」

「不會啦，我知道分寸。」五条悟直起身，他看了下手錶時間，說：「下禮拜我的學生們就麻煩你了，希望他們可以從你這裡好好體會到死亡的真實啊。」

「說成這樣還不是在替他們想畢業出路。」家入硝子沒好氣地說：「所以你根本只是來炫耀的？」

「嗯？也不完全是，大約七成？」

「......」

五条悟走至鐵門口，想了下回過頭，忍不住吐出剩下的三成難題，說：「硝子，你殺過人嗎？」

不知道為什麼，和虎杖悠仁進展順利，他卻忽然有一點退縮了，虎杖悠仁大概沒有殺過人吧，像他那麼純粹單純的人，如果知道他的背景，會說出什麼話呢？

家入硝子低著頭看著大體，卻是語氣平淡的回答他：「每天都在殺喔。」

五条悟眨眨眼，哈哈大笑。

「也是。」

他怎麼會想這些，他已經和以前不一樣了，他向家入硝子揮了下手，便說：「掰啦。」

 

31.

陽光正大，五条悟從地下的解剖室出來後，回研究室拿了課本和考卷，一身冷冽還未消散，他慵懶地走在通往教學樓的路上，盤算著還可以遲到幾分鐘，就在紅葉鋪成的地毯上看到了眼熟的人影，對方還是穿著標準的帽Ｔ，但是外面罩了一件牛仔外套，陽光透過紅葉照在虎杖悠仁的臉上，映出斑斕光影，琥珀色的雙眼熠熠生輝，對方正抬著頭看著滿樹的紅葉，五条悟一下愣在原地，直到虎杖悠仁回過頭來撞上他的雙眼，虎杖看著他，臉頰泛起紅來，一張臉不輸給紅葉的紅，他對他露出笑容，向他跑來。

「悟！」

胸腔一下鼓動起來，五条悟有一瞬間屏住了呼吸，虎杖悠仁夾帶著暖風在他面前站定，看了看他手上的書，說：「你要去上課了嗎？我剛剛有點迷路，原本還想說要不要聯絡你，想說如果你在上課的話就算了，不過遇到你真是太好了。」

他低頭看著虎杖，腦中全是虎杖悠仁前天在淋浴室的模樣，五条悟沉默著一時沒回答，虎杖悠仁便又搔搔臉頰說：「還是......今天不太適合旁聽？」

「不、沒有這回事。」他露出笑容來，說：「很歡迎你來，悠仁，我只是有點恍神而已。」

「恍神？」

「嗯，看到了很美的風景，想起了很美好的事物。」

「這、這樣啊？」

「我現在要去教室，那就一起走吧？」五条悟伸手摟過對方，帶著虎杖往教學樓走，他說：「你什麼時候到的，不先跟我說一聲，我可以去門口接你啊。」

「嗯......大概半小時前？我想說我如果先到教室的話就不用麻煩你了，可是你的學校好像比我想的大。」虎杖有點不好意思的笑了幾聲，然後又說：「悟你很冷嗎？」

「嗯？」

「感覺冰冰的。」

「啊，可能是因為剛才我去解剖室找法醫系的主任吧。」

「法醫系？你們學校有好多特別的科系喔。」

「畢竟是宗教學校嘛，讀我們生死學系的學生畢業後很多都去當了禮儀師。」

「禮儀師？真的嗎？」

「真的真的，所以偶而會去請法醫系的主任給我的學生上個課，讓他們盡可能接觸一下，不過這也是因為我們學校沒有好好分組的關係，一般來說，會分成殯葬服務組、社工組和諮商組，但我們學校到大四才給學生做選擇。」

「嗯，聽起來......悟是個好老師呢。」

「是嗎？我剛剛被說是人渣呢。」五条悟比了個耶的手勢，一臉輕浮地說著。

「咦？怎麼會？悟你明明就很溫柔啊，替學生著想畢業出路不是嗎？」

「欸－－在悠仁心中我很溫柔嗎？能夠被悠仁這麼說我很高興哦。」

「因為是事實啊。」虎杖露出燦爛的笑容。

「我很少被這麼說呢，不過悠仁也是個好教練，你常常會和大家聊天分擔煩惱，有時候比起教練，反而比較像朋友了。」

「對我來說大家都是朋友啊，而且聽大家的煩惱也不是什麼大事啦，我也很常陪家裡附近的爺爺奶奶聊天。」虎杖頓了下，似乎想起什麼笑意有些收斂。

「怎麼了嗎？」

「沒什麼，只是爺爺最近身體不太好，今天早上也是不管我怎麼說他都要出門。」

「悠仁的爺爺是喜歡逞強的人啊。」

「嗯，但爺爺也是為我好，我說今天要去找朋友，結果他就不管怎樣都要趕我出門。」虎杖笑了下，繼續說：「雖然我希望他留在家裡休息，畢竟他年紀也大了，常常要跑醫院看醫生，有時候要陪爺爺去醫院看病，還要說是去看護士姐姐。」

「這樣啊......」

「不過爺爺年紀也大了，這樣很正常。」虎杖哈哈笑著，故作沒事的模樣，抬起眼來看他，眼中有些歉意，「抱歉，說了這些，不知道怎麼回事，一不小心就說了這麼多。」

「我不介意聽悠仁說這些喔，不管是朋友的事也好，還是家人的事也好，悠仁的一切我都想知道。」他抬起搭在虎杖肩上的手，伸出食指戳了下虎杖的臉頰。

虎杖眨了眨眼，有點不好意思地笑了，他說：「我也想知道悟的事。」

「好啊，不過等晚一點再說吧。」

教室裡因為五条悟的遲到而開始吵鬧起來，虎杖似乎這才注意到抵達教室，一邊抬起他的手一邊說：「我溜去後面坐－－」，

「沒關係。」五条大手一撈，重新將虎杖撈了回來，他帶著虎杖進教室，原本都在聊天的學生們紛紛朝他們投來了注目禮。

「今天有新同學喔。」

五条悟放開虎杖悠仁，虎杖欸了一聲，驚訝地看向他，像在問他這樣沒問題嗎，五条點點頭，虎杖便抓了下後髮，露出沒辦法的神情，然後恭敬地鞠躬彎下腰，響亮地說：「我是今天的一日學生，虎杖悠仁，請各位多多指教！」

教室安靜了幾秒鐘，坐在前排的伏黑惠在看到他們的時候就撐大了眼，眼下剛叫出一個虎杖，滿課堂便爆出了一陣歡聲。

「是Ｙ君－－！」

「哇！五条老師！為什麼Ｙ君會來這裡！」

「Ｙ君的身材穿帽Ｔ感覺不出來欸。」

「不過五条老師說過Ｙ君很辣，所以說不定五条老師看過哦。」

「跟五条老師說的一樣，感覺有點像小狗狗。」

「嗚哇，五条老師居然把虎杖帶來了。」聲音被埋沒在之中的釘崎也撐著臉頰小聲說道。

最後這陣歡呼止於伏黑惠的拍桌起立。

「五条老師！為什麼虎杖會在這裡啊！」

「啊！伏黑！原來你也在！」虎杖露齒一笑，課堂之中又隱隱騷動了起來，但五条悟在嘴前豎起了食指。

「我、當然在啊。」伏黑臉頰微紅，頓了下又說︰「不對，我是問為什麼你會在這裡？」

「嗯？那是因為......」

虎杖看向五条悟，五条悟便笑著拍拍虎杖的後腦杓，大手往下摸著虎杖的後頸說：「是我找悠仁來旁聽的。」

「齁喔～～～～～～～～～～～～老師～～～～～～」

平常聽慣他匯報戀愛進度的學生發出了曖昧的聲音，虎杖悠仁眨眨眼，不明所以地湊到五条身邊拉了拉他的手，五条彎下腰去與他咬耳根。

「悟，為什麼大家都知道我啊？」

「當然是因為悠仁教練太會教學了，名聲響譽四方啊。」五条豎起了大拇指。

「我們健身房有這麼有名嗎？」

「當然有，而且我上課都在幫你宣傳啊。」

「咦？真的假的？謝謝你！」

「真的，不客氣。」

「唔，不過......」虎杖悠仁想了下，說：「確實感覺最近會員數變多了，只是我的班級人數好像沒有特別增加太多。」

「我問過三輪小姐了，他說課堂人數有上限，悠仁你的課是健身房最好的，當然感覺不出來變化。」

「哦，說的也是。」

五条笑咪咪地點頭，這才直起身，伏黑惠盯著他們，其他學生交頭接耳地小聲聊八卦，五条悟咳了咳，說：「那麼悠仁你就坐－－」

「這裡。」伏黑惠舉起手打斷他的話，伸手比著隔壁座，原本坐在上面的同學露出委屈的表情，但不敢違逆班級老大，收拾桌子起身默默地走到後面，伏黑惠看對方走了，又說一次，「虎杖坐這裡。」

虎杖悠仁抬頭看看五条悟。

「OK－－那悠仁就坐那裡吧。」五条悟彎起嘴角。

「嗯！」虎杖點點頭，立刻要去位置上坐下，五条悟又拉住了他。

「等下，悠仁助教可以請你幫我發考卷嗎？」

「我嗎？」虎杖悠仁愣了下，說：「可以是可以，不過我對你的學生不熟喔。」

「沒關係。」五条把手中的試卷分了一半出來，一半給虎杖悠仁，然後他看向注意他們的伏黑惠，說：「惠，你來幫悠仁。」

「啊？」

「不要？」

「......」

伏黑惠默默地站了起來，走過來講台拿過了剩下的一半考卷，五条悟這才站在講台上打開了電腦和投影機，登入教師帳號，把期中考各個申論題有關的論文都叫了出來，他抬頭看著虎杖悠仁親切地和他的學生打招呼，很高興虎杖不怕生，又與自己的學生相處好，等虎杖和伏黑把考卷發好坐回位置上，他才開始講解上週的期中考題目。

底下的學生默默哀號一聲，拿到考卷倒是安分很多，畢竟他上週心情好大手一揮將很多人的考試成績都調整的挺好看，而且他這門必修課大多是理論和死後的世界探討，也沒有什麼太過困難和嚴肅的問題。

「那麼，最後一個提問，關於有沒有正確的死亡－－」五条悟頓了下，看著臉上明顯放鬆的學生們，將目光轉向和伏黑惠共享考卷的虎杖悠仁，近四十分鐘的講解虎杖都很專心在聽，不懂也會問伏黑惠，於是他說：「這個問題的答案，我們就有請今天的一日學生，悠仁同學來幫我們做解答，耶－－！大家鼓鼓掌，歡迎悠仁同學！」

「欸？我嗎？！」

虎杖悠仁抬起頭，一臉驚訝。

「沒錯。」

「那個、嗯......」虎杖悠仁在學生的鼓掌中站起身，看了下伏黑惠，伏黑惠對五条投來一個你幹嘛的目光，但虎杖悠仁很快看著他說：「我覺得......有喔，雖然我不是完全的懂，不過對我來說，正確的死亡就是長命百歲的善終，我希望我在乎的人都能夠長命百歲。」

課堂一片寂靜，那是很純粹的回答，不過卻是就讀生死學系的學生默認的錯誤答案，畢竟他們每天都要接觸各種各樣離奇死亡的案例，學習做各種生者與死者道別的心理諮商，台下的學生你看我我看你，紛紛覺得五条悟會說虎杖悠仁答錯了，但五条悟只是看著虎杖悠仁一會兒，露出一個笑容，他說：「不錯的回答，雖然我不反對，不過那樣會有點辛苦哦。」

「咦？」

「虎杖。」伏黑惠拉了拉虎杖悠仁，虎杖悠仁這才重新坐下。

「這一題的回答我沒有預設答案，只要能夠說服我就有分數，雖然大家就讀這個科系應該都心裡有數，死亡總是不期而至，沒有什麼正確或錯誤，但我也不反對大家追求心中理想的死亡，所以、」五条悟按了下投影機將投影關了起來，他愉快地說：「我們來聊點其他話題吧。」

「真的嗎？！」

「老師，今天也要戀愛話題？」

「可是Ｙ君也在欸！」

原本死氣沉沉的教室瞬間活絡了起來，五条悟拿起粉筆在黑板上畫了一個圓，他看向自己的學生，哦了一聲說：「對了，下禮拜一要請大家去硝子那邊和大體接觸，大家記得不要遲到，想學習如何幫大體梳畫的記得也要自己帶用具。」

「蛤～～～～可是老師你平常就在遲到！！」

「我才遲到幾分鐘而已，不算遲到吧，對吧，悠仁。」

「欸？應、應該吧？」虎杖悠仁還在混亂狀態中，他在問伏黑惠真的不上課了嗎，後者點點頭，說五条老師就是這樣。

「看，悠仁也這麼說，老師我不過遲到了一下下，根本不能算遲到。」五条悟敲敲黑板，說：「剩下的時間今天來聊希臘哲學，大家讀過柏拉圖的《饗宴篇》沒有？」

「柏拉圖？是那個柏拉圖嗎？」

「所以老師你今天要講柏拉圖戀愛嗎？」

五条悟搖搖頭，他看著虎杖悠仁，說：「不是大家通俗了解的那個精神戀愛，我要說的是裡面的一個故事，柏拉圖透過亞里斯多芬提出的理論。」

他點了點黑板上的圓，說：「這是什麼？」

「一個圓型啊！」

「不對。」

「一顆眼睛！」有人突發奇想。

「也不對。」他露出笑容。

「......一粒飯糰？」有人肚子餓了。

「中午還沒到喔，都不對，是人。」五条悟說，他在圓形上面寫下了一個人，他說：「亞里斯多芬是這樣說的：『這個世界上人們有三種性別，除了男女以外還存在陰陽人；而人原本就是一個圓，每個人有四隻手、四隻腳－－』」

「像兩面宿儺那樣嗎？」虎杖悠仁意外地舉手發問。

「對，很像，不過有一點不一樣，」五条悟失笑，他繼續說：「『因為人們自認完美而高傲，試圖挑戰眾神之王宙斯，而被一分為二，』」五条悟將那個圓型切成了一半，繼續說：「『從此人們就在找尋自己缺失的另一半之中生存，只有找到另一半才能完整自我，這是人的原罪，也是所謂的愛情。』」

他放下粉筆，說：「大家覺得愛情是找到缺失的另一半嗎？」

「五条老師。」釘崎野薔薇難得地迅速舉起手。

「野薔薇同學請說！」

「請問你今天為什麼這麼浪漫？有點噁心耶。」

「好過分！這種時候不是應該說老師好帥嗎？對不對！悠仁！」

「我覺得很帥喔！很酷的理論！」第三次被CUE到虎杖悠仁已經不怎麼驚訝了，他甚至再次地舉起手自然地融入說：「關於這個理論，五条老師，我有一個想法。」

「喔喔！悠仁同學請說！」

「這個理論是不是跟法國電影《香水》有點關係啊，我以前看過這部電影，有看到過類似的討論。」

「沒錯！《香水》這部電影裡的哲學也可以用柏拉圖在《饗宴篇》裡透過亞里斯多芬提出來的愛情理論來解釋。」五条悟亢奮地在黑板上寫上香水兩個字，全然放飛自我地上起課來，他沒想到虎杖悠仁居然知道這部電影，他說：「你可以解釋成電影裡的男主角就是因為追求愛情裡缺少的另一半自我，所以才把女人一個個殺光做成香水，他對香味的追求，就是追求被愛與愛人的自由，啊！順帶一題，這部電影的結局是男主角用自己做成的香水自我了結，被所有人分食喔★因為男主角做成的完美香水具有一種魔力，能夠讓聞到的人都會聞之瘋狂，想要將對方吞吃入腹，很瘋狂吧。」

「是血腥獵奇電影嗎？」某個學生說。

「其實不怎麼血腥。」虎杖悠仁說道，他說：「我看完覺得想出這個故事的人很厲害。」

「對啊，相比之下小說還比較血腥一點，惠有看過吧？」

「嗯，不過電影沒看過。」伏黑惠點頭。

「那麼悠仁覺得怎麼樣呢？」

「是說電影嗎？」

「不，對這個亞里斯多芬的愛情理論怎麼想？你是想要積極尋找缺失的一半，還是寧可被吞食入腹的另一半呢？」

「我的話......」虎杖悠仁想了下，一雙眼睛盯著他，說：「如果是被喜歡的人吃掉，我想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吧？」

哼嗯，五条悟瞇起了眼。

「悠仁的吃是物理的還是另一個意思呢？」

「當然是......」虎杖臉頰微紅，彷彿想起了什麼，一時說不出話，五条悟卻也冷不防地想起虎杖悠仁在他手中高潮的模樣，湛藍的眼眸深沉地看著虎杖悠仁，但他同時也注意到伏黑惠盯著虎杖悠仁的視線，如果這個問題是個陷阱，那麼虎杖悠仁就是無知無覺踏入捕獸夾而被虎視眈眈的獵物。

「我的話比起被吃掉，我比較想吃掉喜歡的人，當然，不是物理上那種血腥的吃哦♥」五条悟比了個YA，一面替對方解圍，一面輕浮地說出了在課堂上百分之百會被視為性騷擾的NG發言，虎杖悠仁的臉頰因為他那一席話瞬間轟地紅了起來。

底下學生一片嘩然。

「五条老師OUT了！OUT！哪有人在學生面前和喜歡的對象調情的啊！」

「Ｙ君你的發言很危險！真的很危險！」

「五条老師你是故意的吧！」

「欸？喜歡的對象？」虎杖悠仁愣了下，卻是揮著手說：「我不是悟喜歡的對象啦。」

「不是喜歡的對象，但可以調情嗎？」釘崎吐槽道。

「釘崎！好久不見！剛剛一直想跟你打招呼，你沒有繼續來健身房好可惜。」

「你太沒自覺了，很讓人火大啊。」釘崎撐著臉頰別開臉。

「我做錯了什麼嗎？」

「就是這一點啊！」

虎杖悠仁無辜地看向五条悟，五条噙著笑，語氣輕挑地說：「悠仁剛剛說的話真的很危險喔。」

「最危險的就是老師！！」

「欸～才沒有這回事，不過我確實很喜歡悠仁。」五条笑彎了眼。

「齁～～～又來了～」

虎杖悠仁眨眨眼，有點害臊地笑了，不知道理解了幾成，他抓了下那頭櫻髮，說：「我也很喜歡五条老師。」

「齁－－！！老師請客！請客！」

「不行。」五条悟豎起食指揮了揮，他將粉筆放回板溝，看向教室後方的時鐘，拍了拍手，時間正好，下課鈴聲響起，他說：「我只請悠仁，下課吧。」

「老師小氣！」

「小氣鬼！」

「我哪裡小氣，看看你們的分數，這次很好看吧？好好感謝悠仁。」

「哦－－謝謝Ｙ君！」他的學生很快意會過來，紛紛收拾包包跟虎杖悠仁道謝。

「不客氣？」虎杖悠仁滿頭問號，一邊揮著手，一邊看著大家走出教室。

「虎杖，過來一下。」

釘崎背起包包，朝虎杖悠仁走過去，五条悟看釘崎拉著虎杖悠仁到角落說話，他有點意外釘崎和虎杖交情不錯，他將電腦關閉，走到伏黑惠旁邊問：「野薔薇跟悠仁關係挺不錯？」

「畢竟之前釘崎來健身房的時候虎杖待她很好。」伏黑惠低著頭將筆電收進包裡，抬起那雙墨色的眼眸說：「你到底想幹嘛？」

「不是『你』，應該是『老師』吧？」

「現在是下課時間。」

「還在學校哦。」

「......」伏黑惠無語了一陣，說：「五条老師，你帶虎杖來到底想幹嘛？」

「讓你們認識師母啊。」

「虎杖才不是你老婆！」

「咦？我怎麼了？」虎杖回過頭看向他們，釘崎不知道跟虎杖說了什麼，虎杖臉紅通通的，一雙琥珀大眼對上五条便閃亮亮的，帶著某種熾熱的溫度，釘崎拍拍虎杖的肩，神色複雜地說你加油，朝五条悟看了一眼，嘆了口氣走出教室。

嘆什麼氣啊？對老師不禮貌！

「沒事，你跟野薔薇說什麼？」

五条悟沒有糾結釘崎的嘆氣，他揚起笑容，朝虎杖走了過去，虎杖悠仁搖搖頭，說：「釘崎問了我一些健身的事。」

「哦......」五条悟頓了下，說：「你的臉很紅喔。」

「很紅嗎？」虎杖立刻摸上了臉頰，難為情地看向他說：「因、因為我很熱吧。」

「那你要喝飲料嗎？請你喝。」

「好啊！謝謝！」

「五条老師你不是等下還有課嗎？」伏黑惠朝他們走過來。

「真的嗎？」虎杖悠仁抬頭看他。

「嗯......」五条悟想了下，說：「有是有啦，遲到一下沒關係吧，惠，我也請你喝個飲料吧。」

「哈啊？」

「因為你火氣很大嘛。」

伏黑惠擰緊了眉。

「以後這種事還多著，你最好習慣一下。」五条悟欠揍地說道。

虎杖悠仁疑惑地看了看他們，五条悟伸手攬過虎杖悠仁的肩膀，說：「好啦，GO！GO－－！去買飲料吧！」

「混蛋！你不要碰虎杖的肩膀！」

「啊？你說什麼，風有點大。」

五条悟假裝沒聽到，伏黑惠只好抓著虎杖悠仁的手臂，虎杖悠仁愣了幾秒，哈哈笑出來。

「你們在幹嘛啊？」

「「沒幹嘛。」」

「喔，那、」虎杖悠仁看了看拽著他的兩人，露出笑容，說：「不要吵架，一起去買飲料吧。」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