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上的旁觀者

※開個輕鬆的連載，會寫很慢
※本職大學教師實職黑道當家家主五条悟X健康陽光小奶狗健身教練悠仁
※ALL悠仁傾向有
※關於五条悟慢慢把小奶狗拐回家上床的故事

12.
用力地按下飲料販賣機的按鈕，五条悟蹲下身從販賣機裡取出一瓶運動飲料，然後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扭開寶特瓶咕嚕咕嚕地灌了幾大口後，舒出一口氣，抓著後髮低下頭。
啊－－那個王八蛋東堂。
什麼叫任何人都可以，但就是不要告訴五条這件事。
他當他是誰啊？
憑什麼不讓他知道啊？
而且悠仁為什麼也要配合啊，到底是去哪裡啊？
「五条先生，請問您還好嗎？」
五条悟抬起頭，心情煩躁地看向對他搭話的三輪，對方愣了下，後退了一步，說：「要是有什麼招待不周的地方，還請見諒，健身房的器材還是課程有哪裡不對嗎？」
他盯著三輪看，對方眨眨眼，很快地就撇開視線臉紅了起來。
看吧，這才是正常人該有的反應，為什麼悠仁沒有像這樣啊？是因為他們都是男人？不過偶而還是有點臉紅，那樣子很可愛，說起來悠仁好像也不排斥談到喜歡的對象是男是女，悠仁被告白過嗎？
「那、那個，五条先生？」
「可以給我悠仁的班表嗎？」
「咦？」
「虎杖悠仁的班表，我想知道他什麼時候上班，什麼時候下班，幾點上普通課程，幾點上高級會員的課。」
「欸？這個，可以是可以，您是想知道他什麼時候來嗎？」
「嗯。」
沒錯，他都要知道。
「好、好的，您稍等一下。」三輪立刻點點頭，快步走開。
這時兩小時前離開高級會員健身房的虎杖悠仁和一夥人一起從普通健身房走了出來，他看到虎杖悠仁很高興地在和學員分享健身知識，對方臉頰紅通通的，汗水從鬢髮滑了下來，流過脖頸，最後滑進領口裡，五条悟看著看著，下意識地捏緊了寶特瓶，直到三輪再次叫他。
「五条先生，這是虎杖的班表。」
「謝謝。」他抬眼看了三輪一眼，放下寶特瓶接過班表，還沒說什麼，一道呼喚三輪小姐的聲音便朝他們奔了過來，一個綁著馬尾的男人將三輪護到了身後。
「你、你你你是誰啊？為什麼三輪小姐的臉這麼紅！」
「啊，幸吉先生，你們結束了啊？」三輪眨眨眼，從直盯著五条的目光移了開來，她搧了搧臉頰說：「我有點緊張啦。」
「唔，是這樣嗎，我們下課了，這個人是？」
「是五条先生，高級會員中的高級會員。」三輪挺起胸說，語氣頗有點自豪，雖然那與她沒關係，但畢竟是她第一個接到的高高級會員。
「哦......是那個五条先生啊。」聽到三輪這麼說，叫做幸吉的男人鬆了一口氣，五条悟挑起了眉。
為什麼會知道他？
是因為五条本家的事還是他在學校的事？
「五条先生！」
五条悟愣了下，他轉過頭，虎杖悠仁不知道什麼時候和學員說完了話，朝他們走了過來，虎杖對三輪點點頭，然後對他說：「你還沒回去呀？健身房快休息了喔。」
「嗯，我想事情。」
「想事情？」
五条把那張班表折了起來，收進大衣口袋裡，他看著虎杖悠仁露出一個笑容，說：「沒什麼大不了的小事，悠仁要下班了嗎？」
「嗯，我要下班了。」
「那我可以跟你一起走嗎？」
「可以啊。」虎杖點點頭，看看一旁的幸吉，對方看著三輪，他問：「幸吉你呢？」
「我送三輪小姐回去。」
「好，那五条先生你等我一下，我收拾一下就下班。」虎杖說著，便對他笑了下，和三輪說我先走了，就走進了休息室裡。
「那麼幸吉先生可以請你和平時一樣稍等我一下嗎？」三輪看了看五条，和幸吉這麼說道。
「好。」
幸吉點點頭，三輪便重回了櫃檯，準備起巡視健身房的工作，待三輪走後，幸吉看向他，五条說：「你怎麼知道我？」
這裡是普通人的健身房，五条悟事先調查過，照理來說不會有知道他身分的人在，但幸吉只是瞇起了眼看他，說：「你剛剛對三輪小姐做了什麼？」
他眨眨眼，彎起嘴角說：「沒做什麼哦。」
「......」幸吉依舊看著他，好一會兒後，回答他的問題，說：「虎杖有提過你。」
「嗯？」
悠仁提過我？
「他說什麼？」
「不告訴你。」
「......」
是怎麼回事？他跟整個健身房的人都有仇嗎？
幸吉狠狠地瞪著他，似乎在警告他不要接近三輪，看了他一會兒沒再多說什麼，便轉頭朝櫃台走了過去。
「我好了！」
虎杖悠仁推開休息室，剛好看到幸吉離開，他疑惑地看了看他，說：「怎麼了嗎？」
「沒什麼。」五条注意到對方套了一件連帽運動外套，他站起身，對虎杖露出了一個笑容，說：「走吧。」
「嗯！」

13.
五条悟本以為留下來等虎杖悠仁肯定會有人阻礙他，但出乎意料的其他人倒是時間一到就各自離開了健身房，伏黑惠臨走前似乎猜到他的意圖，還跟他說不要造成虎杖的困擾，雖然他覺得他是多此一舉，畢竟再怎麼樣五条還是有點自覺的，他當然不會做悠仁討厭的事。
不過說起來像這樣被所有人警戒的感覺，倒是讓五条有點懷念。
過慣在學校欺負學生的生活以後，五条悟幾乎都快忘記以前在本家那些打打殺殺的日子。
嘛，雖然那時候也是他單方面出手就是了。
「五条先生，你也是搭這班公車嗎？」
「啊啊，是啊。」
和虎杖悠仁一起在公車站停下來，五条隨便答道，他看著虎杖悠仁的側臉，一下意識過來現在只有他們兩個，感覺就像約會一樣。
唔，約會。
「五条先生是在附近的大學教書嗎？」虎杖抬起頭看他，很自然地和他聊天。
「不是，是再遠一點的。」五条按了下鼻樑上的墨鏡，忍不住掩飾了下加速的心跳。
「喔，是這樣啊，我還想說如果五条先生以前在附近的大學教書，說不定我畢業以前見過你。」虎杖抓了下那頭柔軟的髮，從健身房出來後虎杖悠仁周遭的氛圍便有點不一樣，雖然一樣柔和溫暖，但卻顯得更隨興了一點。
五条悟忍不住想像了一下虎杖悠仁成為自己學生的畫面，忍不住說：「那有點不妙。」
「嗯？」
「我是說，悠仁以前在附近的大學讀書嗎？」
「嗯，因為這樣照顧爺爺比較方便。」
「悠仁的爺爺......」
五条悟頓了下，公車緩緩地駛來，他抬手指了指公車，說：「車上說吧。」
接近晚上十點的公車搭乘的人數不多，五条悟找到了最後面的位置，拉著虎杖悠仁一起坐下，虎杖在他身旁坐下以後，問他：「五条先生你到哪一站？我大概再半小時下車。」
「我跟你一樣。」
「咦？你也住在那嗎？」
「我有事要辦。」
「原來是這樣，我想說沒有在附近見過你。」
「那是當然的。」他笑笑敷衍，說：「悠仁你一個人照顧爺爺嗎？」
虎杖眨了眨眼，點頭說：「嗯，我是爺爺帶大的。」
「所以不加班也是為了照顧爺爺囉？」
「嗯，爺爺最近身體不好，我想早一點回去。」
原來是這樣，他還以為他跟七海學了什麼。
「五条先生如果你會累的話，可以休息一下，快到站我再叫你。」
「嗯？」
「因為今天不是平日嗎？五条先生你上午上課，在健身房又待到這麼晚，一定很累了吧？不用顧慮我，五条先生想休息的話就休息吧。」
虎杖悠仁看著他，眼底的關心讓五条悟愣了下，已經很久沒有人和他這麼說過了，在學校為了備課和改作業熬夜到三更半夜是常有的事，以前在本家也是摸黑在打架，他從來都是累到不得不休息的時候才會去睡上一覺，但這個孩子，虎杖悠仁認識他不過兩個禮拜，就把他什麼時候到都記得這麼清楚......
「五条先生？」
「嗯，悠仁說的對，我是有點累了。」
他往後靠上椅背，然後把頭一歪靠上了虎杖悠仁的身旁，姿勢有點彆扭，虎杖悠仁愣了下，窘迫地說：「五条先生，那個、我身上都是汗水的味道－－」
「沒關係，我不在意。」
他抬起頭，在極近的距離透過墨鏡與虎杖悠仁對上視線，琥珀色的眼眸動搖地看著他，五条感到自己的心跳又有些不受控制，他把頭靠回去對方肩上，虎杖悠仁安靜了一會兒，小聲地說：「那......五条先生等下到了我再叫你。」
「好啊。」
他閉上眼假寐，可惜心跳聲太吵了，十分鐘後，五条悟發現自己睡不著，他只好抬起眼偷看虎杖悠仁在幹嘛，他看見虎杖悠仁小心翼翼地從單肩包裡拿出了耳機，插上手機後戴上一邊耳機聽起音樂。
「你喜歡椎名林檎啊？」
「嗯？啊，五条先生你沒睡嗎？」
「睡不著。」靠著喜歡的人又聞著喜歡的人身上的味道最好是睡得著，就算過了會對事物敏感的青春期，這點對五条悟來說還是一樣的。
「那你要聽一點音樂嗎？」虎杖向他遞來耳機的另一邊。
五条盯著另一邊的耳機，抬眼朝虎杖悠仁看去，他感覺對方此刻就像無知的小動物，對他這個野獸伸出手示好。
這樣跟東堂葵出去該怎麼辦，好危險。
「？」
「好。」
但他還是接過耳機，一起聽音樂什麼的，他怎麼可能拒絕，五条悟將耳機戴到自己的左耳裡。

行かないでね　何処にだってあたしと一緒じゃなきゃ厭よ
不要走　我要你不論到哪裡都跟我在一起
あなたしか見て無いよ　今すぐに此処でキスして
眼中只有我　現在馬上在這裡吻我

激昂的鼓聲與帶有特殊唱腔的歌聲立刻竄入了耳裡，五条悟眨眨眼，虎杖悠仁給他看了下手機螢幕，說：「這是椎名林檎的成名曲之一，我想五条先生你比較熟。」
「嗯，我有印象。」
超乎他想像。
真的，他從沒想過虎杖悠仁聽的音樂會是這樣的，但這首歌又和他熱情的印象很符合，嘶啞的女聲飽含感情地唱出愛與占有，有一瞬間五条感覺自己也與演唱這首歌的人共感了，悠仁談起戀愛會是什麼樣子呢？

あなたの長い睫毛も其の華奢で大きな手も
你長長的睫毛和華麗的大手
全部大好きなの
都是我的最愛

好想看，好想知道，全部都想知道，想佔有，讓他只看著自己。
悠仁也會這麼想嗎？因為嫉妒而發狂，因為嫉妒而陷入焦慮。
「悠仁談過戀愛嗎？」他發現自己的聲音有些沙啞，但卻壓抑不住那一瞬間對虎杖悠仁的情感，太神奇了，五条悟從不知道自己會對另一個人產生這麼強烈的感情，而這僅僅是兩週而已。
「戀愛？沒有喔，我沒有談過，我不太受女生歡迎。」虎杖悠仁害臊地搔搔臉頰。
怎麼可能，像悠仁這樣陽光又溫柔體貼的人，怎麼可能不受歡迎？
「可是我覺得悠仁你很討人喜歡。」
「唔......謝謝你，五条先生，我們社區的爺爺奶奶也這麼說過。」虎杖悠仁露出笑容來，一雙琥珀色的眼睛閃爍著高興的光芒。
「悠仁把我當成爺爺奶奶了嗎？」
「咦？沒有這回事。」虎杖驚慌地看著他，看到他露出笑容後，愣了下，說：「這是試探嗎？」
「悠仁沒有把我當成爺爺奶奶我很高興。」他沒有否認，只是稍微拉下了墨鏡，抬起頭與對方那雙眼對視，說：「悠仁是受人喜愛的，我只是想要你知道這一點而已。」
「唔......嗯，謝、謝謝。」
臉好紅。
五条悟滿意地將墨鏡移了回去，他放鬆地靠在虎杖悠仁的身邊，這回音樂換成了椎名林檎帶點慵懶與性感的享樂歌曲。

I just want to be with you tonight
I know that you want to be in my bed

他閉起了眼，啊－－真想趕快看到悠仁為我癡迷的樣子。

－
「伊地知。」
目送虎杖悠仁走遠以後，五条悟發了一個地址給自己的助手，他看著虎杖悠仁離開的方向，向電話裡的助手說：「等下過來接我，還有，我要你幫我注意一個人，把他與誰見面，做什麼事都回報給我。」
『咦？是、是要跟蹤嗎？』
「需要我說那麼明嗎？」
『呃、對、對不起，那麼是全部的情報嗎？』
他深呼吸一口氣，藍眸在黑夜中閃動。
「是，我要全部。」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