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上的旁觀者

※韓劇《金秘書為何那樣》的paro
※ABO設定，Alpha五条 xOmega悠仁

7.
「你說什麼？！」
響亮的聲音迴盪在整個秘書室，虎杖悠仁在嘴前連忙比了個噓的手勢，提醒同事釘崎的音量，釘崎頓了下，按著桌子又說：「那個變態有沒有對你怎樣？」
「說是怎樣，其實也沒有怎樣。」虎杖悠仁沒想到中午時分和同事閒聊，會因為聊到電視新聞的隨機誘拐犯而提到他昨晚遇到的事，說起來他也只是想說最近社會不太安全，因而隨便提一下，昨晚他遇到後，也是用自豪的速度逃跑了，但好友誇張的反應還是讓他有點嚇到。
「虎杖，你應該要更小心一點。」伏黑也蹙起了眉，他說：「Omega很容易成為犯罪目標。」
「而且你這副蠢樣，感覺就是會傻傻跟人走！」釘崎拿著筷子指著他說。
「不會啦，我也是有警覺心的。」
「我看你對上司倒是沒什麼警覺心。」伏黑說。
「沒錯，你對五条先生實在太放鬆了！」釘崎環起胸來說。
「嗯......這個嘛......」虎杖難以辯駁，「不過五条先生也沒有把我當成Omega來對待－－」
「我沒有嗎？」
男人的聲音陡然插進他們的談話，虎杖愣了下，抬起頭朝一旁看去，對方支著他的辦公桌隔板正看著他，虎杖臉熱的看著男人，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什麼。
好吧、也許，最近開始有把他當成Omega在對待了。
「您又要跟我們一起吃飯嗎？」伏黑滿臉痛苦。
「幹嘛露出那種表情啊，跟我吃飯很不開心嗎？」五条露出輕挑的笑容看著他們。
「並不是開不開心的問題！要是有高級料理當然願意。」釘崎顯然已經被上次的請客給收買了。
「欸，這樣啊，不過這次我沒有要和你們一起吃飯，悠仁。」男人轉動藍眼珠，看向他面前的秘書。
「嗯、嗯？」
「我工作完成了，下午可以跟你一起去了吧？」
「咦？真的嗎？」虎杖吃驚地說道，他還以為五条先生早上是在開玩笑。
「真的啊，想想我也有一段時間沒去了，稍微露個面也好。」
「這麼說也是。」
「那你吃完來辦公室找我，我們一起去吧。」
「好的。」虎杖點點頭。
說完這些，男人便轉身離開了。
等到五条悟走出秘書室，他身旁的好友們忽然湊過來，問他：「「你們要去哪裡？」」
「啊......就是，我們要去育幼院一趟。」虎杖也沒什麼好隱瞞的，這是每月都要進行一次的慈善活動，早上五条悟特別提過這件事，說是想和他一起去，讓他把下午的行程往後排，虎杖原本不同意，可是五条說只要他把工作完成就行了，虎杖那時想說反正五条先生也是說說，真沒想到對方居然是認真的。
「可是那不是都讓你去做嗎？」伏黑說。
「是啊，完全想像不了五条先生給那裡的孩子唸故事書的模樣，那裡的孩子會哭的吧。」釘崎說。
「......你有資格這樣說嗎？」伏黑瞥了釘崎一眼。
「啊？你什麼意思？你是說小孩子看到我就會哭嗎？」
「我沒這麼說。」
「你們別吵啦。」虎杖試圖緩頰，「五条先生說不定真的就是心血來潮，畢竟他也很常突然說要出國去玩啊。」
「虎杖你也不否認是吧？」釘崎瞪向他。
「啊，我吃得差不多了，我去丟個垃圾喔。」虎杖立刻轉移話題，起身端著餐盒逃跑。
「喂！虎杖！」
虎杖從秘書室溜了出去，他兩三口將剩下的肉和飯塞進嘴裡，一邊往回收室走去，一邊克制不住地想起了昨天五条先生說過的話。
『我想讓你成為我的Omega』
虎杖啪地拍打上後頸處的腺體，制止那一處本能的發熱，他摸了下臉頰，最後搖搖頭，讓自己不要想那麼多，便如往常那樣準備迎接下午的慈善活動。

轎車在一棟復古的木造建築外停下來，虎杖解開安全帶，看向駕駛座的五条悟，說：「五条先生，您在這裡等我一下就可以了，我進去看看有什麼書適合帶過去給孩子讀，很快就好。」
虎杖這麼說完，便打算下車，五条卻伸手過來拉住他的手臂，說：「我也要下去。」
「咦？」
「難道你打算讓我一個人在這裡等嗎？」
「啊......抱歉，那請您和我一起進去吧。」
虎杖一心只想趕快結束慈善活動，雖然他喜歡這種活動，可是並不想和五条悟獨處太久，只是五条那麼說了，他總不好讓上司等自己一個，於是只好點點頭。
他們站在大門前，虎杖拿出口袋裡的鑰匙，打開大門，這裡是五条家的藏書館，裡頭存放了各種各樣的書，虎杖每次去慈善活動前都會來這裡借書，他一邊走進去，一邊想到回去應該要和伊地知說這件事，虎杖在門口附近找到了電燈，啪地打開了裡頭的燈，白色的燈光亮了起來，卻還是有點陰暗，畢竟這裡鮮少有人來，空氣中還有灰塵在飄揚，虎杖說：「五条先生，這邊。」
「嗯。」男人盯著他，雙手隨性地插在西裝褲口袋裡，虎杖注意到對方的視線，感到有些緊張，但他還是盡責地帶路，他們往藏書館的深處走去，五条先搭話了。
「你和那個伊地知說過這件事了嗎？」
虎杖朝對方看去一眼，立刻看到對方咬著下唇一副說錯話的樣子，他自然地回過頭領著路：「還沒，回去我會告訴他，五条先生您不用擔心伊地知先生會忘記這件事。」
「喔。」
對方又一陣沉默，但虎杖沒有搭話的意思，他們在深處轉了一個彎，虎杖找到了童書的書櫃，他停下腳步，安靜地挑起了書來，這時五条又說：「你平常都唸什麼書？」
虎杖並不意外對方和自己搭話，他自然地回答：「嗯......小孩子的話會喜歡英雄或是公主之類的故事吧。」
「比如？」
虎杖抬起眼，五条站在他身旁跟著看他手中的書，目光盡是好奇，他想了下，說：「他們最喜歡的是仙杜瑞拉。」
「Cinderella？」
「嗯，不過我個人最喜歡唸的是彼得潘。」
「為什麼？因為悠仁也不想長大嗎？」男人撐著書櫃對他露出笑容，像發現了什麼有趣的秘密一樣。
「因為長大會失去很多東西。」虎杖回視著男人在昏暗燈光中也閃閃發亮的眼睛，他說：「五条先生也很像彼得潘。」
五条靜靜地看著他，說：「那悠仁是溫蒂嗎？」
「......溫蒂和彼得潘最後沒有在一起。」虎杖垂下眼回答五条的問題，他將手中的童話書放回書櫃上，一雙琥珀雙眼盯著書櫃，拒絕看向男人的眼睛。
「那是因為他們錯過彼此。」五条不介意他迴避的目光，而是挑起了一本書，說：「所以我會更喜歡Cinderella，就算王子錯過了，還是會找回來。」
「小孩子也很喜歡。」
「悠仁不是說我很像小孩子嗎？」
虎杖朝對方看去，他又沒那麼說，可是一對上對方的眼睛，他便別不開眼。
「不對嗎？」五条拿起手中的彼得潘。
「......我今天不想唸那一本。」
「那好吧。」五条將那本書放回書櫃上，靠著書櫃看著他，說：「我們可以繼續說上次的事嗎？」
虎杖明顯愣了下，因為回想到對方上次說的事而臉熱起來，他心不在焉地看回書櫃，想隨便挑本書，敷衍地說：「我們不是已經說完了嗎？」
「不對，悠仁你還沒告訴我，你想成為我的什麼。」
「那有很重要嗎？」
「當然很重要。」五条伸手把他的肩膀捉過去，虎杖不得已只好重新面對對方。
「在問我這些之前，五条先生您是以什麼立場問的？」
雖然昨晚虎杖悠仁告訴自己不需要去思考，但還是沒辦法不去想五条悟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他始終不懂對他而言自己到底算什麼，五条悟說他不只是他的秘書，可是又說不出他是他的什麼，而明明不懂，這樣的自己卻又停不下動搖的心情。
「我當然是......」五条的臉上出現了一瞬間的迷惘，還沒說完，白燈就忽然閃爍了一下。
啪噠。
虎杖看向頭頂上的燈，五条也跟著他看去，然後下一秒一片黑暗就壟罩了他們，虎杖眨了下眼，深入骨髓的恐懼與魔鬼瞬間便從黑暗之中朝他襲擊了過來，他叫了一聲，克制不住地抱住了身旁的五条悟。
「悠仁？」
虎杖在五条的懷裡喘氣，他緊緊抱著男人，身體顫抖起來，理應遺忘的過去翻湧而出，虎杖喃喃著對不起，卻沒有辦法放開五条悟，魔鬼彷彿在他耳邊低語著下流齷齪的話語。
「悠仁，你還好嗎？」
他感覺到男人環上他的腰的手，隨後一道光源從對方身側傳出來，虎杖看向那道光，五条悟打開了手機的手電筒，他抬起頭看著對方擔憂的目光，稍微鬆開了五条悟，他伸手壓了壓自己的眼窩，顫抖著音說：「對不起，五条先生，我－－」
男人的手使力，虎杖又一次貼上了五条悟的胸膛，他微微睜大了眼，看著五条悟，對方說：「沒關係，我不知道悠仁你怕黑。」
「我......」虎杖支吾著，他不知道該怎麼解釋，臉頰卻因為這樣過近的距離而熱燙了起來，虎杖聞到對方身上淡淡的水果糖氣味，淡淡的甜味反而讓他緊繃的神經瞬間鎮定下來了，他深呼吸一口氣，倒也沒有離開五条悟的懷抱，而是緩緩伸出手抱住了五条悟，他不想解釋自己為什麼會這樣的原因，而是逃避一般地眷戀在對方的溫暖裡。
五条悟似乎查覺到他冷靜下來，語氣變得輕鬆多了：「不過我都不知道悠仁你怕黑，你不是很喜歡看電影嗎？這樣不就不能去看電影了？」
「......網路上也可以看。」
「那不一樣，可是幸好我現在知道了。」
「為什麼？」
「因為如果我想找悠仁去電影院約會，不就會把悠仁嚇個半死嗎？」
「......」虎杖沉默著，聽到約會那兩個字又用力地抱緊了男人，直到五条悟再次叫他的名字時，他才推開五条悟說：「我沒事了。」
「真的沒事？」
「嗯。」虎杖抹了抹臉頰上流出的薄汗，蜜色雙眼一時有些不好意思看向五条悟，他拿出自己的手機，說：「怎麼辦？書還沒挑好。」
「嗯－－不知道是停電還是跳電，畢竟這裡很舊了。」男人抓了下那頭銀髮，隨後對他伸出一隻手說：「我們去確認看看吧。」
虎杖看著那隻手，他知道對方想安撫自己，也知道不應該握住男人的手，但他還是熱著臉將自己的手放了上去，讓五条悟帶著自己走，畢竟太黑了，虎杖悠仁這麼告訴自己，壓抑下心跳加速的感覺，他們小心地來到了電源總開關前，五条悟這才放開他的手，打開總開關，拿起手機用手電筒照著總開關看了下，虎杖看著對方檢查，自己在旁邊也不知道該做什麼，他看了下時間，距離活動還有一點時間。
「應該不是跳電的問題。」五条回頭看他，發現他在看時間，說：「會來不及嗎？」
「還有一點時間。」
「那打個電話讓人過來處理好了。」
「好。」虎杖點頭，立刻想打給電力公司，但五条阻止他。
「我來打電話，很快就好，你去坐著休息一下吧。」
「可是......」
虎杖看著五条的表情，知道自己幫不上什麼忙，只好乖乖地聽話地走到桌子旁拉開椅子坐下，他看向五条，對方站在總電源面前打電話，態度同處理公事的時候一樣，虎杖看了幾秒後，就別開了眼，處理公事的五条很有魅力，他試圖讓自己轉移注意力，便又起身走到最近的書架，隨後立刻被一本書給吸引了注意力。

「在看什麼？」
虎杖悠仁嚇得從桌子上抬起頭，他看的專注，也因為書的內容想起很多往事，五条不知道什麼打完電話，走近他身邊，支手撐在桌上，將他壟罩在懷裡，虎杖遮掩地想蓋起書來，說：「沒什麼－－啊，五条先生。」
男人伸手奪走了書，看著他停留的頁面，一邊用手機的光源照著，一邊說出那一頁的詩句：「『我想要這種戀愛，雖然不是每分每秒都心動，但是只要相互擁入懷裡，就能洗刷彼此一天的疲憊』」男人朝他看來，湛藍雙眼窺探地看著他：「悠仁想要這種戀愛嗎？」
「不......不是，我只是隨便看看......」虎杖心虛地說著，臉頰越漸滾燙。
「真的？」
「......」虎杖悠仁實在不擅長撒謊，沉默地態度幾乎默認了，他抬起頭想拿回那本書，五条卻將那本書又拿高了一點。
「《愛的語錄》，這是在說什麼的？」
「什麼？」虎杖不解，五条悟看起來出乎他意料的感興趣。
「我想要知道。」男人也不避諱地看著他。
虎杖愣了下，支支吾吾地說：「就是、分享一些關於愛的事啊。」
「關於愛的事？這有需要分享嗎？」
「會引起共鳴啊，讀者就是需要有人說出自己的心聲，五条先生，你不是也談過戀愛嗎？應該多少能懂吧？」
「我當然......」男人停頓了一下，接著又有些不確定地說：「當然談過了，悠仁你不是最清楚嗎？」
「啊－－是！是！您最厲害了！」一說起對方誇張的戀愛史，虎杖便克制不住生氣了起來，「既然您都清楚，那就不需要問我為什麼需要分享了吧？」
「為什麼生氣了？什麼是愛什麼是喜歡，還會有人這麼白癡分不清楚嗎？」五条悟更不解了，「既然清楚的話，就沒必要分享吧？難道會有人看了這本書就懂什麼是愛嗎？」
「我怎麼會知道！」
「我又說錯什麼了？」
「......」
虎杖悠仁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氣得反而一句話也說不出口，五条先生有時候總是這樣，他也知道看那種書沒什麼意義，可是正因為那是切中內心需要的詞語，才更能讓人感同身受，甚至是感到感動啊，他抹了抹熱呼呼的臉頰，也不知道在掩飾什麼，半晌在五条又要說什麼前，開口道：「電什麼時候會好？」
「喔，關於這個......」
頭頂的燈光又閃爍了幾下，啪噠一聲重新亮了起來，男人指了指上頭的燈，說：「好了！」

五条先生總是很有效率的，虎杖悠仁重新回到童書櫃前挑書，這次挑的很快，因為男人吵著要他唸仙杜瑞拉，虎杖悠仁只好按照對方的要求拿了那本書，走出藏書館後，虎杖發現對方還拿著剛才那本愛的語錄，他疑惑地望著男人，五条悟卻只是打哈哈地說想知道其他人怎麼想的，虎杖悠仁也不想管，坐上轎車後，便由五条悟送他到達了育幼院。

育幼院早已準備好迎接他們，五条悟將車停在門口，看著秘書下車，虎杖悠仁熟練地和育幼院的園長打招呼，接著三四個孩子便從裡頭衝了出來一把抱住了虎杖悠仁的大腿，虎杖笑著低下頭將孩子一手一個抓在手上，剩下的孩子便抱著虎杖的腿，由虎杖帶進了教室，園長注意到五条悟，先是一愣，接著走過來，畢恭畢敬地說：「請問您是五条先生嗎？」
「是。」
「啊，那麼－－」
「不用管我，我只是陪秘書來的。」
「陪秘書......？」園長的目光有些疑惑，一般來說不該是秘書陪老闆嗎？怎麼會有老闆陪秘書？不過園長沒有多問，而是伸手招呼他說：「那麼這邊請。」
「悠仁平常都在這裡做什麼？」五条悟跟著園長的帶領，他們來到教室的外頭，一群小孩已經吵吵鬧鬧地坐在教室裡乖乖等虎杖悠仁唸故事書了，五条平常只負責出錢，很少做到這一塊，都是由他的秘書處理的。
「關於這點，虎杖秘書通常會先唸故事書，再來會先輔導課業，最後離開前才會陪他們玩遊戲。」
「原來是這樣。」
「是的，虎杖秘書每個月都還會額外再準備給孩子的零食，不過最近怕他們蛀牙，所以準備得比較少了，大多還是一些玩具。」
「嗯。」這些五条也知道，零食和玩具也算在他的資助範圍內。
「五条先生，不知道能不能問一個問題？」園長小心翼翼地開口。
「什麼問題？」
「是關於虎杖秘書，我聽說，虎杖秘書下個月就不會來了，請問虎杖秘書是遇到什麼事了嗎？」園長擔憂地說：「這裡的孩子都很喜歡他，要是孩子知道他以後不會來的話，不知道會有多傷心，雖然之前聯絡的時候，虎杖秘書說會有人接替他，可是......」
五条知道對方要說什麼，他道：「不會的。」
「什麼？」
「悠仁會繼續當我的秘書。」
「真的嗎？」
「嗯。」
他看著正被孩子圍繞著，熱情地講著仙杜瑞拉故事的虎杖悠仁，在園長疑惑的目光下，又一次說：「會的，因為我不會讓悠仁離開我。」

「葛格，你看！」
「哇，是我嗎？好厲害！」虎杖悠仁摸了摸孩子的腦袋，他接過了對方手中的圖畫，還沒接著說什麼，五条便在他身旁坐了下來。
「你們在說什麼，葛格我也可以加入嗎？」五条悟指著自己，對孩子露出和善又討好的笑容，坐在桌子對面的孩子一眨也不眨的看著男人，隨後有些害羞地點點頭。
「五条先生......」
「我不能加入嗎？」五条悟眨了眨雪白的眼睫，故作無辜的模樣。
「也不是不行。」
聽到虎杖悠仁這麼說，五条悟又笑了。
「......葛格們是什麼關係啊？」孩子瞪大一雙好奇的眼睛看著他們。
「上司和下屬的關係。」
「未來伴侶的關係。」
他們同時說道。
虎杖悠仁撐大眼睛看著他，又看向一臉困惑地孩子，再一次解釋：「這位是我的老闆，也是讓你們能夠好好吃飯，穿新衣服的好心老闆喔。」
「哦～～～～」孩子總算有點明白了，「謝謝葛格......請問葛格你叫什麼名字？」
「可以叫我悟哥哥，」五条悟頓了下，將身體往前傾，彷彿要告訴孩子什麼秘密，聲音卻又大聲地讓一旁的虎杖悠仁聽得見，他說：「然後你們的悠仁哥哥以後會和我結婚喔。」
「五条先生？！」虎杖悠仁一把拉著他，慌張地說：「您在跟孩子說什麼啊？」
「咦？悠仁葛格要和悟葛格結婚嗎？」
「不、不是，小武你不要聽這個人亂說話。」
「好過分，我明明和悠仁你求婚了哦？」
「可是我沒答應吧？！」
「你會答應的。」男人撐著臉頰，自信地說道。
虎杖頓了下，不自然地撇開眼，說：「......才不會。」
五条又盯著他看，虎杖只好看回孩子，想誇獎對方圖畫的很好，卻對上了孩子閃亮亮的視線，孩子說：「要幸福喔。」
「幸......」
「謝謝小武，我和悠仁會幸福的，啊，你畫的真好，可以幫我和你的悠仁哥哥也畫一張嗎？」
「嗯！」
「五条先生，您怎麼擅自......」
「有什麼不好，難道你要告訴他們真相嗎？」五条悟看著孩子塗塗抹抹，對方真的開始畫起了他們。
虎杖悠仁啞然，無論如何他都沒有勇氣告訴這裡的孩子自己下個月就不會再來了，雖然他也可以一般人的身分來訪，可是畢竟跟之前不一樣了，這間育幼院在五条悟的管轄之下，已經可以說是五条悟私人的育幼院了，如果五条不讓他看這裡的孩子，虎杖也拿五条沒辦法。
「那也沒必要......說那種會讓小武誤會的事吧。」虎杖近乎囁嚅地說。
「這裡的孩子比誰都還要嚮往幸福，能夠給孩子帶來正向情感也不錯啊，而且......」五条悟頓了下，看向他，目光認真：「我也沒在開玩笑。」
「五条先生......」
「我的求婚一直都很認真，悠仁你現在拒絕我沒關係，但你會答應的。」男人執拗的這麼說，虎杖感覺被對方看著的地方都熱了起來。
虎杖張了張嘴，這次卻無法再說出不可能，他只是逃避一般地將視線定定地放在孩子塗抹的手上。
「悠仁結婚的話，想生幾個孩子？」男人又繼續說。
「......」但是這次虎杖沒有回答，於是虎杖看見五条起身湊去孩子耳邊，偷偷說了什麼，幾秒後孩子嗯了一聲，朝他看了過來。
「悠仁哥哥以後要生幾個寶寶？」
虎杖忍不住瞪了五条一眼，但男人不痛不癢，徒留他耳根發燙地回答道：「兩個，我想生兩個寶寶。」
「我也這麼想。」男人得逞地說。

－
五条悟躺在沙發上，送秘書回家以後，他就返回了自己的家休息，他將自己陷入了沙發裡，腦袋暈暈脹脹的，滿是虎杖驚慌失措地撲向自己懷裡的樣子，還有疑似吃醋，跟回答他生孩子問題的表情，胸口又砰砰砰地跳得很快，他感覺自己快摸清腦中的情感是什麼了，只是有些不確定，男人放空了一會兒，接著終於拿起桌上那本被自己帶回來的書，他隨興地翻了翻，想要理清楚自己的症狀到底是怎麼回事，卻在看到了那一行文字後，理解了那是再簡單不過的道理。
『在複雜混亂的人生中，忙著自己的事情的時候，突然想起你在幹什麼。除了我，能最先想起某個人，這就已經是愛了』
『什麼是愛什麼是喜歡，還會有人這麼白癡分不清楚嗎？』
白癡的是他自己，他早已經愛上他的秘書了。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