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上的旁觀者

※醫生五条悟 x 消防員悠仁

4.
警局裡的人很忙碌，男人帶著虎杖悠仁進警局的時候，車禍現場的警員正在打電話，虎杖悠仁意外發現這間分局裡自己認識的警察也在這，他向熟悉的警員打招呼，男人就走去找那位打電話的員警做筆錄了。
「虎杖，你怎麼會來？」
「陪我朋友做筆錄。」
他熟悉的警員朝他走過來，虎杖悠仁笑了下說：「伏黑，不要理我沒關係啦，去忙你的吧。」
「好，但是......你跟那個人是朋友？」
「嗯，怎麼了嗎？」
伏黑沉默一會兒，拉著他到角落說：「那個人可是我們警局的大名人。」
「哦，是說五条先生很常遇到車禍那類的事嗎？」
伏黑露出了你怎麼知道的表情。
「放心，不會怎麼樣的，你擔心我在他旁邊也會發生意外嗎？」
「嗯，畢竟之前也有紀錄。」
「真的啊？」
「雖然不是車禍，是持刀搶劫。」
「搶劫？有怎麼樣嗎？」
「當時和那個人在一起的朋友被砍了幾刀，雖然保住性命，但包包被搶走了，可是每次發生這種事，那個人總是毫髮無傷。」
「啊......是喔，五条先生真的很衰呢......」虎杖環起胸來說道。
「某方面來說也是很幸運吧。」
「但是伏黑你和我說這些沒關係嗎？」
「沒關係吧，虎杖你不是那種會到處說的人。」
「是喔。」虎杖嘿嘿笑道：「好啦，伏黑你去忙吧。」
「嗯，小心一點。」
「ＯＫ－－！」
目送伏黑走遠以後，虎杖重新看向男人和員警做筆錄，對方似乎剛才也在看他們，有點心不在焉的在聽旁邊的員警說話，黑髮員警看起來不太在乎男人不專心，自說自話地要男人填寫各個項目，虎杖朝他們走過去，員警便抬起頭來，他說：「我陪他來。」
「喔，我認得你。」黑髮員警說。
「嗯？」虎杖確實也記得他，不過沒想到對方也記得自己。
「我叫灰原。」
「我是虎杖。」
虎杖和灰原笑了下。
「你們不要自己聊起來呀。」男人抗議。
「只是稍微認識一下嘛。」灰原拍拍男人的肩膀，說：「這樣就好啦，五条醫生，你可以跟朋友走了。」
「真的啊！那悠仁我們走吧。」男人二話不說，立刻起身拉著虎杖走。
「好啊，灰原警官再見～」
「再見！」

虎杖被男人拉出了警局，他坐上男人的車，對方一邊發動車子，一邊說：「悠仁你想看什麼電影？」
「我都可以啊，最近有什麼電影？」
「不然我們去電影院再決定？」
「嗯，好啊。」
虎杖舒適地靠在椅背上，臉頰上的刺痛已經好很多了，他想應該是因為男人給他的藥的關係。
「你和惠很熟？」
「嗯？」
「伏黑惠。」
「哦，我們工作常接觸。」
「這樣啊。」
「怎麼了嗎？」
「覺得有點不公平。」
「不公平？」
「我們明明也很常和消防員接觸，但和悠仁熟的卻是警官。」
虎杖眨了下眼，忍不住覺得有點好笑，他靠著車窗，說：「五条先生，你在吃醋嗎？」
「嗯，在吃醋哦。」
「都不怕我覺得莫名其妙？」
「不怕啊，悠仁都願意和我約會了。」男人彎起嘴角，說：「我對自己的外表還是很有自信的。」
「可是我不是外貌協會。」虎杖故作思考說：「雖然我也喜歡像珍妮佛．勞倫斯那樣的女星，但其實只要吃飯好看，寫的字漂亮，我覺得那樣就足夠了。」
「我吃飯好看，寫的字也漂亮啊。」
「我還不知道五条先生吃飯好不好看。」
「那晚一點再一起吃飯？」
男人笑著朝他撇來一眼，說：「我的字你看過了吧？」
虎杖想了下，確實想起男人留給他的電話號碼，他哦了一聲，說：「是蠻好看的。」
「那可以幫我加點分嗎？」
「加十分！」
「太少了吧！」
「那加十五分。」
「就這麼一點？」
「再加下去隨時都要滿分了。」
「真的？那可以。」
男人笑瞇了眼，心情明顯很愉快，他們又閒聊了一陣子便抵達了電影院，他們看了下預告，決定選恐怖片來看，買了票後就在影廳後排的座位坐下，播出預告的時候，虎杖悠仁忽然說：「五条先生，你是不是認識我很久啊？」
虎杖悠仁一直有這種感覺，男人對他的好感度異常的高，就算是一見鍾情也有點離譜。
「悠仁覺得我認識你嗎？」男人的手支在扶手上，撐著臉頰慵懶地朝他看來。
「嗯，而且你還說你喜歡我的肉體，你看過我......裸體？」
「裸體？」男人低笑起來，說：「沒有，我哪有那麼幸運看過，頂多看過你裸上身而已。」
虎杖臉頰熱起來，他就是猜測，他思考著自己在哪裡被男人看過了，男人又道：「你再想想。」
「唔......」虎杖苦思了一會兒，啊了一聲，在電影預告將播完的瞬間，他說：「我們的月曆嗎？」
「嗯，我是你的死忠粉絲喔。」男人的藍眼睛笑的亮亮的，影廳燈光暗了下來，虎杖悠仁看不清男人的表情了，但他感覺到男人的膝蓋有點試探性地輕輕碰上他的，虎杖眨了下眼，低頭看了下，又抬起頭，在晦暗的視線裡還是看不清男人的表情，可是他感覺男人在笑。
「電影開始了哦。」
「嗯。」
虎杖靠回椅背，莫名地有點緊張起來，他想五条先生果然認識自己，又想自己拍過的月曆寫真有多少張，男人若有似無地用膝蓋碰他，時不時分散他的注意力，虎杖一下關注恐怖片裡正在啃食普通人的殭屍，一下關注男人在幹嘛，恐怖的場景都不可怕了，男人似乎也沒有被恐怖片的Jump Scare嚇到，整場電影虎杖迷迷糊糊地就看完了。
「悠仁都沒有被嚇到，好可惜。」
影廳燈光打了開來，螢幕上正在跑著謝幕名單，虎杖悠仁朝男人看去，他說：「五条先生你才是。」他伸出食指將男人的膝蓋輕輕推開。
「啊，被發現了。」男人毫無悔意地說著。
「發現了啊，我肚子有點餓了，五条先生你有想吃什麼嗎？」虎杖起身說道。
「我都可以，不過......」男人跟著起身，想了下說：「壽司、燒肉或是火鍋？」
「那去吃壽司吧？」
「好啊，我有在樓下看到壽司店。」
「我也有看到。」虎杖就是看到才想說吃壽司的，他比了比出口說：「那走吧？」

「悠仁覺得剛才那部電影怎麼樣？」男人將一盤生魚片放到他面前。
「還好欸，不怎麼可怕，五条先生會期待我嚇到抱住你嗎？」
虎杖嘴裡塞了滿滿的炙燒鮭魚壽司，一進到壽司店的小包廂，男人就點了很多盤壽司，但大部分都是點給他吃的，虎杖把生魚片推給男人，男人才一邊吃，一邊說：「嗯，期待啊，被偶像抱住多好啊。」
「我不是偶像啦......」
虎杖有點不好意思，他不過是拍了月曆而已，怎麼就變成偶像了。
「對我來說就是，悠仁是天菜啊。」
「天菜？」
男人支著下巴，笑咪咪地看著他，虎杖眨了下眼，又搖搖頭，說：「其實我不怎麼受歡迎的。」
「真的？」
「嗯。」
「聽說我們的小澤護理師很喜歡你。」
「咳、咳咳......」
「小心一點。」
男人拿了紙巾給他，虎杖臉熱地看著對面的男人，又不好意思地垂下眼，小澤應該不是那種會跟其他人說的人啊......
「我答對了？」
「小澤她......是她－－」
「不是，只是她蠻好懂的，其實我也理解，畢竟比起醫師，你們更常接觸到的是護理師，小澤會喜歡你也不是很難理解的事。」
「哦......」
「小澤她不錯啊，怎麼拒絕人家了？」
「五条先生你要問這個嗎？」
「怎麼？不能問？」
「五条先生你的性格其實很惡劣吧？」
男人眨了眨眼，漂亮的藍眼睛又笑成了一條縫，他說：「很多人這麼說，悠仁也要覺得我很惡劣了嗎？」
「是沒有啦，只是覺得你有點壞心眼。」
「有點而已？」
「可能不只有點吧，但還沒到討厭的地步。」
「我要被扣分了？」
「那倒是不至於啦。」
「悠仁人真好。」
「怎麼感覺是我被發好人卡啊。」虎杖笑出來。
「怎麼會，我才不會發悠仁好人卡，那麼，悠仁為什麼拒絕？」
「欸？」
「嗯？」
「還要問嗎？」
「嗯，當然。」
「我以為已經繞過這個話題了欸。」
「我想知道我有沒有可能嘛。」
「那不用問這個問題，我現在可以告訴五条先生。」
「不，那還是不要好了。」
「為什麼？」
「悠仁對我的好感還不夠高嘛，說出來好像就定生死了，所以先不要。」
虎杖又笑了，五条先生怎麼又知道他是要拒絕了，說不定他是要試試看呢？不過虎杖自己也拿不定對五条先生的感覺，只知道和五条先生的約會出乎意料的感覺不差。
「那就算了。」
「所以還是不能夠告訴我嗎？」
「不能。」
「那香織護理師－－」
「啊！五条先生，你要不要吃點甜點啊？」
虎杖一邊問著，一邊快速地在點餐平板上按了幾個甜點，他說：「你喜歡吃甜的嗎？早上遇到你的時候你說你要買甜點吃嘛？」
「我是喜歡啦，悠仁幫我點的都可以啊。」
「那就吃吃看這幾個招牌吧。」
虎杖向男人露出一個討喜的笑容，男人撐著臉頰說：「悠仁很擅長繞過話題呢。」
「沒有啊。」
「沒關係，裝無辜也可愛。」
「......可愛嗎？」虎杖眨了下眼。
「可愛。」
「......」虎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還是第一次被男人說可愛，他支支吾吾地說：「說起來，五条先生應該也很受歡迎吧？」
「悠仁要問我嗎？好啊，給你問，我很受歡迎喔。」
「是嗎？那五条先生應該也很容易可以找到伴侶吧？」
「沒有那回事，我可是很挑剔的，而且悠仁不是說我性格不好嗎？能夠和我在一起也要受的了我的個性。」
「是那樣嗎？」
「嗯，要不然也是有很多護理師喜歡我啊。」
「喔，可是五条先生不是喜歡男人嗎？」
「其實都可以欸，胸部大就好。」
「胸......」
虎杖低頭摸了摸自己的胸部，他的胸部很大嗎？
「那樣......」虎杖再次朝男人看去，對方盯著他的雙手直看，他頓時有點不好意思地放下雙手咳了咳，虎杖說：「五条先生只在乎外表嗎？」
「不，我在乎的是合不合的來。」
「那你還說......」
「外表是直觀條件嘛，悠仁不這麼覺得嗎？」
「雖然是這樣沒錯，但......」
「我就覺得我和悠仁很合得來。」
載著甜點的小火車往他們的小包廂駛來，男人從小火車上拿下一盤盤甜點，將湯匙塞入他手中，說：「是吧？」
虎杖挖了一口招牌抹茶冰淇淋吃進嘴裡，含糊不清地嗯了一聲，也許吧。
「所以悠仁會給我打電話嗎？」
男人滿意地拿湯匙吃冰，漂亮的藍眼睛試探地看著他。
虎杖抬眼與男人四目相對，半晌，他從褲子口袋裡拿出了自己的手機，推到男人面前。
「？」
虎杖按下男人的電話號碼，男人的手機響了起來，男人從口袋裡掏出自己的手機接通，虎杖拿回了自己的手機，朝電話裡的男人說：「五条先生，這樣可以了吧？」
「『不是現在。』」男人帶著笑意的聲音從電話裡傳來，本來就低沉的嗓音更有磁性了些，「『不過悠仁給我打電話，我很高興。』」
虎杖笑了下，掛斷電話，他將手機放在桌面，說：「有時間我會再打電話的，放心吧，五条先生，你現在也有我的號碼了。」

－－－ＴＢ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