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上的旁觀者

※注意事項：含部分的伏>虎，伏<宿，沒有感情基礎的五宿
※五悠交往中，ABO要素，可能會有一點點的帶球跑
※整體不長，算一個小連載

11.
伏黑惠穿過小區，按照著記憶中的路線，穿過一片林子以後，來到一棟和式房屋，他很小心地按照五条悟的要求隱匿著自己的蹤跡，通過術式的檢驗後進到了和式房屋的庭院，在庭院裡走了二十分鐘後，他終於看到了木造的主屋，他在主屋門前停了下來，拿出手機傳訊息，一分鐘後大門拉了開來，虎杖悠仁欣喜地從門後探出頭來。
「好久不見！伏黑！」
「也沒多久吧？」他克制不住往虎杖悠仁的肚子看去，虎杖的肚子看起來就像吃的很飽一樣，微微凸起，但伏黑知道不是這樣。
「嗯、是這樣嗎？可能因為我什麼事都不能做，所以覺得過了很久吧。」虎杖悠仁哈哈笑了幾聲，看向他手上提的大袋子，裡面滿滿當當的都是食物跟日用品，虎杖說：「是老師拜託你送東西過來的嗎？」
「嗯、嗯，是啊。」伏黑回過神來，一不小心看得太久了，他揚了揚下巴，說：「不要站在門口，進去裡面坐著。」
「好啊，你再跟我說最近學校怎麼樣了，啊，我也幫你拿一些吧？」虎杖悠仁伸手過來。
「不要亂動，你別忘記你現在是有孕的人。」伏黑惠拍掉對方的手。
「只是一點東西嘛。」虎杖悠仁噘起嘴來，但依舊乖乖地把手收了回去。
伏黑瞪了對方一眼，把大門關好後，便讓虎杖帶著他走進客廳。
和式房屋空間很大，但沒有任何傭人，伏黑知道五条悟基於虎杖悠仁的安全而這麼安排，可還是不免感到有點安靜過頭，他甚至聽得到庭院中的竹筒輕敲在石子上發出空空空的聲音。
「這裡很安靜啊。」
「對啊，安靜到有點無聊了，幸好老師買了電腦給我，無聊還可以打打遊戲，或是看看電影。」虎杖悠仁拉開拉門，客廳茶几上果真擺了一台筆記型電腦，旁邊擺了一些零食和保健食品，虎杖悠仁無比愜意地窩回了剛才離開過的座位，拍拍身旁的位置說：「隨便坐吧！伏黑！」
「嗯。」伏黑點點頭，將大包小包的東西放在一旁，說：「冰箱在？」
「啊！冰箱在隔壁房間！」虎杖悠仁指了指隔壁的房間，這次沒有再開口說要幫忙了。
「好。」聽到虎杖悠仁這麼說，伏黑惠整理了一下要放到冰箱的食品，便拉開拉門走進了隔壁房間，打開冰箱放起食品。
「伏黑。」
「嗯？」
「不......沒事。」
「啊？」伏黑惠轉過頭，一臉你到底想說什麼。
「不是啦，真的沒什麼。」虎杖悠仁扯了個笑容，伏黑惠看了皺起眉，這傢伙不會還在自責吧。
「......虎杖，你不用想那麼多。」將袋子中的牛奶放進冰箱，伏黑惠知道自己說的話沒有什麼說服力，但是他還是笨拙地說：「你只要專心想著回學校以後要怎麼一邊上課一邊養孩子的事就好了。」
「嗯......」虎杖轉移話題道：「你要看超音波照片嗎？」
「超音波照片？啊，你說那個啊。」伏黑將最後一個冷凍雞精放進冰箱後，走回客廳，他走到虎杖悠仁身旁坐了下來，虎杖悠仁便興致勃勃地從一旁的資料夾裡拿出一張黑白照片。
「你剛剛就在看我的肚子對吧？」
「我才......嗯。」伏黑惠抓了抓頭髮，他還以為他隱藏得很好。
「嘿嘿，沒關係啦，給你看。」虎杖悠仁將照片放到他面前，黑糊糊的空腔裡面有模糊不清的東西在成形，伏黑惠感覺很奇妙，他忍不住又看了一眼對方的肚子，虎杖便說：「要摸摸看嗎？」
「......可以嗎？」
「當然啊，你是我的朋友嘛。」
「嗯......」他垂下眼，覺得那個笑容太過耀眼，心裡一陣刺麻刺麻。
「那來吧！」虎杖悠仁一把拉起Ｔ恤下擺，沒了衣物的遮掩，虎杖隆起的肚子變得很顯眼，即使只是三個多月，也足夠吸引人注意力，伏黑惠稍微靠近了，便聞到對方身上那股淡淡的、混雜了雨水氣息的暖洋洋氣味，他垂著眼盯著對方的肚子，將手心放了上去。
溫熱的體溫從手心下的肌膚傳了上來，因為虎杖有鍛鍊的關係，摸起來有點緊繃，像被某個物體撐了起來一般，他聽到虎杖悠仁說：「聽說再半個月就會有寶寶在動的感覺了，我好期待啊，老師也是。」
「嗯、虎杖你－－」他終於抬起眼，一瞬間卻又愣了住，因為虎杖悠仁的表情太幸福了，彷彿下一秒在絕望中死去也無所謂。
「嗯？」
「......」
啊啊，虎杖他......並沒有設想過把孩子生下後的未來。
在那一瞬間明白了虎杖悠仁的心情時，伏黑惠感覺喉頭乾澀起來，和五条悟說的一模一樣。『惠，你應該也知道吧？悠仁打算把我們的孩子當作唯一的希望，他自己並不打算活下去。』
『可以的話，我當然希望我們的孩子和悠仁都要活著，但我認為，悠仁是最有資格得到幸福結局的那個人，你要說是我的私心也好，就算要一命抵一命，我覺得也是值得的。』
「虎杖，你幸福嗎？」
或許像五条悟說的那樣，他早知道了，只是情感上在否定，畢竟有五条悟護著的虎杖悠仁一定可以一直活下去的，但是那可以持續到多久？
五条悟的那些話讓他無法再否定，他的不安，他的恐懼，全是因為五条悟與虎杖悠仁已經設想了不久的以後，一個不逃避被處刑，一個必須處刑，也正因為如此，所以五条悟才會努力想創造一些希望。
孩子是虎杖的唯一希望，但五条悟希望虎杖悠仁的希望是無窮的未來。
他也想給他這個未來，即使只是微不足道的幫助。
虎杖悠仁眨了眨眼，彷彿他問了什麼好笑的問題，露出了大大的笑容。
純粹的一無所懼。
「我很幸福啊。」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