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上的旁觀者

※韓劇《金秘書為何那樣》的paro
※ABO設定，Alpha五条 xOmega悠仁

13.
虎杖悠仁有點緊張地踏進辦公室，他昨晚難得睡得不太好，五条悟送他回家的路上都沒有再說一句話，也不讓他解釋，他看著男人安靜的樣子，心裡明白對方自尊心受傷了，因為五条悟不只沒有發脾氣問他話，還冷漠的和他維持距離，虎杖看著對方這樣子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他並不想面對那樣尷尬的局面，早上便也沒有去找五条悟，來到辦公室的時候更怕撞見對方，卻沒想到在辦公室的座位坐下沒多久，就看到了伊地知來找他說五条悟請假了。
「五条先生請假？」
虎杖愣了下，這件事五条先生應該要先告訴自己，可是他才這麼一想，便又理解五条悟為什麼選擇和伊地知說這件事，果不其然伊地知接著道：「是的，五条先生說他今天會在家裡處理比較危急的事，他說你放心，該做的事情他會做，不該做的事情他不會再做了。」
不該做......
虎杖悠仁這麼一聽，便想起來昨天晚上對方舉起雙手露出的難看笑容，五条先生說他不會再碰他了......五条先生要放棄他了嗎？
伏黑：「虎杖？」
釘崎：「你要去哪？」
「我......突然想到有事情沒有和五条先生交代，所以、所以我去找他一下。」虎杖立刻重新揹起包包，準備離開辦公桌，伊地知卻伸手擋在他面前。
「虎杖先生。」
「我去找五条先生，晚一點再回來，伊地知你已經可以處理我的工作了吧？辦公室就交給你－－」
「不是，因為五条先生說讓你不要去找他，他說他想要一個人冷靜一下......你們發生什麼事了嗎？」
「......」不要去找他？
虎杖咬著下唇，他不知道事情會這麼嚴重，他是不是真的太得意忘形了，因為五条先生說不是為了挽留他而追求他，所以他也沒急著要接受五条先生的心意，本來昨天晚上他真的以為自己要和五条先生在一起了，可是......
「虎杖，我這邊有東西要給五条先生，有點急，你幫我拿去吧。」
虎杖悠仁抬起頭，他看向伏黑惠，對方向他遞來了一個信封，他愣愣地接過，讀出伏黑惠要幫他以後，他無聲地說謝謝，又看向伊地知說：「我想五条先生是身體不舒服，伏黑說東西蠻急的，所以我去去就回，剛好我也有東西要給五条先生，伊地知先生你就先幫我處理一下工作可以嗎？」
「可以是可以，但是......」
「伊地知先生，上次虎杖的工作和我這邊也有一點關係，交接的時候好像沒有說過，我和你講解一下吧。」釘崎插話道。
「好、好的。」
「那我先走了。」
虎杖對好友點點頭，便頭也不回地快速離開了公司，請計程車載他來到五条家，虎杖悠仁拿出了五条家的鑰匙，小心翼翼地探進頭，房子裡很安靜，虎杖悠仁放輕腳步悄悄地走進了房內，他鎖上大門，在客廳沒看到男人，就將包包隨手放在沙發上走到廚房，然後又發現早晨來打掃的阿姨留了一份早餐在桌上，但沒人動過，虎杖困惑地想了下，往寢室走去，寢室門是關的，虎杖猜想對方該不會還在睡、五条先生的易感期不知道過了沒，想想還是走回客廳從包包裡摸出了抑制劑吞了幾顆後，這才做足心理準備走回對方的寢室前。
「五条先生？」
虎杖敲了敲房門，裡頭沒人回應，他抱著疑惑打開了房門，滿室的Alpha信息素便竄進了他的鼻腔，甜膩的水果糖氣味帶著灼燒人的熱度被他吸進了肺裡，虎杖悠仁愣了下，臉龐立刻起了反應地紅了起來，他往裡頭走進去，腳步有點漂浮，但虎杖克制著自己，他看著床上窩成一團僅僅露出白色頭髮的男人，無聲地嘆了一口氣，因為他知道對方是醒著的，五条先生是不會睡回籠覺的人。
「五条先生，對不起，我擅自來了。」
虎杖悠仁在距離床鋪一步的距離停了下來，他不知道五条先生現在想不想見他，可是他明白昨天那件事是他的錯，怎麼樣都得道歉才可以，而且他必須告訴五条先生他會推開他的理由。
「五条先生，我知道你不想聽，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
虎杖悠仁頓了下，他覺得自己的說法很像藉口，也覺得自己很卑鄙，可是那個當下他確實沒辦法，他的雙手下意識地握成了拳，好讓自己回想的時候不會感到那麼害怕，虎杖小聲地說：「我......我也很想和你接吻，可是我沒辦法，不論是黑暗還是那樣近的距離，都會有惡魔出現在我眼前。」
提起那個惡魔的時候，虎杖悠仁又感到了心底的恐懼，他左右看了看，就像深怕自己說出口會把那個惡魔召喚出來一樣。
床上的男人一動不動，虎杖悠仁感覺心又涼了一半，到底五条先生還是不相信他的，他有點沮喪地想著，卻終於看到對方轉過來，露出汗濕的臉龐看向他：「惡魔？」
虎杖點點頭，男人直勾勾地看著他，半晌伸出手來，虎杖沒有猶豫地握上對方的手，然後被拽進了棉被裡，滿滿的信息素包圍住他，棉被裡頭像個火爐，虎杖被五条悟抱在懷裡，有一秒感到窒息而無法呼吸，他聽他說：「我知道了。」
「您相信我嗎？」
「我相信你。」五条悟將下巴靠在他肩上，又重複一次：「我相信你。」
「......」虎杖悠仁沉默著，涼了一半的心因為對方的話語又溫暖起來，五条先生這麼輕易就相信他反而令他感到抱歉，他說：「為什麼？」
「因為你的臉色發白，代表那不是悠仁你很想提起的事。」
五条悟收緊了手，虎杖在一瞬間便明白對方沒有在生自己的氣，又或者是五条先生單純地因為他的話語就原諒了他。
五条先生在愛他。
虎杖悠仁突然意識到那是真的，他以為五条先生會更生氣的，但比起生氣，對方更像是心碎，虎杖抿著嘴不知道該露出什麼表情才好，他的臉頰很燙，並不只是因為Alpha信息素的關係，男人沒有放開他，良久，虎杖又感覺到對方小心翼翼地親吻上他的後頸時，克制不住地顫了下，他緊張地心臟狂跳，低喊一聲五条先生，但五条先生只說了抱歉，又吻上了他的後頸在他的標記處磨蹭，虎杖感覺腰部發軟，他清楚地感覺到對方發硬的東西在自己身後蹭過他的腰部，虎杖卻一句話都沒說，他沒有反抗五条先生，甚至有幾秒覺得自己被五条先生標記也沒關係，可是過了一會兒後，五条先生把他轉了過去，虎杖抬起濕潤的眼睛看著五条先生，男人看著他說：「我不打算原諒你。」
「嗯......」虎杖垂下眼，他就知道沒有這麼簡單，他還是想的太天真了。
「下次你主動親我，我才原諒你。」
虎杖愣了下，他又抬起眼，要說什麼，但男人按住了他的唇，說：「我知道，但下次你主動想親我的時候，讓我知道好嗎？」
虎杖點點頭，他看著男人親吻他的額頭，便感覺整個人要融化了，他說：「五条先生，對不起，你原本是不是不想見我了？」
他不敢問五条悟是不是想放棄他了，虎杖後知後覺的感到了恐懼，雖然從辦公室奔出來後，他就一直惴惴不安，可是現在他才發現自己真的很害怕五条先生說他不要他了。
五条悟看著他，半晌後別過頭去，說：「嗯，我原本不想見你。」
聽到五条悟這麼說，虎杖心一緊，五条又說：「但知道理由，你也不是故意的後，我的自尊心就沒有那麼受傷了。」
男人看向他，無聲的目光讓虎杖的臉更熱了，他暈暈呼呼地再次道歉，直到男人又按住了他的嘴唇說：「我不想聽這個，你知道我想聽什麼的。」
虎杖不用照鏡子也知道自己肯定連脖子都紅了，他嗯了一聲，但也沒有說出男人真正想聽的話，而是轉移話題道：「五条先生，你請假只是因為不想見到我嗎？你的臉很紅，不會是發燒了吧？」
「不是發燒。」五条悟配合著他轉移話題，說：「但躲你是真的。」
虎杖噎了下，他想到自己早上的行為又忍不住說了一句抱歉。
「悠仁，你就不能－－」
五条先生似乎很受不了他，但說到一半就被他湊近的動作給打斷了，虎杖貼上對方的額頭，說：「真的不是發燒。」
「......所以我不是說了嗎？」男人直勾勾地看著他，虎杖稍微退開嗯了一聲。
「你要在家裡工作？」
「在家吧，我不想去公司了。」
「那要不要先吃點早餐，我看阿姨有準備。」
「好啊。」
虎杖得到回應便想下床，但五条悟抓住了他的手，他回過頭，還沒等五条先生開口，便自己先道：「我會留下來，五条先生你放心。」
「......嗯。」
五条悟還是沒放開他的手，虎杖又補了一句，說：「我會在這裡找事情做，不過可能沒辦法和你一直待在一起，我怕我會發情。」
「喔......」
聽到這，五条悟才放開了他的手，男人搔了搔那頭汗濕的銀髮，垂下眼去，虎杖停頓了下，搭上了五条悟的腦袋，他捧起男人的臉頰，在男人疑惑的目光下，側頭輕輕地在對方的臉頰上親了一下，然後鬆開對方的臉頰，和陷入呆滯的Alpha說：「但這種程度的，我還是可以做到。」
虎杖說完，便熱著臉趕緊離開了房間，他的心跳快得快要跳出胸口了，虎杖走到廚房後摀著臉頰蹲了下去，將差點脫口而出的真心話說了出來。
「......好喜歡你。」

虎杖在流理臺冷靜了一會兒，讓自己不要那麼奇怪以後，便將有點涼掉的早餐稍微加熱，再次進到五条悟的房間，虎杖看到男人還在發呆，對方注意到他進門，立刻就回過了神，男人有些躁動的下了床，走了過來一把抱住他，黏呼呼地叫他悠仁，虎杖聽得耳根發熱，努力穩住心神說：「五条先生，先吃早餐吧。」
「嗯。」
男人的目光更熾熱了，虎杖忽視對方比之前還要強烈數倍的視線，催促對方去書桌吃飯，男人才乖乖地聽話坐下來吃飯，趁男人吃飯的時候，虎杖悠仁收拾起對方的寢室，在床頭櫃上看到他們昨天在雲霄飛車拍的照片時，心頭又一片柔軟，那張照片被壓在錢包下，看起來是男人不久前才拿出來看過的樣子，虎杖稍微想像一下對方看那張照片的心情便忍不住回過頭去看五条悟，結果發現對方還在看他，他便只好裝作沒事的撇開頭繼續整理，虎杖整理得差不多的時候五条悟也吃得差不多了，他接過男人吃剩的餐盤，替對方收拾到廚房的流理臺，男人便打開了筆記型電腦在房間的書桌處理起公務來。
虎杖自己回到客廳從包包裡掏出手機打給伏黑惠說自己會留在五条家，友人沒有說什麼，只是和他交代要注意安全，虎杖臉熱的答應，然後才到書房去打發時間。五条家的書房很大，但因為五条先生喜歡看電影的關係，所以裡頭大多是各種光碟和影片，虎杖悠仁原本想挑一部影片看看，就看到了一本相簿，裡頭全是五条先生還在當模特兒的時候的照片，但再往前翻一點，還有五条先生國高中時候的照片，男人幾乎沒有怎麼變過，年輕時候的好看到了三十幾歲還是好看，甚至更多了成熟的男人味，虎杖悠仁雖然說過五条悟幼稚，但不得不承認五条悟確實是越長越迷人的男人。
他的視線停在男人穿著立領制服的高中時期，對方高中的模樣總是令虎杖悠仁感到熟悉，他想起了對方曾經和他說過的話。
『沒事的，有我在。』
他下意識地摸摸腦袋，嘴角揚起一個小弧度的笑容，五条先生大概不記得了，可是那對虎杖來說還是很珍貴的記憶，他將相簿闔上，並沒有拘泥在那一段塵封很久的回憶，對虎杖來說知道五条悟是那個人並不影響他對他的感覺，他還是很喜歡他。
最後虎杖隨意地挑了幾部影片，就這樣在五条家的客廳度過了好幾個小時，直到五条悟從房間出來跟他說肚子有點餓，虎杖才去廚房準備了午晚餐給五条悟吃，他察覺到男人蠢蠢欲動的樣子，但五条先生始終顧慮到被他拒絕的可能性而沒有動彈，只是看著他的目光帶笑，吃著他煮的飯時甚至露出了幸福的表情。傍晚男人吃完飯後，也接過了洗碗的工作，虎杖站在對方身邊和五条悟聊天，半晌才想起來哥哥脹相還有伏黑交代的事，他從包包裡拿出了脹相給他的文件和伏黑給他的信封，五条悟擦擦手拿起來看，先是看了脹相的，然後說既然是悠仁的哥哥那就同意這個合作，讓他打電話跟脹相告知這個消息，然後又看了伏黑的，但信封裡頭什麼都沒有。
「咦？真的假的？」虎杖以為裡頭至少會有什麼要他轉交的文件，結果只是一個空信封。
「......」五条悟沉默地看著他，說：「你很想見我？」
虎杖愣了下，臉熱地嗯了一聲，他低頭說：「因為五条先生你說不想見我，伊地知先生也阻止我來找你，所以......」
五条悟張開手臂緊緊地抱住他，虎杖感覺到軟軟的吻落在他的腦袋上，輕輕幾下就讓虎杖感覺耳朵熱了起來，心臟怦怦狂跳，他伸出手也抱住了五条先生，不自覺的蹭了幾下對方的胸口，安靜地擁抱幾分鐘後，虎杖抬起頭，男人又吻了他的額頭，說：「好想親你。」
他愣愣地看著男人，覺得心跳快得受不了，但也說不出口說好，那個惡魔還是讓他覺得很可怕，他只是按著五条先生的胸口，踮起腳尖又在男人的臉頰上親了下，然後才輕輕推開再次陷入呆滯的男人，他說：「明天早上見。」便迅速地跑回了客廳拿了包包，頭也不回地跑出了五条先生的家。

五条悟摸著臉頰，呆呆地看著秘書逃離自家，下意識地發出了笑聲，他覺得自己有點噁心，但又克制不住嘴角的笑意，他站在原地一會兒，直到手機響起來，五条悟才走回房間去接電話，是不認識的號碼，五条悟本來不想接，但那通電話傳了一個訊息給他，五条悟只好接起。
「喂？」
『你終於接啦？』電話另一頭的聲音熟悉又陌生，背景音很吵雜，五条悟下意識地皺起眉。
「請問有什麼事？」
『你想知道悠仁的秘密嗎？想知道的話就跟我吃飯。』
「為什麼？」
『因為那是他欠我的。』
「......」五条悟沉默了會兒，他當然知道虎杖悠仁的秘密，可是搞不懂為什麼對方要特意告訴他，猶豫了會兒，五条悟道：「好。」
於是對方告訴了他吃飯的時間，然後掛了電話。
五条悟看著手機的來電紀錄，默默地將那支電話號碼標上了名：宿儺（悠仁的哥哥）。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