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早上十點的新宿御苑已經人滿為患,五条悟一手牽著虎杖悠仁一手抱著他們的野餐墊,在樹蔭底下尋找空位,運氣出奇的好在角落找到了一處不錯的位置,還在不遠處看到他們熟悉的人。
「早啊,好久不見,伏黑!」
虎杖悠仁開朗地向伏黑惠道早安,對方看著他們牽著的手,五条悟揚起嘴角道:「早安,惠。」
「......早。」伏黑惠無語了一陣子擠出話來。
他放開虎杖的手,替他們鋪起野餐墊,虎杖悠仁則開始和伏黑惠搭話。
「伏黑,你一個人嗎?」
「不,我和家人一起來的。」
「哦,你們很早到嗎?今天人也很多。」
「比你們早一點而已。」伏黑頓了下,欲言又止地看著他們,五条悟已經鋪好餐墊了,他接過虎杖另一隻手裡的野餐盒,將他們等下的午餐放在墊子上。
虎杖悠仁回過頭朝五条悟露出笑容,說:「好了?」
「嗯。」五条悟伸出手將對方拉過來,他們脫了鞋隨興地坐在一起,五条悟搭著虎杖的腰,春日陽光透過櫻花枝葉照在臉上很是舒服,他朝伏黑撇去一眼,對方終是忍不住。
「你們在交往?」
「嗯?」虎杖眨了下眼,爽快承認道:「嗯,在交往。」
五条悟圈住虎杖的腰,聽的心裡滿足得要命,他說:「羨慕也不給你。」
「我又不是GAY。」伏黑吐槽道:「虎杖,你不怕和他在一起變得很衰嗎?」
「喂喂喂,惠,你別亂說話。」五条悟立刻摀住虎杖耳朵。
虎杖被他惹笑了,一面拉下他的手,一面說:「沒關係啦。」
虎杖向伏黑道:「我跟悟在一起都沒發生什麼不好的事,伏黑你想太多了。」
「......」伏黑惠沉默不語。
五条悟揚起下巴,說:「我這個月也沒怎麼去過警局吧?」
「......嗯。」伏黑不情願地承認道:「可能是虎杖真的不會受你影響吧。」
「悠仁可是出生入死的消防員啊。」五条悟摸了把虎杖的下巴,虎杖微瞇起眼笑的可愛,五条悟忍不住湊過去啾地親了一口。
「啊!悟!伏黑在耶!」虎杖悠仁立刻摀住嘴巴,臉頰紅了起來。
「誰讓你這麼可愛。」他捧住虎杖臉頰,又故意親了幾下虎杖手背,虎杖往後閃躲,他便往前進,把虎杖推倒在他們的野餐墊上,虎杖笑了出來,抵著他的胸膛,大叫不要過來,他們在野餐墊上玩成一團,五条悟逼著虎杖放下手來主動親了他一口,才終於放過了對方。
「伏黑,你沒看到吧......?」
虎杖悠仁被他抱在懷裡,紅著臉向正在看櫻花的伏黑搭話,對方看也不看他們,含糊地嗯了一聲,虎杖又要說什麼,遠處忽然傳來一道尖叫聲,五条悟懷中的虎杖悠仁便竄了出去,他眨了眨眼,連隔壁的伏黑也朝聲音的來源跑了過去,喊的還是姊姊。
五条悟趕緊起身要追上,虎杖已經跑的不見蹤影,只剩下伏黑在安撫他的姊姊,他趕到他們身旁,說:「發生什麼事?」
「剛剛、剛剛有變態摸我的胸部......」
伏黑姊姊摀著臉已經哭了出來,伏黑惠面色陰沉,拍著姊姊的背,抬起頭對他說:「五条先生,麻煩你幫我照顧一下姊姊,我去找虎杖,他應該追到人了。」
「哈?等下--」
伏黑惠說完就朝某個方向跑了離開,五条悟看著眼前被丟下的女人,感到有些不知道如何是好,尤其是對方正哭的一蹋糊塗的時候,旁邊的人還朝他們看了過來,五条悟雖然在意虎杖那邊的狀況,可是也走不開,他從褲子口袋裡摸出手帕,說:「不用擔心,他們會抓到人的。」
伏黑姊姊朝他看來,點點頭接過了他的手帕,五条悟鬆了一口氣,他又看向伏黑剛才離開的方向,指了指他們的野餐地方,和伏黑姊姊說:「先休息一下吧。」

虎杖悠仁和伏黑惠去了很久,再回來時已經中午了,期間五条悟和伏黑的姊姊聊了幾句,對方叫做津美紀,本職也是一名護理師,剛才是去超商買飲料,今天本來就只有她和伏黑惠兩個人來,五条悟沒有問得太深入,但不知道津美紀是放鬆了還是如何,反而主動地和他聊起了天,因此虎杖悠仁和伏黑惠回來時,看到的就是他們在聊天的模樣,伏黑走上來,立刻將津美紀拉開,五条悟聽到對方小聲和他的姊姊說:「這個人很衰,你別和他扯上關係。」
五条悟不以為意,他看向虎杖悠仁,對方不知道在想什麼,發現他在看自己,便露出笑容緩緩走過來,在他們的野餐墊坐下,五条悟將虎杖悠仁抓過來檢查,說:「怎麼樣?」
「抓到了,剛才和伏黑去了一趟警局,請伏黑的同事幫忙先留住嫌疑犯,晚一點伏黑姊姊再過去。」
「我是問你,你有沒有被怎麼樣?」
「我?」虎杖眨眨眼,失笑說:「我很好,只是剛才也順便做個小筆錄。」
「這樣啊,你沒事就好。」他伸出手抱住虎杖悠仁。
「嗯。」虎杖回抱他,說:「肚子餓了,餐盒有三明治。」
「好。」
五条悟鬆開對方,他們聽到伏黑道:「虎杖,謝謝。」
「不客氣。」虎杖咧開嘴笑,看到伏黑的姊姊又皺起眉,說:「不過舉證......」
「嗯,我知道。」
「提告有麻煩嗎?」五条悟問。
「有一點,還要看津美紀的意願。」伏黑看向津美紀,對方雖然已經冷靜了許多,但看的出來心不在焉,津美紀注意到他們的視線,牽起嘴角勉強地笑了一下。
「我還要想想。」
「筆錄我來幫忙吧?」伏黑放輕聲音道。
「嗯,麻煩你了,惠,我也不想......把剛才的事再說一遍,但告訴你的話感覺輕鬆多了。」
「需要律師嗎?」五条悟道:「我有一個後輩是律師,好像蠻厲害的。」
「律師?」虎杖問他。
「嗯,高中朋友。」他撫著虎杖的背,一邊說話一邊吃豆腐:「他原本想進金融業,後來覺得太操了就放棄,沒想到最後卻進了更操的律師業。」
五条悟想起那個後輩就覺得對方悲慘的選擇很好笑,而且他還很沒有良心地笑出來。
伏黑惠看了看津美紀,似乎也覺得這是不錯的建議,但是......
「有需要我再請虎杖聯絡你吧。」
「好啊,但你為什麼有悠仁的手機號碼?」
「......」
「悟,你要吃三明治嗎?」
虎杖悠仁用一個三明治轉移了他的注意力,五条悟轉過頭去抓著虎杖的手腕吃對方手裡的愛心三明治,這個午餐還是他們一起做的,他吃了幾口,又道:「所以為什麼他有你的電話?」
「工作嘛。」虎杖悠仁不慌不忙地道。
「哦......」五条悟勉強接受。
「那你剛剛和伏黑姊姊聊什麼。」虎杖反擊道。
「沒聊什麼啊,津美紀是護理師,一點工作相關而已。」
「津美紀?」虎杖挑起眉。
「我姊姊。」伏黑介紹道。
「您好。」津美紀說:「我聽惠說過你,是虎杖對嗎?」
「噢,是的。」
虎杖轉過頭,捏了五条悟臉一下,五条悟將摸著虎杖背脊的手往下滑去也捏了對方屁股一把。
小醋桶。
「消防員很厲害,惠常常和你們一起工作。」
「還好啦,姊姊你才是,醫院很忙吧?」
「應該沒有五条先生忙,我不是急診科的。」
「是這樣啊。」
五条悟吃著三明治,聽虎杖悠仁和津美紀閒聊,伏黑的姊姊心情似乎已經平復下來,和他們一樣在樹下吃完午餐,伏黑便帶著津美紀先離開了。
「吃醋啊?」等人走了,五条悟立刻把人抱緊緊,在虎杖耳邊問。
「沒有。」虎杖咬著三明治,含糊地說,「賞花啦。」
「我在賞啊。」他貼著虎杖耳殼說,立刻看到懷裡的消防員耳朵紅起來,他說:「今年的櫻花很粉嫩。」
「......色鬼。」
「哪有。」五条悟親親虎杖耳朵,對方馬上縮起脖子,哼哼著轉過來推他的胸口。
「不要親啦,很癢欸。」
「那我親這裡。」
他湊過去親虎杖的嘴,軟軟一下,虎杖皺起鼻子,囁嚅地說:「這裡是外面。」
「沒人看到,大家在看花。」他揉著虎杖紅通通的耳朵,虎杖盯著他一會兒,似乎在思考他說的是否是對的,幾秒後五条悟看見虎杖閉起眼睛嘟起嘴也親了他一口,五条悟笑起來,說:「吃完把東西放回車上,去湖邊散散步?」
「嗯。」
虎杖悠仁側頭貼上他的胸膛,緊緊抱著他同意了。

下午一點半,五条悟牽著虎杖悠仁在櫻花樹林裡漫步,他們把野餐墊和野餐盒放回了車上,就來到了湖邊邊走邊聊天,黃金週的人們大多都還在樹下賞花野餐,湖邊人相對沒有那麼多,虎杖悠仁沒有很積極回話,五条悟看出對方有心事,他牽著虎杖來涼亭,這才摟著對方,說:「怎麼了?」
「嗯?」虎杖靠著欄杆看湖面,有些漫不經心的模樣。
「你有心事?」
「沒有。」
「可是我覺得你不開心。」
虎杖朝他看來,說:「我哪裡不開心了?」
「那你多笑一點。」他用手指搔搔虎杖下巴,低下頭湊過去啾地親了虎杖一下,終於聽到對方輕輕笑起來。
「幹嘛?」
五条悟蹭了蹭虎杖鼻尖,那雙琥珀貓眼總算有幾分精神,虎杖摸著他的臉道:「我說真的,我沒有生氣,你不能說我吃醋。」
「嗯,你說的都對。」
虎杖笑了下,垂下眼說:「其實......剛才看到你和伏黑姊姊聊天,我有點心情複雜,不是吃醋!」虎杖抬起眼警告他,又說:「我只是突然想,要是我是女人就好了。」
「......為什麼?」
「......因為,至少可以幫你生一個小孩啊。」
五条悟眨了眨眼,感覺臉龐熱了起來,他收緊了摟著虎杖的手,沙啞地道:「我不在乎那個,有沒有都無所謂,而且要是我在乎,我根本不會和你在一起。」
「嗯,我知道,所以我就只是想想,我也沒有很想當女人啊,我喜歡我自己現在的樣子。」虎杖笑瞇了那雙貓眼,說:「你也是對吧?」
「百分百。」
「又甜言蜜語。」虎杖勾住他的脖子親了他一口,五条悟才覺得對方甜的像蜂蜜。
「所以你為什麼不開心?」
「嗯?」
虎杖迷惘地看著他,說:「真的沒有。」
「你不開心就不愛講話,一定有。」
虎杖皺起眉,狐疑地問他:「真的?」
「真的,生氣的時候也是,不過感覺不太一樣。」
生氣時候的虎杖悠仁可怕一百倍,五条悟以前從未怕過惹人生氣,虎杖悠仁是第一個。
「......」
虎杖悠仁忽然沉默,看對方如此,五条悟便知道是有了,不過不知道為什麼虎杖悠仁堅持沒有,虎杖安靜好一會兒,總算抬眼看他,說:「你為什麼每次做都要戴套?」
「嗯?」
五条悟愣了下,說:「你不高興的是這個?」
「不知道,我想了想,覺得心裡堵堵的事就只有這個。」
「......」
五条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虎杖又繼續說:「我覺得......你不信任我,雖然!雖然我腦袋很清楚你當然相信我,可是那個、不用又不會怎麼樣,我不會懷孕,你跟我都會很舒服不是嗎?所以......悟?」
他別開臉扶著額頭,多少明白了虎杖悠仁心裡不高興的問題點,五条悟臉熱地道:「所以你想和我無套?」
「咦?啊......唔......嗯、嗯,應該......應該算是吧。」虎杖臉紅起來,那雙貓眼小心翼翼地朝他看來,說:「不行嗎?」
「不是不行。」他捧起虎杖悠仁的臉頰,說:「我也想,但這不只是信賴的問題。」
「不只是信賴的問題?」
五条悟看著對方迷惑的表情,在心裡嘆了一口氣,宣布道:「你需要上個課。」
「上課?」
「嗯。」他輕輕彈了下虎杖額頭,道:「性教育課。」
「當然,講師是我。」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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